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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史轉貼:蔣介石欲把湘江當絞索 一舉全殲朱毛紅軍

(2010-05-28 10:15:48) 下一個
軍史轉貼:蔣介石欲把湘江當絞索 一舉全殲朱毛紅軍

  蔣介石把湘江當成絞索,調集三十萬重兵布下天羅地網——鐵三角口袋陣,欲把湘江變血江,一舉聚殲朱毛紅軍。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十二日黃昏,江西省會南昌市中心洗馬池,一座高大森嚴的樓房濱湖而立。

  樓房裏外,荷槍實彈的國民黨士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甚是森嚴。


  在三樓作戰室內,一位身材消瘦、一身戎裝的光頭男人倒背著兩手,正臨窗而立。


  光頭男人腰板筆挺,仿若一尊塑像般,紋絲不動地凝視著窗外。


  窗外,霏霏細雨恣意飄舞著,雨霧籠罩在湖泊上,冉冉升騰起一團團、一簇簇灰暗色的白霧;稍帶絲絲寒意的朔風,一陣緊追著一陣,在湖泊上恣意嬉戲著,將湖水揪起層層波浪。湖畔垂柳搖曳,樹枝婆娑,一派初冬的蕭索景象。


  良久,光頭男人轉過身來,犀利的目光掃過室內諸人一眼,緊抿的雙唇忽然似征詢他人意見又似自言自語地問道:“毛澤東此時正在幹什麽?”


  “噢,毛澤東?”正俯身翻閱電令的一位中年軍官忙抬起頭來,滿臉疑惑地望著光頭男人。


  旋即,中年軍官似有所悟地說:“毛澤東此時正急急忙忙地往委員長布下的天羅地網裏鑽哩!”


  “這次,一定要讓毛澤東無路可逃!”光頭男人一掌重重地拍在身前的桌麵上,兩唇一抿,冷峻的目光中射出騰騰的殺氣。


  他,就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


  答話的是蔣介石侍從室主任晏道剛,是行營智囊團成員之一。


  蔣介石南昌行營智囊團官員有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秘書長楊永泰、南昌行營設計委員會主任陳布雷、軍事委員會辦公廳副主任林蔚、委員長參謀團主任賀國光等,他們都各具專長,或為正規戰專家,或為遊擊戰專家,或為對付地方勢力專家,他們在對付共產黨上,都有獨到之處。


  蔣介石望望智囊團諸將,輕輕舔了一下薄薄的嘴唇,嘴角綻開一絲滿意的笑容。忽而腰板一挺,兩唇一抿,換上一副威嚴的麵孔,一字一句地說道:


  命令:


  茲派何鍵為追剿軍總司令。所有北路入湘第六路總指揮薛嶽部及周渾元部,統歸指揮。並率在湘各部隊及團隊,追剿西竄股匪,務希殲滅該匪於湘水以東地區。除委狀、關防另發外,特電遵照辦理具報。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中正


  晏道剛記畢電令,合上文件夾,轉身就要離去。


  “慢!”蔣介石忽然叫住晏道剛。


  芸樵兄(何鍵字)勳鑒:今委兄以大任,勿負黨國之重托,黨國命運在此一役,望全力督剿。並錄古詩一首相勉:


  昨夜秋風入漢關,


  朔雲邊月滿西山;


