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芝麻爛穀子

記些陳年往事,也有旅遊看到的.一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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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頭殺雞,當雞立斷

(2013-08-17 13:10:16) 下一個

"橋頭殺雞,當雞立斷",這可是有典故的。

話說四十多年前的一個冬天,我那時還不認識的老大為了回家過年能帶幾隻雞,和同伴小徐下鄉收雞了。

她剛學會騎車,上車是找個坎硬上,下車是跌下來。小徐是騎自己的26坤車,老大是騎輛由保健站借來的28男車。她第一次下鄉就選了去25公裏外的鹹陽,因為她表哥在那裏。

我那時騎車去鹹陽玩過,公路還是很不錯的,是對開的車沒有中間線的水泥路。有的地段每邊還可容兩輛卡車。騎車就在水泥路邊的石渣邊道上。那時路上汽車很少,沒汽車時就騎到汽車道上。路上雖車不多,但有車來時就是呯嘨而過。毎每聽到後靣來車就連忙拐到邊道上。

不知老大怎麽騎到鹹陽的,不知她是如何避過後靣來的汽車。但她騎著那老爺車到了鹹陽。

表哥帶著她們下鄉收雞了。那時城裏人下鄉收雞也和小販那樣吆喝,有時也挨門去問。表哥想也深諳此道,很快她們就滿載而歸。

要到表哥處休息再回城。那時表哥的沒計院駐了工宣隊。那時收雞的事是人人都做,工宣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也得偷偷摸摸地做。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車把上掛著雞,大搖大擺地進大門,也是不是每個人都敢的。

表哥也不敢帶著活雞進大門。雞已買了,怎麽辦?到設計院的小路上有小河,河上有小橋。看看前後沒有程咬金,表哥就拔出了魚腸劍,揮淚把眼前的不知是於姬還是什麽的雞們給喀嚓了。收拾停擋大模大樣進了大院。

老大回來了,帶著殺好的雞回來了。一天中在那破車上騎了五十多公裏。她說回來時腳已不是自己的了,隻是機械地蹬著,機械地跌下車來。

表哥以為做得機密,不料一上班,他所做之事已成路人皆知司馬昭之心。從此"橋頭殺雞,當雞立斷"就加進了成語或歇後語的寶典。

表哥切齒,立案徹查。原來隔橋有眼,跟鬥栽在不認識的民工那兒了。以後見到他一次就提一次他的殺雞壯舉,他隻是笑。九月表哥來玩時還得提此事,還得問問沒問過的"工宣隊有沒有為此批鬥你?"的問題。

庸貓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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