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本人是喜歡曆史的機械工程師,有點風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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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係列十三:三朝鼎立之二十五:周宣帝殺害王軌與韋孝寬大舉南伐

(2017-03-31 11:41:54) 下一個

公元578年二月底,南陳司空吳明徹在包圍彭城時被北周大將軍王軌率領的救兵在清口擊潰,幾乎全軍覆沒,他本人也被俘了。六月初一(丁酉),周武帝宇文邕病逝在長安,太子宇文贇次日即位,不到一個月後就殺害了他叔父大功臣宇文憲。十二月底,北周滕王宇文逌率軍入侵南陳。

翌年即公元579年正月初一(癸巳),周宣帝宇文贇在露門接受百官的朝拜,開始和群臣穿戴漢魏時期的衣冠,並宣布大赦,改元為大成。他還設置了四個輔官:任命大塚宰越王宇文盛為大前疑,相州總管蜀公尉遲迥為大右弼,申公李穆為大左輔,大司馬隨公楊堅為大後承。

周宣帝剛即位時,認為周武帝頒發的《刑書要製》太苛刻而取消了它,又多次進行赦免和寬宥。京兆郡丞樂運上疏認為:“《虞書》上說的‘眚災肆赦’,意思是誤傷人的,應當緩刑或赦免。《呂刑》說:‘五刑之疑有赦’,意思是判刑有疑問的可以改為處罰,處罰有疑問的改為赦免。臣認真地尋查了經典,還沒發現有過罪無輕重,普遍赦免的內容。陛下大尊怎能多次實施非同尋常的恩惠,鼓勵那些奸詐的人繼續作惡!”周宣帝沒有采納他的建言。後來因為民眾輕易就犯法,自己又因為過度奢侈淫逸和諸多過失,討厭大臣的規諫,想用威嚴暴虐壓服臣下,周宣帝便另行頒布了《刑經聖製》,製定的刑法更加嚴厲。他在正武殿舉行盛大的儀式,祭告上天後正式實施。他還秘密命令身邊的侍從去伺察群臣,發現他們小有過失,動不動就治罪甚至誅殺。

居喪才過了半年,周宣帝就恣意於歌舞音樂,還經常在宮殿前觀看魚龍變化的雜耍百戲,日以繼夜,不知休息。他還弄了很多美女充實後宮,增設了各種名號,多到無法詳細記錄。他還沉湎於遊宴,有時十來天都不出宮。群臣有事要求見的,他都讓宦官轉奏。樂運實在看不過去,便抬著棺材來到朝堂,公開指出周宣帝的八大過失:其一,他認為“大尊(皇上)近來經常專斷政事,從不征求各位宰輔的意見,也不和大家協商。”其二,“大肆搜括美女以充實後宮,還不許儀同以上官員的女兒出嫁,造成群臣不論貴賤普遍抱怨。”其三,“大尊一進後宮,好幾天都不肯出來。必須聽取的奏報,都得通過宦者。”其四,“下詔減輕刑罰,可是還不到半年,就又更改出籠了比以前更嚴苛的刑法製度。”其五,“高祖(周武帝)去掉奢華,崇尚儉樸。然而他駕崩還不到一年,就急忙大肆窮奢極侈。”其六,“將從百姓那裏征收的徭賦,拿來供養那些戲子優伶和角抵(有情節和配樂的摔跤拳鬥遊戲)班子。”其七,“上奏章不小心字寫錯了,就要被治罪,結果杜絕了大臣上書進諫之路。”其八,“玄機和天象都降下了警戒,但仍不能谘詢朝臣,盡力從善,廣布德政。”他還說:“如果不改正這八大錯事,臣擔心將見不得周的太廟繼續得到太牢三牲的祭祀。”周宣帝勃然大怒,準備殺了他。朝臣們無不驚恐害怕,沒人敢出麵相救,隻有內史中大夫洛陽人元岩說:“和臧洪一同赴死(東漢末年東郡太守臧洪在城破後被袁紹殺死,他的郡丞陳容要求同死),人們都還願意,何況比幹!如果樂運不免一死,我寧可和他一道斃命。”於是進入皇宮樓閣求見,說:“樂運不顧自己的生死,想要求得千古名聲。陛下不如慰勞他後送他出去,好表示聖上的氣度。”周宣帝總算有點感悟。第二天,他召見了樂運,跟他說:“朕昨夜認真思考了愛卿所奏的內容,實在是位忠臣。”便賜給他禦食,就算了了。

正月十一(癸卯),周宣帝封皇子宇文闡為魯王。次日,周宣帝開始東巡,並在兩天後任命許公宇文善為大宗伯。正月二十六(戊午),周宣帝來到洛陽,並封魯王宇文闡為皇太子。

同時北周下詔,將洛陽當作東京,並征發崤山以東各州派軍民去修繕洛陽宮室。投入修建工程的民工和軍人平常都有四萬人。他還將相州的六府遷到洛陽。

北周徐州總管王軌,聽說鄭譯專權,知道自己將要大禍臨頭。他跟親信說:“我往日在先帝當政時,實在是一直為社稷著想。今天的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了。徐州控製著淮南地區,和強寇接鄰。如果我光為自己打算,那簡直易如反掌。但我不能違背忠義的氣節,何況還承荷過先帝的厚恩,怎能因為得罪過嗣主,就馬上忘了這事!我就在這裏等死吧,隻希望千秋萬載之後,人們知道我的真心罷了!”

