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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姑娘都單純(7)

(2004-06-15 10:04:16) 下一個
星期日,我們帶著各自的女朋友衣裝筆挺地到華僑賓館出席了張影的婚禮。沒有人胡說八道,大家都極力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紳士,彬彬有禮地為新郎和新娘送著溫情的祝福。張影打扮得很漂亮,興奮地忙前忙後;新郎看上去瘦俏單薄、神情淡漠,雖然長得還算精神,對人也很客氣,但不知為什麽我不太喜歡他。 秀兒第一次見到自己多年以來的假想敵,對張影刻意地表現出一種落落大方且不失分寸的態度。張影倒是很熱情,拉著秀兒的手問長問短。我生怕張影不小心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一有機會就找了個借口把她支開了。 儀式中安排了新娘拋花的項目,台下的人誰接到花就意味著誰將是下一個走上紅地毯的人。那束拋下來的花恰好落到了範逼手裏,偎在範逼身邊的琪琪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範逼裝作沒看見,紅頭漲臉地衝著正起哄的我們幾個傻笑。 回家的路上,秀兒對我說:“真沒想到,其實張影這人還挺不錯的。” 七月剩下來的那些日子過得都很平靜,雖然還是隻周末和秀兒在一起,但我竟然破天荒地一直沒有去沾花惹草,平時跟哥們兒聊聊天、吃吃飯,一個人在家裏就打打ps、看看影碟。我難得有這麽心如止水、悠然自得的時候,範逼說如果我再提一籠子鳥兒、再種盆兒君子蘭什麽的,就整一個頤養天年的退休老職工了。 不過我自己心裏清楚得很——我這一段時間也隻不過是消極地不作為罷了,並沒有真正積極地要下決心去改變什麽。我隻想體驗體驗過一種波瀾不驚的生活到底是什麽感覺,但是要不要一直把這種狀態維持下去,我壓根兒就沒有費神考慮過。憑我的直覺,一旦有了合適的機會,我的狐狸尾巴遲早會再露出來。 八月一個氣候宜人的傍晚,我坐在酒吧裏翻看上個月的帳本,董立無聊地坐在我對麵抽著煙東張西望。雖然我對董立是絕對信任,但他堅持要我每月親自對一次帳,我拗不過他,隻好每個月來走一下過場。 從小數學就沒學好過,看著滿篇密密麻麻的數字實在讓我頭大。正心猿意馬之際,有人在背後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大概是出於第六感,我的心竟沒來由地跳快了一拍。回過頭去,果然看見陶冶那張不施粉黛卻又清麗絕倫的臉。她今天穿了小喇叭腿的藍色牛仔褲和白色的半袖襯衫,渾身上下向外迸發著青春活力,細細的項鏈上墜著的一把白金小鑰匙在領口處蕩來蕩去地閃爍。 見我轉過頭看她,陶冶頑皮地歪著腦袋對我擠了下眼睛。我有一點點慌亂,畢竟上次的事兒實在讓我心存愧疚。 董立衝陶冶點了個頭,對我曖昧地笑了笑,起身走開了。我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問陶冶道:“怎麽是你啊?” “不歡迎?”陶冶揚了揚眉毛,挑釁般地問。 “沒有沒有,哪兒敢呢!主要是看你上次那麽生氣,還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對了,今天怎麽有空啊?不是又跟男朋友吵架了吧?” “不吵架我也不一定非要跟他在一起呀。你呢?今天是不是又要趕去陪老婆?” “唉,”我裝做無奈地搖了搖頭,“今天她有事,我想找她也找不著。” “這麽可憐?”陶冶轉過身一屁股坐到桌子上,麵向著我,兩條長腿蕩啊蕩地輕輕踢著我坐的凳子腿兒,眼睛含著濃濃的笑意地看了我一會兒,很認真地說:“上次你替我男朋友陪了我一晚,我還沒感謝你,今天晚上我也替你女朋友陪你好不好?” “靠,就請你吃了一碗牛肉麵,還說什麽感謝不感謝的呀,你這不是成心寒磣我嗎?不過你要非得陪我我倒是也沒什麽意見,我正不知道今天幹點兒什麽好呢。這樣吧,我先請你吃頓好的補償你一下,免得我良心上過不去。你想吃什麽?” 陶冶抿著嘴望著天花板說:“你這麽一說我倒覺得這頓飯我不應該吃了。如果你一輩子想到我就良心不安,我想我會更開心一點。” “真是最毒莫過婦人心啊。”