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的秘密花園(四)

歌詠大會（Allsång）

夏季的每一周，都有個電視節目叫“Skansen歌詠大會”（Skansen是斯德哥爾摩的一個大公園）。就是大家在露天地兒一起唱歌。

一個非常受歡迎的電視主持人把數千名退休的，少年，和小孩兒聚在一起唱那些膾炙人口的老歌。鏡頭掃過Gunvor,73, Lars,42, Camilla,17,還有Felix,4歲半，他們都在用心演唱：“Kalle, Kalle, Kalle från Spånga”。電視機前的觀眾很可能跟著熒屏上的字幕唱，周圍鄰居們也可能都在唱，簡直太好玩兒了！

明星們一個接一個地唱他們的最新單曲，然後領著歡欣鼓舞的聽眾們齊唱。Carola,歌唱家，歌壇的骨灰級人物，是每年的必請人物。她瘋狂的舉動之一是一頭紮進著迷的聽眾中。事後，她說不會再有這類出格的舉動了，因為有太多人借機要感受真實的她，而她本人認為這該屬於個人隱私。Allemansrätten——公眾接觸權，對Carola不適用。

我本人很喜歡Carola，就跟喜歡Shirley, Lena PH一樣。Carola現在應該至少40多歲，但她看上去比n多年前成名時更自信，更有光彩。就是因為她們這種骨灰級的勁兒就更加喜歡她們。麥姐，趙雅芝幹啥我都喜歡，因為在我心裏她們已經成精了。王菲，曼玉，舒淇看起來也要奔著當妖精去呢。 　

社交

要切記三件事兒：

1.       如果在大街上，一個陌生人衝您笑，那麽他一定是：a)喝高了 b)神經不正常c)美國人

2.       有人可能在11月份給您買杯酒，因為他突然記起您去年三月給他買過一杯。

3.       千萬別不打招呼就登門。一定要提前幾周安排您的臨時拜訪。

邀請１

如果您有幸被邀請到瑞典人家做客，主人首先會給您一個親密熱烈的擁抱。按傳統，您得脫鞋。　如果您穿著細高跟鞋，那麽您將立即矮下去１０公分，長裙下擺就會蕩悠在腳脖子附近。我們這些男賓們，就會穿著襪子在他們家的木地板上拋光打蠟。同時，門廳就象一個廢棄的鞋店。　

邀請２

如果這是您的第一次造訪，主人一定會帶您各處轉轉——husesyn, 帶您參觀各個房間，碗櫃和角落，在您到來的３個小時前就徹底打掃過了。在您還沒搞明白哪跟哪時，他們就把您拽到臥室，好參觀一下寢具，地板和窗簾的搭配，還會讓您在新買的Hästens床上彈一下（好像聽說Hästens床是世界上最舒適的床。昂貴，瑞典的牌子）這些都是他們慷慨待客的一部分。

邀請３

從進屋脫鞋到您對主人睡覺的地兒都熟悉了，預熱過程算是完畢。接下來就是歡迎儀式。作為客人的您會得到一杯飲品，千萬別拿過來就喝，一定要等到主人夫婦說Välkomna(歡迎)。這是給大家一個信號：舉杯，對視。無需分享，喝您的，然後持杯子於胸前，重複前邊的程序：對視，當然瞥一下就成。別眨眼，要不人家以為您挑逗他。

在特殊情況下，瑞典人拿國旗擦嘴。　（餐巾紙做成國旗的樣子）

煙草１

而今，您若是路過餐館或酒吧，一定會看見一小撮兒顫抖的靈魂在門口兒擠成一團兒。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說Fy fan va`kallt!——忒TNND的冷了！能否不被凍僵，取決於多快能抽完。在主菜和甜點之間空當兒，這幫煙鬼隻想叼上那個致癌小棍兒過過癮，哪怕外麵是零下的嚴寒。　

煙稅很高，　最便宜的也要５０克朗。而且，瑞典早就禁止在公共場合，室內吸煙。好像丹麥前年也禁止室內吸煙了。在全球圍剿胖子的今天，北歐正在大力殲滅煙鬼，特別是在冬天，是殺敵的良機。

