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馬虎虎
三腳貓的回憶
22.
小傑醒來時，大雲已經穿得整整齊齊地在電腦上工作著。離婚後第一次見麵，還要像同屋一樣過幾天。想到最後分手前熱烈纏綿的幾天，小傑幾乎把持不住衝動。但大雲昨晚進門時看他的眼神，像一盆冰水。她撞見自己正在和小米打電話，不會再想要他了。
想到小米，小傑歎了口氣，這麽多年，癡情的她沒有忘記過自己。現在，毫無保留地愛他，依戀他。小米會是個好妻子，就像自己的嫂嫂小雲，對大哥百依百順，對家裏無微不至。男人要的，不就是這樣的妻子嗎？
他愛小米嗎？算不上，最多是喜歡，不忍拒絕。他忘不了大雲。可是，離婚也是自己推波助瀾的。逼著大雲同意賣房子，自己搬到分部來工作，沒有給她回旋的餘地。他有些後悔，自己太任性負氣了，多少為了懲罰大雲逾期不歸。
昨晚大雲的房間門沒有關，是不是她原諒自己了？先給她一些時間再說吧，小傑決定先不要逼和。
小傑穿戴好後，大雲終於關上電腦，冷冷地說：“小米知道我們住一間嗎？她會誤解嗎？”
“不用跟她說，我跟她不像你想的那樣。”
“你現在是自由人，無論跟誰約會，都很正常。”
“雲，我不想說這些。”
“我想說！”大雲突然站起來，“你把我們的家拆了！因為你更喜歡漂亮聽話的，她讓你很滿足很爽快吧？”大雲覺得自己說話像個潑婦。
他們確實從沒有爭論過，和平分手。也許該說的都沒說清，所以，都一腔委屈？
“你真的想多了！我們當初的感情，誰也比不上。”
“那有什麽用？這麽短的時間，你就有了新歡！感情對你來說，來得快，去得更快吧？”
“你也不是嗎？”小傑也生氣了。“你現在和工作結婚，沒有人束縛，也很滿足很爽快吧？我等過你，是你沒有遵守最初的約定。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家和孩子，我們已經都超過３５歲了，如果生活目標不一起，不快樂，愛得再深，有意思嗎？”
聽到“孩子”兩字，大雲終於哭了。小傑覺得自己話太重了，看到眼淚，心也痛了，上前抱住了她。“對不起，我說得過火了！知道你愛你的工作，是我沒能堅持。”
大雲試圖掙紮了幾下，無法抗拒小傑的肢體，她很快癱軟在他懷裏。小傑情不自禁地去吻大雲，激情很快被喚起，他們如饑似渴地吞噬著對方。
“我想你，請你原諒我！”小傑終於說，黑亮亮的眼睛看著。
大雲歎了口氣，把頭埋在他胸口，小傑依然愛自己，老天給了他們孩子，現在讓他們住一起，就是讓他們合好。一切是天意！
“我想跟你說件事情。”大雲準備坦白了。
這時候，小傑的手機突然響了，像個入侵者，把他們分了開來。小傑看了眼手機，皺了皺眉頭，沒有接。過了一會兒，鈴聲又不饒人響起。
“你先接吧！”大雲說，進了裏間，關上門。
過了幾分鍾，房間的電話也響起來，大雲拿起話筒，小米的聲音劈頭蓋臉地傳過來：
“既然離了婚，為什麽還要招惹小傑？我和他已經是正式男女朋友關係了，做過很多愛！很多很多，你懂嗎？他不會回頭要你的。”
沒等大雲反應過來，小米就掛了電話。從來沒有被人搶白過，她也從沒有卷入過任何爭風吃醋中。大雲幾乎呆住了。
小傑推門進來，說“是小米，我跟她說了。”
“她也跟我說了。”大雲平靜地說。
“對不起，把你卷進來了。不用理會。你剛才想說什麽？”他在她身邊坐下，摟過來她的肩膀。
“我原諒你，但我也不能愛你了！”她一字一句地說。
“是小米？我們沒有到談婚論嫁的程度，剛開始交往而已。”
“你們請繼續好了！”說完，她拖著公文箱，離開了。
接下來幾天，大雲滿腦子小米的聲音，不願意多看小傑一眼。
“我們還保持聯係嗎？”分別時，小傑問。
“當然，你來上海一定要找我。”
“請你給我些時間。” 大雲明白小傑指什麽。
“隨緣吧！”大雲心裏真的已經平靜下來了。雖然她暫時瞞著孩子的事情，但不可能瞞一輩子，他們不可能永遠不見。
這才是天意，是老天爺對她不珍惜小傑的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