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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韋帥望之大隱於市二十五 棄劍

(2008-08-26 11:26:03) 下一個
其實冷家從沒用這麽重的刑來懲罰一個女子,也沒有哪個女子能承受住。
  冷蘭一直昏迷。
  最好的藥,與兩大高手的內力如石沉大海,她堅強地活著,卻拒絕醒來。
  冬晨懇求:“如果沒有危險,別叫醒她,讓她睡著吧。”
  冷蘭一直昏迷,冬晨蹲在床邊,頭枕著雙臂,靜靜地看著冷蘭。
  有時候這張漂亮麵孔,會變得很難看,當她倔強地孤寒地咬牙時,當她一臉固執時,當她露出凶狠表情時。
  更多的時候,她隻是沒有表情地坐在那兒,眼露疲憊與無助,象個受傷的幼獸。
她會長時間地揮舞她的劍,她會全身心地投入劍術中,她好象被困在自己的世界裏了,當她與人交往時,她心不在焉,又驚恐緊張,好象是誤入這個世界的異星人。
  她對待外人的態度,就象對異星人的態度,漠視而恐懼,當他們是怪物,不溝通,不理解。每次看到她對人說話時眼睛深處的緊張恐懼都讓冬晨心疼,她看到的世界,與別人眼裏的世界,不一樣吧?
  這個小小的異星人,象一個不設防的城市,當你走近她,她不會防備,不會算計,不會任何計謀。隻是這個城市,在叢林深處,外人永遠無法進入,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冬晨熱淚盈眶,我沒保護好你,我希望我更強大,我希望可以保護你一輩子,你這個莽撞的,有著與地球生物不一樣眼睛的外星人。

清晨,在外間坐了一夜的韋帥望被韓青叫走。
  黑狼同冷平已經站起來,準備爭第三名。
  看到韋帥望,黑英跑過來:“我哥叫我問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帥望微笑:“失手,真是失手,我們沒事就打一仗,昨兒打的,很不是時候。”
  黑英呼一聲,做個放心的表情:“我們還以為有人害你。”笑,拍拍心口:“怕是我們連累你呢!”
  帥望笑了:“喲,你小人不大,想法還挺多。”
  黑英指指黑狼:“是他是他,我什麽都沒想。”
  帥望抬頭,遇到黑狼陰沉抑鬱的目光,帥望笑笑,點點頭,謝了。
  轉頭看到冷思安,帥望揚眉詢問,咋回事?冷思安苦笑,搖搖頭,冷平小朋友寧可死,不要在眾人麵前蒙恥。
  黑英轉身要走,帥望叫住他:“能替我帶個話給你哥哥嗎?”
  黑英這頭,帥望道:“如果有不殺的可能,請手下留情。如果不能,我也理解。”
  黑英沉默一會兒,點點頭,看看帥望,猶豫,你的要求,會幹擾我哥哥正常發揮吧,我不想他遇險。
  帥望點點這這頭:“不說也行。”
  慚愧,會不會有點立刻要回報的意思?
  黑英已經過去,到黑狼身邊,說了兩句,黑狼再次回頭看韋帥望一聲,說了句什麽,過了一會兒,黑英回來:“我哥讓我告訴你,兩不相欠。”
  帥望臉紅了:“他不欠我,我感謝他。”
  
  時間到了,韓青已經吩咐人去找,冬晨才出現在校場上。
  帥望整整腿上固定的繃帶,拄拐站起來,冬晨已經走到校場中央,抬高聲音:“我認輸!”
  帥望笑了,靠,非得整死我啊?
冬晨轉身而去。
  韋帥望呆站那兒傻笑。
  
另一邊,冷平與黑狼的對決已經結束,黑狼根本沒拔劍,冷平的劍剛拔到一半,已經被一腳踢中胸口倒飛出去,冷平摔倒在地,一口血,幾乎吐出二米遠。
  冷平微一掙紮,又一口血噴出來,黑狼的劍已經指住他,冷平喘息:“我輸了!”
  黑狼慢慢收劍,輕聲:“韋帥望讓我手下留情,你欠他一條命。”
  冷平咬著牙,還以為有機會一搏,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
  場下議論紛紛,今年的前三名,與後幾名,差距特別大。

台上,冷秋緊張地:“馬上宣布白劍歸屬,快。”韋帥望還站那兒傻笑呢,趁他沒反應過來,讓他把白劍領了,千萬別再出差子。
  冷顏那邊高聲宣布:白劍韋帥望!
  然後請冷掌門授予白劍,請韋帥望上台接受白劍。
  韋帥望站在那兒,苦笑。
  不去領,會被打死吧?
  他站那兒不動,冷秋瞪著他的樣子,象是要吃了他。
  冷秋拿起白劍,交給韓青:“去,你下去交給他,一定讓他接受!”咬著牙說的。
  韓青心裏沒底,糟了糟了……
  嘴裏笑道:“他受傷不便上台,我替他領了。”捧著白劍過去,韋帥望你千萬別給我扔回來。
  帥望拄著拐,慢慢走過來,總不能給師父背影吧。
  一隻手接過劍,輕聲:“原諒我。”
  拎著劍,接著往台上走。
  冷秋驚恐地,仿佛看到怪物逼近,該死的韋帥望,你敢!
  帥望來到台前,白劍輕輕放在台上,冷秋麵前。
  冷秋看看白劍,看看韋帥望,一臉猙獰:“你敢說不要,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帥望苦笑:“我知道,我都嚇死了。”哭喪著臉:“我先去整死冷冬晨!”歎氣:“可是,我也有臉皮啊!”
  帥望回身,一笑:“ 我不要。”一瘸一拐地下台。
  冷秋咬牙:“韋帥望!”氣得手直抖。
  
