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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09 22:25:07)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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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奶牛業的袁隆平:美國核物理學家的傳奇
中國質量萬裏行雜誌


  她是美國人,卻有一顆火熱的中國心;她是參與美國原子彈研製的核物理學家,卻和丈夫陽早被譽為“中國奶牛業的袁隆平”。

中國奶牛業的袁隆平:美國核物理學家的傳奇

寒春在小王莊家中的客廳。宿希強 攝

中國奶牛業的袁隆平:美國核物理學家的傳奇

寒春在工作。宿希強 攝


  中國質量萬裏行雜誌

  本刊記者 宿希強

  1953年7月,美國《真相》雜誌刊登了一篇文章,題為“一個逃掉的原子間諜”,曾轟動一時。文章披露曾在美國參與研製原子彈的女物理學家瓊·辛頓,早在1940年代就和丈夫來到了中國,並可能泄露了美國的核秘密。事後證明這隻是一個毫無根據的猜測,但瓊·辛頓,也就是寒春,就此進入公眾的視野。事實上,甫來中國,寒春就放棄了研製原子彈,在大半個世紀裏,她一直投身中國的奶牛事業。

  2009年4月16日。北京沙河小王莊。穿過大片綠油油的苜蓿地,就到了寒春的家。

  路上記者一直在想,這位一生富有傳奇色彩的老人,現在的生活會是什麽樣子呢?

  如果她沒有來中國……

  一片楊樹掩映之下的幾間平房,就是寒春這位科學家的家。除多了幾株高大的楊樹,這裏和京郊農民普遍居住的房子沒有任何不同,磚房,帶院。

  小院狹窄,有些雜亂。媒體曾廣泛提到的那張“磚頭辦公桌”就縮在角落,孤零零的。

  正午時分,風和日麗。寒春剛去機場送一個朋友回來。車門打開,一位穿著藍色棉馬甲的老人,戴著一頂老式的鴨舌帽,顫巍巍地走出來。卷曲頭發已然全白,腰身微微佝僂著,灰藍色的眼睛和高高的鼻子告訴我,這就是寒春。同行的、身為寒春保健醫生的孟慶蓮介紹我時,她扭頭淡淡地掃了我一眼,一句話沒說,就往院裏走。

  寒春對記者並不感冒,媒體也鮮有對她的公開報道。曆經近90載傳奇人生的風風雨雨,似乎已經很少能有什麽事情引起她的情緒波動。甚至2003年聖誕節,丈夫陽早去世時她似乎也並不悲傷——“人總是要死的”,一如既往地埋頭工作。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孟慶蓮說,“但她還是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

  工作似乎是她生活的全部內容。最能刻畫她一天基本生活軌跡的是,從家裏到牛場、再從牛場到家裏,那短短幾百米的路程。每天早晨5點,她微微佝僂著背,從楊樹掩映的平房裏慢慢踱出來,鴨舌帽簷下的幾縷白發隨風舞動,目光平靜祥和。這構成了寒春最平常的一幅生活剪影。

  丈夫陽早已經離開她6年了,可她的生活沒有太大變化。家裏的牆上懸掛的依然是《毛主席去安源》的畫像,書架上擺放的仍是《毛澤東選集》、《西行漫記》、《翻身》、《陳永貴傳》等書籍,桌子上攤著的也還是《人民日報》和《中國日報》。隻房子略略拾掇過了,另外,多了一隻調皮的小黃貓經常鑽到她的膝下撒嬌。

  她每天準時去牛場查看牛情,記筆記,回來熟練地打開電腦,上網,查資料,整理。不同的是,陽早不在,再沒有人和她進行“關於政治和哲學”的辯論了。偶爾,她會在客廳的座椅上默默地坐一會兒,目光沉靜,沒有人能從她的表情裏讀出她在想些什麽。

  每年來看望寒春的朋友不少,節假日國家高層領導也會見她。但從中國人的眼光看來,在她的圈子裏,屬於“私交”性質的很少,她沒有所謂的“閨密”、“發小”。甚至,就連她的兩兒一女和她的交流,也基本停留在“量變與質變”、“必然與偶然”的層次。“他們很少回來”,大兒子陽和平在對外經貿大學教書,二兒子陽建平在美國,女兒陽及平定居法國。

  和寒春對話很吃力,老是表錯情。

  “您怎麽評價自己的一生?”

