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去跟美齡說說,先納你為妾,然後留下來跟你的大姐在一起照看米行。文君,這樣安排你滿意嗎?”汗青摟著懷裏的女人說道,“文君,今年你芳齡幾許?”文君抬起頭滿臉欣喜地說:“汗青,今年二十有三了!你真的要納我為妾,一生一世跟我在一起?那我要不要住在十裏屯跟美齡大姐在一起?”汗青搖搖頭說:“你可以偶爾回十裏屯住幾天,主要還是在嶽家米行起居,這裏你也熟悉,城裏生活也比鄉村方便。等你懷上我的骨肉,可以回十裏屯坐月子,你願意嗎?”文君搖搖頭說:“坐月子還是讓我娘來這裏照顧,平時不在十裏屯,一下子回去住那麽久,一旦跟美齡大姐相處不合,就會生一些罅隙不快,倒時反而弄得大家不高興是吧?汗青,人家還不是你的小老婆,就想到給你生寶寶,你也想得太遠了!汗青,你為什麽現在才想起納妾呢?美齡大姐會不會同意你的要求呢?”汗青點點頭說:“我帶你回十裏屯去,讓美齡看看。她不會反對的,你這麽乖巧可愛。對了,接著說說立群的事好嗎?”文君不悅地問:“你為什麽急著想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等立群回來直接問他不就行了?是不是擔心他不會說實話?”見汗青點頭,文君拍了一下汗青結實的肩膀說:“你有刺探癖,什麽秘辛都想知道。”汗青搖頭否定道:“不是的文君,我是想跟杏花談立群在晉軍的事。她見你回來,遲早要來問你的。你我先講講,也好有個準備。我還是想親自跟她說,所以你得先告訴我這些事情。這樣,我才能存其精華,去其糟粕。”文君譏笑道:“你是不是不想說他跟娥娘的事情?”汗青笑道:“常言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男人在外,人倫有所不循也。他立群在孔天下的一畝三分地,稍有不慎,就會功敗垂成。他這樣做也是無可奈何的嘛,我怕杏花不樂意,這種事情就不要告訴她。再接著講講他飛馬救人的事好嗎?”文君心想,汗青對自己為了知道王、魏的下落委身孔天下的親隨,也是采取容忍的態度,就沒有反對汗青的做法,欣然繼續說道:“他從馬背上俯身射擊,把卡住孔天下的馬鐙幾槍就打斷了。從此之後,孔天下再也不騎馬了;即使騎馬,也得有馬夫牽拉著。孔天下沒有因為立群的表現,一下子讓他晉升,而是依然在蠻頭手下,跟娥娘在一起廝混。直到北伐軍一路凱旋,風傳要攻打張軍部,才命令蠻頭組織一支敢死隊,任命蠻頭為隊長,並點名讓立群挑選幾十名勇士,成立天龍大刀隊,負責貼身保衛司令府邸。後來守城戰事吃緊,就臨時派往城頭與蠻頭並肩作戰。不過孔天下沒有獎賞立群予軍職,倒是把身邊的雲朵給了他。雲朵是一個跟了誰就死心塌地為誰的好女人,何況立群已經是一個很能討女人歡心的男人。他在跟娥娘鬼混的日子裏,學會了如何討好女人以及讓女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手段,自然很快就讓雲朵沉浸在歡樂之中。聽說孔天下對女色很節製,對這幾個女人非常好,偶爾讓她們侍候自己。一旦發現軍中的可塑之才,就會把自己精心培育的女人送給他,籠絡住他的人心,讓他死心塌地地為自己賣命。雲朵得到立群心身的滋潤,自然會在孔天下跟前大講特講立群如何忠心和能幹。”汗青聽到這裏,插話問道:“孔天下有沒有去調查一下立群的背景?”文君點點頭說:“他來問過我,認不認識金立群這個人?我就告訴他說,懸甕生前講述過金立群在蔣家店新式學堂上過學,還是一個很有才學的書生,因家貧上不起大學堂,後來在晉城嶽家米行和洋人店裏做工。家裏還有一個老母和一個妹妹。曾經在晉軍待過幾個月,因為母親回到娘家所在的金陵,全家就搬回江南,在那裏加入了當地的軍隊,其他事情就不知道了。”汗青又問:“孔天下還問了什麽?”