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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錚梅魂話長蘇 轉

(2016-09-03 05:50:55) 下一個

作者:@流浪者的囈語

錚錚梅魂話長蘇

2016年8月31日 17:43 閱讀 1283 新浪博客

關於《琅琊榜》與胡歌所飾演的男主角梅長蘇,確實一直沒敢輕易觸碰。 因為不容易。琅琊榜的成功,絕對不隻是一個或幾個演員的成功,是整部作品的各個方麵組合起來的成功, 對此相關的評述也已經不勝枚舉。 事無巨細的細節剖析,縱橫古今的大氣評說, 甚至關於演員胡歌與角色的對應解讀, 都已經非常精彩,很難找到新的角度,寫出真正屬於我自己關於胡歌在琅琊榜中表演的評價。 直到我找到了2個字“梅魂”。我想,我終於可以鋪開紙筆,稍微來說一下了。 當然,我還是很忐忑,落筆從來沒有這樣猶豫不決。 

中國文學史上,一直特別推崇梅花。 因為梅花不僅有清雅俊奇的外形,更有冷傲獨忍的神韻,往往和飽讀詩書,滿腹才學,又高風亮節的名士聯係在一起。所以,提到琅琊榜裏的梅長蘇,自然就想到了梅花。或者小說的作者也早有這樣的設計, 她不僅給了主人公“梅”這個姓氏,還讓他成為一個愛梅的人。 可以說,從梅長蘇身上,我們總是可以找到梅花的形與神。

遙映人間冰雪樣,
暗香幽浮曲臨江
遍識天下英雄路
俯首江左有梅郎

這是梅長蘇的開篇判詞。如古典小說紅樓夢一樣, 用一首判詞,很巧妙地說明了梅長蘇的外貌,氣質和身份。 冰雪樣,是清雅俊朗的外形, 暗香幽浮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神韻。 而俯首江左,則是代表了他的宗主的身份和江湖地位。 小說固然可以用詩詞來概括,而到了電視劇裏,就需要依靠各種直觀的元素來表現這個梅宗主的首次亮相。 於是, 我們看到了天水一色的畫麵, 我們聽到了悠揚縹緲的笛聲,我們更注意到了麵如冠玉,目如點漆,長發垂肩,青衣素服的梅長蘇。 這個亮相,造型可以說完全符合了我們對詩詞內容的想象。

於是,我們很自然地接受了這樣的梅長蘇, 也就是至少從外形上,完全接受了胡歌對梅長蘇的初步刻畫,盡管到這個時候,胡歌還沒有說出第一句台詞。聽上去很簡單, 但是,對於一個超級IP改編劇來說, 這是非常寶貴的第一步。 沒有這樣的認可, 觀眾對演員後麵的所有表演都會有潛意識的挑剔和抗拒。

然後,胡歌開始說他的台詞,雙刹幫季幫主駕到,既然到了江左地界,長蘇怎可不來迎候雲雲。直到現在,他說這句台詞時候的語音、語調、神情變化, 我都非常清楚地記得。雖然相比整部劇裏無數經典的橋段,這個橋段裏的台詞內容很普通, 很不起眼,但是,我依然堅持認為, 這是一場了不起的台詞表演。 為什麽這麽說呢? 因為有強烈的反差。 清雅文弱的外貌和冷傲威嚴的幫主氣質的反差,用平淡,客套,但確實又是咄咄逼人的語言很精準地表現了出來。我想,這個時候, 不會再有人把梅長蘇單純地看成一個文弱的書生。 從形到神,再一次,梅長蘇這個人物在我們的心裏找到了對應關係。 演員胡歌順利過了第一關。 他所扮演的梅長蘇,從一開始,無論從形象到氣質還是語言的表達,都穩穩站住了。