  “評價?一生?”寒春疑惑地看著我,搞不明白什麽意思。

  “沒想過,也不會去想。”過了一會,她終於回答。

  “您孤獨嗎?”

  “孤獨?”寒春好像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她不懂什麽是孤獨,”貼身照顧她的老歐說,“你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理解她。”

  晚年的寒春最開心的一次,是多年的好友、著名作家魏巍去看望她的時候。那天,魏巍送上了這樣的條幅:向中國人民的朋友,白求恩式的共產主義戰士陽早、寒春同誌致敬。寒春一個字一個字念過,麵含笑意地收下了。在寒春看來,“同誌”這個稱呼異常親切——這個具有鮮明時代烙印的稱呼伴隨了她的一生。曾經有人與時俱進地喊“陽先生”、“陽太太”,令她大為惱火,“瞎叫”。

  寒春現在已是公認的中國奶牛業專家。可在來中國之前,寒春是美國芝加哥大學的碩士研究生,大物理學家費米的助手。如果沒有來中國,她會是什麽樣子呢?

  誰也無法回答。當年的同學、比她小一歲的楊振寧曾承認“她的動手能力很強”,而1957年,楊振寧和李政道因推翻了愛因斯坦的“宇稱守恒定律”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時,寒春卻正在西安草灘農場默默無聞地養牛。

  曆史沒有假設。對共產主義信仰的追求注定了寒春的紅色一生。

  “小米加步槍”的力量讓她告別美國

  1948年,27歲的寒春從遙遠的美國渡海而來的時候,也許並沒有想到,她的一生就此紮根於這片紅色的土地。

  之前,作為核物理學家的寒春,是美國陸軍部研究核武器的“曼哈頓計劃”中少數幾位女科學家之一,在洛斯阿拉莫斯武器試驗室做費米的助手。那時,她還醉心於“高尚的”純科學研究,對生產實踐不屑一顧,“太俗”。但不久,兩顆原子彈把她“炸醒”了。 1945年8月,她參與研製的原子彈被投在了日本的廣島、長崎,造成10萬平民死亡。當她從秘密錄像中看到巨大的黑色蘑菇雲騰空時,聽到一位科學家悲歎: “那是日本人民的血肉啊!”這讓寒春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我熱衷的純科學竟造出了一個魔鬼,我不能再幹下去了!”她的純科學夢徹底破滅。

  就在寒春彷徨之時,斯諾的《西行漫記》給她打開了新視野。其時,她的哥哥、《翻身》的作者韓丁受斯諾的影響,已先行來到中國,受到了毛澤東的接見。韓丁口中的“小米加步槍”和“長征”神話,影響了同學——畢業於康奈爾大學農牧係的陽早,他賣掉了正在飼養的奶牛,於1946年奔赴延安;然後是寒春,那個東方正在創造的新世界強烈吸引著她,“我要親眼看看‘小米加步槍’的力量”。

  在去延安之前,寒春穿過一次高跟鞋——一生中惟一的一次。那天,在走進一個狹長的走廊時,她突然脫下鞋子,扔進走廊深處。“太壞,這些東西。”寒春以這種方式宣布了與舊生活的決裂。

  延安濃鬱的革命氣息、質樸的生活氛圍,特別是那種 “上級可以批評下級、下級也可以批評上級”的政治民主空氣,讓陽早和寒春十分陶醉。1948年,陽早、寒春帶著中共黨組織交給的任務落戶陝北定遠縣三邊牧場,幫助當地改良牛羊。

  這裏是陝甘寧交界處,漢蒙民族混居。一次,一個漢族人把蒙族人的狗打傷了,共產黨幹部開了一個星期的會批評漢人——這件小事讓陽早、寒春深信:這樣的政黨會把社會主義藍圖變成現實。