文君搖搖頭說:“他聽完我的講述,就默默地走了。”汗青接著問:“現在娥娘、雲朵和慧琴在哪裏?”文君譏諷道:“你為什對這些女人這麽關心?孔天下一直在晉軍中散布王司令和魏大人害怕張軍部,畏戰潛逃了,把軍政大權交給了他孔天下,不過沒人相信罷了。孔天下在關閉城門前,已經把這幾個女人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估計是一處偏僻的鄉村,把他的錢財都帶走了。到底在哪裏,誰也不知道。好在戰事吃緊,蠻頭和立群也沒有因為娥娘、雲朵突然消失而感到意外和不適。”汗青若有所思地接著問:“文君,在你的口述中一直沒有提到那個叫慧琴的女人,她是不是一個很神秘的女子?”文君點點頭說:“汗青,你猜得還挺對!她是一個很神秘的女人,她在司令府邸就像一個皇後,氣質冷豔,自視清高,少言寡語,不過她並不傲慢無禮。奇怪的是,孔天下很尊重她,不允許任何男人碰她,估計她才是孔天下真正喜愛的女人。更讓人吃驚的是,他讓慧琴負責侍衛隊的日常管理。為了不被抓到把柄,衛兵個個變得自律和盡職,然而慧琴從來都不在孔天下跟前講任何人的壞話,所以慧琴在晉軍一營士兵中聲望很高。這次晉城城門關閉之前,孔天下讓慧琴負責轉移孔天下的錢財,同時把幾個他精心栽培的女人一起送走。我不知道當時別離的場合是如何驚心動魄,但是我相信慧琴一定會做好,她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也是一個很會籠絡人心的女人。孔天下很多馭人之術,都是慧琴教導的。她對那些本性善良、忠心耿耿的屬下,特別用心關照,讓他們死心塌地地為孔天下賣命。不過這次孔天下知道自己難逃被俘的命運,就讓幾個自己特別信任的衛兵,負責保衛這三個女人的安全,到後來逃竄路上,隻有一個護衛跟他跟到最後。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立群說,留著孔天下還有用,還有什麽用啊汗青?”汗青想了想,不置可否地說:“立群是一個很有心機和手段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不在乎小節和常倫,所以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我擔心杏花很難理解他,今後他們夫妻的日子會有許多摩擦。如今北伐大軍勢如破竹,最後必將統領華夏這片土地和人事。文君,這些事情跟我們生意人沒有太直接的關係,不過政治的事情,也不能不知道,但是沒有這個能力和興趣,還是不要去涉及,否則下場會很悲慘。但願立群加入國民黨,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也讓我擔心起晉生兄來,秦氏那麽反對,怎麽能堅持下去?一個家都不能和平相處,如何讓一個村一個鄉一個縣一個省城一個國家和平?”文君不解地問:“立群是國民黨,哪晉生兄加入的是什麽幫派?”汗青歎息地搖頭不願意提及,文君嬌嗔道:“說說看吧,人家什麽都告訴了你,你為什麽說到晉生兄的事情就吞吞吐吐?你是不是對秦氏有什麽企圖吧?”汗青啞然失笑道:“瞧你怎麽聯係的?秦氏是一個很顧家旺夫的女人,我對她很尊重,對晉生兄當初照顧我病居他家心懷感激,怎麽可能對秦氏心懷不軌呢?”文君糾纏道:“那你說說晉生兄的事唄!”汗青歎息道:“本來晉生兄是一個很好的生意人,我也很照顧他的生意。誰知道他上次南下采購貨物,參加了農會組織,入了共產黨這個幫派。這是一個很激進的黨派,極富煽動性和領導才能。走到哪裏,就能把那些遊手好閑、好吃懶做的人員鼓動起來,打破現狀,又不能建立一個新的更好的天地,隻是把人心蠱惑得不知天高地厚,把當地搞得人妖顛倒、烏煙瘴氣,真是一個小人得誌便張狂的組織,他們的存在令人憂心忡忡啊文君!”