我搖頭歎道。 一朵燦爛的笑容嘩地一下在陶冶臉上綻放開來,每當她有一些小小的得意,樣子便無比可愛。 “算了算了,等以後我再找機會讓你良心不安吧,有吃美食的機會還是不能錯過。”陶冶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不過,我也不知道吃什麽才好。。。你女朋友喜歡吃什麽?” 我沮喪地垂下了頭:“肯德基。” “啊?居然是這個呀?這個我也喜歡啊!”陶冶歡呼雀躍般地說道。 我都快哭了,後悔自己不該那麽實誠。但是陶冶又接著說道:“可是肯德基也用不著你帶我去吃啊,反正遍地都是,我自己沒事就去了。你得帶我去吃我以前沒怎麽吃過的東西!” 這話令我頓時心花怒放,琢磨了一會兒,說:“定慧寺那邊兒有一家湘鄂情,吃湖南湖北菜的,味兒特地道。問題是你能吃辣的嗎?” “我好歹也是半個韓國人,你說我能不能吃辣的?”陶冶嘟著小嘴不滿意地問我。 “這倒是,忘了您是國際友人了。能吃辣的那就好辦,那我有的是可帶你吃的。嗯,今天咱們就先去那兒吧,我最近特想吃湖南菜。” 說走就走,我跟董立打了個招呼,拉上陶冶就直奔定慧寺了。 在飯館裏等著上菜的時候,陶冶忽然對我說:“把你手機借我打個電話行嗎?我自己的沒帶。” 我毫無戒備地摸出手機遞給了她。陶冶撥了幾個號,放到耳邊聽了一下,又掛斷了。 “怎麽了?占線?”我心不在焉地問道。 “不是,是沒人接。”停了一會兒,陶冶狡猾地笑道,“當然不會有人接了,我打的是我自己放在家裏的電話,這樣我就可以有你的手機號碼了。” 又中了奸計,真是防不勝防。出於謹慎,我一般是不會隨便把我的電話號碼留給和我有過一夜情或幾夜情這種關係的女孩的,怕她們有事沒事地打電話騷擾我。可是象陶冶這種鬼靈精,我能拿她有什麽辦法? 我隻好嚴肅地警告她道:“周末別給我打啊,我周末都和我們家秀兒在一起。” “知道!”陶冶不高興地撅了撅嘴,伸手去夾剛端上來的菜了。 這裏的飯菜很合陶冶的胃口,要的三個菜都吃完了陶冶還覺得不過癮。我又幫她要了一盤蘿卜幹臘肉,讓她就著缽飯慢慢吃。真是想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如此纖細的女孩子怎麽會有這麽大飯量,我都已經撐得慌了,她還吃得津津有味呢。 不過,看自己請的女孩子如此認真地享受食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這年頭對食物不挑剔不忌口的女孩實在太少了。我點了根煙,看著陶冶帶著一臉陶醉的表情在那裏細嚼慢咽。看得出來,她就是那種一吃到好吃的東西心情就會變得特別好的人。 “陶冶,你在美國呆了幾年啊?”我問她道。 “四年,怎麽了?”陶冶頭都沒抬,忙著夾了塊臘肉扔到嘴裏,仔細地品嚐著。 “美國那邊兒是不是特開放啊?你給我講點兒有意思的事兒聽聽,讓我也開開眼。” “你想聽哪方麵的呀?” “嗨,你也知道我,我就一大色狼,還能對哪方麵感興趣啊?就那方麵唄。我就想知道知道這資本主義社會到底能開放成什麽樣兒。” 陶冶笑了起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啊。關於那方麵嘛,美國確實是太開放了,電視台上的那種節目特別多。其實這種東西看多了也就麻木了,感覺都差不多,沒什麽可新鮮的。” “那,有沒有什麽給你留下特別深刻印象的呀?” “嗯。。。”陶冶想了想,“印象比較深的是有一次美國舉辦猛男大賽,好多人報名。比賽辦法就是找幾個女的當評委,讓她們輪番跟這些參賽選手做那個事,然後評出哪個男人技術最好。那幾個女評委每天都要和很多男的做,每做完一次就有一大幫工作人員來給她們按摩呀、端茶倒水呀什麽的,還有很多記者采訪,她們就給記者談剛做完的那次的感受,而且還說得特別詳細,可有意思了。” “這都行?真是太厲害了。有沒有猛女比賽啊?有的話我說什麽也得偷渡到美國當次評委去。”我嘖嘖稱羨道。 “啊?你不怕累死啊你?”陶冶瞪大了眼睛,“那幾個女的我就夠佩服的了,一天和那麽多人做還能覺得出來爽不爽嗎?好像男人跟女人還不一樣,根本就不可以一天做那麽多次呀。要不然怎麽做鴨的男人那麽少,要價又那麽高呢。” 我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怎麽小小年紀就懂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可見在國外沒學什麽好。” 