  寒春曾在一篇文章中寫道:“在延安,我逐漸懂得為什麽我周圍的人如此信任和熱愛中國共產黨和毛主席……中國共產黨的誕生和發展,是中國100年來鬥爭、犧牲和經驗的積累。”

  他們有了紮根中國的想法。1949年4月,誌同道合的兩人在延安舉行了簡樸、熱鬧的婚禮。中共著名元老、邊區政府主席林伯渠前往祝賀,並恭送喜幛:“愛情與真理的結合”。

  從此,“社會主義、實現全人類的解放”,陽早、寒春追求一生。

  1979年。北京派出一個奶牛機械化代表團訪問美國,寒春夫婦是這個代表團的顧問。許多美國的老朋友問她:“寒春,你放下核子物理研究、放下博士學位到中國去,不覺得惋惜嗎?”寒春幽默地說: “核子物理,這是自然科學的尖端;人民革命,中國是榜樣。我從自然科學的尖端跨到社會科學的尖端,有什麽不好呢?”

  對真理和信仰的追求貫穿了寒春的一生。60多年過去,寒春對“延安生活”依舊心馳神往:“那時,真好啊,大家一心鬧革命。”

  “他們堪稱中國奶牛業的袁隆平”

  在中文電視節目裏,寒春惟一關注的是新聞。2008年9月,“三鹿事件”爆發,中國乳業遭受重創。無助的奶農大批量屠宰奶牛,寒春對此又氣憤又痛心:“中了資本主義的毒!”記者剛一提到“三聚氰胺”四個字,寒春就激動起來,睜大眼睛,連連擺手:“沒有,我們這裏沒有!”

  寒春夫婦一生都在為提高中國奶牛的產量和質量而奮鬥。從1982年寒春夫婦來到北京沙河小王莊的農機院農機試驗站牛場,近30年來,小王莊就一直以優質、純淨、高產、低耗的奶牛聞名全國。2003年時,小王莊每頭奶牛的年產奶量即達到9088公斤,位居全國之首,以他們的牛奶為原料生產的美國“八喜”冰淇淋,比“哈根達斯”售價還貴。

  沒有人知道,從“核子物理”到“奶牛業”之間的距離有多遠,也很少有人知道寒春為之灑下了多少汗水。但接觸過她的人都知道,牛在她心裏比什麽都重要。

  2003年12月26 日,陽早去世的第二天,有關領導去看望寒春。寒春隻字不提陽早的後事,卻著急兩件事:一是昨晚牛場丟了9頭牛,牛的親屬鏈斷了,這損失是天文數字;二是, “大學城”要占奶牛場,我的牛怎麽辦?

  而在陽早去世的前幾天,夫婦二人曾有這麽一段對話——

  寒春:“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陽早:“你要是把這群牛管好,我就放心了……”

  “管理十分嚴格,有時發火,但對事不對人。”這是在牛場工作20多年、現任牛場場長的段曉虎眼中的寒春。“凡事牛為先。”寒春夫婦給牛場立下規矩:一分鍾解決的小事不能三分鍾解決;今天能做到的事不能拖到明天。一天,寒春發現新生牛犢耳朵上沒有打號印記,她當即火辣辣質問值班員:“昨晚能做到的事為什麽要等到今天?你有能說服我的理由嗎?”

  在小王莊,寒春的“牛情管理”廣為稱道——她記錄了1963年至今各種擠奶器工藝及其對使用壽命和奶的細菌含量的影響,她設計的牛情表格讓畜牧研究所專家都汗顏:“我們搞專業的,都沒搞出這樣高水平的東西。”

