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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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係列二十四:懿宗為政之九:龐勳柳子寨二次敗績與唐懿宗賜死崔雍

(2018-12-19 07:39:03) 下一個


鹹通十年即公元869年二月,前宰相楊收被長久流放到驩州,很快又被賜死。二月十一(已亥),官軍和沙陀騎兵在鹿塘寨擊潰徐州亂兵大將王弘立,又於三月二十九(丁亥)取得柳子寨大捷。四月十八(乙巳),南麵招討使馬舉率軍來救泗州。打敗亂兵,長達七月的泗州之圍總算得解(《舊唐書》說:八月,馬舉率師解了泗州之圍,亂兵逃遁離去。估計有誤,還是以通鑒為準)。


徐州亂兵首領龐勳得知柳子慘敗後大為驚懼,便和牙官許佶商議,打算親自帶兵出戰。謀士周重哭著勸龐勳道:“柳子寨地形險要,兵馬精銳,姚周既勇敢又有計謀。如今他一朝覆沒,我們的局勢已危如累卵。不如幹脆就建立大號,派全部兵馬四麵出擊,和他們決一死戰。”又勸龐勳殺了被俘的徐泗觀察使崔彥曾,以杜絕人們的希望。術士曹君長也建議說:“徐州的山川不容兩帥。如今觀察使尚在,所以留後無法興旺。”龐勳的黨羽也都讚同。夏四月初五(壬辰),龐勳殺了崔彥曾及監軍張道謹、宣慰使仇大夫,僚佐焦璐、溫庭皓等人,連同他們的親屬、賓客、仆妾(《新舊唐書》都說徐泗觀察使崔彥曾在去年十月就遇害,顯然不準確)。他們還砍斷被俘的淮南監軍郭厚本和都押衙李湘的手足,出示給康承訓的將士們看。


崔彥曾是唐文宗時宰相崔慎由的侄子,頗有辦事的才幹和器局。大中末年,他曆任三郡刺史,並於鹹通初年經累遷成為太仆卿。鹹通七年(866),他帶著檢校左散騎常侍和禦史大夫的頭銜出任徐州刺史兼徐泗觀察使(《舊唐書-傳記》作武寧軍節度使)。


崔彥曾精通法律,但生性嚴苛急躁。朝廷因徐軍驕橫,便讓崔彥曾前往治理;然而他長於撫養,而短於軍政,重用親吏尹戡和徐行儉出任要職。此二人貪婪猥瑣,不撫恤軍旅,導致士卒怨恨。鹹通六年時,南蠻入寇五管,攻陷交址。唐懿宗下詔讓徐州節度使孟球召募二千人赴援,分出八百人衛戍桂州。以前是每三年一代,因此桂州的徐州衛戍士卒要求替代。尹戡因府庫匱乏,難以派兵替代,便要求他們暫且留戍一年。衛戍士卒家人飛書給桂林,因此士卒無比憤怒。牙官許佶、趙可立、王幼誠、劉景、傅寂、張實、王弘立、孟敬文、姚周等九人,殺了都頭王仲甫,立糧料判官龐勳為都將。部伍突入監軍院奪取兵甲。接著開始搶掠湘潭和衡山兩縣,虜走那裏的丁壯,於是擅自回戈,沿江自浙西進入淮南地界,由濁河抵達泗口。龐勳的部眾有千餘人,每次將要經過郡縣時,他總先讓部隊裏演過戲的倡卒裝作傀儡去觀察那裏的人心,擔心被他們襲擊。亂兵離開泗口後,崔彥曾派押牙田厚簡前去慰撫曉喻,又讓都虞候元密伏兵在任山館。龐勳派下吏送狀向崔彥曾申訴,說軍士思歸,他也不能遏止,希望回到府外後解甲並歸還兵器,然後回家務農。崔彥曾卻將那下吏殺了。龐勳等擁眾攻打並攻陷了宿州,拿出官府的錢財召募士卒。次日,得到新兵二千人,於是虜奪五千多艘船隻。接著他讓步卒在船,騎軍沿著兩岸,擊鼓呐喊前進。元密的伏兵結果被龐勳打敗。當時亡命之徒紛紛歸附龐勳,猶如趕集,崔彥曾隻好驅趕城中丁壯守城。鹹通九年九月十四日,龐勳逼近徐州。十五日後,每早都有大霧,城門不開。十六日,崔彥曾殺了叛逆士卒在徐州的家人。十七日,大霧更濃,亂兵四麵斬開關門入城。龐勳先去拜謁漢高祖的廟後,退入牙城。監軍張道謹和他相見,但崔彥曾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停留在大彭館。亂兵進城後,收捕了尹戡、徐行儉及判官焦璐、李棁、崔蘊、溫廷皓、韋廷義,把他們都殺了。崔彥曾後來的事都已細說,就不贅述了(《舊唐書-崔彥曾傳》的說法有異,說龐勳部將趙可立在九月十八日就殺害了崔彥曾,龐勳自稱武寧軍節度使。但此處以通鑒為準)。