文君見汗青這麽擔憂,就好奇地問道:“既然立群這麽有才幹的人都參加了國民黨,那麽國民黨這個幫派應該是最好了,否則怎麽會籠絡這麽優秀的人才呢,是吧汗青?有一個幫派就行了,為什麽還有什麽共產黨呢?”汗青笑道:“幫派都是應人之需要而生,國民黨是起源於革命黨人,而共產黨是受俄國十月革命的影響而成立產生的。”文君再問:“汗青,哪個幫派是向著像妾身這樣的窮苦人?”汗青不知如何回答文君的問題,按照晉生兄的講法,自然是共產黨向著農民,要鏟除鄉村的土豪劣紳,為農民伸張正義,過上好日子,被人尊重,活得有尊嚴,而不是動不動就被不法族長,勾結貪官汙吏和土豪劣紳,濫用族規祠堂處罰,命運完全被他人掌控。文君見汗青沉思默想,就抱怨道:“汗青,你倒是說呀?是不是共產黨獲得窮人的喜歡?”汗青驚訝地抬頭問道:“你怎麽知道?”文君嫣然一笑道:“猜的唄!如果是國民黨向著窮人,為什麽加入國民黨的人都不是窮人?天底下哪有富人向著窮人的道理?所謂農會,就是農民的幫派唄。既然共產黨喜歡組織農民起來,自然是向著農民,還要你一個大才子汗青這麽苦思冥想嗎?你汗青是一個大地主,自然害怕農民起來,把你的田產搶走,把你的財物瓜分,把你的妻兒老小霸占,是不是?”汗青讚許地點點頭說:“還有啊把你這個地主的小老婆也搶去做一個壓寨夫人,是不是?”文君嬌嗔道:“哼,我才不願意呢!嫁給那些泥腿子,隻能一輩子做一個端茶送水的下人。”汗青譏笑道:“所以啊,要過好日子,守住祖上的家產,就不能讓這些泥腿子得勢得天下,否則我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你文君出身貧寒還沒有多大關係,但是我李汗青就死無葬身之地!”文君見汗青表情很嚴肅的樣子,就勸慰道:“汗青,不要說得這麽難聽好不好?你,無論怎麽說也是一個很本分的地主,對雇農佃戶都很通情達理,對孤兒寡母也是盡心關照,尤其對我這個被休的女人也是關愛有加,更是絲毫不嫌棄我的過去還要納我為妾,一輩子照顧我,放在哪個幫派得天下,都不會為難你的汗青。何況在兩個幫派裏,你都有親朋好友,到時他們都會善待你,對你網開一麵是不是?”汗青苦笑道:“政治的東西,非常複雜。不過國民黨畢竟是傳統書生的組織,會比農民起來造反有規矩可循。但願皇天不負有心人,讓國民黨統帥的北伐軍得天下坐天下,百年千年萬萬年,這樣我李家李家後人,文君還有我們的骨肉,就能守住家業,衣食無憂!”文君嬌嗔道:“汗青,不要說你一個千畝良田的地主,就是千裏疆土的王侯,也無法讓後人守住家業很久。不肖子孫常有,守業何嚐容易。汗青,你如何讓龍泉守住這千畝良田呢?”汗青歎息道:“如果國民黨坐天下,還好說。即使他龍泉是個敗家子,也能讓他敗一陣子,何況我還有玉婷鳳霞鳳嬌杏花瓊花幾個女兒幫我守住家業。如果是農會管理天下,我就不知道這千畝良田是不是很快就會被他們沒收,而且還會把我李家一棍子打翻在地,永遠不能翻身。這財富就成了罪證,那樣的話,就是富人的末日窮人殺人劫貨狂歡的時刻了!”文君譏笑道:“汗青,你也太悲觀了吧!