陶冶的小臉立刻紅了,惱火地抗議道:“不都是你問我的嗎?給你講了你又這麽說。” “開玩笑,開玩笑。”我趕緊解釋道。 “那不管,被你氣死了。你得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和名譽損失。”陶冶不依不饒地撒嬌。 “您別嚇我,我怎麽覺著法院宣判的時候,但凡沾上這種詞兒沒個幾十萬拿不下來啊。要不麻煩您先給我請個律師,該賠您多少我也心裏有個底兒。實在不行我就把我自個兒賣給你算了。” “想得美,你以為你能值那麽多錢呀?”陶冶眼珠轉了幾下又壞笑道,“嗯,我可不想要錢,我要你賠我別的。。。。。。這樣吧,你問我的事我都給你講了。現在作為補償,我也要問你一件事,你必須得說實話,不許騙我。你答應不答應?” “那我騙了你你也不知道啊。” “那就全憑你自己的良心了,你好不容易才把這頓飯補上,總不想這麽快又要一輩子對我良心不安吧?” 我無奈地點點頭:“好,不騙你,你問吧。” “嗯,這還差不多。”陶冶得意地笑著,“那,你就給我講講你經曆過的最最難堪的一件事吧,也必須得是那個方麵的。” 這樣的事倒還真是有一件,不過實在有點難以啟齒。想來想去,既然已經答應她了,就還是硬著頭皮說吧,丟人也隻好認了。 “前幾年吧,我帶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孩回我家。進了家門,我就開始和她親熱,接吻啊擁抱啊愛撫啊,都很順利。可是等到我脫她衣服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她死活就是不肯。但是我的火兒已經被勾起來了,憋得難受,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於是就來硬的。她拚命地掙紮,我就拚命地想要製服她,一會兒摁她的胳膊、一會兒摁她的腿,另一隻手還得緊著往下脫衣服,兩個人搞得象搏鬥一樣。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後滿頭大汗地好不容易把她衣服都脫幹淨了,姿勢也給擺好了,再一看自己下麵。。。。。。軟了!” 陶冶嘴裏的飯差點沒噴我臉上,趴在桌子上笑得都喘不上氣來了。我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從此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強奸這活兒真他媽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從飯館出來,我問陶冶是否還想去兜風。陶冶想了想說:“我這個人沒長性,老玩兒一樣的我就覺得沒意思了,咱們還是換個新花樣吧。” “新花樣?你說床上的?那我可有的是。”我湊近她耳邊壞笑著說。 “去死啊你。”陶冶凶狠地推了我一把。 向前走了幾步,陶冶忽然說道:“對了對了,剛才過來的時候好像路過一條河,看上去景色滿好的。幹脆我們去河邊散步吧!” 一般情況下我是堅決不肯和其他女孩在外麵瞎溜達的,被不該看到的人看到我就死定了。不過,看看天色已晚,地方又偏僻,估計也不會有什麽人認識我,於是便在陶冶的軟磨硬泡下同意了。 我把車停在裕龍酒店門口,和陶冶一起下了橋來到河邊,沿著昆玉河慢慢地向北走。一路上涼風習習,河岸上綠草如茵,各種玲瓏的小景致點綴其間,很多剛剛吃完晚飯的孩子在草地上嬉戲。 陶冶活潑潑地在我身前身後又跑又跳,一會兒揪朵草裏的野花插在我頭發裏,一會兒往河裏丟顆小石子,一會兒又跑到草地上去給做遊戲的小孩兒搗亂。剛開始時我被她鬧得不勝其煩,希望她可以安靜一會兒。但是漸漸地,我在不知不覺中被她的快樂所感染,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愉快。 一個人牽著一隻小小的博美走過來,陶冶象發現了新大陸般跑過去,蹲下來要摸它。小狗有些生氣,躲開了她的手衝著她很凶地大叫,陶冶站起來笑著跑回我身邊很自然地牽住了我的手,偎在我身上示威似地對小狗做鬼臉。小狗叫得更厲害了,我卻發自內心地微笑起來,摟住陶冶的腰繼續向前走,那一刻我恍惚回到了當年初戀的時光。 