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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紅軍長征過草地行軍路線的複原㈠

(2010-05-13 12:42:42)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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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長征過草地行軍路線的複原㈠

四川凱旋摩托車俱樂部“中國工農紅軍長征路線考察隊”

  上個世紀的土地革命戰爭中,中國工農紅軍完成了偉大的長征。這次曆時兩年的偉大遠征,堪稱人類曆史上最為艱苦卓絕的長途轉戰。紅軍將士們除了麵對優勢敵軍圍追堵截,還經受了極為惡劣的自然環境的洗禮,並為此付出了重大的犧牲。
  位於川西北高原上的水草地,是紅軍長征中經過的重要地域。三大主力紅軍都曾經穿越過這片地域——有些部隊還是三次穿越。在許多幸存老者的記憶中,過草地是長征中最為艱難的日子,自然環境之惡劣和部隊就糧之困難,世所罕見,眾多紅色戰士都把年輕的生命交付給了這無盡的荒涼。然而多少年來,這些堪稱經典的穿越路線卻始終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幾乎所有的長征路線略圖要麽模糊,要麽錯訛,甚至連走向也是一筆糊塗賬。
  中共四川省委黨史工作委員會編撰的《紅軍長征在四川》中曾這樣描繪這片地域:

  川西北草原位於青藏高原同四川盆地的連接段,曆史上—直為鬆潘所轄,故有鬆潘草地之稱。其範圍大致為:烈爾郎山(位於今若爾蓋縣北部)以南,浪架嶺(位於今鬆潘縣西端)以西,查針粱子(位於今紅原縣南部)以北,縱橫六百裏,麵積約一萬五千二百平方公裏,海拔在三幹五百米以上。地勢由東、南、西三麵向北略傾,起伏較小,一望無際,為典型的平坦高原。白河(嘎曲,即噶曲)和黑河(墨曲河)由南向北,注入黃河,河道迂回擺蕩,水流滯緩,叉河、曲流橫生。由於排水不良,瀦水而成的牛軛湖星羅棋布;並形成大片的沼澤。水草盤根借節,結絡而成片片草甸,覆於沼澤之上。在河間地帶,時有相對高度在百米以下的丘陵起伏;其形態為緩坡平崗,沒有棱角分明的山岩或陡急的溝穀。草地氣候極為惡劣,年平均氣溫在零度以下,雨雪風雹來去無常;時而騰空萬裏,烈日炎炎,時而陰霾蔽日,電閃雷鳴。每年五至九月是草地的雨季,本來便已泥濘滯水的草原更顯得滄海橫流。在這惡劣的廣袤荒原上,不僅人跡罕見,也無鳥獸出入,隻是每年盛夏,這無垠的澤國草地邊緣才能偶見點點牧騎。

  如今這片地域已分別劃屬紅原、若爾蓋、鬆潘、阿壩四縣,由於長期缺乏濕地保護意識甚至進行人工排泄,這片“無垠的澤國”也日漸成為“過去時”,昔日令人聞之色變望而生畏的噬人沼澤如今大部分已經幹涸 ——即或在位於草地深處的諸多麵積在數百平方公裏左右的大沼澤也是如此。徒步穿越者們隻要作好充分準備,生命可保無虞。自2005年來,我們四川凱旋摩托車俱樂部“中國工農紅軍長征路線考察隊”的隊友們也多次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和路線完成了草地穿越——當然摩托在這片地域要遇到的麻煩還是很多。
  由於種種原因,紅軍當年穿越草地沒有留下詳盡的路線圖,現在大多數長征略圖上標注的路線既概略粗疏,又多有錯訛——大致路線、方向和草地穿越終點的錯訛。這當然與現在留存於世可供參照的曆史文獻資料也難以滿足精確校核的需要,這片地域當年人煙稀少,比較詳細的地理參照物不多,目擊者親曆者難以尋覓等等原因有關。但根據已知敵我雙方的電報、部署、紅軍日記等等曆史文獻資料,配合實地踏勘,並根據相關地理要素進行分析,還是可以盡可能貼近曆史本原且相對準確地恢複出紅軍過草地行軍路線詳圖。至少,可以基本準確地將一些能夠確認的節點鏈接起來,以複原出紅軍三次通過草地的走向、起始和完成的位置。
  正是基於這種考慮,我們在進行了諸多案頭準備後,先後多次組織隊友們駕摩托對紅軍長征過草地路線的實地踏勘和校核,並繪出了就現有條件來說相對準確和詳盡的路線圖。

