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彊之旅之九一:紅軍團紀念館
二零一六年六月二十四號
我們昨天下榻的酒店曾經是縣機關,酒店餐廳的飯菜顯然出自專業廚師,大家很高興能享受縣太爺的待遇,在此記上一筆。本來以為新疆飯隻有饢和肉,錯。這裏各類新鮮蔬菜應有盡有。
我們上午九點多出發,第一站是兵團七十二團紅軍團紀念館。七十二團的前身是三五九旅七一七團,其曆史從井岡山開始,南泥灣大生產,抗日戰爭的百團大戰,南下西進新疆,直到放下槍拿起鋤頭屯墾戊邊。我們群中多數是軍二代。醫生(現在從紅眼改為尊稱了)大哥自己就是軍人。法官大哥養過十幾年軍馬。可想而知,大家對軍隊的感情非比尋常,對軍隊的曆史興趣濃厚。大家一邊看還一邊問解說員各種問題。可是王牌司機劉總卻一直在外麵溜達。後來他說他一看這類展覽就想掉眼淚,父輩們實在經曆太多了,挫折太多了。
我自己難改舊習,到哪都要比較東西方的文化。我參觀過美國的陸軍博物館、空軍博物館、還有海軍陸戰隊的博物館。那裏麵所有士兵的名字都刻在紀念牆上,軍階刻在名字旁邊。軍官並沒有特殊位置。那裏麵記錄了各場戰爭死亡的人數,以及戰爭勝與敗的主導因素。這與今天所見的紅軍紀念館非常不同。這個紀念館裏反複記錄幾個重要的頭腦人物,除了英雄和模範,沒有任何一個普通士兵的名字。
七十二團這個地方的建設明顯地比我們在新疆走過的其它地方先進。我從內心敬佩所有兵團的戰士們。
新彊之旅之九二:新疆茅台酒
二零一六年六月二十四號
從七十二團出來,我們到了肖爾布拉克酒廠。真是開眼!酒廠工藝總工程師黎賢淑親自為我們講解。當然了,這又得歸功於江大哥。要知道, 諾大的新疆隻有三個國家級白酒評委,她是一個。
首先開眼的是院子裏四散部落有致的大酒壇子。黎總說廠內大大小小的酒壇子有3000多。每一壇都標明了日期和製酒人。用手去摸,上部酒空部分熱,下部盛酒的部分涼。那些大壇子能裝500公斤酒,放在日光下揮發,成為真正的沉酒。(壇蓋密封)一般的酒損是6.7%,因為酒壇放在日光下,肖爾布拉克的酒損是10%。酒損高意味著釀酒廠的損失多,同時酒的質量更好。
來之前,我們做了一點功課。肖爾布拉克——蒙古語稱為“聖泉”,世居於此的哈薩克牧民則稱之為“堿泉”,含有鉀、鈉、鈣、鎂、鋅等多種有益人體的微量元素,這種略偏輕堿的天山冰川融水奇跡般地解決了白酒釀造發酵過程中需要抑酸的技術難題,使得酸堿綜合達到最佳,釀出的酒產量高,酒質好,構成了與其它濃香型白酒的差異化,形成了獨有的口感和風格特色。
院子裏的酒神塔在藍天下特別奪目,金色塔頂下,每一個塔階都擺滿了酒壇子。神氣豪氣渾然一體。酒文化博物館裏有一詞條:水乃酒之血,曲乃酒之骨,人乃酒之魂。這裏的酒之醇香濃鬱首先得天助,院子裏有一眼泉號稱西域第一泉。黎總說這個地區的水pH在7.6 至7.8之間。pH7是中性。這裏的農作物也得天助,日照時間長,水土豐沃。釀酒的五穀高梁小麥稻米玉米豌豆都產自本地。
黎總帶我們參觀釀酒車間,講了濃香酒與醬香酒的工藝不同。濃香出酒率29% 存一年就能上市。而醬香出酒率12%,存五年以上才能上市。
接著黎總又帶我們看酒文化博物館,教大家品酒。她介紹說酒是人類發現,而不是人類的發明。還告訴眾人猴子變人三千年,人變猴子三杯酒。千萬不可貪杯。
我參觀過很多酒莊,這次是最享受的一次。因為開車,被禁品酒。但江大哥從那裏買了酒,晚飯桌上我還是趁沒忘之前實踐了一下黎總教大家的品酒方法。先聞,嗅覺疲勞的恢複。再品,舌麵覆蓋含著。芳香醇厚在一聞一品之中應有所體驗。談何容易!全新疆才有三個國家級酒評委。
新疆之旅之九三:庫爾德寧自然保護區
二零一六年六月二十四號
庫爾德寧的哈薩克語是“橫溝”的意思。天山是東西走向,伊黎的大部分景區都是沿著天山山脈的走向,唯獨庫爾德寧各色,是南北走向,得了一個橫溝的名字。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了。老天爺還算給麵子,南麵藍天白雲,北麵灰暗陰沉。大家都去走棧道上山,我決定不跟自己的膝關節較勁,休養生息,在山下自得其樂。
庫爾德寧的哈薩克人比較多。我好奇地問他們與維吾爾族有什麽不同?一個漢子十分肯定地說非常不同。我又問:你聽得懂維族話嗎?他說聽得懂。我問:維族聽得懂你的話嗎?他說懂。我說:你看 ,我聽不懂你的話,你是學過漢語才懂我的話,所以我們不一樣。他反應很快,馬上說:維族的話我也有不懂的,維族也不全懂我的話。我們和維族不一樣。在民族的認同性上,各個民族都很固執。這點大家是共同的。
庫爾德寧風景區的盤山路比較窄,多處路段會車都得停下來,好在天好,路麵幹燥,基本沒有落石碎石。到了新疆,又在伊犁走了幾天,再到庫爾德寧就很難說風景這邊獨好了。我隻能說:大美新疆,處處迷人。天上變換莫測的白雲,遠處千姿百態的山峰,直插雲天笑傲江湖的杉,漂出樂曲歌聲的氈包,不耐寂寞的河流溪水,老牛啃著石灰,還有老牛在石碑上蹭著癢癢,漫山的羊群馬群,旁若無車護著小牛犢過馬路的牛媽媽,一切一切,雙眼不夠用,頭腦裏刻下的畫麵已撂數尺。
途徑花果山瀑布,百尺山水順勢而下,江大哥吊在樹上玩險,憑添一道風景。一對哈族夫妻守著入口,拾級看瀑布每人交五元。他們四月中上山,九月就下山回村了。除了這個收入,他們還支了幾個氈包,請客吃飯住宿,還兼著宰羊的外快。夫妻都是三十五歲。我問他們孩子在哪呢?答說上學住校。放了暑假才來。他們的自來水管是從井裏挑來的水灌進一個高處的水箱,生活挺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