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疑案- 洋樓與公寓(24)

古雲良心裏歎息一聲。偌大的上海， 像小玉這樣被拋灑被踐踏的卑賤的生命不知道有多少。趙鳴鳳這樣的女人又是怎麽回事？她給了小玉人世的溫情，小玉今天沒有沉淪，站在這裏，青春挺拔，她臉上殘疾甚至還增加了她的風骨。讓人敬佩同情。

小玉見古雲良無語， 有點尷尬。客氣問道 ： “警察先生還沒有問您貴姓？”

古雲良道：“免貴姓名古， 古代的古。”

“古警察官，你這樣找她， 過年都不休息，是不是她真的出事了？”

古雲良看小玉石麵色異常沉著，便試探說：“我們有個案子，不過是最近才發生的， 和 你登尋人啟事有好幾個月的時間， 很可能和趙鳴鳳沒有什麽關係。我有張照片， 你可以幫我認一下嗎？”

小玉點頭。主動伸出手。

古雲良深吸一口氣，把照片遞給她。

小玉隻看了一眼， 就蹲了下去。把臉埋在了膝蓋上。

古雲良小聲問 ：“是她？”

小玉的辮子往下抖了幾下，並不曾抬起臉。

古雲良覺得自己問的多餘。

古雲良從小玉那裏要來了那個趙鳴鳳的筆記本。回來以後，躺在床上，隨手翻來翻去， 想看看有沒有自己認識的字， 除了趙鳴鳳三個寫在前頁的中文字， 剩下的都是女性手抄的秀麗整齊的英文歌譜。自己完全不認識。

古雲良翻到最後的一頁， 發現背麵有一行燙金的英文印刷小字， 他借來字典，查出這行印刷字就是

聖約翰教會學校女子高校

他心裏一驚， 那個他曾經去查過賀先生租房的保人的學校，怎麽趙鳴鳳也和它有瓜葛？是巧合？還是有更多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