附圖1:川西北高原水草地地形地貌略圖

一、紅軍穿越草地的基本情況

㈠第一次穿越草地

  1935年6月中旬,中央紅軍與紅四方麵軍在夾金山下的懋功(今小金縣)會師,6月26日,中央政治局在兩河口召開了政治局擴大會議,確立兩軍合力北上,建立川陝甘新蘇區戰略方針,並決定首先奪取鬆潘,打開北上的通路。如果紅軍能夠順利奪取鬆潘,則可以由此經聯接川甘兩省的鬆甘驛道直出甘南,造成“建立川陝甘新蘇區”的有利態勢。7月初,中央紅軍主力和紅四方麵軍一部開始從卓克基地區沿梭磨河上行,紅四方麵軍在岷江兩岸的紅四、紅三十軍主力也由沿岷江兩岸溯江而上,向鬆潘進攻。但因地形、兵力的限製,以及紅四方麵軍主要領導人張國燾的消極態度,進攻鬆潘的計劃進展極為緩慢。7月1日,紅二師師長陳光、軍團政治部主任朱瑞率領中央紅軍一部(紅一軍團二師六團主力及五團一個營)抵達鷓鶘山北坡下的馬塘後,曾沿馬塘河上行,準備尋覓通過水草地的道路,以從西北方向配合紅四方麵軍岷江兩岸部隊進攻鬆潘。但在進至中壤口(今刷經寺以北30公裏)時,遭遇阿壩土司楊俊紮西數千藏騎的襲擊,紅六團作戰不利,損失嚴重,又陷入斷糧窘境,被迫退回馬塘。
   8月初到8月中旬,中央紅軍第一、第三軍團,紅四方麵軍第三十、第四軍組成的紅軍右路軍相繼抵達毛爾蓋及黑水、蘆花地區籌糧。此間,中央政治局又先後在蘆花土司官寨、沙窩召開了政治局擴大會議,再次明確了北上方針,並從團結的目的出發,對張國燾提出的“解決組織問題”的要求作出了若幹讓步。
  鑒於國民黨軍胡宗南部主力已集結鬆潘的敵情,中央政治局決定放棄鬆潘戰役計劃,另擬“夏洮戰役計劃”,準備以中央紅軍和紅四方麵軍分左、右路軍穿越水草地,進至甘南之夏河、洮河地區尋機與敵決戰。黨中央和徐向前為總指揮、陳昌浩為政治委員的前敵總部指揮中央紅軍一、三軍團、紅四方麵軍四軍、三十軍主力、紅軍大學為右路軍;朱德為總司令、張國燾為總政治委員的紅軍總部指揮中央紅軍五軍團、九軍團(改稱三十二軍),紅四方麵軍主力為右路軍,兩路分途北上,直出夏、洮。
  從8月18日起,右路軍部隊開始分兩路北上,進入水草地。至8月下旬,相繼進至班佑、巴西、阿西茸地區。與此同時,發現了紅軍有穿越草地跡象的國民黨軍也開始行動,26日,第四十九師伍誠仁部奉胡宗南令,由漳臘(今川主寺東北)出發,經黃勝關、兩河口,沿鬆甘驛道進入包座河穀,增援在班佑、巴西、阿西茸、求吉寺地區的補充旅康莊團及遊擊支隊。
  這路進入林區的敵軍實際上與正在水草地行軍的紅軍右路軍形成了平行北進之勢。
  此間,左路軍先頭部隊已從卓克基、大藏寺地區北上,擊潰了阿壩土司楊俊紮西的藏騎武裝,進至查理寺、阿壩地區,一部進至嗄曲河西岸的安曲(哈拉瑪)附近籌糧。
  8月底,進入班佑、巴西、阿西茸地區的紅軍右路軍主力向盤踞該地區的敵補充旅康莊團和“遊擊支隊”盤距的班佑寺、卓藏寺(當時譯作“腳仗寺”或“覺大寺”)、求吉寺(當時譯作“救濟寺”),以及進至上包座地區的第四十九師伍誠仁部發起攻擊,至9月1日,將敵軍大部殲滅,占領了除求吉寺、卓藏寺外的敵軍據點。
  此後,中央政治局和右路軍徐、陳首長屢屢電催朱、張首長率左路軍前來與右路軍會合,迅速北出甘南。9月初,左路軍先頭部隊陸續經甲本塘向嘎曲河開進,朱、張所率紅軍總部也進至甲本塘。但已另有所圖的張國燾始終借故拖延,最終決定要挾黨中央率右路軍“南下”,並令已到達嘎曲河西岸的左路軍先頭部隊返回阿壩。9月9日夜,中央政治局在牙弄村周恩來駐地召開政治局緊急會議,決定單獨率右路軍中的紅一、紅三軍團北上。
  這次北上,中央紅軍一、三軍團和紅四方麵軍四、三十軍主力穿越了水草地,曆時6~7天,穿越起點為毛爾蓋地區,終點為班佑,基本走向為南 ——北;左路軍中的五軍、九軍各一部進入了水草地,起點為查理寺、麥爾瑪地區,終點為嘎曲河西岸的日柯、安曲(哈拉瑪)地區。
  參見附圖二:紅軍第一次穿越水草地行軍路線複原圖

