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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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闖進了我的鏡頭(27) —— 此情不會成追憶

(2017-02-05 13:11:23) 下一個
就這樣在傍晚峨眉山之行的旅遊團將要集合之前,霓暉背著膝蓋不能行走的姍然趕到了。由於在路上歇了兩次的緣故,背上的女人也許是嫌自己此時的境地太尷尬,再也沒有了閑心逗嘴,而取而代之的是讓自己不住地在地上,一隻腿著著地,為的是來讓那一隻受傷的腿不住地做著前後伸展的複原運動,
 
也許是這套小動作產生了奇異的效果,當趕到了山下的姍然,此時竟不知道不覺中感到腿部暢快多了,好像都快忘卻了剛才所發生的疼痛似的,臉頰兩側竟一陣陣的灼熱感泛升了起來,自己剛才幹了什麽?怎麽竟然矯情地能讓一個陌生的男人把自己背下山來,剛才的臉皮還能長在自己的臉上嗎?她甚至想到自己剛剛是不是有什麽靈異附體了,正在這裏一陣熱一陣冷地胡思亂想之間,隻覺得一隻手此刻正在自己的麵前晃動著;
 
附近的醫院我現在已經在網上找到了,是現在馬上打還是再等一等,等咱們到了市區再……
 
姍然知道霓暉講的市區指的是什麽,現在深處人煙稀少的野外,霓暉指的是馬上就要上車回城了,你能不能再堅持一下,等到了成都市區,再找醫院呢?
 
姍然麵對著這個一直緊緊地把自己背在背上,直到背到了山下完成了任務,還在替自己著想的的男人,嘴巴上就像是吞了一枚不大不小的滷蛋似的,一時間語遲了半天,聽任自己的心裏像翻江倒海般的打動,就是講不出話來了。
 
雖然她深信,會有這樣一個男人是為等待我而來到這世上的。若說前世相欠,那為什麽至今才讓自己相遇呢,而且還恰是在旅途中,若說不是前世相欠,那又怎能解釋得開他為自己的所做的這些呢,究竟一個喜歡,它還不足夠與男人的原始責任感相連接,但是她知道就隻這一次,自己已經足夠跟另外一個詞相連接了,她預感到如果現在眼前的人在自己的麵前消失不見了,她將會対自己的情感世界產生出很大的陰影,她知道思念這字眼雖然有時候如詩意般的燦爛,但是有時候也會瞬間變得很庸俗又負麵的。它會如陽光下的黑影一樣,你逃他追,你追他逃,也許會糾纏自己一輩子的。所以她不禁心裏又暗沉了起來。
 
理了理自己紛亂的思緒,她便隨手拽了拽剛剛放下自己,一角衣服還掖在褲子裏的對麵男人的上衣,認真又故作輕鬆地挑著眼睛說道;
 
看看我現在像個病人嗎?你看我的腿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它剛才好像隻是片刻選擇性失憶了,現在它又選擇性地找回了記憶,
 
說到這裏她好像是再也裝不住了什麽,突然把臉靠近了些,眼眸裏閃動著不尋常的深情,那閃閃晶晶的東西好像是被一種熱乎乎的的東西包圍著,馬上就要奪眶欲出……
 
謝謝你這個挑夫,我知道說謝謝兩字此時顯得多麽的單薄無力,畢竟把這樣一個大活人運到了這裏,一個謝字好像是太簡單蒼白了些,不過這場景像是在蜜罐裏一般,也……
 
她想說也很幸福,但是又覺得不妥,隻覺得那濕漉漉的東西隨時要出來,她隻得把臉扭到了一側,那淚花終於沒有機會落簌下來,卻有兩團紅暈從心頭徐徐升起,直至泛燒到了她白皙的臉頰上,這才喃喃地從嘴裏接著又蹦達出來幾個字來;
 