隨著故事的徐徐展開,梅長蘇的人物形象和精神氣質在漸漸地變得豐滿和立體。關於梅長蘇這個角色和胡歌的表演,大家談得最多的,是合理與合情兩個詞。

先說合理。合理,主要說的是表演沒有突兀,用大量的細節反複鋪墊來夯實演員各種行為舉止的合理性,這樣,在需要用這樣的行為和舉止來推動故事情節的發展時,就不會感覺有人為的造作和硬湊,顯得更加自然。經常用來舉例的,一個是搓衣角(梅長蘇在思考的時候,喜歡搓衣角),一個是讀翔地記, 這個重要的道具梅長蘇從一開始就在讀,不僅讀,還寫批注, 直到後半段揭示他與林殊的關係,作為一個很重要的佐證。 當然,劇組很用心, 演員也很仔細, 確實,這些都體現了這部劇在表演設計和道具上的嚴謹和精良,看過很多“戲說琅琊榜”的觀眾,也一定會捕捉到劇組幕後反複推敲,討論的鏡頭。至於合情,主要說的應該是梅長蘇的感情表達對各種人,各種情景, 各種階段都有不同的層次。對自己的狠, 對霓凰的忍, 對蒙摯的哄, 對飛流的寵, 對靖王的瞞, 對靜妃的軟,對譽王、太子和梁王的硬,對藺晨的諧,都表現得很準確,很精細。 確實,像戲說琅琊榜裏所調侃的,梅長蘇更像是一個女主角,所有的男人女人,都圍繞著長蘇來建立情感的聯係。胡歌做得很好。

但是,在我看來, 胡歌的表演最突出的,還不止是對於這些細節和情感層次的把握, 而是緊緊抓住了最本質的兩個字:虛和實。 虛實二字,看似輕巧, 實際則是格外的沉重。 虛實梅魂,虛實既是梅的形,  又是梅的魂。 在琅琊榜裏, 梅長蘇是一個很真實很具體的形象, 實際則是一個不真實的符號。 而林殊,雖然已經麵目全非,削皮挫骨, 但是,靈魂猶在,往更遠了說, 那個金陵城裏最明亮的少年的靈魂,雖然早就模糊了,黯淡了,也還沒有完全消失。 所以,林殊的靈魂從根本上瞧不起梅長蘇這個陰冷詭譎的符號,而梅長蘇,又要毫不留情地把林殊的靈魂狠狠地按死在暗處。同一個人, 虛實兩種精神的反複掙紮, 他們從來沒有同時站在熒屏前,絕大多數時候,梅長蘇在台前表演,他有血有肉,有頭腦,有理智, 但就是沒有靈魂,所以,他可以冷靜的分析,適度地謙恭,有時,又可以有一點傲氣,一點溫暖, 一點狠絕,但是,都是作為梅長蘇這個肉體的表演, 是不走心的。 可是, 一旦有的時候,林殊的靈魂進入到梅長蘇的身體, 他的骨子裏的驕傲開始反抗梅長蘇的冷血與虛偽,他開始從靈魂的深處喊出他的情感,他的痛苦,他的不自信和自暴自棄,往往才是最真實,最觸動觀眾內心的時候。 這種虛與實交織的表演, 要求演員不止把靈魂出賣給梅長蘇, 也同時需要出賣給林殊。 舉一個燒牌子的例子吧。 梅長蘇為了幫助譽王贏得庭前辯論, 邀請了飽學鴻儒黎崇老先生出山。 等待的時候, 他撥弄著禮部尚書的牌子,不緊不慢的, 那是梅長蘇在表演, 而當消息終於傳來, 黎老先生已經進入廟堂,開始辯論,梅長蘇把撥弄的鐵簽一翻,牌子落入火中,他狠狠地吐出一口氣, 爆發出狂笑,幾乎笑出了淚。 那時候,我敢說,林殊的靈魂從梅長蘇的身體裏鑽了出來,他的狂笑裏,其實是再一次對梅長蘇的身體狠狠地鄙夷了一番。清雅梅形,錚錚梅魂,有虛,有實,需要怎樣入骨的體會, 才能有這樣有震撼力的表現?