  更催飛將追驕虜,


  莫遣沙場匹馬還。


  中正手諭


  “將此手諭空投給何鍵!”蔣介石寫罷,將手諭遞與晏道剛。


  “是。”晏道剛奉命離去。


  蔣介石站起身來,倒背著兩手,繞過寫字台,在作戰室內來回踱起步來。


  此刻,作戰室內一片寂靜,隻有蔣介石那褐色的皮鞋與紅漆木地板相碰撞的聲音有節奏地響著。


  蔣介石忽兒低頭,忽兒昂首,忽兒平視,默然不語地環顧室內的一桌一椅及紅漆木地板,心底湧起無限的酸楚。


  四年了,四年來這座行營與自己結下了不解之緣,也與朱毛紅軍結下了不解之緣。


  四年來,這裏的一桌一椅都見證了自己的苦與樂,當然更多的是不堪回首的慘痛教訓。


  蔣介石清楚地記得七年前的一九二七年八月一日,共產黨首領周恩來、賀龍等人就是在這裏指揮“八一”南昌起義的;自己也是四年前的一九三○年十二月九日,第一次在這間屋子裏召開“剿匪軍事會議”,決定在這裏成立陸海空總司令行營的。


  這座行營就是江西大旅社,在當時是南昌城內首屈一指的豪華賓館。


  如今這一切行將結束,南昌行營也將完成它的曆史使命,。。。。。。


  原來,蔣介石在第四次“圍剿”中央蘇區失敗後,於一九三三年七月在廬山召集各路軍事將領商討第五次“圍剿”戰略方針,采納了德國希特勒派來的軍事顧問塞克特的建議,確定了以碉堡政策、經濟封鎖為中心的戰術原則,並對構築碉堡的具體事宜,由設計、經費、實施到督察都作了明確規定。


  蔣介石的如意算盤是:若按國軍每日進展二裏,則不出一年即可全部進占中央蘇區,也就是說一九三四年的七月將是紅軍存亡的最後期限。


  如今,眼見得在江西蘇區所進行的第五次“圍剿”的“穩打穩紮,步步為營,修碉築路,逐步推進”的堡壘政策勝利在望,殲滅江西蘇區紅軍猶若囊中取物,指日便可竟全功。


  這時候,已占領東北的侵華日軍,對華北、西北虎視眈眈,不斷挑釁。


  蔣介石為了專心致誌“剿滅”紅軍,指定何應欽派員與日方代表岡村寧次簽訂了妥協的《塘沽協議》,全國輿論一片嘩然,各地呼籲抗日的浪潮此起彼伏,駐防華北、西北的國民黨政府軍對蔣介石不抗日、隻“剿共”的政策也多有不滿。


  十月十五日,蔣介石為籠絡人心,宣傳他那“不是不抗日,是共產黨拉住了後腿,非消滅共軍不行”的顛倒本末的謬論,爭取大家同情他反共,緩和國人對他不抗日的攻擊,遂偕同夫人宋美齡下廬山,乘坐他的福特專機,去華北視察,以安撫北方諸將。


  十五日,正是這位屬狗的蔣介石的四十八歲生日,又是本命年,國民黨《中央日報》報道蔣介石“著褐色袍黑馬褂,精神奕奕,與歡迎者點首微笑。”


  蔣介石此行曆經北平、察哈爾、歸綏、太原、西安等地,分別接見了當地的軍政頭目。


  在北平接見的有原東北的軍政人員莫德惠、王樹常、馬占山、蘇炳文、米春霖、鄒致權(張學良之辦事室主任)等;


  在察哈爾接見宋哲元等;


  在歸綏接見的有傅作義及蒙族德王、雲王、沙王等;


  在太原與閻錫山多次密談;


  在西安接見楊虎城、馬鴻逵等。


  就在蔣介石與諸將揚揚自得地大談特談“剿匪”功德,炫耀其卓越“領袖”才能,反複宣傳攘外必先安內的道理之時,十月十八日上午,忽然接到南昌行營傳來的電文:紅軍主力有突圍的跡象。


  蔣介石心下大駭,遂匆匆乘坐福特專機趕回南昌行營,坐鎮指揮。


  蔣介石一趕回南昌,立即召集行營智囊團商談對策。


  這時,紅軍西移前鋒已迅速到達贛湘粵邊。


  擔負“圍剿”作戰任務的東路軍蔣鼎文部已由長汀攻占瑞金。


  經過半天的商討,蔣介石從東路軍占領瑞金所得資料中明確:紅軍不是戰術機動,而是戰略轉移,不是南下,而是西進,也就是沿“蕭克舊徑”西進。


  蔣介石對紅軍行動的方向作了如下判斷:


