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叢生

水始冰,地始凍,雉入大水為蜃,虹藏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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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離了一次婚 四 (圖)

(2008-06-06 12:37:16) 下一個

   

像是離了一次婚 



許案的名字雖然是杜撰的,許案多年漂泊海外遭點坎坷想必也是真的。

從學習到開始工作賺錢,待穩定後繼續攢點積蓄成家立業娶妻生子,似乎是一個
普通男人一生中必不可少的過程,而相比下在遙遠的海外比在家門口更加的艱辛,
尤其是麵對著一個陌生的國度。

男人到了成年,自然不再是父母照料下的孩子,也不能像小女生似的巴望被人照
料,剛從國外高昂的學費中掙紮出來的男孩子大都生活節儉,經常是一個便當一
碗麵便草草了事,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可又剛開始工作所以經濟並不是很寬裕,
常聽見房東念叨誰又欠下了房費。

男人生活簡單好打理但是往往不及女子容易,女子實在不成還能找個好人把自己
嫁掉,男人即便想也很難找到這樣的人,常聽見有海外的女生埋怨,從國內來的
男孩子怎地這般小氣,殊不知若不是國內有家財萬貫哪個還能財大氣粗闊氣得起
來,除了經濟落後中國的那些小國以外的說,難怪華人女子大多嫁給了沒有危機
感的本土人。

就像我吧,能理解人家的苦處,卻堅決接受不了略微的苦大仇深,女人的虛榮心
大抵如此,總是不想身邊的男人比自己還沒有優越感,比自己寒酸,那時候我就
發誓堅決的劫富濟貧,除了自己男人的飯,絕對還是不吃為妙,總之一句話,不
欠人家的情免得虧了良心,但是想泡我,小氣真的不行,生活就是如此殘酷。

許案就是沒有請我吃過一頓飯的男人,按道理他不窮,所以時常的讓我心裏對他
不滿,所以直到後來,他要搶著結賬的時候都沒有機會,我都懷疑自己有一種自
虐的傾向,多少都有點賭氣。

這樣的男人,按老北京話來形容,總讓人覺得有點不靠譜。

記得有次是他來到我們這座城市,明明是公事順便看我被他說成了特意來看我順
便出公差這就已經讓我如此聰明的人對他另眼相看了,恰好同一時間,我有位新
加坡的朋友也是來東京開會,可那次開會我知道他確實是特意安排的,並特意準
備了一件禮物送我。

恰好那幾天趕上我在研究星座,有趣的是,那位朋友是射手座,許案是白羊座,
而我是獅子座,在火象星座裏三大星座聚全了。看著射手座的積極熱情,花心善
變,無比虛榮的獅子座驕傲自大就來了,有禮物就要我欣然前往樂於接受嘛,三
番五次的電話就夠著人煩了!隻好斷然拒絕謊稱下次再見了。

許案什麽時間到的不太記得了,隻記得當時還要我去機場接他被我一口回絕,這
個城市的路他肯定比我還熟,而且我當時根本沒有興致應酬朋友,這年頭的酒肉
朋友,真的沒必要那麽認真,尤其是男人。我還順眼看了一下星運,白羊座頑固
且好鬥,以行動著稱,後來這句話果真得到了驗證,我對許案許多時候簡直是無
可奈何,他是什麽事兒都能找出借口,凡是錯誤定能找到理由。

不去接就不去吧,大早晨來電話叫醒了我這剛入夢的失眠者,我說你迫不及待也
沒有這樣的吧!人家說不是,是箱子太沉,因為裏麵裝了兩隻送給我禮物,一隻
大耳朵狗,一隻會叫的獅子。不過都是我喜歡的公仔毛絨玩具一類,睡眼朦朧的
我聽見電話鈴聲本來就有些憤怒,看在遠方來客的麵子上,不得不佯裝客氣一番
在稱有時間在領心意,丫見我搪塞,竟然指責我趕緊把我的垃圾禮物拿走,不要
占他寶貴的地方,日本酒店房間太小,不拿走就要被扔掉,縱然是喜歡公仔玩具
我也斷然不能被敵人的囂張所壓倒,哥們,求求你,趕緊扔吧。

