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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見的一本書《Journey into China》

(2014-04-10 07:00:48) 下一個


Violet Cressy-Marcks (1895-1970)是英國的女探險家和攝影家。
現在從她的遺囑知道,當年她的旅行是得到英國情報當局資助的,難怪她在中國旅行時很有錢,甚至想買輛汽車。 她曾經從埃及開羅直穿非洲到好望角,從挪威到北極,從芬蘭到蘇聯。1937-1938年她到中國,她走過紅軍長征走過的地方,她到過延安,和毛澤東談過5個小時。她1942年出版的書《Journey into China》,現在是隻有到大學圖書館才借得到了。她在書裏發表了許多從雲南到青海湖的照片。所以值得對她的書作些介紹。


司馬璐那個時期在延安,他引證過這本書。司馬璐引證的關於Cressy-Marcks對毛澤東印象的那句話,“我並不以為這個人的頭腦絕頂聰明,但在戰略上,他是靈巧的。”在翻譯上是不符合原意的。(I did not credit this man with a
great brain but I was in the strategical sense.)

Cressy-Marcks在書裏說,她當時的印象是,她奇怪地感覺到毛澤東沒有火一般的熱情。 這點很重要,真正獻身於革命的人,都有過火一般的熱情。 如果毛澤東沒有過,那就是說,毛澤東參加革命是找他個人的出路,不是為了做人民的大救星。這很值得將來的曆史家們研究。 再仔細看,毛澤東在狂熱的文革裏也沒有表現出火一般的熱情過。 

1936年4月,紅軍攻Hsien Chang 城。紅軍攻城的方法是叫當地被抓去的人當衝鋒,同時在城內勸守軍投降開城門。 進城後,紅軍對有二塊錢的人,拿一塊,有四塊錢的拿二塊,以此類推。 對有50塊或者更多的人,全部拿走。 富家的東西全部拿走。 最為需要的是武器彈藥,鞋子衣服。


Hsien Chang 城裏有一對德國來的傳教夫婦,被一個中國寡婦藏在她家裏。 紅軍進城當夜,紅軍在街上大叫,出二萬大洋捉這對德國傳教夫婦。當地有好些人知道傳教夫婦在那裏,都不說,不要那個二萬大洋。 三天後,聽說中央軍要來了,紅軍就走了。


現在知道,紅軍在長征時,綁票也是軍費的來源。 尤其是綁票外國傳教士,因為外國人肯出大價錢。 


這對德國來的傳教夫婦在當地還做禁戒雅片的好事。 他們的教堂裏有許多牢房樣的小間,就是把吸雅片的人關起來強迫戒煙。 


Cressy-Marcks 在延安見到毛澤東,她說,她從來沒有見過像毛澤東那樣的耳朵,其頂上部很平。

毛澤東回答Cressy-Marcks的問題,很坦率,“他很敏捷地保衛他的理論”。他多少也騙動了這個英國來的高大的婦人。這裏有二個可以提的事。  


毛澤東問,你聽到的反對我的話是什麽?Cressy-Marcks回答,說你殺人,殺40歲以上和8歲以下的人,一些鎮說你是強盜。 當時在場的有二個翻譯,還有年輕的警衛,翻譯完了後,Cressy-Marcks 聽到警衛走近她的身後。

Cressy-Marcks問,你認為(蘇聯的)集體農場是好的嗎?

毛澤東回答,是的,它應當是好的,如果我們建立起來給人民,像蘇聯那樣。 


Cressy-Marcks問,你認為女人們喜歡在一個灶上燒飯,還是喜歡在自己家的灶上燒?你認為中國農民喜歡分享土地的收獲嗎?

毛澤東回答,假如沒有足夠多的話,農民隻好分享。

從這裏可以看到,第一,毛澤東對蘇聯的大饑荒,餓死很多人,因為集體化的緣故,知道得很少,也沒有去想。 第二,毛澤東早已經為中國農民安排好了集體化的命運,還以為那是解決中國農民人多地少的辦法。 


Cressy-Marcks也聽了毛澤東的演說。 她說,“我從來沒有見到像毛澤東那樣演說時不用手勢的人。” 在三個小時的演說期間,毛澤東的雙手始終在背後。他沒有稿子,沒有手勢。整個大廳(教堂)是一片黑暗,隻有二個燈掛在台前。Cressy-Marcks看她周圍的人,板著臉,敬畏的眼睛不離開毛澤東,對他的話和理論沒有懷疑地接受。

Cressy-Marcks的觀察也可以看到,延安紅色人的生活不是平等的。

毛澤東住的是房子,不是窯洞,有玻璃窗,而且房子的二邊都有窗。這在西北是很稀有的,那時西北大部分的窗是用紙糊的,Cressy-Marcks 在西北旅行住旅店,常有人在窗紙上戳個洞,看這個外國女人梳頭洗腳。 毛澤東有張床,有白的被單。 屋子外有口井。 

張國燾住的是窯洞,是Cressy-Marcks看到的最大的,最清潔整齊的,窯洞壁的質地也少見地好。 在張國燾住的窯洞裏,有一張紅木的大床。張國燾穿得很整齊,靴子擦得亮得像鏡子。

Cressy-Marcks在延安看到很多很多紅色人生凍瘡,都沒有手套。生凍瘡的遠遠比她在阿拉斯加見到的多,有的人耳朵都凍掉了。延安派了一個可愛的小鬼替她拿照相機,她看那個沒有手套的小手,凍得紅腫發爛。她在延安的一家飯鋪請紅色朋友們吃飯,回請的都是到家裏,因為飯鋪太貴了。Cressy-Marcks 遇到過在延安的唯一的一個美國人,Dr.S. Hayday, 他是到那裏去做無線電通訊的。 

Cressy-Marcks 離開延安時想,研究共產主義就像研究每個國家的宗教那樣難。 這句話她說對了。 她還說,共產主義在東方會比西方實行得好。後來的曆史證明,這是大錯特錯了。 


(寫於2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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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2)
評論
劍吼西風 回複 悄悄話 不可信。
數字證 回複 悄悄話 那時候西方是有共產主義在東方會比西方實行得好的說法,理由是東方更習慣於專製統治,沒想到東方的共產主義不但是製度上更是思想上的專製。後果更為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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