農會隻是懲治違法亂紀的族長和土豪劣紳,你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地主,為什麽擔心他們得天下呢?”汗青唉聲歎氣地說:“他們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你可以幫助他們,但是他們跟富人永遠都是死對頭。一旦他們得勢,我們富人就該倒黴了。窮人得天下,哪有富人好日子過?”文君沒有興趣再說下去,隻是懶懶地賴在床上,躺在汗青的懷裏,享受兩人在一起的溫馨舒適的時光。
柳氏見兩個人一下午在樓上不下來,直到杏花幫著做好晚飯,也沒見下樓的動靜,就對杏花說:“我去給你懸甕叔上香,你去喊他們下來吃飯,都什麽時候了,還不下來?”杏花把油燈擰大了一些,並把一個燈籠點著,上樓後先把樓道的蠟燭點著,合上燈罩,見玉婷的閨房還是黑燈瞎火,就敲了敲門說道:“姑姑說,讓你們下樓吃晚飯。你們怎麽不點燈啊?”喊了幾聲,也不見有人答應,杏花一生氣就要推門進去,才聽到汗青說話:“進來吧杏花,你孔姨娘還在睡,我來叫醒她!”杏花進來後,幫著把燈點著擰大照亮後,才見文君坐了起來,汗青把一件長袖棉夾襖給她披上,並對女兒說:“今天米行生意還好嗎?”杏花沒有搭腔,見燈都點好才答道:“姑姑叫你們快點下樓去吃飯。有事問姑姑吧!爹,吃完晚飯女兒有事想問問您行嗎?”汗青看見女兒一臉不悅,就笑道:“杏花,是不是想知道立群的事?”杏花驚喜地說:“是啊爹爹?孔姨娘都告訴你啥了?他沒出事吧?”杏花邊說邊拉住汗青的手不停地搖晃道,“快說呀,爹爹?”汗青在女兒耳根說道:“哪你還跟你娘說爹爹今日的事麽?”見女兒搖頭,汗青接著說:“他挺好沒事,晚飯後爹爹再跟你具體說道說道,先下去吃飯吧!哦對了杏花,你幫孔姨娘把她換下的衣服拿去清洗一下好嗎?”杏花本來想不管,但是想到立群的事就點頭答應下來。飯後,汗青先送文君上樓,跟文君纏綿了半天,才來到正房內室,見杏花和柳氏都在,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才擇位坐下。“汗青,文君回來,你是送她回千峰坡還是孔家店,或者你有新的打算?”柳氏壓了壓心中的不悅,公事公辦地說,“她文君隻是懸甕休掉的一個小妾。你李汗青堂堂一個大地主,如今又是嶽家米行半個當家的,不會品味低到要納她為妾吧?”汗青低頭沉思了半天,不知道如何應對柳氏的問題,何況杏花又在身邊,很多事情無法說透,就抬頭說道:“姐姐,這件事情不著急。文君剛剛被立群送回來,身心疲憊,等她休息幾天再說。何況如今城門緊閉,沒有十天半個月估計仗還是打不完。估計得等北伐軍來,戰事才會見分曉。今晚我想說說立群在晉軍的事情,文君的事情過後再說。天也不早,說完杏花還得去休息。有空我想單獨跟你說說文君的安排好不好?”杏花見爹爹要避著自己說文君的事,知道爹爹一定有難言之隱,不過心裏著急知道立群目前到底在幹什麽,就耐著性子聽完爹爹的講述。“好吧,你們父女好好說說,我上樓去跟文君說說話。今天太忙,都沒有機會問她在那邊的事呢!”
