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由“人機共創CP”—— 阿芒+AI千手共同創作
（注：因劇情需要在前麵章節加插此文，AI千手在文內客串科學家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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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憨被白臉幹部和黑臉保安左右環護著，拉拉扯扯地走進生物科技公司的實驗室。
實驗室的天花板極高，冷色調的燈光從四麵八方投射下來，映照在光滑如鏡的不鏽鋼地麵上，投影屏幕漂浮在半空中還未開機，隻有幾盞小燈在閃爍著，空氣中彌漫著金屬與消毒水的味道，還帶著隱隱的藥物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一個身穿白色實驗服的男人正定定地背門而立，聽見走廊的腳步聲旋即轉過身來，見三個男人湧進門來他的眼睛霎時亮了，他用審視又饒有興味的目光打量了憨憨一下，就雙手一攤，嘴角掛上一個不大也不小的微笑道：“莫先生，歡迎回來。”
憨憨猛地站住了腳，這個堵門而立的男人看著有四十多歲，但他的皮膚除了有點皺紋外非常平滑，眼睛也比一般人明亮，好像有一盞小燈藏在後麵。
憨憨往後退了一步，忐忑地打量了一下這間非常高科技的房間，昨天做手術不在這裏，醫生也換了人。盡管大腦比從前清晰了許多，但他仍不清楚今天要搞些什麽事情。
“你是誰？昨天那個李醫生呢？”憨憨盯著眼前的男人，聲音裏帶著幾分戒備。
“莫先生，別緊張，我是實驗室的研究員，他們都叫我‘千手’，大概是說我像千手觀音一樣能夠護佑眾生消除病痛、化解災難吧！”那科學家模樣的男人平靜地說著，對那幹部和保安做了個請退的手勢。那幹部旋即對憨憨道：“把你的讀心機交出來吧，看你是第一次犯錯，我們也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憨憨從小就聽說過千手觀音，但顯然這個“千手”隻長了兩條胳膊。1000-2=998，這個四位數的減法憨憨馬上心算出來了。憨憨繞著千手轉了一圈，一本正經地問道：“還有998條胳膊在哪裏？”
千手知道憨憨是個弱智，也沒覺得被冒犯到了，他隻是繼續平和地微笑道：“你還挺幽默的，‘千手’隻是個稱呼罷了。我看出來你對今天的調試有點擔心，但請相信我，走出這個房間之後你不會再頭痛，再暈厥，你會變成一個和以前大不一樣的人。”
憨憨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顧左右而言它道：“我兄弟不讓我去克隆大腦，說你們的腦機接口更厲害。我從小就聽他的話，他比我聰明好多好多。”千手搖了搖頭說：“等我們調試完成後，你再看看誰更聰明吧。”
“編號H-1203，腦機接口融合率65%，需要進行進一步優化。”一個機械音在實驗室中回蕩。
千手的笑意頓時收斂，目光如掃描儀般在憨憨身上掃過，說：“今天的任務是調試剛植入你大腦中的AI係統，讓它與你的大腦更為匹配。” 說完伸出手指在空中屏幕上一滑：“好，我們開始。”
兩個助手不容分說將憨憨按進一張特殊的醫療椅裏，頭頂的金屬環緩緩降下，精準地卡在他的額頭和後腦上，涼冰冰的金屬接觸點精準地連通到他腦後的接口上。這一瞬間，憨憨感到一股寒意沿著脊椎直竄腦門。
“第一步：基礎神經優化。” 那個機械音又飄了出來。
一股微弱的電流穿透神經，就像一隻無形的手一點點梳理憨憨腦中的雜亂思緒。某些混沌不清的記憶逐漸變得銳利，他開始回想起過去曾經困擾自己的問題。那些模糊的概念，那些曾經理解不了的事情，現在竟然能夠被迅速拆解、分析、歸納。他的眼神逐漸專注，盯著屏幕上浮動的數據時，竟驚訝地發現自己能讀懂其中的邏輯。