  而早在1955年,他們研發改進的奶牛青飼料鍘草機就銷售近100萬台,至今仍是草灘農場乳品機械廠的主導產品之一。

  幾十年來,丈夫陽早專注奶牛品種改良,寒春投身奶牛場機械化,其成果直接惠及中國的奶牛業。他們出品的胚胎和公牛,成為許多奶牛場和種公牛場牛群品質改良的首選產品,

  1980年代,陽早設計安裝的管道式擠奶設備、寒春設計的直冷式奶罐,在中國率先實現了奶牛飼養機械化。他們研發的《牛奶管道的自動洗滌與消毒》、《奶牛場成套設備研製、牛場設計和中間試驗》,成為業內解放生產力的示範設備。國內外幾百家單位、數萬人次先後前來參觀學習。他們主持的《奶牛場成套設備研究、牛場設計與中間試驗》項目被機械電子工業部授予科學技術成果進步二等獎,在北京、上海、天津、內蒙古、新疆、西安、長春、深圳等地推廣……

  從陝西延安到定遠三邊牧場,從西安牛場到草灘農場,從北京紅星公社到小王莊,60多個春秋,寒春夫唱婦隨,默默耕耘,埋頭奉獻。

  寒春夫婦的成就得到了公認。1987年,農牧漁業部為寒春夫婦頒發了“國際合作獎”;1993年,時任上海市市長的黃菊授予寒春“白玉蘭榮譽獎”;2003年,中國農機院授予寒春夫婦“金牛獎”。

  中國乳品消費研究員、奶牛場管理專家梁子哲這樣評價陽早和寒春:“他們直接推動了中國奶牛業乃至乳業的發展,幫助中國把奶牛的年產奶量從一兩噸提高到了七八噸,堪稱中國奶牛業的袁隆平。”

  “她是一麵鏡子”

  “幸福何在?”這是寒春1980年發表的一篇文章的題目。她寫道:“為了人民的幸福,為了人類的幸福,我情不自禁地回到了精神的家園。”

  享受副部級高級幹部待遇的寒春對物質生活有一種“近乎偏執的敏感”,認為“奢侈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多年來,一張床,兩個舊式沙發,三個書櫥,是她的全部家具;家電除了工作用的電腦,就是一台老式電視機。現在“被迫”改善了一下,但也僅僅是簡單裝修了平房,“磚頭辦公桌”換成了電腦桌。

  “國家給她一套200多平米的住房,就在奧林匹克公園附近,她堅決不要,說離牛遠了睡不著。”孟慶蓮說,“就連生病都不肯住院,不舒服了都是我給處理一下。實在不行了,住幾天就急著出來。她說,‘醫院裏一住就是幾萬塊錢,太浪費。我在你這兒,幾十、上百塊錢就解決了’。”

  “她從來不挑食,吃得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就是饅頭、麵條、水餃之類。”照顧她生活的老歐說,寒春總強調,“我們是為了活而食,而不是為了食而活”。

  2003年寒春對丈夫陽早的後事安排,在大多數中國人看來,幾近“殘酷”。

  “他們對生命看得很開,痛恨浪費”,孟慶蓮說,陽早去世後,寒春將他體內的心髒起搏器摘下,“12萬呢,可以留給買不起起搏器的人”。後來這副起搏器送到新疆,救助了一個心髒病人。

   “陽早去世時,寒春沒給他穿一縷衣服,她認為,‘人都死了,別再浪費’, 陽早幹幹淨淨地去了另一個世界。”孟慶蓮說。

  陽早在中國也一直享受副部級高幹待遇,相關領導要把他的骨灰安置在與他職位相符之地,寒春卻“聽從兒女的意見”,“樹葬”,“把他埋在能看見牛的地方”——而陽早的遺囑裏是這樣寫的:不搞任何形式的悼念活動;捐獻遺體;用最簡單最省事的方式處理骨灰;四、為全人類的解放奮鬥一生(自我評價)。

  在寒春的堅持下,骨灰暫時寄存,等春天時樹葬。但對於寄存費40元,寒春心痛又生氣:“太浪費了,沒必要花這個錢。”現在,陽早的骨灰就在小王莊牛場牛圈旁邊的一棵小鬆樹下麵。

  “寒春夫婦的錢都花在了牛身上,”場長段曉虎說,“他們用自己的錢買了大量的美國、荷蘭優質種牛精液和胚胎。在美國,一個胚胎1400美元,一頭公牛精液100美元。他們用自己的錢買了多少?他們不知道,也從不考慮。”

  寒春的直率、坦蕩也是有名的。“她從不掩飾自己的情感,更不掩飾自己的觀點,真實、純粹是她的生活原則。”中國農機院李書記說。

  20世紀80年代初,一次與王震上將吃飯,寒春開口便問:“為什麽現在不能用你南泥灣的精神搞建設呢?”