龐勳接著集中部眾,揚言說:“我最初隻是期待國恩,覺得也許能夠保全臣子氣節。今日的事,違背了先前的意誌。自此以後,我與諸君都是真正的造反者。我們必將掃蕩境內的官兵,協力同心,轉敗為勝。”大家都叫好。於是他命令城中的男子全部集中在球場,然後分派諸將搜索徐州的所有房屋,膽敢藏匿一個男子的全被夷族。就這樣龐勳挑選丁壯,得到三萬人,並建造旗幟,發給精銳部隊。許佶等人共同推舉龐勳為天冊將軍和大會明王。但龐勳謝辭了王爵。


也在四月,康承訓柳子寨大捷的露布抵達朝廷,唐懿宗下詔,讓監軍楊玄價與康承訓商量,打算決開汴河的水灌進亂兵堅守的宿州。


先前,義士辛讜再次自泗州帶領四百驍勇到揚、潤二州迎取軍糧。亂兵在兩岸夾攻,辛讜轉戰百裏,才得以出來。到了廣陵,他留宿在公館,不敢回家。然後他用船隻載著二萬石鹽和米與一萬三千緡錢回泗州。四月初八(乙未),他回到鬥山。亂兵大將王弘芝率眾萬餘,在盱眙攔住辛讜他們。王弘芝用戰艦一百五十艘堵塞淮河的水流,又縱使火船衝向他們。辛讜命令士兵用長叉繞過這些船隻,從拂曉卯時一直打到中午。最終眾寡不敵,官軍失利。亂兵將木頭綁在戰艦上,撐出四五尺作為戰棚。辛讜命令勇士乘坐小船躲進戰棚之下,箭矢和刀刃都傷不到他們。然後他們用長槍挑著火種去燒亂兵的戰艦,結果戰艦全都著火了。亂兵隻好潰散逃走,辛讜他們這才得以進城。


龐勳封他父親龐舉直為大司馬,讓他和許佶等人留守徐州。有人說:“將軍正在炫耀兵威,不能因為父子的親情,而失去君臣上下的禮節。”龐勳於是讓龐舉直在宮廷向他一趨一拜,而他自己坐在座位上接受父親的臣子禮節。當時魏博軍隊屢次包圍豐縣,龐勳想首先攻打他們,便於四月初九(丙申)帶兵離開徐州。