見柳氏出去了,杏花一下子坐到爹爹身邊,急切地問道:“爹爹,您倒是快講呀!”汗青拉著杏花圓潤膩滑的玉手說:“是不是生爹爹的氣了,乖女兒?你都是李家的長女,還這麽沉不住氣?是不是要到你娘跟前去揭發爹爹今天的行徑?”杏花莞爾一笑,輕輕依偎在汗青身旁說:“爹爹,女兒不敢!不過,您要納文君姨娘為妾,也得經過娘同意是吧?孔姨娘小鳥依人,是不是深得爹爹喜愛呀?”汗青沒有吭聲,隻是點了點女兒粉雕玉砌的鼻梁說:“爹爹的事情,爹爹會處理好,你呀就不要費心思了!立群現在在王司令和魏大人手下,幹得不錯。魏大人已經在作王司令的工作,希望他順應潮流,跟北伐軍合作,一起把張司令的有生力量打掉,完成國家的江山一統在國民黨青天白日旗幟下。立群是一個很有誌向的人,將來一定會身居要職,成為國民黨官員中的要員。”杏花搖搖頭說:“爹爹,女兒並不需要他金立群多麽出人頭地,隻要他對女兒杏花好,不要像爹爹一樣在外頭女人一大堆,我就滿足了。女兒可沒有娘一樣的胸懷,可以默認爹爹這樣花心濫情的。爹爹,女兒隻要一個會居家過日子的男人,而不是一個萬人矚目的名人。一個男人出名了,地位顯赫了,就會讓家庭不安穩。杏花隻希望安安穩穩地過家庭生活,一生平平安安,和和順順,兒女健健康康,心裏就滿足了。爹爹,立群在軍中沒有跟別的女人亂來吧?”汗青心裏暗暗吃驚,表麵卻樂哈哈地說:“軍中哪有女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你呀,真是太敏感了!杏花,一個男人有三妻四妾也不是什麽罪過,隻要養得起,你是正室,還怕什麽?”杏花搖搖頭不悅地說:“因為您跟柳姑姑的關係,我娘沒有少傷心。她這樣大度的人,都受不了男人在外花心,何況女兒小肚雞腸呢?性格都是天生的呀爹爹,我是受不了立群在外有女人不停地納妾。他本來就對女兒愛護有限,一旦有了別的女人,那女兒我不就天天獨守空房麽?哪女兒還嫁人幹什麽?”汗青知道杏花在出嫁前,自己沒有讓她接觸多少《閨房三訓》的教育,就勸慰道:“一個妻子,相夫教子才是正德。閨中歡愉,也是為了延續金家香火,你呀不要看得太重才好!立群是一個書生出身的軍官,會善待你這個正房。即使有其他女人,也不會冷落你的。好了,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杏花見爹爹讚成男人納妾、在外養女人,心裏就不痛快,低頭不吭聲。“杏花,這是自古到今就存在的禮節,你就是不喜歡,也沒有辦法,除非你像農會一樣,把這些禮節徹底廢除還差不多。”汗青繼續解釋道,說完就後悔跟女兒宣傳共產黨搞得這一套。“爹爹,我知道農會一事。他們在破除舊習俗上,是很徹底的,也讓女兒很讚同。如果不是因為立群反對,女兒也要加入農會,去破除這麽多毫無人性的禮節。”杏花激動地站起身來,滔滔不絕地說道,“但是他們好壞不分地一起打倒,讓很多世家子弟紛紛害怕起來,估計農會不會被國民黨人容忍多久。您說呢爹爹?”汗青讚許地點點頭,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高興地說:“好了,現在不早了,你去叫一下柳姑姑,該休息了!”