煙草２

瑞典的煙草不都變成煙。有些瑞典人的上嘴唇會腫一個包，也許裏麵還有一個爛牙。這就是snus-煙草，水，和鹽的混合物，裝在一個超小的“茶袋”裏，人們把它放在上嘴唇下麵。如果它不在嘴唇下麵，那它就在男廁的小便池裏。　

一般來講都是男人們用這個。　好處是：有尼古丁，但沒焦油，對使用者的呼吸係統傷害小。對周圍也沒有汙染。另外，價格低，15,16克朗一盒。缺點是，影響形象，門牙變得很難看。所以女煙民們很少用這個。再有就是那些特別喜歡運動的煙民，癮太大，戒不了，又不想傷害自己的呼吸係統影響運動，就隻好用這個。　　　

交友廣告

瑞典人最喜歡一般人

當瑞典人登廣告找伴兒時，他們往往把自己描述成“普通小夥子”或“很一般的姑娘”，就你我他那樣。相比起我們中的一些人，總是努力想使自己更與眾不同，大多瑞典人更喜歡隨大流兒。讀一讀別人是如何的普通，太令人興奮了，特別是當您想約會他（她）時。

征友廣告

我是一個眼睛閃亮的普通男子，不抽煙，不喝酒。尋找一位普通女士，希望她有跟我相同的愛好，比如在鄉間散步，晚上呆在舒適的家裏，偶爾來杯紅酒。有孩子，沒問題。也許我們兩個？

雷人的瑞典語

瑞典可以在一句話裏正兒八經地說：bra, （英文：胸罩），fart (英文：屁)，slut (英文：蕩婦)。

瑞典語裏utfart是指出口。Utfart dygnet runt 是指整天使用的出口。還有個詞看上去不那麽舒服：infart. (入口，按英語就有把屁憋回去的意思）

最好玩兒的是那些以“蕩婦”——slut結束的詞：slutbud（英文：淫蕩少女）, slutkontroll（英文：淫蕩控製）,slutsignal（英文：淫蕩信號），slutstation（英文：淫蕩車站）和slutspurt（英文：淫蕩噴射）。信我的，它們在瑞典語裏可絕不是您第一眼看上去認為的意思。

還有，當然，sex(性)這個詞。如果有人在瑞典管您要sex,千萬冷靜，他很可能隻想跟您要半打。

瑞典語：

bra-好，fart-速度，slut-結束,停止，賣完了。Utfart-停車場出口，　infart——停車場入口

slutbud-最終報價，slutkontroll-最後檢查，slutsignal-最後信號，鳴笛

slutstation-    終點站，slutspurt-用完了

衛生間

在瑞典，去趟廁所是一件自然，毫不複雜的事

每個人都有這種生理反應，都需要方便。瑞典人不理解為什麽有些外國人要掩蓋這個事實，托詞說：“我得花點兒小錢兒去”，直翻成瑞典話：得花點兒財富。如果您問Inga-Lill幹嘛去了，您會被告知：hon sitter på muggen, 她坐大杯子上呢。當Inga-Lill返回時，她會告訴您剛才——på toa,上了趟廁所（他們使用這個詞toallet太頻繁，所以得簡短點兒）

瑞典人喜歡到鄉下去返璞歸真。這也包括感受最原始的方便。他們使用utedass——戶外廁所。有幾種這類廁所，都沒接水。他們可是沒心理障礙的，不像我，不能衝水就沒法兒上。　