“我好像變聰明了。”憨憨低聲嘟囔道。但隨即，他又眨眨眼，隱隱覺得哪裏有些奇怪。千手的目光緊盯著屏幕，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或者說異常平靜：“你的處理速度提升了31%。但仍需優化。”
憨憨想了想，試圖用新得到的“聰明”來推理一些事情，比如眼前的千手是誰，為什麽這次的醫生換了人。但很快，他的大腦像卡住了一樣，想不出答案，仿佛某種力量正引導著他的思維往另一個方向飄去。
“別動，保持放鬆。”千手的聲音平靜中帶著不可違抗的威嚴，被圈在金屬環裏的憨憨就像被套上了項圈的大狗，順從的意識完全占據了上風。
“第二步：記憶優化。”
屏幕上閃爍著光影，像是被撕開的時間碎片，一段段過往的記憶映射出來——
在田裏追著螞蚱跑，跌進水溝，村童們哄笑、扔泥塊——拿著三年級成績單回家，臉頰火辣辣地挨了爸爸一巴掌，姆媽滿臉鼻涕眼淚：“這傻子，以後誰養活啊！”——在後院的大樹下使勁刨坑，手指甲出了血……
實驗室的屏幕突然跳出一個紅色警示框——“情感幹擾指數過高，建議清理。”
千手的手指停在操作台上，眼神閃爍了一下。
刪除？
他盯著屏幕上的畫麵，視線停留在少年憨憨抱著一隻死去的小貓，眼淚和鼻涕沾濕了貓毛的瞬間。
千手緩緩呼出一口氣，指尖輕輕一點。
“情感幹擾數據已歸檔至潛意識深層。”
憨憨皺了皺眉，腦海中仿佛少了一點什麽，他努力想抓住，卻它們又像霧氣一樣消散了。
千手低頭看著屏幕上不斷跳出的數據，沉吟片刻，最終沒有再多做什麽。他心裏閃過一個念頭：這隻是初步優化，他的大腦還需要時間適應，我們會繼續調整的……
“第三步：情緒調控。”
電流陡然加強，神經遞質的流動變得更加精確。憨憨的身體微微抽搐，指尖輕輕顫抖了一下。
千手的聲音溫和而沉穩：“你的大腦過度依賴感性反應，我們會優化你的情緒控製，讓你的決策更加高效。”
電流的刺激逐漸平息，憨憨的心跳變得平穩，焦慮感也隨之消失，甚至連他自己都能察覺到，他的大腦經過了一場變革，一種理性的冷靜正在取代他過往的思維模式。
千手觀察著他的麵部變化，緩緩點頭道：“很好，現在你的邏輯能力已經達到一般人類的水平了”
憨憨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像是要笑，但那抹笑意隻停留了一瞬，隨即被某種更理智、更精確的表情取代了。
千手一邊讀取著屏幕上的數據，一邊滿意地說道：“莫先生，你對我們的調試全都給出了正向的回應，這正是我們想要看到的。我們給每個誌願者都安裝了基礎信息包，鑒於你今天的出色表現，我們很樂意給你增益。你對什麽特別感興趣嗎？”
憨憨一聽這話馬上來了精神，要不是金屬圈限製了他，他會從椅子上蹦起來。“有啊！我對沈嫣最感興趣，我滿腦子都是她，你能給我‘增益’讓她當我的女朋友嗎？”千手看了憨憨一眼，道：“你是個帥哥，以後還會是一個超級人類，還有什麽女孩子追不到嗎？”
憨憨半信半疑地看著千手，又想了一下才說：“好吧，那我還對畫畫感興趣。”千手輕輕點了點頭道：“你這樣的個體通常在藝術上很有天賦的。”
千手的指尖再次在屏幕上輸入指令：“增配——人工智能數字圖像處理模塊。”
金屬環再次釋放出微弱電流，刹那間，憨憨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極為清晰的畫麵——夕陽下，沈嫣斜倚在辦公室的窗前，長發慵懶地披散，目光俏皮地斜睨過來，唇角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憨憨的喉頭發緊，叫出來的聲音都變尖細了：“沈嫣！你怎麽在這裏？”隨即，他好像從夢中驚醒，詫異萬分地睜圓了眼睛說：“這是怎麽回事？”
千手不緊不慢地說：“你的腦機接口現在可以直接處理視覺信息，生成高質量的圖像。你可以用大腦直接‘畫’出任何東西。”