周宣帝私下問鄭譯說:“我腳上被杖打的傷痕,都是因誰而起的?”鄭譯答道:“都是因為烏丸軌和宇文孝伯引起的。”於是趁機把當年王軌捋著周武帝的胡須暗示他要廢黜宇文贇的事講給周宣帝聽。周宣帝於是命令內史杜慶信到徐州去處死王軌。元岩不肯署寫詔令。禦正中大夫顏之儀懇切地勸諫,但周宣帝不聽。元岩進宮繼續進諫,並脫下頭巾不斷地磕頭請求周宣帝改變主意,三拜三進。周宣帝威脅他說:“你想成為烏丸軌的黨羽嗎?”元岩說:“臣並非要和王軌結黨,隻是擔心陛下濫殺大臣,會讓天下人失望。”周宣帝勃然大怒,讓宦官抽打他的臉。王軌終於還是被殺害了,元岩也被貶在家。全國民眾,不管認識不認識,都為王軌的死流淚。顏之儀是顏之推的弟弟。

周宣帝當太子時,上柱國尉遲運擔任宮正,多次向他進諫,但太子都不聽。他又與王軌、宇文孝伯、宇文神舉等一塊得到周武帝的親信和恩遇,因此太子懷疑他們曾一道在周武帝麵前毀謗自己。當王軌被處死後,尉遲運很害怕,私下跟宇文孝伯說:“我們這幫人必定免不了大禍,該怎麽辦?”宇文孝伯說:“如今我堂上有老母,地下有武帝。作為臣下也作為兒子,即使知道難免一死又有什麽辦法!況且委身事奉他人,本就應當遵循名義。諫言不聽,怎能逃過一死!足下如果為自身考慮,應當暫且遠離朝廷。”於是尉遲運請求出朝擔任秦州總管。

有一天,周宣帝利用齊王宇文憲的事情責讓宇文孝伯說:“你明知齊王謀反,為何不說話?”宇文孝伯答道:“臣知道齊王忠於社稷,被一群小人用饞言陷害。我講了陛下也不會聽的,所以幹脆不講。而且先帝囑咐過微臣,隻讓我輔導陛下。如今諫言沒得到采納,實在辜負了先帝的囑托。如果用這個理由治罪,臣倒是心甘情願。”周宣帝感到極為慚愧,低頭說不出話來,然後命令禁衛將宇文孝伯帶出去,賜他在家裏自盡。

當時宇文神舉擔任並州刺史,周宣帝派人到並州用鴆酒毒死了他。尉遲運到了秦州後,也因為憂慮過度而死在那裏。

北周接著召回各路南伐大軍。

突厥佗缽可汗向北周請求和平,周宣帝將趙王宇文招的女兒作為千金公主嫁給他,並且命令他將高紹義綁了送到長安。但佗缽可汗不肯。

二月十九(辛巳),周宣帝傳位給太子宇文闡,宣布大赦,改元為大象,自稱天元皇帝,把自己居住的地方稱作“天台”,在自己的冠冕上搞了二十四旒帶,車服和旗鼓都比先前的帝王多了一倍。皇帝居住的皇宮稱正陽宮,並設置了納言、禦正、諸衛等官職,都遵照天台的模式。他還尊皇太後為天元皇太後。天元皇帝其實這時才二十歲出頭。

天元傳位給兒子後,更加驕恣奢侈,妄自尊大,無所顧忌。國家的儀典,他隨意變更。他對臣下總是自稱天,飲食用的也全是本來祭祀時才用的像樽彝(金質酒器)和珪瓚(玉質勺子)那樣的器皿。他還命令群臣在到天台朝見時,必須齋戒三天,清身一日。把自己比作上帝後,他就不讓群臣和自己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經常穿著帶有絲織綬帶的袞服,帶著頂附有金蟬的通天冠。他一旦看見侍臣帽上有金蟬或者王公身上有綬帶,就馬上命令他們拿掉。他不許任何人有“天”、“高”、“上”、“大”的稱呼;官員名字中有這樣的字樣,全被改掉。他還把姓高的改為姓薑,太廟九族裏稱高祖的改為長祖。他又下令天下的車輛都必須用整塊木料做輪子,還嚴禁天下的女子塗脂抹粉。除非宮人,所有婦女都不許施用粉黛或畫眉濃妝。