話說回來，介紹幾種戶外廁所

化學反應式

坐在一大罐液態化學品上，您的行李就會被那些饑餓的微生物緩慢侵襲，然後就變成一種看不見東西。這叫生物降解。　

Mulltoa

廁下是土。你的行李和尿被一個“手臂”和土攪拌在一起（機械手柄，不是您的胳膊）。幾個月後，您就能用它給院子裏的西紅柿上肥了。　

一塊木板，下麵一個洞

您可以坐在上邊，那是當然的。有時，會有兩個洞，這樣您就可以坐那兒和旁邊兒的鄰居聊會兒。您讓整個兒世界都落到下邊的筐裏。沒人會聊到那個筐會發生什麽事兒。

就到這兒吧，謝謝您啦，咱就寫到這兒吧。

“Det gick bra!”　（挺好）

前些日子，在一次晚餐聚會上。我旁邊坐的女士要去洗手間，讓我幫忙看包兒。我詳細告訴她如何找到女洗手間。過後，她回來就是這麽對我說的，表示一切按計劃的進行完畢。　

不管怎樣，這西邊的廁所都是坐式的，不象咱過去的茅房，蹲式。讀過文學城一老先生關於中國人蹲的文章，主要是從文化的角度，寫得挺好的。但他沒提中國人和西人的生理結構區別。
沒調查過日本，韓國等其他亞洲國家的老式廁所，不敢說亞洲人或者說黃種人的腿部結構是否都一樣。反正，西方人是蹲不下去的。蹲了，他們就打晃兒。所以他們最先發明了坐便器。當年，帶著現在的老公和北京的朋友們去西北野遊。後來偶爾聊起那次的經曆，我問他對我們的簡易茅房怎麽看。　他倒是沒說髒得讓他暈了，就跟n年前那個在八達嶺上公廁的法國女士一樣，當時就倒廁所裏過去了。說實話，那些西北的野廁所比當年八達嶺的公廁還糟糕。老公說：“哎，別提啦，我不得不雙手手指撐地，要不我就得瞎晃。”想象當年他那可憐的樣子，我立馬兒就笑得躺地上了。幸虧當時肚子裏沒孩子。
塞翁失馬，我們的腿能讓我們蹲得穩當，就失去了發明坐便器的機會。我們的手靈巧，一雙筷子幹一廚房的活，失去了發明廚房小工具的機會。　

黑塑料袋

聊起這個話題，還真得說瑞典的街道上從來見不到狗的那啥。瑞典人把它們都檢起來了。排泄完畢，這瑞典狗的主人就把手伸進一個小黑塑料袋裏，彎腰，撿起那熱氣騰騰的一小墩兒，在手上那麽神奇地一繞，然後狗兒的東東就進袋了。我曾見到上了歲數的，富有的女士撿那個並放進小黑塑料袋（它總是黑色的），然後就直接把那一袋東西放進裘皮大衣的口袋裏。我希望她過後能把那袋東西扔到什麽地方，如果她沒忘記的話。

孩子

如今，當瑞典女士約會時，她首先想
“他是否是那種我可以讓我的孩子和他過周末的男人呢？”

另外一種處理父母離異的孩子的辦法是varannan vecka. 瑞典有很多這樣被父母平等享有的孩子-這禮拜跟媽過，下禮拜跟爸過。就跟頻繁地穿梭於布魯塞爾(比利時首都)和斯特拉斯堡（法國東北部城市）那樣，隻是距離更短些。

瑞典人對孩子特別好。他們對孩子就象對小成年人一樣。我是英國人，我總想揍他們。他們跟孩子交談，解釋。在孩子很小時，就給他們很多責任。讓我印象深刻的是，瑞典方式是父母聽孩子的。有一個電台節目叫：問問孩子。父母打電話進來，谘詢孩子們晚上幾點睡覺合適。

瑞典的青少年，跟其他任何國家的青少年一樣。他們努力地想與眾不同，就都穿成一個樣子。

“快來，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正打我們的孩子呢。”

————一個瑞典主婦對她現在的老公喊道

說道向孩子解釋，我們在超市曾碰見一家子。小孩兒要買糖，父母就跟他解釋說：“今天不是周末，一會兒還要吃晚飯，飯前不能吃糖。吃糖對牙不好。。。。”那孩子幹脆就地上打滾兒，　非要不可。到家後，老公說：“在那種情況下，就倆字兒：不買！不能讓小孩感覺到機會。”我拍拍他的肩膀說：“行，你比我還中國！”說實話，我比他入鄉隨俗，每天都掙紮著用我那不怎麽樣的瑞典語，摻著中文給我４歲的大女兒解釋。這次準備帶她們回北京住半年的目的之一就是讓她的中文突飛猛進。那樣我就好給她解釋了。畢竟她學中文比我學瑞典語快得多。

