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的夢囈

清流從不爭,涓涓萬物洗
正文

羅時慧與傅抱石

(2010-04-25 09:39:47) 下一個
羅時慧與傅抱石在房裏翻閱黃牧父的印譜,這是傅抱石多年來一直欲求一窺的書,他從“掃葉山房”的薑潤如老板那兒拿回來,售價尚未談及,但想來是極高的。羅時慧雖不喜親自捉刀篆刻,卻深悟其真諦,對於黃牧父的功力和篆刻特點深為讚歎。她說道:“這黃牧父的印譜,倘若不是你遇到,被那些附庸風雅的假內行買去作擺設和炫耀的資本,那就太可惜了。我們應該保護啊!”傅抱石見妻子如此說,才道:“縱然他要價太高,我也應該忍受。誰叫這部印譜落在我的手上呢?”為了藝術,這對“貧賤夫妻”是從不吝嗇的。

  1931年,陷在困苦中的傅抱石得到消息:徐悲鴻來到了南昌。經朋友介紹,他帶了《繪畫變遷史綱》和《摹印學》及數幅繪畫作品,去江西裕民大旅社看望徐悲鴻。徐悲鴻非常欣賞這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年輕人,決心推薦他出洋留學。1933年,在徐悲鴻的幫助下,傅抱石前往日本留學。走時,他母親已經染上了肺病,羅時慧抱著幼子前去送行。她告訴丈夫,自己會侍奉好婆婆,承擔一切家事,讓他集中精力學習。在東京,傅抱石師從東方美術史權威金原省吾。1934年5月,他在日本舉辦了第一次個人作品展,計有篆刻、書法、繪畫一百七十餘種,引起很大反響。而此時的羅時慧已經考取了武昌藝術專科學校。她也想在繪畫領域求得深造,並特意把她在武昌藝專學習時作的一幅山水畫寄給他。

  兩年後,由於母親病重,傅抱石匆匆歸來。因時局阻撓,他不能再去日本完成學業。為了家計,也為了徐悲鴻的聘請,傅抱石任教於南京中央大學藝術係,擔任了中國美術史和書法、篆刻的教學。因為傅抱石自己的去留尚未決定,這時的羅時慧不能同往,他們仍靠鴻雁傳書互訴衷腸。為了增加一點收入,羅時慧也到南昌一所私立心遠學校去教書了。好不容易盼到暑假,羅時慧第一次到南京,傅抱石卻投入了《中國繪畫理論》和《論秦漢諸美術與西方之關係》的研究與著述。他見南京圖書館藏書豐富,且多善本,就把妻子領入抄書的行列。羅時慧冒著炎熱,天天在圖書館為丈夫抄寫資料。

  1939年,傅抱石應郭沫若之邀至重慶,擔任抗戰時期政治部第三廳的秘書。1940年8月,他執教於遷到重慶沙坪壩的中央大學。羅時慧帶著孩子來到這裏後,他便租了重慶西郊金剛坡下的一處茅舍安家,並自署其居為“金剛坡下山齋”。其實這隻是一座極簡陋又年久失修的草房,傅抱石用稀疏的竹籬笆將其隔成兩間,屋裏全靠幾塊亮瓦透點光線。這樣一個茅簷低矮、又無窗戶的地方哪還能作畫。不得已,傅抱石每天早晨吃過早飯之後,便把小方桌抬到大門口,利用門外的光線作畫。畫完了,或者吃飯時間一到,又須將桌子抬回原處以供吃飯用。盡管身居茅舍,傅抱石卻異常中意自己所處的自然環境。他整日在群山中徜徉,這氣勢沉雄的山川草木給傅抱石提供了取之不盡的創作素材,他用中國特有的水墨畫形式揮寫大自然生命的律動,創作了《瀟瀟暮雨》、《大滌草堂圖》,以及人物畫《屈原》、《麗人行》等。在金剛坡,傅抱石努力師法自然,融入創新,使自己的畫富有生命力。金剛坡八年的朝霞夕照,成就了他藝術的燦爛輝煌。巴山蜀水的雨露風霜,滋育了他的藝術風格,使這位江西才子具備了成為大師的全部條件。因此有人說,金剛坡可以說是傅抱石人生和藝術的物化了的豐碑。

  新中國成立後,傅抱石擔任南京師範學院美術係教授、中國美術家協會江蘇省分會主席、江蘇省國畫院院長等職。他一生創作國畫三千餘幅,慶祝建國十周年時與關山月創作的《江山如此多嬌》更體現了強烈的創造性和鮮明的時代感。1965年9月29日,傅抱石因勞累過度悄然而逝,年僅61歲。他的夫人羅時慧於2001年逝世,享年91歲。(賀春摘編)

  摘自《百年婚戀》(第6輯)杜子建等編著/遼寧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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