四月十一(戊戌),唐懿宗將徐州之亂多少歸咎於前淮南節度使兼同平章事令狐綯,因此改任他為太保、東都分司。


龐勳率軍在夜裏來到豐縣,偷偷潛入城裏,魏博軍隊毫無知覺。魏博的官軍分為五寨,最靠近豐城的營寨有數千人。龐勳縱兵包圍,其他諸寨前來救援。龐勳在來路的險要地帶伏兵,殺了官軍二千人,其餘官軍全都逃走。但龐勳無法攻拔官軍的營寨,到了夜裏,隻好解圍離去。官軍害怕他們人多,又得知龐勳親自前來,各個營寨於是連夜潰散。官軍東南麵招討使曹翔當時正包圍滕縣,得知魏博的官軍戰敗,隻好帶兵退保兗州。亂兵於是拆毀了官軍的城柵,運走他們的輜重資糧,然後傳送檄文到徐州,極大地誇大了戰績,把官軍稱作國賊。


龐勳留在豐縣幾天後,打算帶兵往西去攻擊官軍行營招討使康承訓。有人勸他說:“現在天氣轉熱,養蠶種麥都很需要人手。不如暫且休兵,積聚糧食,然後再想辦法。”也有人說:“將軍出師才幾天,就摧毀了七萬敵兵,西軍無不震恐。一旦利用這一聲勢,敵兵一定會敗走逃散。這時機不能錯過。”龐舉直也寫信勸龐勳乘勝進軍,龐勳於是下定了決心。四月二十(丁未),他率軍離開豐縣,並於四月二十三(庚戌)抵達蕭縣,接著和襄城、留武、小睢等營寨的將士共五六萬人約定,在四月二十九日拂曉進攻柳子。失陷在亂兵那裏的一些淮南敗卒逃去見康承訓,告訴他龐勳進攻的日期,因此康承訓得以預先做好守備,厲兵秣馬,整訓部眾,設下埋伏,嚴陣以待。四月二十九(丙辰),襄城等營寨的亂兵先來到柳子,結果遇到埋伏而敗走。龐勳錯過了約定的時間,急忙帶兵從三十裏外趕赴柳子。但他到時,其他營寨的兵馬早已失敗。龐勳率領的部隊都是市井的百姓,從未經過兵戰,看到官軍勢力強盛,全都不戰而潰。康承訓命令諸將窮起直追,並派騎兵攔在他們前麵,派步卒堵住他們的退路。亂兵狼狽不堪,不知道往哪裏逃命,因此自相踩踏,留下幾十裏路的屍體,陣亡了數萬人。龐勳脫下甲胄,穿上布衣才得以逃遁。他收拾散卒,才三千人左右,隻好逃歸彭城,讓部將張實分派各座營寨的士兵進駐第城驛。


龐勳最初起兵時,下邳土豪鄭鎰聚眾三千,自備資糧器械來響應他。龐勳任命他為將,號稱義軍。五月,沂州官府派軍隊包圍下邳,龐勳命令鄭鎰帶兵救援,結果鄭鎰率領所部投降了朝廷。


六月,陝州民眾作亂,驅逐了觀察使崔蕘。崔蕘以才器和風韻自矜,不理政事。民眾因旱災訴苦,崔蕘居然指著庭院的樹說:“這樹還有葉子,哪有什麽幹旱!”還把訴苦的人打了一頓。民眾無比憤怒,所以驅逐了他。崔蕘逃到民舍躲藏,口渴了請求得到點水,百姓便把小便給他喝。唐懿宗於是將他貶為昭州司馬。


六月十二(戊戌),唐懿宗因為蝗災和幹旱讓官府疏理囚犯,並下製說:


“要感動天地,莫若精誠;要導致和平,莫若修政。朕雖然平庸愚昧,托於王公之上,至今有十一年了。朕繼承大業,敬畏小心;仰慕唐堯的欽明猶如昊天,遵循周王的昭著事奉上帝。朕日夜念及此事,無以代替虔誠和恭敬,如同駕馭朽車般憂慮勤勉,總思量著落入城壕的危險;於是在內警戒奢侈靡逸,在外取消畋遊狩獵;雖不敢期待太平安樂,也希望自己得到清淨;隻盼望寰宇無事,年年莊稼豐登。然而理政不明,涉道還淺,經常感到氣悶胸鬱,誠然未覺通暢。如今幹旱是憂,蟲螟為害,蠻人在荒遠尚未臣服,寇盜又成為中原蠹害。朝廷還在派兵出征,增調兵馬糧草;致使黎民百姓陷入困境,朕總是早晚忘安。如今盛夏驕陽,久不下雨,朕為百姓感到憂慮,朝夕焦心操勞。內修香火用以虔誠祈禱,外罄牲玉用以精心禱告。仰首等待上天的賞賜,必定會下降甘霖。然而烏雲未興,秋稼無望,因為這一災難,朕痛徹心懷。也許因為暴政煩刑,強官酷吏,侵漁百姓,蠹耗民眾,陷害孤兒,虐待寡婦,致使有冤情抑鬱之人,構成旱災蟲害之氣。主要的地方長吏,不敢忘記舍身奉公。朕伐叛興師,實在是萬不得已;除奸討逆,必定不能殃及無辜。如果無端牽連平民,自然就會風雨失調。所有行營將帥,切切要謹慎周詳,昭然顯示惻隱之心,恭敬傾聽勤恤之旨。一應京城以及天下諸州府在押囚徒,除非十惡不赦,反叛忤逆、官典犯贓、故意殺人、合造毒藥、放火持仗、開劫墳墓,以及勾結徐州逆黨的之外,都得根據罪行的輕重,盡速予以判決遣送,不得長久關押。如今雷雨不見,田疇凋零,正是必須憐憫萬物,以示朝廷好生的心懷。在京城尚未降雨期間,必須命令坊市暫時不要屠宰牲畜。昨日派往陝虢的中使回來,才知道蝗旱災害造成的損失。諸道長史,必須為朕分憂,共同治理百姓;也必須一心為公,共同思量賑濟。管區內有饑荒歉收的現象,切在慰安百姓,哀憐民眾,千萬不要讓大家衣食艱難。徐州的寇孽尚未殄滅,師旅還有征戰;凡是理應誅鋤的,必須認真區別良莠,不要讓被脅從的民眾橫遭慘死,而讓元惡苟且偷生。應當申告吊伐之文,使他們知道逆順之理。於戲!每當思量夏禹商湯的罪己,就想到周成周康的措刑(即有刑罰而不用)。誰說‘德信未孚教化猶梗’?谘爾多士,俾予一人。既引過在於朕躬,也逐漸達到治理。現布告朝廷內外,稱朕心意。”


六月十七(癸卯),唐懿宗任命中書侍郎兼同平章事徐商帶著同平章事頭銜出任荊南節度使,徐商等於罷相。唐懿宗接著任命翰林學士承旨兼戶部侍郎劉瞻為同平章事(《舊唐書》把任命徐商為檢校兵部尚書、江陵尹、荊南節度使這事和劉瞻拜相都放在去年十月的記述裏;但《舊唐書》對具體日期不夠嚴謹,所以還是以通鑒為準。《舊唐書》還說,同時中書侍郎、兼戶部尚書、平章事蔣伸因為生病,唐懿宗改任他為太子太保,罷免他參知政事。通鑒說徐商罷相比劉瞻拜相早些,但這裏采用《新唐書》的說法,放在一塊)。劉瞻是桂州人。


再說,南麵招討使馬舉自泗州帶兵攻打濠州,攻拔了招義、鍾離、定遠。龐勳部將劉行及在城外設置營寨拒守。馬舉先派輕騎挑戰,亂兵見到他們人少,便爭著出寨西擊,馬舉率領數萬大軍從其他方向攻擊亂兵的東南,接著焚燒他們的營寨。亂兵退入濠州城裏固守,馬舉派人在濠州城的三麵挖掘塹壕,將他們包圍在城裏。但濠州的城北麵臨淮水,亂兵仍然可以通過那裏和徐州聯係。龐勳派部將吳迥協助劉行及守衛濠州,進駐北津和他遙相呼應。馬舉派別將渡過淮水出擊,殺死和俘虜吳迥的數千士兵,還踏平了他的營寨。