  台下轟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次,比武場上出現孔融讓梨,也是頭一次,有人對冷家掌門說,白劍,我不要。
  對於冷秋來說,這也是曆史性的一天,同一個人,兩次把白劍扔給他,告訴他:“我不要!”
  冷秋吐血之餘,忍不住想把韋帥望拎過來瞻仰一下子,你小子是什麽材料做的,怎麽這麽超乎想象,這麽與眾不同。
小子,看我不整死你!  

  連韓青也呆在當地,他倒不是想不出如何處理,他是想不出如何讓冷秋熄怒,如何讓他師父能放過韋帥望?
  冷秋在台上微笑,告訴冷顏:“宣布一下,臨時出了這狀況,我們要休會,討論一下。”
  韓青過來,臉色慘淡地:“師父。”
  冷秋微笑:“回去自已掌嘴吧,看看你收的好徒弟,哦,還有好繼子。你,去找冷冬晨,韋行去找韋帥望,不管哪個能拎回來領獎,我就饒你們不死,不然,我剝你們的皮!”
  韓青歎氣,直接剝皮吧!
  聲也不敢吭,就與韋行分頭找人去了。

冬晨關上門,冷蘭也醒了,看看天色,知道時間不早了,此時冬晨留在她身邊,當然凶多吉少,她輕聲:“你沒去?”
  冬晨慢慢走到床前,蹲下,看著她:“抱歉,我辜負你。”
  忽然間替冷蘭辛酸,她付出那麽多,從早到晚陪他習武,教他指這他監督他,到後來,她怕韋帥望失手,她不是勸他認輸,而是去做蠢事,她希望他得到白劍,他讓她希望落空,讓她白挨這酷刑。
  冷蘭抬起頭,看到淚流滿麵的冬晨,她輕聲:“我又搞糟了一切,是嗎?”
  冬晨搖頭,說不出話來,握住她手。
  冷蘭輕聲:“我總是……”笑笑:“你從沒提過我父親的事,帥望說他都告訴你了,我猜,你的意思是,永不原諒吧!”
  冷蘭微笑,然後終於落淚:“所以,如果你要走,也是應該的……”她的喉嚨哽咽,微笑的麵孔不由自主地顫抖。
  冬晨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緊緊地,良久:“我不問,是因為我想,如果真是你,那一定是有原因的。應該是有原因的。我害怕知道……”沉默良久:“師父有該死的理由嗎?”恐懼地悲哀地看著冷蘭。
  冷蘭張開嘴,欲言又止,差一點這就說出來,可是……
  我怎麽說?
  我懷疑我父親要侵犯我。
  這種懷疑,已經無法說出口。
  何況,隻是懷疑。
  我誤殺了他,如果我再說出這樣的理由……
  如果真的是我誤會呢?
  即使這是真的,他養育我,我殺了他,我還應該讓他的名譽蒙受恥辱嗎?他的恥辱就是我的恥辱吧?
  冷蘭慢慢垂下眼睛,再一次感到自己身在泥中,無論如何無法自拔。
  
  冬晨搖搖頭:“蘭兒,不管是什麽,你應該讓我與你分擔,我們之間,不應該有……”一粒砂子。
  良久,冷蘭輕聲:“不要問了。你可以走了,我明白。”
  冬晨緩緩道:“你在為誰隱瞞?”
  冷蘭無言地,為我自己,沒有證據,說出這種事來,隻會讓人覺得我更加可恥。你會覺得好受嗎?如果我說我懷疑你師父要對我不軌?你會覺得好受嗎?一個你尊重的師長,被我殺死,又承受我這樣的懷疑。
  我沒什麽好說的,我重傷他,他因我而死。
  沒有別的了。
  冷蘭輕聲:“離開我吧,我想重新開始,你是過去的一部份,離開我吧。”
  冬晨哽咽,半晌:“記得我說過嗎,不論生死,我陪著你。”伸手撫摸冷蘭的頭發:“即使是你錯了,我也不會離開。”我寧可陪著你一起痛苦,如果真的是你錯了,如果你需要用生命償還,我也始終陪著你。天堂地獄,都在一起。
  韓青在門口,聽到兩人的真情告白,無奈地歎口氣,現在闖進去哀求冬晨去接了白劍?
  韓青歎氣搖頭,直接剝我的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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