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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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係列十四:涇原兵亂之六:李晟轉駐東渭橋與李懷光陰謀反叛

(2018-04-20 08:19:43) 下一個


興元元年即公元784年春正月初一(癸酉),唐德宗李適大赦天下並下詔反省自己,宣布赦免反叛的李希烈、田悅、王武俊、李納等人,也給朱滔改過惟新的機會,唯一沒有赦免在長安稱帝的朱泚。正月初,田悅婉言謝絕與朱滔一道南下,事實上和他決裂。


正月十四(丙戌),唐德宗任命吏部侍郎蕭複為門下侍郎兼同平章事;吏部侍郎盧翰為兵部侍郎兼同平章事。盧翰是盧義僖的七世孫。


同時,朱滔帶兵北圍貝州,並引來河水環繞著貝州城。刺史刑曹俊閉城拒守。朱滔放縱範陽和回紇的士兵大肆掠奪貝州下屬諸縣,又攻拔了武城,打通前往德、棣二州的道路,讓當地官府為他的軍隊提供糧食。同時他派馬寔帶領步騎五千進駐冠氏,對田悅的魏州形成威脅。


也在這期間,唐德宗任命給事中杜黃裳為江淮宣慰副使。


唐德宗在行宮的廊廡下頭貯藏各道貢獻的物品,在匾額上題名“瓊林”和“盈庫”。陸贄上書認為:將士征戰防守的功勞尚未得到獎賞,朝廷就匆忙私建庫藏;這將導致士卒抱怨,不再有破敵的鬥誌。因此他上疏進諫,大略意思說:“天子與天同德,以四海為家,何必繞過或廢除公家的府庫,反而卻聚斂私人的財貨!這樣做隻會降低陛下的至尊,成為守衛財富的官府部門;隻會羞辱萬乘的身份,仿效珍藏私財的民間匹夫。這樣做也會虧損律法,失去人心,誘發奸邪,招致怨恨。以此處理政務,豈不過分了嗎!”又說:“前不久朝廷六師剛來奉天時,沒有任何積儲;在外得抵禦凶惡的叛賊,在內得防守瀕危的城牆;將士晝夜奮戰不息,將近五旬;軍民往往饑寒交迫,死傷相枕。然而大家同心協力,拚死抵抗,終於排除了艱難險阻。這都是因為陛下帶頭吃苦,沒有私欲。陛下拒絕美饌,和士卒同甘共苦;中止進食,將良肴留給功臣。沒有凶猛的製度而人們不離不棄,是因為將士都感懷陛下;缺乏豐厚的賞賜而人們無怨無悔,是因為大家都一無所有。如今重圍已解,衣食已豐,而誹謗的流言卻方興未艾,動搖的軍心也開始萌芽。這難道不是因為勇夫嗜好利益和矜伐功勞的通性嗎?他們覺得陛下在患難時能和他們同憂,而在安樂時卻不能和他們同利。如果陛下不再像先前那樣恬淡靜默,他們能夠沒有怨言嗎!”他又說:“陛下如果真能回顧身陷重圍時的重重憂慮,追戒回到平安後的各種欲求,將兩座府庫的財物全部拿出賞賜給有功的將士;每次獲得珍寶,首先當作軍賞;那麽動亂必然得以安靖,賊寇必然得以平定。陛下再徐徐駕馭乘輿,迅速收複都邑。到時以天子的尊貴,還用得著擔憂貧窮嗎!這正是所謂‘散其小儲而成其大儲,損其小寶而固其大寶。’”唐德宗當即令人撤去那匾額。


蕭複曾向唐德宗上言說:“自從朝廷陷入艱難以來,很多宦官出任監軍。他們仗恃皇上的恩寵,放縱專橫。這幫人隻應該掌管宮掖的事情,而不能委以兵權和國政。”唐德宗聽了很不高興。蕭複又曾上言說:“陛下剛即位時,聖德猶如日照普及天下。自從重用楊炎和盧杞以來,讓他們擾亂了朝政,才導致今日的困難。陛下如果真能變更先前的做法,通達勵誌,臣怎敢不竭盡全力?倘若還讓臣阿諛奉承,隻求苟免,臣實不能勝任。”他也曾經和盧杞一同奏事,盧杞順從唐德宗的意旨,蕭複變了臉色嚴厲地說:“盧杞的話很不正直!”唐德宗感到十分驚愕。退朝後,他跟身邊侍從們說:“蕭複膽敢輕蔑於朕!”