東南麵招討使曹翔退駐兗州時,留下滄州士卒四千人衛戍魯橋,結果這些士卒擅自離開魯橋回來。曹翔說:“因為龐勳作亂,所以朝廷才出兵討伐。今天滄州士卒不服從命令,是自己作亂!”於是率軍等候,將他們包圍在兗州城外,然後找出違令的二千人,把他們全都殺了。朝廷得知魏博軍隊戰敗,便任命神策軍將宋威為徐州西北麵招討使,帶兵三萬進駐豐縣和蕭縣之間。曹翔又帶兵和他會合。


秋七月,康承訓攻克臨渙,殺死和俘獲了上萬亂兵,並攻拔襄城、留武、小睢等寨(《舊唐書》說,此前康承訓率領全部兵馬進攻亂兵的小睢寨,但出師不利,隻好撤退。但其他史書沒這記載)。曹翔也攻拔了滕縣,進擊豐縣和沛縣一帶。亂兵的各寨衛戍士兵大多都逃亡藏匿,保據山林。到處搶掠的亂兵經過那裏時,馬上就被他們殺掉;而五八村尤其如此。有個叫陳全裕的頭領,凡是背叛龐勳的亂兵都跑去歸附他,部從因此多達數千人,戰守的器械也很完備。周圍數千裏地內,龐勳的部隊都不敢靠近他。康承訓派人前往招安,陳全裕於是率眾前來投降,亂兵因此更加離心離德。蘄縣土豪李袞殺了龐勳的守將,舉城投降了康承訓。沛縣的龐勳守將李直前往彭城議事,裨將朱玫舉城投降了曹翔。李直從彭城回來時,朱玫帶兵出擊,趕走了他。曹翔接著出兵衛戍沛縣。朱玫是邠州人。龐勳派部將孫章和許佶各自率領數千人去攻打陳全裕和朱玫,都無法取勝,不得不回來。康承訓乘勝長驅直入,攻拔第城,進抵宿州(在徐州南麵約一百多裏)的西麵,然後修築圍城守在宿州外圍。龐勳無比憂懣,不知該怎麽辦,整天隻是祈禱神仙,為僧侶提供夥食而已。


當初,龐勳很氣他的宿州守將梁丕擅自殺了大將姚周,因此貶黜了他,然後讓徐州舊將張玄稔代他治理宿州事務,派他的親信張儒和張實等人帶領城中數萬兵馬繼續抗拒官軍。張儒等人在城外布列了幾重營寨,寨外環繞著水壕自固。康承訓率軍包圍了他們。張實夜裏派人潛出營寨,送信給龐勳說:“如今官兵盡在宿州城下,西麵必然空虛。將軍應當帶兵出其不意,劫掠宋州和毫州的郊野,這樣他們必定會解圍西去。將軍再在要害的地方設伏,在前頭給他們迎麵痛擊,我們到時則出城緊跟其後,一定能打敗他們!”當時曹翔派朱玫攻擊豐縣,朱玫攻破豐縣,乘勝進攻徐城和下邳,全都攻拔了,殺死和俘獲亂兵數以萬計。龐勳正感到憂心忡忡,剛好得到張實的書信,於是立即采用了他的計策,讓龐舉直和許佶守衛徐州,自己帶兵往西麵去了(《舊唐書》對七月戰事的敘述非常可疑,所以以通鑒為準;但還是抄錄此處作為參考:七月,康承訓攻打柳子寨,即將攻下時龐勳部將王弘立的救兵趕來,結果王師大敗。康承訓退保宋州。龐勳乘勝親自率領徐州勁卒前來攻打泗州,留下都將許佶守衛徐州。唐懿宗下詔,讓南麵招討使馬舉為行營都招討使,代替康承訓率領諸軍救援泗州。其實官軍已在三月底取得柳子大捷,但也不排除另一次柳子戰役的可能。泗州之圍已在四月中旬得解,但也不排除再次被圍的可能。但《舊唐書》的說法疑有誤)。