  由贛南信豐入廣東。


  從贛南經粵湘邊入湖南,重建蘇區。


  進入湖南後出鄂皖蘇區再北進。


  經湘西入黔、川,再北進。


  對第一種可能性,蔣介石認為紅軍利在乘虛,如進入粵境,逼得粵軍不得不拚命抵抗,倘被前後夾擊,是難於立足的,那是紅軍的不利之路,去了也不足為慮。


  對第二種可能性,蔣介石認為贛粵湘邊區是政治上的薄弱點所造成的軍事薄弱點,且中央紅軍入湘後有與賀龍部會合之利,應加重視。


  對第三種可能性,蔣介石認為這是太平天國的北進路線,政治上威脅較大,可以考慮。


  蔣介石說得頭頭是道,胸有成竹,行營智囊團諸官員唯有俯耳垂聽。


  忽然,行營秘書長楊永泰問道:“假若紅軍鋌而走險,渡過長江上遊金沙江,國軍將如何應付?”


  蔣介石微掃一眼掛在牆壁上的進軍態勢圖,右手一擺,不屑一顧地說道:“這是石達開走的死路,他們走死路幹什麽?如走此路,消滅他們就更容易了!”


  蔣介石抿緊薄唇,似乎信心十足、勝券在握地說道:“不論朱毛紅軍是南下或西行、北進,隻要他們離開江西,就除去我心腹之患。紅軍不論走哪一條路,久困之師經不起長途消耗,隻要我們追堵及時,將士用命,政治配合得好,消滅紅軍的時機已到,大家要好好策劃。”


  蔣介石與幕僚們閉門圍著五萬分之一的軍用地圖冥思苦想一番,分析來分析去,蔣介石最擔心的也是紅軍最有可能的,就是朱毛紅軍沿著蕭克紅六軍團西進路線,到湘西與賀龍部會合,在湖南重建根據地,遂及時調整軍事部署,擬定了初步追堵紅軍的計劃,在紅軍西進的路上精心擺下了一個個龍門陣。


  十八日晚上二十一時許,蔣介石電令各路追堵大軍:


  (一)西路軍何鍵部除劉膺古縱隊於贛西“清剿”外,主力悉調湖南布防,依湘江東岸構築工事進行堵截。並以有力之一部在粵湘邊境堵擊,該路總部移駐衡陽。


  (二)南路軍陳濟棠部除李揚敬縱隊留置贛閩邊“清剿”外,主力進至粵湘邊樂昌、仁化、汝城間地區截擊,該部總部推至韶關。


  (三)第四集團軍主力集中在桂北,總部轉至桂林。


  (四)北路軍顧祝同部以第六路軍主力薛嶽率所部包括吳奇偉、周渾元兩個縱隊擔任追擊。


  按照上述計劃,蔣介石在紅軍西進途中設置了四道封鎖線:第一道在安遠、信豐間,第二道在桂東、汝城間,第三道在郴縣、宜章間,第四道則在桂北依托湘江險要展開。



  躊躇滿誌的蔣介石認為,中央紅軍“流徙千裏,四麵受製,虎落平陽,不難就擒。”


  蔣介石見大局已定,興奮不已,乘興給前線各部隊書寫手諭:“務求全殲,毋容匪寇再度生根”,企圖將紅軍層層圍殲,以收一勞永逸之利。


  十一月三日,紅軍連續突破兩道封鎖線,進入湘南門戶汝城地域,其西進的戰略意圖已十分明顯。


  蔣介石久久地佇立在作戰地圖前,目光沿著“蕭克舊徑”緩緩西移,忽而一動不動地停留在地圖上廣西境內的那條藍色的細線上——湘江。


  蔣介石陷入沉思:朱毛紅軍若沿蕭克舊徑西進,那麽必須穿過湘南,穿過湘桂走廊的全縣、灌陽,並沿全縣所屬的西延山區的大埠頭北上湘西的城步,其目的就是企圖與盤踞在湘西的賀龍部會合。而從湘南到湘西,最有利的天然地障就是湘江,必須在湘江布下一張鐵網,徹底遏止朱毛紅軍西進的步伐。