附圖2:1935年紅一、四方麵軍會師北上穿越水草地行軍路線複原圖

過草地路線一

㈡第二次穿越草地

  1935年9月中旬,中央紅軍第一、第三軍團單獨北上後,紅四方麵軍第三十、第四軍主力在前敵總部徐、陳首長率領下南返:一部從班佑沿來路南返,一部沿包座河穀經年朵壩返回毛爾蓋地區,其基本走向為北——南。
  9月中旬,右路軍第四、第三十軍主力返回毛爾蓋地區。
  此間,張國燾、朱德亦率左路軍部隊南返馬爾康、卓克基地區,已進至嘎曲河西岸五軍、九軍各一部亦分別從安曲、日柯地區沿原路退回查理寺、下阿壩地區,其退出草地的基本走向為東——西。
  爾後,紅四方麵軍(包括編入紅四方麵軍的原中央紅軍五、九軍團)分別離開阿壩、毛爾蓋地區,返回馬爾康、卓克基地區,開始執行南下計劃。
  實際上,真正第二次完成了水草地穿越的部隊,是紅軍右路軍中的四、三十軍部隊。
  參見附圖三:紅軍第二次穿越水草地的行軍路線複原圖

附圖3:1935年紅四方麵軍及原中央紅軍一部南下退出水草地行軍路線複原圖

過草地路線二

㈢第三次穿越草地

  1936年6月下旬,紅二、六軍團與紅四方麵軍在甘孜會師。按黨中央指示,紅二、六軍團編組為“中國工農紅軍第二方麵軍”。爾後,在黨中央的努力爭取下,在朱德、賀龍、任弼時、徐向前等人的努力促進下,南下碰壁後的張國燾終於決定北出陝甘與中央紅軍會合。6月25日,紅軍總部決定紅二、四方麵軍分左、中、路三個縱隊北上:董振堂、黃超指揮五軍、三十一軍九十一師率領尚在大小金川、丹巴及卓克基的部隊為右縱隊,沿梭磨河上行,向黑水、毛爾蓋地區前進;徐向前指揮九軍、三十一軍和四軍各一部、紅軍大學、總供、總衛兩部為中縱隊,由爐霍、壤塘、查理寺、上壤口(今龍日壩)向毛爾蓋前進;朱德、張國燾、賀龍、任弼時等率三十軍、三十二軍、四軍兩個團、紅軍總部及紅二方麵軍為左縱隊,由甘孜、東穀向壤塘前進。
  6月下旬,紅軍左、中、右三個縱隊分別啟動行程。
  7月中旬,紅軍各縱隊進低水草地西、南緣:紅軍左縱隊經色達、壤塘、青海班瑪縣作木溝等地籌糧後進至上下阿壩地區,中縱隊進抵查理寺;右縱隊進至黑水的紮窩、側格(今澤蓋)、毛爾蓋地區。7月下旬,紅二、四方麵軍分左、中、右三路縱隊,相繼進入水草地。
  徐向前率中縱隊經查理寺進入草地,在安曲附近渡過嗄曲河,經上壤口、龍日、幹滿塘、阿衣果木康、色既壩(今色迪壩)、年朵壩進入包座河穀,曆時7~9天,完成草地穿越,於7月底和8月初陸續進抵上、下包座地區;董振堂等率右縱隊沿年前右路軍路線,經屈錦橋、色既壩、年朵壩進入包座河穀,曆時3~4天,完成草地穿越,於7月底和8月初進至上、下包座地區;朱、張、賀、任率左縱隊經下阿壩、甲本塘,在日柯——哈拉瑪(今安曲)之間渡過嗄曲河,爾後沿阿木柯河右岸東進,在廿四馬鞍腰溝口附近渡過阿木柯河,翻越廿四馬鞍腰,經色既塘(今色地)、色既壩(今色迪壩)及年朵壩進入包座河穀,曆時8~9天,完成草地穿越,至7月底和8月上旬,進至上、下包座地區。
  這次北上穿越草地,除右縱隊外,其基本走向為西——東,起點為上、下阿壩及查理寺地區,終點為年朵壩,行程比第一次穿越草地更長。因包座河穀已無年前右路軍北上時的敵情,所以各縱隊進至年朵壩既完成水草地行程,進入了包座河穀林區。
  董振堂等所率右縱隊基本上是沿年前右路軍路線穿越草地的。所不同的是:年前右路軍進抵年朵壩時,包座河穀中有敵據點,敵第四十九師伍誠仁部亦正由黃勝關、兩河口進入包座河穀,右路軍不得不冒險沿班佑河穿越水草地北進;而這次北上時已無這般敵情顧慮,故右縱隊進至年朵壩就提前結束草地行程,成為這次北上穿越水草地行程最短的部隊(較年前右路軍省掉了至少三分之一以上的水草地行程)。
   1936年9月底,在包座地區經過休整籌糧的紅二、四方麵軍北出甘南,向會寧前進。
  參見附圖四:紅軍第三次穿越水草地的行軍路線複原圖
  綜上所述,紅軍三次穿越草地時都經過年朵壩(位於鬆潘、若爾蓋、紅原三縣交界處)。第一次穿越水草地時,年朵壩是草地行程中點;而第三次穿越水草地時,年朵壩是草地行程終點。
  目前,若爾蓋縣有關部門已在包座河穀北端刊碑:“中國工農紅軍第一、二、四方麵軍長征路線第一次交匯點”。對此我們存有疑義:“紅軍一、二、四方麵軍長征行程的第一個交匯點”,應該是緊靠現 213國道西側的年朵壩,因為無論是1935年右路軍北上和南返,還是1936年紅軍左、中、右三個縱隊北上,都經過了這裏。