八月,有彗星出現在大陵(屬胃宿,共有八星)。


同時,和州防虞行官石侔等一百三十人向朝廷告刺史崔雍的狀,聲稱:“賊兵當初劫掠烏江縣時,崔雍曾派兩名步奏官去打探消息。但崔雍不信他們的報告,居然還將他倆拷上枷鎖。他接著又派人去打探,結果發現賊兵離州城隻有十裏。賊兵很快就緊逼州城,而崔雍還邀請賊頭吳約到鼓角樓上飲酒,許諾將和州交給賊兵。他又認軍事判官李譙為自己的親弟,還把驅使官張立當作兒子,隻求賊兵饒了他二人和自己的命,其餘將士隨便賊兵處置。他接著命令押衙李詞等人各自脫下甲胄,結果勇於抵禦卻束手就擒被殺的官兵多達八百餘人。行官石瓊因為脫下甲胄稍微慢些,就被崔雍叫賊兵處斬了他。崔雍還累次派人將他的所有料錢以及家人送往采石,如今還在潤州。豈有將一千將士的性命換取自己一身的道理?他不但辜負神明,實在也有負聖主。此外,他還把修葺城池的費用攤派給軍州官吏,然後妄稱是用自己的料錢修城。”


唐懿宗下敕說:“臣子的氣節,莫如盡忠君主;士人的風尚,應當遠離恥辱。崔雍任居牧守,賊兵侵犯州城時,不做出任何禦捍的安排,卻從容地和賊人飲酒。何況石瓊未脫衣甲,是誌在為國衝鋒陷陣。崔雍不但不能獎勵他的赤誠,反而讓人將他擒送賊所。可以看出他內心深處的用意,是要和賊兵通和。臣子的氣節全部喪失,情節顯而易見。朕準備對他實行朝典,必須進一步詳細調查。崔雍的家人都在宣州,必須命令宣歙觀察使將崔雍收捕囚禁,盡速立案審理,然後具體申奏朝廷。”


審理後唐懿宗又下敕說:“當崔雍守衛州郡的時候,正是龐勳肆行叛逆的開始。看到猖狂賊寇得勢,他就望風和他們通好,還置酒邀請賊將,開門接納凶徒,甚至不許城內官兵手持武器,全讓他們解除兵甲;致使三軍百姓,擦拭血淚,麵麵相視,受到殺戮。朕最初聽到如此奏陳,深為駭人聽聞。高錫望(滁州刺史)守城而死,已有追贈官爵的榮耀;杜慆(泗州刺史)孤壘獲全,朝廷很快就加他特殊獎賞。既然褒獎忠節,就難赦罪人。玉石固然必須區分,懲惡勸善也正在此時。為了警誡全國各地,豈能舍不得一個罪人。現派內養(宦官)孟公度專程前往宣州,賜崔雍自盡。”


孟公度到宣州時,崔雍已死在陵陽館。朝廷將他的兒子崔黨兒和崔歸僧發配到康州,還拷上枷鎖遞送。崔雍的親屬司勳郎中崔原也因此被貶為柳州司戶,比部員外郎崔福被貶為昭州司戶,長安縣令崔朗被貶為澧州司戶,左拾遺崔庚被貶為連州司戶,荊南觀察支使崔序被貶為衡州司戶(通鑒說這五人都是崔雍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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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莊 回複 悄悄話 目前隻是學術性寫作,今後準備編匯成曆史係列故事諸如八王之亂和兩趙爭雄之類故事強的東西,但仍然不想戲說賺錢。錢夠花了,寫正經東西。
大醬風度 回複 悄悄話 敘述性太強,缺乏故事性,很難讀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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