  在蔣介石看來,西進的紅軍經過一路上的圍追堵截,待趕到湘江時,也一定疲憊不堪、潰不成軍了,如果在湘江以東的開闊地域形成大軍前堵後追、左右側擊,迫使紅軍強渡湘江,必能造成紅軍全軍覆滅。


  蔣介石深思熟慮良久,已準確地判斷出紅軍必將沿紅六軍團路線,經全州、興安間西進,遂擬定作戰命令,於十一月六日晚二十一時電令各部:


  判斷該匪必沿五嶺山脈,循蕭匪故道,經興、全間西竄,且其行動必迅速,不致北犯,即有亦不過以一部掩護其側翼。


  (一)我軍為欲殲滅該匪於湘、漓兩水以東地區計,各方部隊均須迅速出郴(州)、永(州)以南,宜(章)、道(縣)以北,分別堵剿追擊。


  (二)薛(嶽)路虞日由吉安出發,已令兼程經茶(陵)赴永(州)。周(渾元)縱隊於本日已過左安,已令兼程直趨郴州方麵迎擊與截擊。並電約伯南部速出宜章以北夾擊,及崇、庾以南部隊追擊。


  (三)為恐薛、周追趕不及,即希芸樵兄(何鍵)盡先抽出湘中部隊分別迅速進出郴、永以南堵截,且設法遲滯其行動,倘顧慮萬一該匪北犯,薛路到湘後,亦可就近堵剿。


  (四)桂軍除鞏固湘、漓兩水及龍虎關一帶碉堡外,希德鄰、健生兩兄以有力之部隊迅出道縣以北,與永州部隊協同堵剿,此地極關重要,乃匪必經之路,務須嚴密防堵。


  ……


  根據這個作戰計劃,蔣介石企圖通過各部的沿途堵截,以遲滯紅軍西進的速度,以便爭取時間,讓他從容地調集重兵,及時在湘江布陣。


  十一月八日至十日,陳濟棠的粵軍與紅軍在延壽圩、靶子場、珊瑚崗附近激戰兩日,蔣介石接到陳濟棠的報告說:發現中央紅軍一、三、五、八、九等軍團番號。

  蔣介石大喜,認為延壽戰役是中央紅軍西進以來,他弄清紅軍情況最有意義的一仗。因為在此之前,蔣介石的南昌行營雖然命令空軍偵察紅軍的動向,但卻總是弄不到真實具體的情況。


  經過十一月上旬的湘粵邊阻截之後,雖然未能阻攔住紅軍前進的步伐,但蔣介石認為對紅軍的情況已經比較明了了。蔣介石給“追剿”的中央軍訓話


  蔣介石與幕僚們經過兩三天的反複分析、思慮和精心策劃,確定了在廣西境內的湘江以東地域“圍殲”紅軍的指導方針,決定取捷徑集中主力於黃沙河、零陵、東安一帶,與粵、桂兩軍聯合,共投入兵力約二十五個師、近三十萬人馬,憑借湘江天險,在湘江以東地域部署一個大包圍圈,自東向西收縮,將紅軍堵截在桂北灌陽、全州、興安三縣交界的東西不足一百二十公裏、南北不足二百公裏的湘江東岸的三角地區(即軍史家所稱的“鐵三角口袋陣”、亦即第四道封鎖線),逼紅軍主力決戰,依仗其兵力數量上和裝備上的優勢,一舉將紅軍殲滅。


