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壞毛病”（故事四）：堅持原則“死腦筋”

文革後期，工廠鬧武鬥，分幾派。那時候，工廠的民兵有武裝，紅衛兵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武器。有時候，我在家裏就能聽到工廠附近的農田一帶有槍聲。

 

老爸是個老實人，工作勤勤懇懇，為人就知道堅持原則。但老爸不想參與這種派鬥，結果，不同派別都對老爸懷恨在心，多次威脅老爸。有一次，老爸被一幫人打得躺在床上，不能上班（那時候也沒有什麽班可上），後來要喝童子尿。

 

從那以後，工廠就派人保護老爸。老爸每天晚上睡覺前，要檢查前後的門窗，還將一把斧頭放在床邊，已備不測。後來好像就不了了之了。

 

改革開放後，工廠的生產形勢很好，產品出口，職工福利也不錯。1978年後，工廠開始搞起“獎金”來，老爸所在的工廠似乎是1980年才開始的。要搞獎金，就得有一套製度。但是老爸借鑒了（日本？）其它工廠的“上下班翻牌”製度，我後來去日本的大學遊學，也遇到過這種“上下班翻牌”製度，隻是現在很少有，因為大家都有手機，可以隨時聯係。這種製度的好處，就是可以讓別人知道你是否上班，如果有事情，讓別人知道你在哪兒。

 

工廠是8小時工作製。有位職工上班比較“調皮搗蛋”，喜歡閑逛，老爸就扣他獎金。這就不得了，那位小青工血氣方剛，憤憤不平，大鬧工廠。被製止後，揚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媽知道後，埋怨說：管他幹什麽啊！獎金又不是你給！老爸不聽。

 

老爸老媽下崗之後，一起做生意。開始的時候，老爸還是用過去在工廠的一套應付生意，那怎麽行？可老爸的“死腦筋”就是沒法改了。後來，生意上的事情，都由老媽做主，老爸隻有聽老媽的，很多事情才“轉危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