上周末，大女兒本來有舞蹈演出。我頭兩個星期就買好了兩套胡蘿卜衣服，參觀票都買了，包括她爺爺奶奶的。臨了，那個早上，衣服穿上了，頭發梳好了，她不想去了。他爸說都怪他沒提前兩周給她解釋：老師和小朋友都是原來的，地方變了，上廁所要跟老師說等等。她可能想得太多，擔心了。我很鬱悶，主要是怕我的寶貝心理素質太差，遇到變化或考驗就退縮，於是打電話跟北京的老媽訴說。　老媽說：“你們解釋得太多，孩子想多了。別說太多，帶到那兒，她就上了。咱那些練體操，雜技的小孩兒，哪個的第一次不是被推上去的？”我有時也琢磨是不是也該給她點兒中國式的壓力了？子女教育，一直在東西方文化裏摸索，好在老公非常支持我的摸索。我怎麽幹，他都支持，反倒給我一身壓力。這孩子要是沒帶好，就是我這個做娘的無能！

謙虛

我們是世界上最好的，但我們不吹牛。

一個瑞典的網球冠軍可能坦白說：“我隻不過是能把球來來回回打過網。”

一個乘小船橫渡大西洋的水手承認：“我想我做到了大多時候都漂浮著”。

一個鋼琴演奏家說：“我隻不過在一架老式鋼琴上彈了那麽一兩個曲子。我盡力了，有時，也許...那取決於”

成功的人隻不過是有了那點兒運氣，而且他們都盡了力。“我隻不過走運建立了一個跨國公司，得了個世界冠軍，從大火裏救了32個人，得了諾貝爾化學獎。”Man gör så gott man kan-盡力

對於他們，不能成功的原因可能是因為他們比別人都強， 是不是呢？

“det är ba´å åk-你就踩上雪橇滑好了”

瑞典人的超級謙虛：一次，世界冠軍Ingermar Stenmark 如此解釋他多次奪冠的秘密。

非瑞典

一個美國人說：“今兒，我還就不美國了。”， 他可能被看成是不愛國的，甚至放到恐怖分子的名單上。一個英國人說:“不英國，多爽！”，可能會因為高度不忠給送鍾樓頂上去。一個法國人說：“今兒我不吃法國菜了。”，這很可能引起法國農民都跑到巴黎去遊行。

瑞典人，信不信由您，有時使用這個詞osvensk(非瑞典的)，表示什麽令人興奮，色彩斑斕，有活力的事。但是，並不是說svensk(瑞典的)代表相反的意思：這是Lars,他是瑞典人，麻木，單調，陰鬱。Svensk這個詞可以表達很正麵的意思，特別是指質量，瑞典的質量，瑞典的可靠性，瑞典人的誠實。但是， 當他們處於自我批評的情緒裏，瑞典人會說：typiskt svenskt! 忒瑞典了！，用來表達什麽事什麽人比較官僚，不靈活，猶豫不決。如果有人向您如此介紹：這是Lars, 他特瑞典！， 那您就明白要和啥樣的人打交道了吧。 

LAGOM的含義

過度的謙虛

在當地的遊泳館，遊泳池一部分被劃分出來作為女士水中體操用，另一部分保留給5歲以下的。盡管您買了全價票，但不能使用全部的泳池。最左邊或最右邊的，長而窄的泳道是留給motionssim用的-不好翻譯的一個詞，是給業餘的練習遊泳用的。

就在這塊區域， 每個人以同樣的衝程，同樣的速度遊泳。他們靠區域一側遊過去，然後靠另一邊遊回來，就這樣來來回回，對稱完美。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別人遊得快。新來的滑下水，不濺一點兒水花兒加進圈子，加進這個連續的，從頭到腳，大家都保持一致的瑞典式遊泳圈子。