  十一月十二日下午,蔣介石製定了五路進軍的湘江追堵軍事計劃,並電令各路“追剿”大軍:


  (一)以二十八軍劉建緒率章亮基、李覺、陶廣、陳光中四個師,即開廣西全州依湘江東岸布防,與灌陽夏威所率的十五軍切取聯係,進行堵截。


  (二)以吳奇偉率第四、第五兩軍主力韓漢英、歐震、梁華盛、唐雲山、郭思演五個師(這五個師是歸薛嶽直轄的),沿湘桂公路進行側擊,保持機動,防止紅軍北上。


  (三)以三十六軍周渾元率所轄謝溥福、蕭致平、萬耀煌師尾追紅軍,取道寧遠進占道縣加以確保,防止紅軍南下進入桂北。


  (四)以二十七軍李雲傑率王東原師及其所兼之二十三師取道桂陽、嘉禾、寧遠,沿紅軍前進道路尾追。


  (五)以十六軍李韞珩率所兼之五十三師,取道臨武、藍山,沿紅軍前進道路尾追。


  蔣介石終於出手了,而且一出重手就在湘江天險撒下一張三十萬重兵編織而成的天羅地網,他要一戰而置朱毛紅軍於死地!


  蔣介石認為,以精銳之周渾元軍搶占道縣,壓迫紅軍西進,吳奇偉軍沿永州西進,阻遏紅軍北上,迫使紅軍強渡湘江,形成在大軍前堵後追、左右側擊之下於湘江東岸進行決戰的有利形勢,必能造成紅軍大量傷亡。


  如果紅軍不渡湘江,則隻有轉入粵北或桂北,當時陳濟棠已有好幾萬人集中在粵湘邊,紅軍欲倉促建立蘇區亦不容易。


  當蔣介石決定實施這一計劃時,自認為紅軍在戰略上已完全陷入了被動的不利態勢,是否能渡過湘江、瀟水這一條地障,是成敗的關鍵。


  然而,在委任“追剿”軍總司令這一事兒上,卻讓蔣介石頗費了一番心計。


  蔣介石原本想委任自己的嫡係薛嶽為“追剿”軍總司令,但這次湘江決戰事關重大,必須要借重粵軍、湘軍、桂軍的力量才能成事。若委任薛嶽,湘軍、粵軍、尤其是桂軍首領們必定不服,到時候不聽從調遣,不盡力追堵,反將全盤計劃砸鍋。

  蔣介石心裏十分清楚:湘、桂、粵三軍首領,相對而言,何鍵的湘軍容易控製,也聽命調遣,沒有什麽可顧慮的,難的是兩廣是半獨立狀態,陳濟棠粵軍、李宗仁桂軍與自己疑忌頗深,害怕自己的嫡係乘機入侵並不亞於害怕紅軍。


  蔣介石權衡再三,決定委任湘軍頭領何鍵為“追剿”軍總司令,負責全盤指揮湘江戰役,反正給的是個空頭銜,讓他積極為自己賣命,何樂而不為!


  蔣介石之所以委時任湖南省主席的何鍵為“追剿”軍總司令,不僅是考慮到何鍵的湘軍曾多次參加過對井岡山、江西蘇區的“圍剿”,反共堅決,是紅軍的死對頭,為維護自身的利益會抵死圍堵,以免紅軍突圍後在湖南境內立穩腳跟,重建根據地,且李韞珩、李雲傑都是湖南人,所部多係嘉禾、寧遠子弟兵,跟蹤追擊,地形熟悉,可收地利人和之便,還因為何鍵與桂係頭目白崇禧是保定軍校的同窗好友,且曾歃血為盟,義結金蘭。何鍵曾一度投奔桂軍麾下,與桂軍首領私交甚厚,由他率湘軍入全州,不會引起李宗仁、白崇禧的猜忌,必能合力封鎖湘江,堵住紅軍去路。再則,桂北設有民團,亦可使過境的紅軍遭到一些困難。