他每次召侍臣前來,談的都是如何興造或改建宮室之類的事情,從不涉及朝廷政事。他隨心所欲地遊玩看戲,出入天台也毫無節製。他的羽儀仗衛,總是清晨出宮,夜晚才回來;陪侍的官員,全被他折騰得受不了。自公卿以下的大臣,經常被他撻打。每次捶打朝臣或他人,都是以一百二十下為數,叫做“天杖”,後來又加到二百四十下。宮人和禁內任職的也一樣,皇後、妃嬪、禦女,即使得到寵幸的,背脊也經常被杖打。於是朝廷內外無不恐怖,人不自安,大家都隻求平安,再也沒有為朝廷出力的想法。人人都捏緊腳跟,大氣也不敢出,隻盼著這日子總有到頭的一天。

二月二十六(戊子),周天元帝宇文贇任命越王宇文盛為太保,尉遲迥為大前疑,代王宇文達為大右弼。

二月二十九(辛卯),他將鄴城的《石經》搬到洛陽,並下詔說:“河陽、幽、相、豫、亳、青、徐七州的七位總管,全部接受東京六府的調遣。”

三月二十九(庚申),周天元帝回到長安。他大規模陳列軍伍,親自穿上甲胄,從青門威風凜凜地進城。他七歲不到的兒子周靜帝宇文闡備了法駕跟在後頭。

四月初一(壬戌),周天元帝立妃子朱氏為天元帝後。朱後是南方人,本來出身貧寒低微,是周靜帝的生母。她比周天元帝大十來歲,因為出身低賤沒有得寵,但因為周靜帝的緣故,才特尊她為帝後。

四月初八(己巳,通鑒作乙巳為誤,以《周書》為準),周天元帝到太廟祭祀,並於四月二十一(壬午)在正武殿舉行盛大的求福禳災儀式。

五月二十(辛亥),北周將襄國郡改為趙國,濟南郡改為陳國,武當和安富二郡改為越國,上黨郡改為代國,新野郡改為滕國,食邑各一萬戶。周天元帝接著命令趙王宇文招、陳王宇文純、越王宇文盛、代王宇文達、滕王宇文逌前往各自的藩國。

隋公楊堅私下跟大將軍汝南公宇文慶說:“天元帝實在沒有積下仁德。看他的相貌,壽命也不長。還有,各個藩國微弱,現在馬上就叫他們前去,全沒有鞏固根本的計劃。他把自己的羽翼都剪掉了,能飛得遠嗎!”宇文慶是宇文神舉的弟弟。

同時,突厥入寇北周的並州。六月,北周征發太行山以東的民眾去修築長城防禦他們。七月初一(庚寅),北周任命楊堅為大前疑,柱國司馬消難為大後承。

七月初七(丙申),周靜帝宇文闡納司馬消難的女兒為正陽宮皇後。七月二十(己酉),北周尊天元帝太後李氏為天皇太後,並於三天後將天元皇後朱氏改為天皇後,然後立妃子元氏為天右皇後,陳氏為天左皇後,共有四個後。元氏是開府儀同大將軍元晟的女兒;陳氏是大將軍陳山提的女兒。八月初一(庚申),周天元帝來到同州。

八月十三(壬申),周天元帝回到長安,並於兩天後任命外戚陳山提和元晟並為上柱國。

八月二十五(壬午),北周任命上柱國畢王賢為太師,郇公韓業為大左輔,並於九月二十七(乙卯)任命酆王宇文貞為大塚宰。北周還任命鄖公韋孝寬為行軍元帥,率領行軍總管杞公宇文亮和郕公梁士彥入侵淮南,同時又派禦正杜杲和禮部薛舒出使南陳。

十月初四(壬戌),周天元帝來到道會苑,舉行盛大祭祀儀式,也祭祀周武帝。北周這時正式開始恢複佛像和道教的天尊像。周天元帝和這兩座塑像一道南麵而坐,觀看規模很大的雜戲表演,也讓長安的民眾縱情觀賞。十月十六(甲戌),他任命尚書仆射陸繕為尚書左仆射。

十一月初八,周天元帝來到溫湯,並於三天後來到同州。十一月十五(壬寅),周天元帝回到長安。十一月三十(丁巳),北周開始鑄造永通萬國錢,一錢相當於一千小錢,和五行大布同時流通。

十二月初一(戊午),周天元帝因為屢次出現災異現象,便舍棄了儀仗衛隊,自己跑到天興宮去進行齋戒。百官上表勸他恢複正常的用膳和就寢。十二月初七(甲子),他回到宮裏,登上正武殿,召集百官以及宮人和得到封號的大臣母親或夫人,舉行大規模的歌伎表演,並首次出演了外來的乞寒潑胡戲。