正月十六(戊子),唐德宗任命蕭複為山南東、西、荊湖、淮南、江西、鄂嶽、浙江東、西、福建、嶺南等道宣慰和安撫使,其實是疏遠了他。接著劉從一和許多朝臣都上奏請求留下蕭複,唐德宗跟陸贄說:“朕考慮到自從遷移到奉天以來,江、淮因為地處遠方,或許那邊傳過來的消息失實,所以想派重臣前往宣慰。因此曾和宰相和朝臣商量,大家都覺得應該如此。今天他們又如此反覆,朕為此惆悵遺憾了好幾天。難道是蕭複不想前往,讓他們上奏?愛卿知道蕭複的為人嗎?如果他真不想去,用意何在?”陸贄上奏認為:“蕭複苦心修身勵誌,仰慕成為清貞之臣。辦事雖有不夠周詳的時候,但他的操行絕對可靠。至於做出如此輕率狡詐的事,臣擔保蕭複一定不會這樣。假使蕭複真想借故逗留,劉從一也怎肯附會於他!今天陛下聽到的話前後矛盾,還希望明加辯察。如果蕭複有所請求,那麽劉從一怎能容許他隱瞞真相!如果劉從一自己這麽覺得,那麽蕭複就不應當受到責疑。陛下何必害怕辯明這事,而為此如此惆悵遺憾!所謂‘明則罔惑,辨則罔冤。’困惑莫甚於麵對奸詐而不揭露挑明;冤枉莫痛於見到猜疑而不讓人辯清。這樣隻會導致真偽相揉,忠邪不分。這實在是居上禦下的關鍵,還希望陛下留意。”但唐德宗最後還是沒有給劉從一他們辯白的機會。


正月十七(己醜),唐德宗任命京兆尹裴腆為戶部侍郎兼判度支。正月十九(辛卯),唐德宗任命王武俊為恒、冀、深、趙節度使;並於次日加授李抱真和張孝忠一道為同平章事。正月二十四(丙申),唐德宗加授田悅為檢校左仆射;並任命山南東道行軍司馬樊澤為襄州刺史兼本道節度使。他還任命渾瑊為皇帝行在的都知兵馬使;前深、趙觀察使康日知為同州刺史兼奉誠軍節度使;曹州剌史李納為鄆州刺史兼平盧節度使。


正月二十六(戊戌),唐德宗加授劉洽為汴、滑、宋、亳都統副使,負責都統事務。李勉將他的部眾全交給他指揮。


同時,吐蕃的尚結讚請求出兵幫助唐朝收複京城。正月二十八(庚子),唐德宗派秘書監崔漢衡出使吐蕃,讓他們發兵(《舊唐書》說是二月初吐蕃表示願意幫助,朝廷派禦史大夫於頎出使吐蕃宣諭)。


正月二十九(辛醜),朝廷為六軍設置統軍一名,官秩為從三品(《舊唐書》作從二品),以此表示對功臣的恩寵。朝廷還為左右常侍各加一員;太子賓客加四員。


二月初七(戊申),唐德宗下詔追贈已故司農卿張掖王段秀實為太尉,諡號忠烈,優厚地撫恤了他的家室,賜予實封五百戶食邑。唐德宗還任命滑州刺史李澄兼汴州刺史兼汴滑節度使。當時剛任命的滑州兵馬使賈隱林已經去世,朝廷也追贈他為左仆射,還賜給他家實封三百戶食邑,喪禮財物一百匹絹和一百碩米,並由官府舉辦喪葬。唐德宗以此獎賞他能直言進諫。


賈隱林原是滑州的牙將,在建中初年(780)擔任本軍兵馬使,後來朝廷讓他率兵入宮宿衛。朱泚之亂時,諸軍尚未集結,賈隱林率領他的部眾扈從唐德宗前往奉天。他生性質樸,在奉天時,叛軍猛攻城池,賈隱林和侯仲莊逐個緊急前來救應,經曆了異常的艱難險阻。他的事前麵都已細說,就不贅述了。他累遷後官至檢校右散騎常侍,封武威郡王。不久在前往山南赴任時去世。