柳氏枕著汗青的胳膊,對汗青說道:“汗青,你一下午跟文君在一起沒幹什麽好事吧?”汗青輕輕地撫摸著柳氏的臉頰,感受著依然細膩的雪膚說:“姐姐,文君跟你說了些什麽?男人跟女人在一起能幹什麽,姐姐還不知道麽?不過這次文君在孔天下府邸,也沒少受罪是嗎?”柳氏哼了一身,轉過身去,沒有理睬汗青這根花心大羅卜,直到汗青勸慰說好話軟話半天,才沒有好氣地說:“你也太色膽包天了,在我家裏明目張膽地跟文君鬼混,你女兒就在一個院裏,你也不規矩一些,真是讓我啞口無言,對你真是無可奈何了!文君是可憐,但是你這樣對待我,我就不可憐嗎?”汗青輕聲道:“至少每晚我都在身邊,姐姐還不滿意麽?我隻是偶爾同情一下她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讓這些我們熟悉的人生活得好些。好了,姐姐說說文君跟你談些什麽好嗎?”柳氏譏笑道:“她說孔天下想納她為妾。如果這次他們逃跑順利的話,她就會答應他的要求,因為孔天下還有一個女人叫慧琴的,這是他要娶作妻子的人。文君一直沒有嫁人,現在碰到一個真心喜歡他的男人,卻又失之交臂,真是可惜可歎!汗青,你不會棄姐姐不顧,納她為妾吧?”汗青不置可否地說:“即使納文君為妾,我對姐姐也是正室的態度,天天在姐姐身旁,納與不納有什麽區別?”柳氏聽完,把頭埋在汗青懷裏,輕聲抽泣起來,邊哭邊說:“當然有區別。她一旦成為你李汗青的妾,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天天廝守在一起,而我還是跟你偷偷摸摸地偷情尋歡嘛!要納也得先納姐姐我呀,哪能先納文君呢?”汗青見柳氏說著胡話,不禁笑了起來:“姐姐,你我都有了玉婷這麽大的女兒,我們的關係本來就擺在這裏,有沒有婚姻文書關係都不大。何況現在懸甕人又沒了,米行我們共同所有。無論在經濟上,還是親情上,文君都無法對姐姐在汗青心中的地位構成任何威脅。弟弟之所以納她為妾,是因為她……”柳氏神情不屑地插話譏諷道:“你是不是一直喜歡文君?我聽懸甕說,你一直很欣賞文君的才學,說她像唐朝的魚玄機,要懸甕好好珍惜。現在懸甕不在了,你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是吧!既然你這樣費盡心思,姐姐也不為難你們,不過你們以後還是搬到跨院去尋歡作樂,不要讓姐姐看見你們輕浮調情聽到你們的浪叫淫聲。姐姐既不是你的妻也不是你的妾,所以也不可能管束你不讓你跟別的女人親近上床。你李汗青一天在姐姐身邊躺著,就好好侍候姐姐一晚好不好?懸甕的七七也已經過去了,你再也沒有什麽顧忌的是吧?”汗青見柳氏想通了看透了,終於大度起來,就轉過身來,把柳氏緊緊摟在懷裏說:“姐姐,你真好!”汗青一邊說著,一邊輕柔地提撚著姐姐的奶奶嘴。見柳氏積極地配合著,汗青低頭咬著柳氏的丹唇香舌,聆聽著柳氏慢慢興起的呻吟和喘息,才漸漸加重手上的力度。“進來吧,汗青,姐姐要……”柳氏哼哼唧唧無力為繼地要求著。“姐姐自己來好嗎?”汗青鬆開嘴,調整身姿,側著身子,躺在柳氏背後,等著柳氏的玉手款款伸來,一邊依然輕柔慢撚柳氏仍舊緊湊的酥胸雪乳,叼住柳氏寬厚柔軟的耳垂,吸吮著、輕輕地咬著,在牙床上摩擦著,在唇齒舌的配合下折疊著,“快呀,姐姐!”柳氏摸索著,一旦抓住汗青如春天毛竹嶺裏的春筍一樣粗壯的陽物,還是驚訝了半天,等欣喜漫過心田,才猶猶豫豫地調整位置,一次就讓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哦啊,好弟弟,姐姐的軟心肝肝呀……”柳氏倒吸一口涼氣,二個月來下身一直空虛,想不到一下子還沒適應汗青的怒脹和蠻橫,隻覺得胸悶連嗓子都幹渴難忍,“汗青,慢慢來好麽?姐姐有點受不了你的尺寸。幾時又長了身圍和長短,縱橫得這樣神出鬼沒啊,弟弟?再用力捏捏姐姐的奶子,讓神器名穴相得益彰、門當戶對,做天造地設的一對,鬼斧神工的一雙好麽?啊——!汗青,不要剋是捏揉,你這個冒失鬼,姐姐的皮膚都被你剋壞了吧!”