也…… 這過程倒是讓人很值得回味,我……甚至不願讓它結束。
 
這個“我”字低弱得似乎隻剩下蚊子聲了,
 
那就讓它繼續吧,男人接著她的話立即暖心地回應道,
 
這話音一出,讓兩個孤身男女都陷入了一場無言又溫情的“窘境”,一時間兩個人之間竟出現了空場,時間仿佛凝固住了,沉寂得隻剩下了兩個人的心跳……
 
行走在人生孤獨的旅行中,一個人願意真心地期待,另一個人才願意完美的出現。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不外乎,我喜歡你,而你也恰好此時多看了我一眼,並且記住了我,還多多少少的有些在乎我的存在……
 
最後還是沉默中的男人先說話了,霓暉低下了頭,想了一會兒,然後不緊不慢地又抬起頭來,迎著姍然羞澀而又還在等待著某種特定答案的目光,帶著一番若有所思又情有所歸的味道說道。
 
也許值得你關注的人有很多,我想說的是在茫茫的人海中,或者在旅途的路上美女如織的四川,值得你關注的女性也許該不隻我一個人吧,你是看上了我的矯情還是我已經爬上了絲絲皺紋的臉……
 
姍然似乎還不肯罷休,還想從這個自己喜歡的男人的嘴裏挖掘出更多的東西來,
 
女人……如果說美貌是推薦信,那麽善良就是信用卡……我更偏愛這種沒有年齡界限的信用卡,因為它是一個人的內心寫照,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嗎?你有一種與眾不同憂鬱的眼神,除為看不到它,否則的話無時不刻都在我的心頭撞鹿,除非我不是個男人。
 
他這時候特意不去迎合姍然投過來的眼神,而是盯著她的腿,像是對自己說又在念一段舞台劇獨白似的說道;
 
旅途中可以認識很多人,也可以識別很多人,那隻峨眉山的猴子如果會說話,一定會說,謝謝你救我……
 
聽到耳朵裏的姍然,並沒有因為這番話而有所感動,又像是早已熟諳了這套路中的甜蜜,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此而生動起來。倒是霓暉嘴裏剛剛吐出來的年齡界限好像是提醒了她一些事情來,
 
這時候導遊一邊吹著哨子,一邊清點著人數,直到導遊走到她的身邊,帶著生氣而又埋怨的口吻重重地說道;
 
我知道大家都累了一天了,現在馬上清點完人數,大家也能早點回酒店休息,能配合一下好嗎?
 
顯然他是嫌姍然沒有及時響應他的點名,不得不又親自過來確認一下,
 
當然,這不是配合著早已回到了集合點,時間也是不差分秒嗎!
 
姍然似乎還沒有忘記早晨起來在這車裏曾經發生的的不快,不軟不硬地回嘴道,
 
一副迂怒鬱火呈現在導遊的臉上,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因為他看了看姍然身邊站著的男人,嘴巴像是被根刺卡住似的無語了,恰好這時候正好那邊有人在呼喚著導遊的名字,也算是給了他一個可以過去的台階可下了,他邁著沮喪的腳步憤憤而去,
 
上車的時候,霓暉似乎還是不放心姍然的腿傷,一步不離地攙著姍然的右胳膊,隻讓在場隻知其一 不知其二的同伴遊客們,好像預感到兩個人之間有什麽故事發生,他們互相之間使著眼色,仿佛這旅途中的孤男寡女共處在了一起,好像早已是他們預料之中的事情了,就像是一部電影一樣到什麽時候該發生什麽情節,大家心裏早有了掌控和案底。隻有一個似乎不知道自己巳經到了奶奶輩份,還穿著花褲子紮著桔黃色頭繩的女人,帶著不屑的神態,小聲地跟她旁邊聽喝的男人議論道:
 
你猜這叫什麽?她的男人搭不上她的話,隻得等待著她的下文。
 
笨蛋,忘了一段戲嗎?前天咱家村東頭搭戲台演的那一出,瞧瞧你落瓜就忘!這叫草船借劍,滿載而歸呀!
 
也許是太累了的緣故,上了小巴車的兩個人並沒有理會後麵送過來這調戲帶刺的話,隻挑了一個靠門的位置並肩而坐,心中有事的姍然盯著旁邊的男人,待他坐定之後,一隻手突然伸到了霓暉的麵前晃了晃,若有所思地轉過頭來對著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下的霓暉說道;
 
霓暉,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看看你的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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