同時,李希烈帶兵五萬包圍寧陵,引來河水灌城。濮州刺史劉昌帶著三千人堅守寧陵。


滑州刺史李澄秘密派遣使者到朝廷請降,唐德宗許諾讓李澄出任汴滑節度使。李澄表麵上繼續效忠於李希烈,但李希烈已經懷疑他了。他派六百養子前去衛戍白馬,召李澄前來共同進攻寧陵。李澄到了石柱,讓他的部眾假裝受到驚擾,接著燒了營盤逃走。李希烈又示意他的養子們到處剽掠,李澄將他們全都抓捕後殺了,然後匯報給李希烈,李希烈也無法治他的罪。劉昌守衛寧陵,先後四十五日衣不釋甲。韓滉派部將王棲曜帶兵協助劉洽抗拒李希烈。王棲曜派幾千強弩手遊過汴水,在夜裏潛入寧陵城。次日,這些強弩手從城上向李希烈軍營射箭,箭矢都射到了他的總帥坐帳。李希烈吃驚地說:“宣、潤的強弩手過來了!”隻好解圍離去。


朱泚從奉天敗歸長安後,李晟就開始計劃奪取長安。神策軍將領劉德信和李晟一道進駐東渭橋,但不肯接受李晟的節製。李晟趁劉德信來到他的營中時,將滬澗戰役的失敗歸咎於他,還曆數了他在經過的地方縱兵剽掠的罪行,將劉德信殺了。接著他率領幾名隨騎飛馳進入劉德信軍中,慰勞他的部眾。軍中沒人敢亂動,於是李晟兼並劉德信的部隊,軍勢更加強大。


李懷光自從脅迫朝廷驅逐盧杞等人後,內心很不自安,便有了反叛的心思。他又嫉惡李晟獨當一麵,怕他成功,便上奏請求和李晟合軍,唐德宗也下詔許可。李晟於是和李懷光在鹹陽西麵的陳濤斜會合。然而營壘尚未修築完畢,朱泚的大軍就蜂擁而來。李晟跟李懷光說:“賊兵如果固守宮苑,戰事也許會曠日持久,長安也不容易攻取。如今他們離開自己的巢穴,膽敢出來求戰,這是上天將賊人賜給明公。這機會絕不能失去!”李懷光說:“我們的大軍剛到,馬還沒喂飽,士兵也還沒吃飯,怎能匆忙開戰?”李晟不得已,隻好回到自己的壁壘。


李晟每次和李懷光一同出軍時,李懷光的軍士大多掠奪民間的牛馬,而李晟的軍隊則對百姓秋毫無犯。李懷光軍士不喜歡他們和自己不同,便將他們搶來的東西分給李晟的軍士,但他們都不敢接受。李懷光駐紮在鹹陽累月,逗留不進。唐德宗屢次派中使催促他,李懷光總是用士卒疲弊位理由推辭,並說部隊應當休整,以後再尋找戰機。部將們多次勸他進攻長安,但李懷光不肯,還秘密和朱泚來往,這事多少露了點風聲。李晟多次上奏,擔心李懷光會發動事變,自己的部隊會被他兼並,因此請求轉移到東渭橋。唐德宗還希望李懷光能革心洗麵,為朝廷盡力,便將李晟的奏折壓下。


李懷光想延緩戰期,同時激怒諸軍,便上奏說:“諸軍糧草短缺,隻有神策軍得到特別優待。朝廷對諸軍厚薄不均,讓他們難以進戰。”唐德宗覺得目前財政狀況十分困窘,如果其他部隊的糧草都和神策軍一樣,朝廷就無法供給。但不這樣,又讓李懷光不滿意,恐怕造成諸軍觀望不前。於是他隻好派陸贄到李懷光的軍營宣旨慰問(《舊唐書》說陸贄前往曉諭的那天,奉天人心恐慌)。陸贄見了李懷光時,順便召李晟來商量這事。李懷光想讓李晟自己要求減少糧草,好讓他失去軍心,挫敗他的努力,便說:“將士一樣戰鬥,而朝廷提供的糧草卻不同,這樣怎能讓大家同心協力!”陸贄沒有答話,隻是頻頻望著李晟。李晟說:“明公身為元帥,全權號令六軍。我隻率領一支部隊(即神策軍),接受指揮而已。至於增減軍衣糧食,明公應當自己裁決。”李懷光默然無語,又不想自己去裁減神策軍的供應,隻好算了。