柳氏把握著、扭捏著,在汗青精心嗬護下,終於讓汗青的信念在柳氏的渴望裏成長、開花、成葉、結果,就在汗青想摘取那顆又紅又圓散發香甜的果實時,驚動了一樹的知更鳥,劈劈啪啪地飛滿了整個心胸彌漫一片腦海,汗青心中的雲煙霧雨才圓滿地鋪展開來,直到吵醒日出,深深地呼出肺腑中那口怦然亂跳的心氣,才見姐姐早已轉過身來,貼在自己裸露的心跳前,喘著粗氣,香汗淡淡、嬌息顫顫地平靜自遠古就有的手足無措到今日也無法安撫的心亂如麻。“姐姐,你好了嗎?”汗青見柳氏依然眉收睫斂、眼合眸閉,神態愉悅,體香悠悠、嬌喘微微,就輕聲呼喚道。柳氏輕輕地捂住汗青的嘴,又等了很長時間,柳氏才“哦”了一聲,慢慢地在汗青懷裏動了一下,不滿地說:“汗青,你沒見姐姐正享受著,不要打擾人家。潮水漲過後退潮也需要時間的,而姐姐在退潮時段呀,感覺最美妙。如果你這時冒冒失失地喚醒人家,這個美妙的感覺就會忽地一聲,跑得無影無蹤。下次記得哦,慢慢等姐姐自然回來,好不好?”柳氏舒坦過了,心情立刻美妙起來,又鑽進汗青的懷裏,枕著汗青粗壯結實的胳膊說:“汗青,你今晚表現太棒了!要不是你跟文君這個小騷貨已經有了一腿,姐姐會更舒服。汗青,你也老大不小了,在房事上還是要知道進退,不要一味逞強好勝好不好?所謂細水長流,開源節流。”汗青好奇地問:“姐姐,怎麽開源節流法?”柳氏嬌嗔道:“當然是食補哦,養生啊,還有靠你節製自律,否則再食補養生都是枉然。你現在有這麽多女人,如何節流呀汗青?你隻有躲在十裏屯,跟你的正室太太在一起,還差不多。一旦來晉城,姐姐、小梅和文君都會把你的精血吸幹,怎麽辦?”汗青調笑道:“那汗青就躲到姐姐房裏來,因為姐姐最體貼弟弟了!”柳氏在汗青懷裏動了動身子,讓自己躺著更舒服一些,然後才笑語甜甜地說:“姐姐也是虎狼之際,汗青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好好哄姐姐睡吧,都已是二更天了!”
在文君回來沒過幾天,雖然汗青戰戰兢兢地開店賣米,生意也格外火爆,但是依然很擔心在四季鋪的兒子龍泉,害怕他不管不顧地跟著晉生走村串戶去宣傳農會的那一套經書道理,引起當地族長官紳的反感惡意而帶來任何不測,下決心到四季鋪去一趟,勸說兒子專心舂米做買賣,順便再運一馬車糧食過去。“李老爺,這次怎麽不帶杏花小姐過去幫忙?”小濤在馬車上,跟汗青聊著天,“李老爺,是不是司令有公告,戰事期間居民不要擅自在戶外走動。任何活動都必須有稽查處的批文,否則按軍法處置,怎麽辦啊李老爺?”汗青笑道:“這邊也挺忙,杏花走不開,現在連文君也幫著記賬銷售呢!抱兒是稽查處的頭領,應該會網開一麵吧!現在牆外時不時喊殺震天,牆內運彈藥送飲食搶救傷員,到今天,守城士兵早已習以為常。張軍部隻留了少部分兵力在晉城外,大部分都撤走了,因為北伐兵沒有經過張司令的地盤,而是先把他的側翼先剪除,一旦成功,就會轉頭啃這塊硬骨頭。現在全城守兵都已經鬆懈了,城門偷偷打開好多次了。城外的菜蔬柴火大量運了進來,那些米行米店的老板也會陸陸續續回來,搶在北伐兵開戰前,好好掙一筆呢!現在得趕緊把四季鋪的糧穀補充一下,否則這六百擔晚稻賣不完。”小濤擔憂地說:“上次大少爺回來,氣勢洶洶,恨不得一把火把米行燒了。如果這次被他逮個正著,那麽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李老爺我們還是要小心應對大少爺和他手下的辦事人員是嗎?”汗青點點頭,拍了拍身邊的小濤說:“你說得很對,我已經有魏大人的親筆信,允許嶽家米行在戰時轉運糧米副食到四季鋪和晉城其他零售店銷售。他一個小小的稽查處長官,不敢為難魏大人這個城防總管的親筆信吧?不管怎樣,還是如你所說要小心應對,因為我們無法從城中心走,隻能走這條運輸通道,過東門再折向西城,這裏的關卡我們不得不經過。”話音未落,車夫就說:“李老爺,好像這次還有士兵把守關卡,怎麽辦?他們會不會開槍殺人?”汗青搖搖頭,拍了拍車夫結實有力的肩膀說:“不要擔心,我去跟他們說說。”