沒有人頭發會濕。他們遊得很慢，頭抬得很高，拍水降低到最小程度，看上去不是讓你感到平靜， 而是感覺奇特。 

突然間，我領悟到生活的真諦：這就是Lagom的含義。 

Lagom這個詞在瑞典的日常用語裏無處不在， 它可能指衣服，鞋的尺寸正好，不大不小。 也可能指您吃得正好，不饑不飽。 就象瑞典的社會， 兩頭小， 大家都在中間呆著。不要精英，巨富，傑出（體育除外）， 也不要落後和貧困。於是， 即便是我這樣的外國人， 自要是不特別優秀， 也不特別糟糕，不特別勤快， 也不特別懶惰， 在這兒，除了語言外，挺Lagom的。

洗衣

瑞典人有這樣一個口碑：跟黃瓜一樣平靜

那是，可到他們洗衣服時就不是了。最新調查顯示，公寓樓地下室的公共洗衣房內發生的偷竊和恐嚇，已經成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5分之1的瑞典人會陷入洗衣房的爭執事件裏。不遵守預定時間，用後不收拾幹淨， 是最常見的投訴。居然 還有11%說他們挨打了。 看來， 這不僅僅是洗汙漬那麽簡單。 

大部分(21%)人稱，導致鄰裏之間惡言相向事件的起因都是烘幹機濾網堵塞。這些人之間無任何交集， 除了堵在那兒的纖維團兒和陰毛。

下麵是洗衣房內貼的留言條：

撿到女士內褲，詳細描述後可認領。 
——————————Bengt –Åke

陽台

在斯德哥爾摩，最難得的是擁有一套帶陽台的公寓。斯德哥爾摩人把它叫“獨立陽台”。城裏的人分成“有產階級”和“無產階級”， “有產”的又進一步分成“有衝南的陽台”和“每個早晨的8:00 到10:30都有陽光”。

當您見到瑞典人在陽台上時，隻可能是下麵兩種情形:

1.       二月，零下15度，一個穿得像米奇林輪胎的男人，帶著拳擊手套一樣的東西的手努力地拿著煙，舉到已經發青的嘴唇邊。

2.       5月， 零上15度，他們躺在陽台上開始本年度的日光浴。

我們曾想象其他瑞典人一樣買個夏季別墅（summer house），後來決定先租一個試試。 從側麵打聽到， 那個主人本來是要賣的。 他的夏季別墅位置特別好，幽靜， 吃早餐時可以見到樹林裏休息的鹿。但是， 他沒有參與附近湖的碼頭建設。夏季別墅地帶的山，水都是私人領地。如果想要到湖裏遊泳，行船，要向湖的主人買使用權。 我們的包租公隻跟湖的主人，一個德國人簽了份協議，說明他那個夏季別墅的主人有湖的使用權。 為啥，不管是普通房子還是這種夏季別墅，隻要挨著水，夏天能遊泳， 那價格一下就上去了。 他呢，沒跟其他鄰居打招呼，就著手開賣了。 展示那天，鄰居們站在碼頭那兒示威，不讓人參觀。 賣的事兒就擱下了。 因為他當年沒和鄰居們一起出資出力建設那個碼頭，鄰居們認為他以語言之便，騙了德國人，鑽了空子。 我跟老公說：“就你們那水，給我錢，都不遊。 太冷”。 後來，我們租了一年就停了。一年內，根本沒去幾回。為啥，沒幾個好天兒。瑞典的好天兒就跟天堂一樣，可一年也難得有幾個好天兒。我可不買，不如拿錢在冬天去暖和的地兒旅行。除非想留一塊地產或想種點兒暖棚菜。他們這兒，茄子25塊一斤，大白菜最便宜時也要6，7塊一斤。

所以說，這陽台，水，也就看著好， 沒幾天能使。但真正的瑞典人就在乎這個。

統計數據

42.7%的統計都是當場做的，它們中的43.3%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您跟瑞典人說這個，他們100%不同意。瑞典人是依靠統計活著的。