我終於明白了什麽是白羊座什麽是不放棄,丫立馬改變了偏激的態度,慢聲緩語
又稱身上沒有現金了,在機場換的日元用光了,預訂的酒店不收信用卡,銀行要
在八九點鍾才營業,問我這邊是否方便,借他兩萬日元,看來他真的是不在乎什
麽紳士的印象,不過他倒也真的歪打正著,若是說別的,我必然是立場堅定,不
過,那麽遠的朋友若真的有難處,不管不顧就說不過去了。

稀裏糊塗的洗了把臉,套了一件牛仔裙,沒想太多沒有帶的高跟涼鞋就跑出門,
去提款機提了10萬塊就坐電車往他那邊趕,路上怎麽想也不對勁,到了那家在
新宿的大酒店,怎麽也不覺得是不能收信用卡的問題,住那酒店的人好像也不會
缺什麽現金,而且他絕對是公派。

他掐著腰還挺焦急的站在房間門口望著我樂,指著床上的獅子和狗說,這是特意
給你帶來的,等下馬上要去六本目開會,為了等你估計要遲到了,就你添麻煩,
現在必須馬上出門了!呀,好像都是我的錯誤,我心裏暗暗地罵了一聲,媽的,
什麽人阿?我可以來送錢的。

"你不是沒有現金了嘛?"我暗示他應該客氣些。

"剛才和酒店談了,已經解決了。"

"那出門也得用,還是給你拿些吧,銀行還沒開門,你還要開會去,中午也得吃
飯吧。"

"那你給我一萬吧!"他到好像嫌棄我多事,好像我在求他幫我!

放在他口袋裏麵兩萬:"萬一不夠怎麽辦,不方便。"我TMD 好人做到底!

在他的催促下,我狼狽的抱著那大耳朵狗還有我那會叫的獅子跟在人家的屁股後
麵往外走,男人走路大步流星我的速度隻能小跑,人家還要求我和他一起去車站
問我都營大江戶線怎麽走,新宿從我到了東京就沒有去過幾次,我怎麽知道?丫
還瞥了我一眼好像我是鄉巴佬,去和路邊上行人問,在我的概念裏麵,不到不得
已的時候就不要去麻煩別人,他倒是不介意,問了一個又一個,換了我,張嘴求
人總得鼓半天的勇氣。

讓我驚訝的是,這孫子的日語那麽流利!我靠。

終於趕到了大江戶線,哥們臉也不紅心也不跳的說,反正你也得坐車回去,這樣
吧,你送我到開會的六本目,在換車回去,正好多陪我一會,我站在他旁邊,別
提有多別扭,那身西裝一看就像老冒,肯定是大阪往西那邊鄉下來的。

陪丫從地鐵上來,人家隨手往前麵不知道的哪個方向一指:"我就在那邊開會,
等辦完事下次在找你,bye."

等人家圓滿了,才發現我是第一次來六本目,我熟悉的山手線竟然在那裏沒有車
站,而有的駛往我家那個方向的地下鐵在我家那裏不停,真的有些憤憤不平,這
是什麽世道阿。

坐在那陌生的回家的電車上,竟然覺得很疲憊,這座城市裏麵很少有朋友求幫忙,
也絕對沒這麽大早晨折騰過自己跑這麽遠的路,甚至有些虛脫的感覺,怎麽看那
抱在懷裏的公仔象是舊貨鋪裏麵撿來的,我使勁的掐了那獅子一下,那獅子咆哮
了兩聲,旁邊有的人驚訝的看了我一眼,我倒是有了一種惡作劇似的滿足。

迷迷糊糊竟然睡過了站,到了上野,我跺著腳從車站走了出來,外麵下起了小雨,
出來的方向還搞錯了,問了問路邊的交通協管的老大爺去ABAB怎麽走,逛街去吧
趁著商場剛開門,我TMD 也沒心情回家了。

我的腳踩在沒帶兒的高跟鞋上,磨得有些酸疼,一拐一拐還得在努力街上裝著淑
女。

下次,下次若他還想這麽折騰我!我操他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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