附圖4:1936年紅二、四方麵軍會師北上穿越水草地行軍路線複原圖

過草地路線三

二、紅軍過草地行軍路線的校核和考證

  我們對紅軍長征路線的校核和考證的依據主要來自以下幾個方麵:
  ⒈敵我雙方的電報、部署、命令、行軍計劃、文件等原始文獻,以及有關當事人的原始記錄文字(日記、筆記等);
  ⒉當地的史誌資料;
  ⒊當時的地圖,當然越詳細越好;
  ⒋有關當事人的回憶文字;
  ⒌當地群眾的口碑資料。
  這些資料來源應該說各有其優缺點,都不一定是絕對可靠的,都有可能出現謬誤,當然也就都需要判讀及相互間的互證和補充推斷。由於種種原因,這些資料還很有可能是不完備的,有缺失的(比如當年電文就不一定能收集完備),這些“不完備”或“缺失”,也很可能造成誤判及誤讀。所以,在現有條件的情況下,校核和考據還應有實地踏勘方式的補充,並結合當時當地的敵情我情及地理要素等等客觀因素,進行合理的補充性分析推理。
  國內目前已出版了一些關於紅軍長征的史誌資料、日記和回憶錄,比如《紅軍長征•文獻》、《紅軍長征•回憶史料》、《中國工農紅軍第四方麵軍戰史資料選編》、《中國工農紅軍第二方麵軍戰史資料選編》、《紅軍長征日記》、《國民黨軍圍追堵截紅軍長征親曆記》、《國民黨軍圍追堵截紅軍長征史料匯編》以及許多紅軍戰士日記等等,這些資料將紅軍長征研究大大地提高了一個台階,也是我們考證紅軍長征過草地路線的重要參考依據。
  但是,從另一方麵來說,這些資料也具有很大的不完備性。
  比如,現在收集和公布的電文、部署等文獻,並不是當年文獻的全部,當間肯定有缺失;文獻本身也可能有錯訛;雖然當年紅軍偵察和情報工作是公認的“非常出色”,但他們匆匆過境,很多時候沒有大比例尺地圖參照(有也不一定可靠,當時的中國政府沒有詳勘過這些邊遠地區,錯訛很多),隻能靠偵察詢問當地群眾來確定路線,而因為各地口音不同,這種口譯地名與現有地名很可能差異很大。再加上70年來各地因行政區域變化等等原因,還多有更名、遷徙,這就更增加了後人考據的困難。
  再如,有關當事人的回憶也是很容易出現問題的。紅軍是一支工農群眾組成的軍隊,文化程度普遍偏低也是他們的顯著特征之一。許多長征幸存者一生轉戰千萬裏,身經數百戰,除少數幹部能以日記方式來記錄征程外,大多數人隻能靠記憶來回溯曆史。而人的記憶力經曆了數十年的歲月洗磨,也是很容易出現如時空錯位、彼此混淆等等問題的。而且已出版的有些紅軍日記,很明顯是後來補記甚至編撰過的,當然也就大大降低了其應有的史料價值。
  所以,如上所述,在紅軍過草地行軍路線校核和考證中,回憶文字的作用相對來說比較有限。因為他們穿越過的水草地地域遼闊,地形複雜,明顯而又易辯識的地理坐標很少,對於隻是“跟著隊伍走”的大多數紅軍戰士來說,已很難準確地描述出數十年前的行軍路線。
