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頸是我的性格,牛精是我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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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故人來!

(2017-01-03 19:48:20) 下一個

剛來美國不久的先幾次回國,都會在鄉下老屋住上一兩晚,那時祖國變化還不很大,不少的同學還在鄉下高中或初中任教,一班人還能聚在一起瘋一下,另外一齊玩泥沙的夥伴大多還是遊手好閑,在祠堂內玩撲克牌小賭下,或做點小賣買什麽的度日,有幾個行得遠一點的也不外湛江,珠海,江門等地。

不知那一次回到鄉下,忽然一個人也找不到了,夥伴們都出去打工了,不是北上廣,而是韓國和歐洲什麽的,還有幾個吸毒死了,誰會想到黃賭毒能泛濫到三江這個山明水秀的小地方,左鄰右舍全都搬到新會城,一下子多了許多外來人口,治安差了,賭博都過千過萬,不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老屋的銅門環被鋸掉換成毒品或還賭債了,由上而下翻了個遍,連香爐也沒放過。對麵屋瑞伯一家在剛改革時已搬遷到廣州,所有舊家私和古董碗碟都留下來讓人看管,某夜間讓人搬個精光。現在的偷盜不再爬牆,撬門,連牆都鑿開。

同學都別有高就,許多都在地方當了個官,除幾個死黨,找個人飲餐茶也難。幾個死黨每次都抄時間陪我五湖四海的玩上兩個星期,有時因為工作的關係,就搞下接力賽,遊到某地方換人。

再上一次回郷,沒找到看屋的親戚,我一個人花了五多個小時,行遍了三江每一條巷,經過舊時夥伴或熟人的門前,都會敲下門,看看有沒有人應門,心中在那一刻有份特別的期待,即使知道那人的一些近況也好。晚上本來想找個地方過夜,老死話鄉下治安不大好,就飛車接我回新會城,就這樣不覺已有二十多年沒入過老屋了。

今次回鄉,除了為回老屋抓狂外,還想讓兩個小孩見一見自己成長的地方,現在微信聯係方便,未回國前已跟看屋的親戚約好時間。當天,朋友將我們一家在三江鎮外圍的交祖圍外,聯和小學所在地放下,步行回家途中,不忘給小孩指點下以前玩耍聖地-大榕樹,因缺乏管理,那些樹沒以往精神,都顯老態,交祖橋旁那家小賣部還在,現在還做上賣腸粉早餐,一家就在那叫了份腸粉,我們大人細路都講正宗的三江鄉音,老板和進出的客人看我們的神情有點古怪。這時有個人來買煙,雖然沒見三十多年,我一眼就認出他是夥伴中的阿撓,他剛從韓國回來不久,在那黑工十多年,攢了些錢回來建了間大屋,下午請親鄰吃飯也叫上他,兩杯落肚下後,勞騷不少。他告訴我另一位夥伴地主偉也回來了,在某餐廳打工。

過了兩天,老婆仔女另有節目,我就決定一人再回三江找地主偉,天下著毛毛雨,我隻知餐廳名和大概方位,正想找人問下,一輛轎車在身旁停下來,車窗降低後,一個人大叫著我的小名,用足眼力才認出小學同學阿新,現在三江鎮的地頭蟲,他問我想去哪,得知我揾阿偉,反正午飯時間,正好去那一齊用餐。阿偉比以前肥多了,看來雖在韓國打黑工,夥食還可以,我們那頓午飯一齊吃到晚餐,無話不談。

某次聚餐中,堂兄告訴我其實還有許多童年夥伴還在三江,我就叫他幫我約一約,能約多少就多少,這樣我就再一次回到三江。那天喝到連原來已安排的同學會都忘了,同學特意開車下鄉把我捉回城。他仔,那時的孩子王,曾帶領我們衝鋒陷陣,上房拋瓦,現在變化不大,衣著光鮮了了;阿超和阿輝兩兄弟,神情動靜還是那個樣,隻是老蒼了,兩人在鎮裏開了間五金店;大哥扶是個意外,很多年前聽說他犯事入獄,因為挨不住而跳樓自殺,那知現在活活生的坐在一起喝酒,原來跟另一位夥伴混亂了,他們一家幾兄妹都混得不錯;啟明顯得最老,看來農活還是那樣磨人;啟榮現在是我們生產隊的隊長,剛喝了兩杯就被人叫去開會;當然少不了阿偉,阿新和堂兄;永發因為養蝦要出貨沒有來。雖然沒見這麽多年,大家一點隔寞也沒有。

因為微信的關係,高中,初中,小學,同鄉,親戚朋友聚會不下十多回,隻有這次即興的最沒壓力和最有意義。

 

聚散是命運,再遇係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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