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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統戰部長閻明複: 張學良確是中共黨員 zt

(2009-12-17 14:12:17) 下一個
原統戰部長閻明複: 張學良確是中共黨員

  紀念西安事變的日子又臨近了。同往年一樣,張學良是共產黨員的問題又會被關注者提出來。不過今年應是不必再懷疑了,因為不久前閻明複在《百年潮》上的文章回答得很肯定,解釋得很圓滿。

閻的父親閻寶航是張學良的老部下,是共產黨派進東北軍的重要幹部。

閻明複自己擔任過中共中央統戰部的部長,也是與張學良及其親屬關係最密的大陸高官。他說張學良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共產國際沒有批準,但中共一直以黨內同誌來對待張學良。筆者參加過幾次西安事變和東北軍的學術研討會,關注過這段史事,可以寫一點個人所知,從讚同閻明複的角度略作補充,也讓愛好曆史的朋友們一同辨析。
  話得從陝西人民出版社印的一本書談起,看書名就知編者偏重學術價值,《西安事變實證研究》,由西北大學西安事變研究中心和陝西省華清池管理處合編,收海內外學者文論70餘篇,早已公開發行。書的版權頁上標2001年12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其實它至少拖延了幾個月才定版的,因為和我一起,有好幾篇論文都是遲至2002年春才交稿的。這部近800頁的書,原是2000年8月那次國際學術研討會的論文匯編,會後增收的幾篇,多是沒有到會的知名專家的論文,值得注意的有畢萬聞的《張學良是否加入了中共仍然是個謎》和周毅的《中國共產黨對東北軍的爭取工作述略》兩篇。
  畢萬聞供職於吉林省社科院曆史研究所,研究西安事變與張學良有年,著述頗豐。他主編的《張學良文集》上下卷,為研究者的必讀書。他的這篇談張學良中共黨籍的長文,是一則很好的專題綜述。他考察得很細,說1980年前蘇聯書刊中透露了中共在1936年有意吸收張學良入黨,曾引起共產國際的不安。此說後來漸被史學界關注。畢萬聞還介紹了國內譯載蘇刊的時間、國內學者們的看法。20年來莫衷一是。畢的基本看法是:“張學良到底是否加入中共,迄今為止,尚是一個曆史之謎,在沒有發現可資證明的直接的第一手新史料之前,僅就目前已經發現的種種間接史料加以推斷,任何結論都是難以令人信服的。”
  那麽誰掌握了“可資證明的直接的第一手新史料”呢?這就該說說周毅了。他是遼寧大學曆史係的教授,他們那兒有個“東北軍及張學良研究會”,他負責,在國內外近代史研究界頗有聲望;張學良重獲自由後,大陸與他老人家的聯係接觸、包括黨和國家領導人的祝壽問候,多由周毅他們預洽轉告。周毅是國內目前掌握西安事變資料最權威的人士之一,他從70年代末就泡在中央檔案館裏,多年冷板凳,並和事變幸存下來的老人們交往甚篤,關係極好。為了推進國內外對西安事變的研究,周毅特別能團結各方人才,注意積累資料,注意建立學術基地培養學術傳人。他一貫謹守我黨的統戰政策,懂得紀律分寸,懂得研究領域的保密,嚐自稱“述而不著”,輕易不下筆。在他的建議下,西北大學籌備組建了“西安事變研究中心”,成立後即舉辦“實證研究”的國際學術討論會,周毅到會祝賀,還帶來了兩份史料,僅在極小的範圍裏傳閱。後來,他可能礙不過李雲峰(西北大學西安事變研究中心負責人)的麵子,補寫了《中國共產黨對東北軍的爭取工作述略》這篇短文。加之張學良將軍已經作古,披露他的政治隱秘不再忌諱。周毅依據那兩份史料及多年研究心得寫道:
  “1936年6月,張學良、王以哲被吸收為中共黨員。7月15日,共產國際隻批準了王以哲,沒有批準張學良,但中共一直以對待黨員的態度對待張學良。1936年8月9日,張聞天、周恩來、博古、毛澤東4人聯名給張學良寫一封長信,談了17個問題。信中開頭就稱‘李宜同誌’,這是張學良與紅軍聯係的化名,這幾個問題的核心是雙方配合占領蘭州,打通蘇聯,鞏固內部,出兵綏遠,在9、10月間成立西北國防政府和抗日聯軍,發動抗日局麵。後來紅軍和東北軍的一切軍事部署都按這個精神辦理,雙方進入了實質性的合作階段。1936年9月22日,毛澤東與張學良代表紅軍和東北軍簽訂了《抗日救國協定》,計8條。”(見《西安事變實證研究》第629頁)
  這裏對張學良的中共黨籍一事說得很肯定,還透露了兩份未注明館藏處(自然應是中央檔案館了)的檔案:一,1936年8月9日張聞天、周恩來、博古、毛澤東聯名給張學良同誌的信(請注意,隻有黨內才稱“同誌”;信中對楊虎城卻不稱同誌);二,1936年9月22日毛澤東與張學良共同簽訂的《抗日救國協定》。史料完整無誤,前者“17個問題”,後者“計8條”,共十餘頁,我都有幸細細過目,閱後暗自興奮不已。記得中央四位領導人的化名是“趙天、趙來、趙古、趙東”。李雲峰還補充,陪張學良秘密會見毛澤東的有東北軍115師師長熊正平,熊生前多次回憶過史事。從史證的角度說,這兩件事已毫無疑問:一,張學良確是中共黨員;二,張學良確和毛澤東有過會晤。畢萬聞沒有去西安參加那個實證研討會,也沒有看到周毅悄悄出示的史料,當然還寄希望於“可資證明的直接的第一手新史料”呢。這次,他該看到閻明複的文章,或是同周毅交流一番,總之該轉疑為信了。
  1956年,紀念西安事變20周年時,周恩來特將高崇民先生懷念張學良詩中“一人憔悴在東南”句改為“一人奮鬥在東南”。對此,許多人長期不解。如果聯係張學良早已是中共秘密黨員的背景,可能不難理解周恩來突出“奮鬥”之心意。聽聽張學良重獲自由以後對記者說:我就是共產黨呀。近年來,回回紀念西安事變,紀念張學良將軍,都會有些熱鬧的文字。依愚見,弄清張學良確是中共黨員以後,就該著眼張學良和跨國的共產黨裏各派係的關係,這才是研究西安事變演進的關鍵,也是解開策動事變謎團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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