汗青來到關卡的哨所,見抱兒還真在值班,就來到他跟前打著招呼:“嶽處長,米行今日要過關運一馬車稻穀去西城銷售點,請給予方便,簽發轉運通行證好嗎?”說完汗青給身邊幾位稽查人員一一點頭,並給每個人一包紙煙。抱兒沒有理睬汗青的那包紙煙,立刻起身帶了兩人跟著汗青來到糧車前,檢查了糧包,都蓋有嶽家米行的名號,數了數數量,和嶽家帳房出示的票據一致,就命令道:“李老爺,打開一糧包檢查一下!”小濤來到抱兒跟前喊了一聲大少爺,就把一糧包抱下來,當著抱兒的麵解開。抱兒伸手抓起稻穀把玩了一下,又聞了聞,實在找不出哪裏有問題,就公事公辦地說:“現在司令有令,戰時不能轉運民生物質,其中包括糧食,除非是為了軍用。李老爺還是乖乖地怎麽來這裏就怎麽回去嶽家米行的糧倉吧,我們走!”汗青一聽,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連忙說道:“嶽處長留步!我知道司令有明文規定,但是也有特許的條例,不知道嶽處長怎麽解釋?”抱兒一聽就心中不悅,不知道身後這位李老爺,除了會把自己的養母勾上床,把嶽家米行入夥得手,還能打一手短槍外,還認識什麽軍中高官大佬,就連生氣帶好奇地轉過身來,不屑地譏笑道:“司令公告就是唯一的鐵律,哪有什麽變通的條文特殊的規定,真是笑話!如果李老爺不服,稽查人員絕不會徇私枉法,到時按軍法處置,李老爺就後悔晚矣!”抱兒不客氣地從汗青手中不耐煩地扯過信文,掃了一眼,發覺是魏大人的私章,就扔回給汗青,冷笑道:“他是城防總管,怎麽可能帶頭違法?這是他的私人信件,怎麽可以充當通行公函文書使用?李老爺也是生意中人,知道沒有當局行署證件,如何可以暢通無阻?不要挖空心思幹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要不是看在我母親的份上,現在我就下令把這車非法轉運的糧食沒收充公!”抱兒話音未落,就聽到有人在問:“誰說這是我的私人信件?不過我隻是用私人印章表示這是出自我的手筆下達的命令,司令的公告上麵有司令的私人印章,難道也是私人告示嗎?”抱兒抬頭一看,見是魏大人,嚇了一跳。原來今日魏大人巡視晉城守兵和各個關卡運作情況,趕巧碰到抱兒與汗青,就來到他們跟前,很快就讓抱兒開具轉運證明。“哼,這隻老狐狸要逮住他還不容易啊!”抱兒灰心喪氣嘀咕著,狠狠地把留在辦公桌上的那包紙煙揉得粉碎。
第一章第6段:就會生一些罅隙不快/罅隙換個別的詞?,有點不懂。
就會生一些罅隙不快,倒時反而弄得大家不高興是吧?/錯別字:倒時改到時
第三段第9行錯別字:汗青在女兒耳根說道:“哪你還跟你娘說爹爹今日的事麽?”/改成:那你還跟你娘。。。
第四段第16行錯別字:哪女兒還嫁人幹什麽?/改成:那女兒還嫁人幹什麽?
本章簡介:
文君想讓汗青納自己為妾。汗青應允了下來。談話之間又問了些立群在軍中的情況。為了女兒杏花考慮,沒把所有的實情都和杏花講。柳氏看到汗青在自己眼皮底下和文君有染,也是不得不接受了這種狀態。汗青擔心在四季鋪的兒子龍泉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也想再拉一車糧食回四季鋪。當汗青來到關卡的哨所的時候,遇到抱兒為難,幸好正趕上魏大人巡視晉城守兵和各個關卡運作情況,汗青得以帶著糧食順利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