  “資本主義是癌,我是為了信仰才來到中國的。”寒春從不掩飾自己對社會主義的熱愛和對資本主義的痛恨。就連她養的奶牛,也被劃分了出身:母牛是“社會主義”的,公牛是“帝國主義”的。因為母牛是從延安的血族譜係延續下來的,而配種的公牛精液是從西方引進的。

  1966年,寒春聯合丈夫陽早、韓丁的前妻史克和好友湯反帝,聯名寫了外國人的“第一張大字報”。據著名記者愛潑斯坦回憶,大字報的主要內容為:要求對他們不要像資產階級專家那樣對待,而要像階級兄弟那樣對待;要求對待他們的子女同中國孩子一樣,提出嚴格的要求;要求取消對他們的“特殊待遇”,允許並鼓勵參加三大革命運動。毛澤東特別作出批示:“不許兩樣。”

  寒春直言不太喜歡現在,因為“大家都忙著掙錢,沒人去革命了”。

  從周恩來到溫家寶,中國政府高層領導經常會見她,但她從來沒為個人生活提過要求,提到的都是關乎國計民生的問題。“現在她還經常給溫家寶總理‘遞紙條’。”孟慶蓮說。

  原牛場負責人、幾十年的老同事陳繼承,提到寒春感慨:“她是一麵鏡子。在她麵前,我這個共產黨員是不合格的。”

  “好家夥”是她的口頭禪

  寒春的漢語讀寫能力不太靈光,連小學課本都看不懂,惟一能夠通讀的是中文版《毛澤東選集》,但聽說能力和普通中國人差別不大。

   “好家夥”是寒春的口頭禪,這個詞承載了很多的意思,有高興,有驚訝,有讚歎,有氣憤,甚至還有不屑。

  原子彈讓她放棄了核子物理,她回憶當年看到原子彈試爆時的情景:“好家夥,那麽大一個太陽!”

  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時,寒春正在偏僻的農村。20天之後,她得知消息欣喜若狂:“好家夥,我們終於建立了一個新國家,真是了不得!”

  1999年5月8日,以美國為首的北約轟炸了中國駐南聯盟使館,寒春夫婦致信聯合國抗議:“這算什麽本事?打倒美帝國主義!”在接受記者采訪時,寒春對時任總統的小布什十分反感:“那個布什,好家夥!”

  寒春不高興有些媒體過於主觀:“有篇文章裏寫陽早說過這樣一句話:‘不喝奶,哪有勁幹革命。’陽早不可能說這樣的話。好家夥,中國工農大眾早就起來鬧革命了,他們有牛奶喝嗎?紅軍二萬五千裏長征也沒有牛奶喝啊?”

。。。

  2004年,寒春拿到中國第一張“綠卡”。記者問她為什麽不加入中國國籍,她有點煩:“好家夥,怎麽都問這個問題!你問的沒有意義,國籍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在做什麽。我是世界公民,我來中國是為了信仰。”

  從外表看,寒春這個 “國寶”級的人物除了藍眼睛、高鼻子,和小王莊的村民沒什麽區別。但小王莊的村民把她奉為“村寶”:“沒有她,小王莊牛場早就讓房地產商吞了!”——他們祈禱寒春長命百歲。

  而寒春對此的反應是:“好家夥!能幹事多活幾歲可以,不能幹事,活那麽大歲數幹啥?”她不經意地撇撇嘴角,習慣性地聳聳肩。

  這就是寒春。

  她生活在我們的身邊,但她似乎又離我們這個時代越來越遠。不過有一點,所有的中國人應該可以達成共識:她不應被忘記,中國人也不會把她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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