其次,也是我非常佩服胡歌的一點,是關於表演的武器。很多人之所以推薦胡歌來演梅長蘇, 是因為胡歌也曾經有一次近乎毀容的經曆, 對於鳳凰涅槃, 破繭重生,也許更有直接的體會,可以作為表演的借鑒。 但是,我要說,這還遠不足以成為演員的武器。 從小說到電視劇, 尤其是從一本非常深入人心的小說, 到一個非常成功的電視劇,需要把很多文字的表達轉換成肢體動作, 麵部表情, 情感鋪陳。 胡歌以往的所出演的電視劇裏,可以有非常帥氣的動作,很豐富的麵部表情, 很直白的情感表達,仙劍是這樣,神話是這樣,即使在偽裝者中, 也是這樣。 這些武器,幫助演員比較容易地找到表演的切入點。 可是, 在琅琊榜裏, 胡歌有什麽呢? 帥氣的動作,漂亮的服裝, 豐富的麵部表情,大段的情感鋪陳, 都不屬於胡歌, 他所能做的,隻是聊天, 喝茶, 行禮, 看書, 生病躺著。 他基本沒有大笑, 沒有大哭。他基本上是冷靜的, 平和的, 清淡的, 壓抑的。 但是,即使是這樣有限的武器, 他依然演繹出了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故事, 依然表達出了驚天動地、觸動心靈的家國情懷。 這是表演,這是演技, 這是無刀勝有刀的表演境界。 在如此有限的客觀幫助下,實現了可歌可泣的表演效果。 這是屬於胡歌的成功, 這是屬於胡歌的爆發, 這是屬於胡歌的超越。  這裏,我再一次提到“梅魂”兩個字。嚴寒中, 梅花抖落了全部的葉片,抖擻起筋骨,獨自抵抗風雪, 開出絢爛和芬芳。 胡歌就是這樣的梅花。 34歲的胡歌,敢於對這樣的挑戰亮劍,他所突破的,不僅是演技,而是作為演員在表演上的心態。梅花香自苦寒來。熬過了這一次的表演, 他就有了更多的底氣, 更不可限量的潛力。

最後,還想說說台詞。 琅琊榜的台詞量大,而且頗有文言和古風, 這是刻畫主人公思想內涵的最有力,最直觀的表達。 胡歌曾經很謙虛地說剛進組的時候,台詞幾乎要讓他崩潰。 但是,還好, 畢竟是有了話劇表演的積累,胡歌還是適應了。 幾個大的場景,與謝玉,與夏江,與景琰,與梁王,乃至最後與藺晨,幾乎可以當做話劇來演的。 胡歌的台詞,準確流利而絲絲入扣,聽得讓人血脈噴張。 另外,胡歌這一次的聲線不明亮,不清晰,更是在台詞表演中用了很多的氣息,也恰如其分地符合了梅長蘇作為病人的身份。但是,這確實是我的個人偏好,我更喜歡他在一些小場合,小段落裏的表現,比如他對飛流的寵溺,說“飛流教得也好”,比如他對大夫的軟磨硬泡,說一句“這可是在過年啊”,又比如,他對靖王的調侃(特別難得, 全劇就這麽一次)“是你欠我的”,總是如同有一隻很柔軟的小手,在你心裏的某個部位揉了一下, 讓你既有溫暖,又有酸楚。

梅長蘇最後死了, 他完成了使命,最後把錚錚梅魂再一次還原給林殊。 當林殊白衣飄飄帶著堅毅的表情,隨著大軍遠去的時候,我們仿佛看到了角色背後的胡歌也仿佛傲雪寒梅,徹底在熒屏上綻放。 這是動人心魄的美, 這是悲壯熱烈的美。這種美,將伴隨這個劇,這個角色, 這個演員,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深深印刻在我們心裏。

作為一部大家公認的良心劇, 琅琊榜和梅長蘇可以說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作為新晉白玉蘭視帝, 胡歌在這部劇中的表演也一再被專業人士, 各類媒體,以及各種觀眾所認可。 相比這些評價, 或者我的看法微不足道。但是在琅琊榜開播即將一周年的日子,作為一部胡歌自己認可的“逍遙之後,梅郎可期”的作品,我還是從自己的角度做了一些理解和分析,作為最好的紀念,也願意以此和熱愛琅琊榜及胡歌的朋友們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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