偶爾瀏覽一下報紙或聽半小時收音機，您就會或多或少得到些統計數據。下麵就是今兒早上我得到的一些統計：

·         去年一年，斯德哥爾摩人喝了1,731,660升酒精類飲品

·         1995-2007年間，Umeå地區有93人因為蹦床而受傷，比從前上升63%

·         3 514 000人在聖誕前夜下午3：00看唐老鴨動畫片。60歲到99歲之間的老人占41。6%
（這是瑞典的傳統，我家年年都看， 準時準點準地兒）

·         Berg地區每平方公裏有1.4個居民，那是個山脈自治地區

·         罪犯吃過某種形狀的麵包後，90%的犯罪發生了。

所以，現在證明吃麵包會把您變成罪犯。 

科學，理性生活到一定程度就變成可笑了。

調查

為了得到統計數據，您得做調查。

瑞典人被邀請做無數的調查。結果通常會公布在第二天的日報上。一個網絡調查問：“您能誠實回答網絡調查嗎？”21%回答他們不參與網絡調查。

不道德的瑞典

沒可能

不久前，瑞典人對裸體還是持比較健康的態度：看見了，但別盯著看。晚報對此喊停了，以假惺惺的英格魯薩克遜方式， 把性和皮膚變成肮髒，羞恥的東西。

晚報發明了一個詞:nakenchock-展示某種應該掩藏的東西的那種震驚和恐怖。但是他們還是用大號字在標題處寫著：“我的胸爆炸了！她的胸在看電視時就漲大了”， 還有“瑞典女人談論她們的矽膠假胸”。 英國小報簡直要妒嫉死了。

在所有瑞典的媒體上，您還真見不到這些胸脯。隻要展示一些光滑的，柔軟的，圓的東西就足以暗示性感的女性身體，對不對？

不要“胸脯”（No boobs）

一個零售連鎖商店給他們的主要產品——胸罩做廣告。櫥窗裏和媒體上的廣告是一個放大的女人上身，戴一幅黑色的，漂亮的，傳統無邪的文胸。口號是:“We Love all boobs!”沒過幾天，斯德哥爾摩交通部就強迫 那家公司去掉了海報上的口號。 因為那冒犯了一些脆弱的人，“boobs”太俗。是的，這事兒是真的。絕對安全還上口的詞兒被劃成帶性別歧視，冒犯女士的詞兒。根據調查報告，650，000名每天乘坐地鐵的乘客中有9.8%認為這個詞兒不好。謝天謝地，還是有90%熱愛boobs的。

“Tootsies”指腳趾頭，“pinkies”指小手指，“cheeks”指屁股蛋兒，這都是英語中可愛的小詞兒，用來形容人體的其他部分。為了公共道德，斯德哥爾摩塔利班交通部決定將來讓這些詞兒都上黑名單。

穿內褲的Fredrik

城市規劃委員會取消了一塊巨大廣告牌的放置計劃，多大? 360平方米。那上麵是陽剛健美的瑞典足球運動員Fredrik Ljungberg 和無與倫比，美麗的Natalia Vodianova.他們很有型兒的躺著，誘人的體位，當然， 隻穿著CK的內褲。這個廣告在其他很多國家都展示過。但是，在斯德哥爾摩， 那些公共道德的捍衛者站出來說：Usch! 於是，還沒掛出來之前就被拿下了。 

06年回國， 碰上從美國回來探親的高中同學。 他聽說我在瑞典， 就曖昧地笑。 的確， 北歐可以說是性解放，女權主義的先鋒。 但是，性解放決不是性開放。它的背後是平等和自由。 其實他們生活得相當保守，就跟咱們改革開放前似的。是的， 這裏的離婚率不低，同居現象普遍， 同性戀，雙性戀都是合法的， 可以公開的。 但這不是性開放，不是道德標準混亂，不是什麽小蜜，三陪之類搞出來的。那些看上去好像不太符合傳統道德標準的東西，其實是人們追求個體生命的質量， 追求平等和自由的結果。 瑞典的冬天是漫長， 寒冷， 黑暗的， 但這裏絕對是一塊幹淨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