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 114-直接麵對

史稠如何叫門，鄂瑪都默不作聲，在洗手間裏，啜泣不理。

史稠麵對著滿臉錯愕不已的父女說：“我們家這點事，估計沙璧都跟你們說了，我就不再贅述。今天你們父女，一世天倫、兩心親情，確實羨煞老夫。

“你們的請求，確實言之有理。我就代我夫人，同意便是。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麽問題，或者什麽事情我能為你們做的？”

玉環就說：“能不能到史琿妹妹的閨房看看？”

看完史琿的臥室，發現風水與其父母的形成對衝和抵觸之態，玉環建議史稠，改變他女兒房門的朝向，會有利於母女和諧、家庭團結。

玉環最後問史稠，當年史琿哺育女兒時的衣著還在嗎？史稠狡黠地笑道：“都在，我帶你們去看看。需要哪件，你們自行取去！”

離開路上，劉邦問史稠，客廳的建築風格非常現代化，不知是誰的建議？史稠說，是史琿一直要這樣裝修，所以在她三十周歲生日時，終於讓她得償所願。

回到賓館，已經很晚。賓館的餐廳早已熄燈滅火了。劉邦建議出去吃一點，但是玉環不願意，隻是把在路上帶回來的食物取出來，擺放在一次性的紙盤裏，一邊吃一邊說：“吃呀，爸爸？”

“真想做我女兒啊，環兒？”劉邦隻好把匆匆買好的熟食，塞進肚子，同時問道。

“我才不想呢！誰要你老欺負我，沒辦法嘛！對了爸爸，明天是星期一，接完史琿，當天能回光都嗎？”玉環想早點回家，想不到這次事情辦得這麽順利。

劉邦搖搖頭說：“我們不要被勝利衝昏頭腦。槐丹、史家夫婦，因為是當局者迷，我們可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以說服。史琿，是一個神智混亂的人，能不能跟我們走，需要什麽特殊安排，我們不得而知。其間的周折、費力和無奈，我們現在也許難於想象。不過以最壞的打算，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才會處亂不驚，以最清醒的頭腦，處理得當，而事後無悔矣！是吧，環兒，我的寶貝女兒！”

“爸爸說得在理，難怪我娘對你總是網開一麵，哼！過兩天我就做回玉環，而不是肉麻的寶貝！好惡心，呃——呃——”玉環說完，就撲到床上，躲進被單下，害怕劉邦又抓手又懷抱的。

因為槐丹遲遲未到，劉邦、玉環和史稠在護理院的值班室一直幹等。到了十一點左右，他才匆匆趕來，說中央來人，臨時檢查中心的工作和匯報的結果，所以一直不敢早走。當時被他們要求不能用手機，還以為是紀檢的人來了，真是虛驚一場。

今天，史琿好像精神不錯。因為常年缺少太陽的照射，白紙一樣蒼白的臉上，出現少有的紅暈。潘盾也說，最近史琿的飲食和睡眠，比較穩定。

史琿對槐丹和史稠好像視而不見，但是對劉邦和張玉環，顯示出少有的興致。劉邦見史琿欲言又止，就主動開口說道：“史琿，你想你的女兒沙莎嗎？”

“颯颯，風嗎？女兒，誰女兒，我女兒嗎？哈哈哈，都是騙人的，我這樣還有女兒嗎？”史琿淒厲的聲音，跟她消瘦、苗條和神情淒楚的身體狀態，格格不入。

劉邦沒有因為史琿的思維混亂，以為她有一個女兒是別人強加給她的信息，而停止不斷地刺激她，讓她的精神和肉體慢慢處於“激活”狀態，迎接玉環母女的魂魄拯救。

劉邦的行為，很快被潘盾阻止，接著是護理院的主任大夫。他們看見兩位院士都在，就讓潘盾離開。

“史琿，你看，這位是誰？”劉邦把史琿的單人照，擺在她眼前。史琿突然安靜下來，好像臉上爬上了笑容，雖然笑得很不自然。

“啊——”一聲慘叫，讓劉邦也是大吃一驚。此時的史琿雙手僵直。做懷抱裝，好像懷裏有個孩子。照片扔在地上，劉邦接著把一張沙莎一個月的照片，擺在她眼前。

“哦，別哭別哭，等一下姥姥會把你搶走，再也見不到媽媽了！”史琿搶過劉幫手上的照片，在史琿眼裏，孩子好像在哭，哭聲縈繞在她的耳間。

史琿把劉邦手中所有沙莎3歲前的照片，都一把搶走，都抱在懷裏，跟她說話，嚇唬她不能哭，哭了會被姥姥搶走。

突然門開了，潘盾的出現，讓史琿突然全身僵直，大口呼吸，很快出現像哮喘的喉音。潘盾立刻要求劉邦停止對病人的刺激。

槐丹征求了史稠的意見。史稠說，不要停。護理主任隻好跟潘盾一起離開444病房。

史琿被劉邦攙扶著，坐在病床上，身邊是張玉環。玉環接過劉邦的手機，對慢慢清醒過來的史琿，點開一段沙莎父女的生活視頻說：“沙莎是你女兒，她現在13歲，在美國。你看她身邊的男子是誰？是她爸爸沙璧。他們父女倆在一起。這位大叔，跟沙莎和沙璧是鄰居。你問問他，我說的對不對？”

劉邦接過手機，點開一段新頻繁：“媽媽，媽媽。我是你三歲的沙莎長大的女兒。我很想你很想你。你要跟劉爺爺和玉環阿姨走，他們會幫助你，找到你永遠三歲的沙莎那樣愛你的親人。媽媽，好媽媽。沙莎最好的媽媽——”

劉邦在史琿毫無生氣的臉上，好像看見她的眼裏，有幾處亮光。也許是急切的心理導致的幻覺吧！

潘盾和主任又進來了，聽診了史琿片刻，讓潘盾給病人喂藥，穩定她的情緒，因為主任明顯感覺病人的脈搏、心跳和呼吸，有點不正常。

“不，主任，不能再給她喂藥。她的反應和思維已經很混亂了，再這樣治療下去，史琿就完全沒有恢複的可能！”張玉環擋住潘盾的去路，不讓她接近史琿。

主任隻好請槐丹和史稠到他辦公室去一趟。同時叫走潘盾，並要張玉環和劉邦他們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