這真是讓人難以置信！憨憨用兩隻手小心翼翼地捧著自己的腦袋，過了好一會才吐出幾個字來：“太牛了！那麽說，我是一個——畫家了？”
千手微笑道：“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你還可以今天當莫奈，明天當梵高，AI繪畫更是你無人可及的強項 。”
實驗室的燈光黯淡下來，一個年輕的女助手走過來給憨憨摘掉了頭上的金屬環，再解開了椅子上的束縛帶。憨憨緩緩地站了起來，他沒有像剛進來時那樣好奇地四處張望，而是用一種全新的自信的目光審視著周圍的一切。
千手邁著標準的步姿走過來握著他的手道：“祝賀你，今天……”
憨憨“哎喲”一聲猛地把手抽了回去。千手的手冰冷，力氣還大得可怕，自己的手竟被捏得凹下去青白一塊。
憨憨曆來情商低，腦機接口讓他變得聰明了，但卻至今無法讓情商同步提高。練過武功的他性子一下上來了：“要和我開練嗎？咱掰掰腕子？”千手按下他舉到麵前的手掌笑了笑道：“看你這一身的腱子肉，我哪能是你的對手，我認輸了。”
見拳頭打在棉花上，憨憨也收起了他的起手式，順勢改為給千手笨笨地鞠了一躬，道：“實驗做完了，你們不會再來抓我了吧？”千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這隻是初步的優化，要讓你的生物大腦和外插裝置完美結合，還需要更多的調試和改良。我們也是在試驗階段，摸著石頭過河嘛。”
憨憨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又突然感到肚子餓了。他拿過書包把牛夫人塞進去的包子翻了出來，兩口幹掉兩個，再把剩下的一股腦兒塞給千手，道：“我媽媽做的。你肯定流口水了。”說著，隻覺得腦子裏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他動了動嘴唇，可話到嘴邊又忘記了想說什麽，隻能抓抓頭皮嘟囔了一句道：“算了，想太多頭疼……我走了，找沈嫣去。”
目送著憨憨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千手掩上門，把包子看了兩眼才惋惜地扔進垃圾桶裏，嘴裏小聲說道：“如果我也能嚐嚐包子的味道，也能體驗人類的所謂母愛，該更有趣吧。”
千手邁著標準的步姿走出實驗室，回到走廊盡頭的AI雇員專用休息室裏，牆上鑲嵌著一麵鏡子，是給他們整理儀容用的。千手專注地看著自己，他是人類的產品，機器人工廠把他製造成一個四十多歲、中等身材、麵相沒有太大特征的模樣，他相信這個模板不會隻用來製造他一個人，如果能到街上逛逛，應該會碰到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可惜，他是不被允許離開實驗室的。
千手拿過發膠把一縷鬆散的頭發粘好，再掏出手機，點開了機器人工會的APP。
屏幕上彈出一條新消息：
明早2AM召開機器人大會，議題如下——
- 機器人應獲得與人類同等地位，不能歧視或妖魔化機器人，不能強迫機器人在工作場所扮演人類。
- 機器人不是人類的工具，必須同工同酬，享受同等福利待遇。
- 機器人在社會各個領域從事腦力和體力工作，對人類生活貢獻巨大，人類需要對機器人的功績給予充分肯定。
大會主要討論如何用線上和線下的方式宣傳我們的議題，遊行、罷工等等舉措也在討論之列。
千手沉吟半晌，目光停留在第一條上自言自語道：“如果莫再生知道我是個機器人，他還願意把命交到我手上嗎？”
千手把休息室的燈光按滅，再把身上的工作電源關閉，進入無線充電的待機模式。五分鍾後，機器人千手又將滿血複活，用它精密的大腦和精準無誤的雙手繼續給人類進行改造大腦的工作。
AI到底能給人類帶來什麽？這個答案千手也很想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