當時唐德宗正派崔漢衡到吐蕃請求發兵,吐蕃相國尚結讚說:“根據吐蕃的法律,發兵得有對方主管兵馬的大臣同意。如今唐朝製書上沒有李懷光的署名,所以不敢出兵。”唐德宗讓陸贄勸諭李懷光,但李懷光堅決不同意。他說:“如果收複了京城,吐蕃必定縱兵燒殺搶掠,誰能遏製得了!這是害處之一。先前有過敕旨,答應賜給收複長安城的士卒每人賞錢百緡。他們如果出兵五萬,然後援引朝廷的敕旨要求賞賜,五百萬緡錢要到哪裏去找!這是害處之二。胡虜的騎兵即使來了,必定不肯先進,反而按兵自固,觀察我們的局勢;勝了他則來分享戰功,敗了則將趁機搗亂。他們譎詐多端,不能讓人信任。這是害處之三。”最終還是不肯簽署敕書。尚結讚因此也不進軍。


陸贄從鹹陽回來後上言說:“賊人苟延殘喘,聚兵呆在宮苑自保。他們勢窮援絕,隻是苟且偷生蒙混日子而已。李懷光總領正義的王師,乘著製勝的銳氣,如果擊鼓前進,剪除萆草,將易如摧枯拉朽。然而他不肯追殺窮寇,把王師拖累拖垮。諸帥每次想要進軍時,李懷光總是想法阻擾。根據他的行為,實在讓人費解。陛下一心想要保全維護他,委曲自己而聽從他的建議。臣觀察他的所作所為,他也算是不知道感恩。如果不另外思考些其他方略,想法逐漸控製住他,而是一味姑息求安,臣擔心他終將出事,那時變故就難以預測。現在的確是危機四伏,非常緊迫的關頭,自然不能用尋常的簡易手段處置。如今李晟奏請移軍,正好遇到臣奉命前往宣慰。李懷光偶爾也談到這事,臣因此隨便問問他的看法。李懷光於是說道:‘李晟既然要到別處紮營,我也未必都要靠他。’臣還擔心他會改變主意,便趁機讚美他軍容的強盛。李懷光自大矜誇,明顯有看不起李晟的意思。臣又私下從容地問他:‘我回去時,聖上或許會問我這事,明公是如何決定的?’李懷光先前已輕率地答應了,因此不好改變主意,便說:‘聖上的恩照如果答應他離去,事情也無妨緊要。’這事談了兩三遍,不能說是沒經過慎重考慮,所以他即使想追悔,自然也很難找到借口。還希望陛下將李晟的奏折馬上交付中書省,下敕依奏,另外再賜給李懷光一道手詔,向他解釋李晟移軍的事由。手詔大意應該是這樣:‘昨天得到李晟的奏折,請求轉移到城東,好分散賊兵的勢力。朕本想跟愛卿商量,剛好陸贄回奏說,見到愛卿談及這事,還說愛卿答應他離去,事情也無妨緊要。朕於是下敕本軍,允許李晟的所請。’如此,詞句委婉而直接,理由順暢而明了。他即使心裏有反叛的打算,也沒有理由抱怨!”唐德宗同意了。