走了一會兒,陶冶看到了河對岸高高聳立著的玲瓏塔,吵著要過去看。我帶她過橋進了玲瓏公園,在大門口就聽見不遠處傳來舞曲聲。陶冶眼睛一亮,興奮地拉住我的手說:“走啊走啊,我們去跳舞。” “別胡鬧了你,我哪兒會跳舞啊?再說那都是老頭兒老太太才去跳的呢。”我拚命地想要掙脫陶冶拽著我的手。除了偶爾去蹦蹦的,我從來沒跳過正式的交誼舞,而且我認為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去跳那種舞的——那種情景我想想都覺得滑稽。 “哎呀,誰說一定都是老頭老太太啊?不會跳去看看也好嘛。走吧,你就陪我去看看嘛!”陶冶不由分說地拖著我往音樂傳來的方向走。 不管我怎麽竭力反對,最後還是被她拖到了舞場跟前。這是在公園中心圍出來的一個小空場,場地上方掛著閃閃爍爍的彩燈,一群人煮餃子般在裏麵隨著樂曲聲轉來轉去,看了都讓人難受。 陶冶卻興致盎然地跑過去在入口處買了兩張票,掐著我的胳膊逼我走了進去。 舞場裏果然都是些大爺大媽級的人物,少數的幾個年輕人看起來也都象民工似的,不能不讓我倒胃口。我一進場就蔫兒蔫兒地貼著邊兒找了個空著的長凳坐下了,任陶冶百般折磨,就是不肯跟她下去跳舞。 陶冶有些掃興的樣子,悶悶地坐在一邊不說話。我正想哄哄她,卻過來了一個不識趣的愣頭青,做了個手勢要邀請陶冶和他一起跳。 這小子在我看來又土又傻,陶冶卻全不在意,大大方方地站起來,搭著他的手便一起進了舞池。我坐在下麵看著陶冶跳著我說不出名字的舞步,隨著音樂不停地旋轉,舞姿無比優雅。那個男的一直在跟陶冶說著什麽,陶冶卻沒怎麽回答,臉上始終帶著矜持的微笑。 跳完這一曲,舞場裏其他幾個為數不多的小青年全都蠢蠢欲動,輪番過來邀請陶冶。而陶冶來者不拒,誰請都痛痛快快地答應。到了第四個人來請她的時候,我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媽的,當老子是透明的啊?我走過去粗魯地扒拉開了正準備帶陶冶跳的那個人,拽著陶冶走到了場地中央。 “終於吃醋了你?”陶冶用手臂環住我的腰,在我耳邊小聲問了一句,然後把頭貼在我胸口上不停地偷笑。我向外看了一眼,剛才被我轟開的那個人已經悻悻然地走掉了,估計他一定很鬱悶。 我實在是不會跳舞,隻會摟著陶冶慢悠悠地在原地晃,時常會撞到旁邊飛旋而來的舞者。沒想到陶冶卻笑著說:“看,你不是至少會跳兩步嗎?” “這樣就叫兩步了?這不是跟走路沒區別嗎?”我很驚訝。 “其實跳交誼舞有什麽難的呀,本來就是跟走路差不多嘛。無非也就是踩著樂點走路罷了。我們來試試標準的跳法好不好?你按照我數的點兒走步子就行了,別擔心,真的一點都不難。” 我別別扭扭地和陶冶搭起了架勢,她跟著音樂不停“一二三、一二三”地數著步點教我。我很不好意思,總覺得旁邊的人都在看我出洋相。陶冶卻不停地鼓勵著我,總是誇獎我學得很快。在這樣的鼓勵下我逐漸找到了一點感覺,可以稍微象點樣子的跳上一段了。雖然我仍是經常踩到陶冶的腳或是撞到旁邊的人,不過我發現嚐試一些自己從未體驗過的事情並漸入佳境,會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正在放著的那支曲子我聽過,是王菲唱的那首《最終幻想8》的主題曲,我英文太爛,總是說不出叫什麽名。懷中的陶冶笑靨如花,帶著夢幻般的眼神注視著我的眼睛,即使偶爾被我踩到腳,也隻是毫不介意地咯咯一笑。她清澈而專注的眼神讓我意亂情迷,有那麽一會兒,我忘記了身邊擁擠的人群、忘記了自己爛到無敵的舞技,還真以為我們是童話中在宮殿裏翩翩起舞的王子和公主。 即使真是王子和公主的舞會也會有結束的時候,但是這共舞的一晚讓我們一直沉浸在一種妙不可言的浪漫情緒中。我帶著陶冶回到我的小窩,再次和她度過了一個完美的良宵。 在秀兒之外,和我上過床的女孩子數不勝數,但能和我配合絕對默契的女孩卻寥寥無幾,陶冶是其中一個;在事畢之後不讓我立刻感到無聊的女孩更是屈指可數,陶冶也是其中一個。 我曾經有過的一點點彷徨在剛見到陶冶的時候就全部拋在了腦後,唯獨記住了董立對我說過的那句話:別勉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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