  蔣介石在審罷電令稿後,言猶未盡,特援筆在文末加上古代兵家尉繚子的四句話:“眾已聚不虛散,兵已出不獨歸;求敵若求亡子,擊敵若救溺人。”以勉勵麾下諸將依計而行,依托湘江天險,發揮優勢兵力,上下同心,追得上,堵得住,好好打一個殲滅戰。


  蔣介石立起身,望著侍從室主任晏道剛,一字一句地命令說:“電令陳濟棠、李宗仁務必以黨國利益為重,秉承國民政府作戰部署,督促所部竭力防堵,力求在湘水以東聚殲朱毛共匪,一戰而永逸!”


  晏道剛記畢電令,提醒蔣介石說:“粵桂是否依我們的計劃辦事乃是防堵的關鍵,應派員妥為聯係才能貫徹命令。”蔣介石精心部署的鐵三角口袋陣示意圖


  蔣介石大手一揮,斷然打斷晏道剛的話茬:“你不管,命令隻管下。他們不照我的命令行事,共匪進去了他們受不了,他們執不執行我的命令是第二步。”


  晏道剛合上文件夾,轉身下樓發報去了。


  蔣介石踱至地圖前,目光順著細長的藍線往北移動,忽而停在湘江之濱的全州:若湘、桂兩軍牢牢控製住湘桂走廊上的這個戰略要塞,就能控製住湘江上遊的所有渡口,那麽湘江天塹就是一條絞索,將紅軍主力驅趕到全州、灌陽、興安這一三角地域,陷入三十萬大軍的重重包圍中,天羅地網,朱毛紅軍定然插翅難逃!


  其實,在擬定湘江戰役的軍事計劃時,蔣介石還暗藏著另一番玄機,他要借這個天賜良機,徹底實現他心中的另一個願望,這個機會他等待已久,渴望已極,隻是眼下時機未到,不便透露風聲而已。


  一想到聚殲朱毛紅軍的湘江戰役軍事行動計劃即將付諸實施,另一個心願也將演變成現實,蔣介石心悅意愉,眼角、嘴角掛滿了笑絲。


  蔣介石默然無語地踱至窗前,凝目望向西南方漆黑的夜空,心底仍覺得有些不踏實:軍事計劃是算無遺漏,可諸將會聽令而行嗎?特別是李宗仁、白崇禧素來與自己貌合神離,心懷異誌,而李、白桂軍是否堅守住全州乃是湘江之戰成敗的關鍵,難料到時李、白會弄出些什麽節外生枝的事情來,將自己多日來苦心謀略的軍事行動毀於一旦!


  一想到這些,蔣介石頓感忐忑難安。


  “楊永泰,速理電文。”蔣介石仍一動不動地望著夜空:


  德鄰、健生二兄:共軍將南竄桂黔,貴部如能盡全力在湘桂邊境加以堵截,配合中央大軍殲滅於灌陽、全縣之間,則功在黨國,所需餉彈,中正不敢吝與。隔日即著機將貴部兩軍三個月之開拔費一百萬元及堵剿計劃、密電本等送至武鳴。


  蔣介石口述完電令,這才長長地噓了口氣:隻要李宗仁、白崇禧竭力堵截,那麽湘江就是朱毛紅軍的斷魂之江,葬身之江!


  蔣介石的眼光穿過漆黑的夜空,穿過淅淅瀝瀝的雨幕,望向衡陽“追剿”軍總司令部的何鍵,望向扼守在湘桂走廊咽喉上的全州,望向正在湘桂邊境調兵遣將的桂係首領李宗仁、白崇禧。


  蔣介石的眼簾漸漸地模糊起來,仿佛看到一張無形的天網正悄悄地撒向湘江,那條被毛澤東盛讚為“漫江碧透”的湘江,也漸漸地變成了殷紅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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