李晟於是從鹹陽結陣而行,回到東渭橋(《舊唐書》說具體日期也在二月初七這天)。當時鄜坊節度使李建徽和神策行營節度使楊惠元依然和李懷光的軍營相連,陸贄因此又上奏說:“李懷光本身率領的大軍,本就足以製服凶寇。他逗留不進,抑或有其他原因。擔心的是他太強,其實根本不需要他人的幫助。近來朝廷又派李晟、李建徽、楊惠元三節度使的部眾依附他的軍營。這對成功收複長安並無幫助,隻足以節外生枝。為何這麽說呢?因為四軍接壘,群帥異心。論軍勢他們力量懸殊,論職名他們又沒有上下統屬的關係。李懷光輕蔑李晟等人的兵力微弱和地位卑下,又氣憤他們不能服從自己的轄製。李晟等人則懷疑李懷光故意縱容敵寇,又抱怨他經常欺淩自己。不出戰他們互相提防對方的流言蜚語和誹謗詆毀,要出戰則害怕對方分走自己的功勞。互相抵觸不和,矛盾也逐漸構成。所以如繼續讓他們相處一塊,勢必不能兩全。強者因積累惡習而最後敗亡,弱者因勢孤力危而首先覆滅。他們共同覆亡的巨禍,將翹足可待!舊寇未平,新患方起。這令人憂慮歎息的痛切之處,實在讓人心煩意亂。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消除隱患於尚未萌芽之際,其次則是挽救失誤於征兆開始之時。更何況事情已經暴露,禍難即將形成,如果還繼續盲目信任,到時將用什麽來寧息動亂!李晟考慮到可能的事變而見機行事,先請求移軍到東麵。李建徽和楊惠元的勢力因此變得更為孤單弱小,被李懷光吞噬是勢在必然,將來即使他們有些好計策,恐怕也不能自拔。拯救他們的危急,就在此時,也隻在此時。如今陛下可以利用李晟的自願出行,順便讓他們和李晟合軍同往,借口說李晟的兵馬曆來很少,擔心被賊人朱泚伏擊,所以讓這兩支軍隊作為李晟的掎角。朝廷可以先向他們諭旨,秘密催促他們整裝待發。待到詔書一到軍營,他們就能即日上路。李懷光雖然不想讓他們走,然而也將束手無策。這就是所謂‘趁人有奪人之心,疾雷不及掩耳。’勸架不能不分離他們,救火不能不飛快迅速。道理都在這裏了,還希望陛下深思熟慮。”唐德宗說:“愛卿考慮得非常周到。然而李晟移軍,李懷光已經不免惆悵抱怨。如果再讓李建徽和楊惠元轉移到東麵,恐怕他會因此找出借口,到時就很難調和轉圜了。還是再等十天半月再說吧。”


正月二十(辛酉),唐德宗覺得王武俊已經歸順,便加授他為中書門下平章事,兼任幽州節度使,讓他出討朱滔。


李晟上奏認為:“李懷光的反狀已經明朗,不管他出事的緩急,朝廷宜有所防備。前往蜀、漢的道路不能不通,請陛下任命裨將趙光銑等人為洋、利、劍三州刺史,各帶兵五百以防範於未然。”唐德宗猶疑未決,想親自率領禁兵前往鹹陽,以慰撫為名義,催促諸將進討朱泚。有人跟李懷光說:“這是漢高祖出遊雲夢(劉邦以此削平韓信的割據勢力)的計策!”李懷光大為恐懼,加緊反叛的謀劃。


唐德宗準備上路時,李懷光的言辭更加不遜,但唐德宗還懷疑是有人進讒言離間他們的君臣關係。二月二十三(甲子),他加授李懷光為太尉,增加他的實封食邑,還賜給他不死的鐵券,並派神策右兵馬使李卞等人前往宣諭聖旨。李懷光當著使者的麵將鐵券丟在地上,憤怒地說:“聖人難道懷疑我嗎!人臣造反時朝廷才賜鐵券。我沒有造反,今天卻賜我鐵券,這分明不是逼我造反嗎!”言辭和語氣都非常荒謬悖亂。朔方左兵馬使張名振對著軍門大聲喊道:“太尉眼看著賊兵在前,不許我們出擊。對待天子的使者如此不敬,果然想造反嗎!太尉功勞高過泰山,一旦放棄,自取滅族的慘禍,讓別人富貴,這能有什麽好處!我今日必定以死諫諍。”李懷光聽說後,跟他說:“我不造反。隻是因為賊兵勢力還強,所以必須養精蓄銳,等待時機而已。”他又說:“天子居住的地方一定得有城池和塹壕。”於是派兵去修築鹹陽城。沒多久,他就率軍轉移到那裏駐紮。張名振說:“前些日子說不造反,今日拔離駐地轉移到此,是為了什麽?為何不攻打長安,殺了朱泚,取得富貴,再率軍回去!”李懷光說:“張名振得了神經病!”於是命令身邊的隨從將張名振帶出去,用棍杖把他打死了(《新唐書》說張名振是在三月初三甲戌被殺的,和右武鋒兵馬使石演芬同時)。


要想知道唐德宗和李懷光後來的情況,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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