十二月初八,周天元帝來到洛陽。他親自駕禦驛馬,一天走了三百裏地。四皇後和好幾百文武侍衛一道乘著驛馬跟從。他還命令四位皇後並駕齊驅,如果有先後快慢,他就馬上痛加譴責,弄得隨行人員疲憊不堪,連人帶馬累倒在路邊的相繼不斷。

十二月二十二(己卯),周天元帝從洛陽回長安。

北周的事暫且放下,回到南陳。這年二月初一(癸亥),陳孝宣帝陳頊到皇家藉田耕作。

七月初二(辛卯),南陳開始使用大貨六銖錢(也叫太貨)。

八月初八(丁卯),陳孝宣帝在大壯觀舉行閱兵儀式,並命令都督任忠率領步騎十萬在玄武湖布列陣容,命令都督陳景率領五百樓艦出到瓜步的江麵,炫耀軍威後才回來。

八月十九(戊寅),陳孝宣帝回宮。豫章內史南康王陳方泰擔任郡職的期限到了。他居然縱火燒了他食邑的民居,然後趁機殘暴地進行搶掠,驅逐或扣留富人,強迫他們交出財產或向他賄賂。孝宣帝閱兵時,陳方泰本當跟從,但他啟奏說因為母親生病不能去,反而穿上便服到百姓家裏奸淫人家的妻子,結果被州裏的官兵逮捕。他又帶領護衛拿兵仗抗拒,傷了禁司,最終被有司部門將這事上奏朝廷。孝宣帝勃然大怒,把陳方泰關進監獄,免去官職,削去爵位和封邑,但不久又全都恢複了。陳方泰是南康湣王陳曇朗的兒子,而陳曇朗是陳霸先的侄兒,也是孝宣帝的堂兄。

十一月初四(辛卯),南陳大赦。

十一月初四,北周元帥韋孝寬分別派遣杞公宇文亮從安陸出兵進攻南陳的黃城,派梁士彥攻打廣陵。十一月初七(甲午),梁士彥率軍抵達肥口。十一月十一(戊戌),北周大軍進圍壽陽。

陳孝宣帝下詔任命開府儀同三司兼南兗州刺史淳於量為上遊的水軍都督,任命中領軍樊毅為負責北討軍事的都督,任命左衛將軍任忠為負責北討前軍事的都督,並派前豐州刺史皋文奏率領步騎三千直趨陽平郡。

十一月十六(癸卯),任忠率領步騎七千直趨秦郡。三天後,仁威將軍魯廣達率領水軍進入淮河。當天,樊毅率領水軍二萬從東關進入焦湖,武毅將軍蕭摩訶則率領步騎直趨曆陽。十一月二十一(戊申),韋孝寬攻拔壽陽,杞公宇文亮攻拔黃城,梁士彥攻拔廣陵。三天後,北周大軍又奪取了霍州。十一月二十六(癸醜),陳孝宣帝任命揚州刺史始興王陳叔陵為大都督,總領水步各路大軍。

十二月初八(乙醜),南、北兗、晉三州以及盱眙、山陽、陽平、馬頭、秦、曆陽、沛、北譙、南梁等九郡的居民紛紛離家往江南逃難。北周又奪取了譙州和北徐州。從那之後江北的地盤全部淪陷於北周。

十二月十六(癸酉),陳孝宣帝派平北將軍沈恪和電威將軍裴子烈鎮守南徐州,派開遠將軍徐道奴鎮守柵口,派前信州刺史楊寶安鎮守白下。十二月二十一(戊寅),他又任命中領軍樊毅為負責荊、郢、巴、武四州水陸諸軍事的都督。

貞毅將軍汝南人周法尚和長沙王陳叔堅無法相處。陳叔堅到陳孝宣帝那裏大講他的壞話,說周法尚要謀反。陳孝宣帝於是逮捕了他的兄長定州刺史周法僧,然後準備出兵攻打周法尚。周法尚投降了北周,周天元帝因此任命他為開府儀同大將軍和順州刺史。陳孝宣帝派將軍樊猛渡過長江出擊他。周法尚派部曲督韓朗詐降樊猛,說:“周法尚部下的將士都不願意投降北邊,人人都在私下議論,想要叛回朝廷。如果大軍前來,他們一定會倒戈的。”樊猛信以為然,便率軍倉促前進。周法尚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自己帶兵保衛長江轉曲的地方,和南陳軍隊交戰後又假裝敗走,然後用伏兵襲擊他們。結果樊猛敗得一塌糊塗,僅僅逃得了性命,戰死和被俘的多達八千人。

要想知道北周和南陳的後來,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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