  當地群眾的口碑資料原本可以在相當程度上彌補有關回憶文字的這個缺陷,畢竟紅軍過境對那些偏僻地區的群眾來說是幾百年不遇的大事。然而就當年的水草地這片區域來說,這個重要的補充性資料也很難尋覓。當年的水草地荒無人跡,草地邊緣的牧民也分散放牧,再加上民族隔閡,在水草地邊緣與紅軍接觸過的群眾就非常有限,而極少數給紅軍帶過路的通司恐怕早已無人幸存於世(有些部隊還沒有“通司”,全靠自己探路),所以就紅軍長征穿越水草地行軍路線的校核和考據來說,很難奢望在這個方麵得到更多的驚喜。
  應該說,現在校核和考據紅軍長征過草地路線比較困難的原因還在於:這項工作開展得太晚了。如果在當年的紅軍將士在健在的時候——特別是那些流散當地的紅軍戰士還健在的時候,有關部門及時組織他們中的一些人進行校核和實地踏勘,可能情況會比現在好得多!我們年年紀念長征,專家們年年抄書摘書寫八股,迄今卻仍然沒有一套長征路線詳圖,這無論如何都無法表明我們對長征精神的重視(惶論弘揚乎?),也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特別是在看到有些來自國外的“重走”者在大概齊地“重走長征路”後發表的那些不負責任的言論,我們心中這種“說不過去”、“愧對先賢”的感覺,就更加強烈!
  新一代的中華兒女應該是紅軍的傳人,我們四川凱旋摩托車俱樂部的隊友們決心勉為其難,嚐試著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填補這一空白!2002年以來,我們組成了“中國工農紅軍長征路線考察隊”,利用雙休和大假,開始了對長征路線的實地踏勘!近三年來,重點對紅軍長征過草地的路線進行了踏勘,先後五次穿越草地無人區——多次陷入險境又脫險而出,並依據現有的曆史文獻和資料,參照有關地理要素和GOOGLE衛星地圖,對紅軍長征過草地的路線進行了盡可能詳盡的初步複原,基本確定了紅軍長征過草地的幾條主要路線。
  以下給出我們自繪的紅軍三次過草地行軍路線圖,並就有關路線校核和考據逐一說明。對於難以通過文獻確證的路線,也以推理方式注明並以異色箭頭線在圖中予以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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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雙石 文章發於:雙石茶莊(http://zhoujun.blshe.com)
更新時間:2007-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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