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補牢

真實的記載如夢的一生---
正文

紅旗下的小鬼兒(下九十五)

(2018-11-21 03:58:00) 下一個

(九十五)

 

我已經等了她三天,可始終沒得到她的答複,隻是一日三餐的飯菜總是那麽周到可口。小女兒不見了,這是我第二天就發現的,本以為是偶爾去親戚家所以沒問,連續三天都是這樣我不免覺得奇怪。這天她回來後,就急忙跑到廚房去做飯,我站在廚房門口問:“你女兒呢,怎麽好幾天不見了?”

“我不想讓她受到驚嚇,放我媽那兒了。”她切著菜頭也沒抬地說。我不解道:“怎麽,她很怕我嗎?我是不是樣子很猙獰呀?”

人說老做鬼就是鬼樣,我長期這麽神經緊張躲躲藏藏的,很可能有一張鬼鬼祟祟的臉。

“你一點兒都不可怕,還很可愛。她還記得你呢,還問我為什麽你沒穿我給你做的那件襯衫。”

“這小丫頭,記性真好,那你說怕她受到驚嚇,是什麽能嚇著她啊?”

“你這人怎麽非讓人說心裏不願發生的事啊?我不願說那不吉利的話。”她說著嗔怪地瞥了我一眼。

是啊,我明白了,她做好了預防一旦發生那不敢想的畫麵的準備,可見自己的到來給她在精神上和生活中造成了多大的壓力和緊張,怪不得她話不多呢。

自己不能太自私了,不要對人家的不好開口裝作看不見,我必須想辦法了,要重新考慮藏身的地方。

看她還在做飯,我到她的臥室第三次給韋蕊打了電話,可仍然像來這兒的第二天打時一樣,總是沒人接,我便給大非打電話。

“喂,哪位?”

“我,沈猛。”

“嘿,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我這兒都等急了。”

“你不是說去青島回來後再讓我打嘛,這麽快就回來啦?”

“我還沒去呢,我給那邊打了電話說了你的事,騰義說讓我帶你去,當麵說好幫你辦出國的事。我這兒又沒你電話就隻好一直等你電話,你今兒再不來電話我明兒就走了。”

“辦出國?有譜嗎?”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大非口氣蠻大地說:“要是別人我也不信,可騰義說我信。”

“誰是騰義呀?”

“我肏,騰義你都不知道?咱國家老乒乓球運動員,世界單打冠軍呢!”

這人名倒使我有點動心,可甭說辦這事得花上幾十萬,就是現在去青島我都是兩手空空。

“喂喂,說話呀,你去不去?”

“辦這事得多少錢?我現在沒有啊。”

“咳,你先去和他談談,覺得能辦的話再想轍唄。”

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就說:“好吧。明天幾點、在哪兒見?”

“咱們開車去,你說你在哪兒等方便吧,我上午八點接你去。”

“那在---百盛商場門口吧。”

我放下電話,看到小胖端著菜進來了。她一邊擺著碗筷一邊問:“你不好好地呆著,又給誰打電話呢?”

“噢,給我一朋友,明兒我跟他去青島。”

“去青島幹嘛?你就踏踏實實地在這呆著吧。我想過了,你能到我這兒來說明你信得過我。我原來還有和你永遠在一起的想法,現在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可我願意為你做出犧牲,即使將來我們沒有任何結果。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亂跑,這兒是你最安全的地方。”

“我這次去是找人,他有可能幫我辦出國。”

“真的?那倒是好辦法,有把握嗎?”

“現在還不知道,要不我幹嘛去一趟呢。”

“要真是這麽回事倒應該去一趟,要去幾天?”

“怎麽也要四五天吧,光來回開車就得兩天。”

她聽後沉吟不語了,我們都埋頭吃著飯,似乎沒說的了。晚上我早早就睡了,其實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我想起她白天說的話,這意思分明是要長期地留下我了。可是,我在這裏卻有了拘束的感覺,總感到她在和我保持一定距離。每到晚上當我說要睡覺時她都殷勤地跑去給我放好熱水,可卻從沒有和我親熱的表示。我曾幾次在夜裏試著去推她的門,可都是插著的。在我的印象裏,和我有過情感的女人都是主動向我示愛的,尤其是單獨相處時,她是結過婚有了孩子的成熟婦人,這麽多天了竟然一點這方麵的表示都沒有。可要說不好吧,她又那麽細致入微地照顧著我。你看她這一天忙忙叨叨的,早上七點準起床,做好早點和我的午飯就去她媽媽那兒接孩子送到學校去。然後在她開在她媽媽住的那個樓下的小裁縫鋪裏接客、量體、裁衣、縫紉、熨燙,一直幹到五點來鍾關上門去接孩子,送回她媽媽那兒就往回趕。途中買些菜帶回來,一進門就下廚房做飯。看我吃著時還老問著“好吃嗎,明兒想吃點兒什麽呀”。

不行,今晚我一定要向她表示我的情義,就是插著門我也要敲開。我起身到了她屋門口,沒有像每天那樣小心翼翼、不聲不響地走過去悄悄地推門,故意發出重重的聲響。這門還是插著的,我抬手敲門的瞬間想:嗨,人家根本不愛你,別以為你多有魅力。你當是個女人就向你搖尾巴呀?自作多情!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洗了澡穿上衣服時她已做好了早餐。

“你是不是要帶點兒錢呀?出門在外沒錢可不行。”吃著早飯她說。我說:“我還有幾百。”

她起身來到寫字台前打開抽屜拿出兩千塊錢說:“帶上這點錢。想著每天打個電話回來,我要是不在家,有急事的話你就呼我,呼機號在這紙條上。”

她把我送到樓下還跟著我走,我說:“你回去吧。”

“我把你送到百盛,我要看著你上車我才放心。”她執拗地說。我隻好讓她跟著,可我提醒她道:“到那你不要和我走在一起,這樣對你有好處。”

“我明白,我隻是看到你上車就行了。”她乖乖地說。

快到百盛時我快走了幾步和她拉開了距離。我剛站在那裏,一輛白色的捷達停在了我的身邊。車後座的玻璃搖下,大非探出頭說:“哥們兒,上車吧。”

在車上我看到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小夥子開車,大非介紹那開車人姓劉後,就和我聊了起來。

“你和小崽兒現在沒事兒啦?”

“早沒事兒了。我是被傷者,小崽定了個防衛過當,大勇又是早在公安局裏掛了號的流氓殺手,這叫為民除害,除惡鏟霸。其實你這事我也問了,是豁屄他們想綁你,要你老婆拿錢贖你,而且是他們先動的手,應該也沒多大事兒,花點兒錢就鏟了。”

“話是這麽說,第一我是保外出來的,就算這事沒我責任,可還是得給我送回新疆去呀。第二即使花錢能把保外保住,可我現在哪兒弄那麽多錢去呀?”

“你公司那麽火,這點兒錢拿不出來?”大非不相信我沒錢瞪著我說。我苦笑道:“咳,不瞞你說,公司早散了,那點兒錢都讓老靳送到賭桌上去了。”

“真他媽不夠意思!你怎不挺(斃)了丫的?”他怒道。我搖搖頭說:“我是那手黑的人嗎?”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他不仁你就不義。再說這事讓虎子辦啊,一條人命也是死,兩條人命還賺一個呢。”

“虎子倒曾有過這意思,可我沒讓他做。”

“幹嘛呀?”

“我不想再惹任何麻煩,我不知道的話還行,要是知道就會攔著他。怎麽老靳也沒害我們,還不至於死。”

“你呀,就是心眼太好,到頭來自己受罪,如今惶惶如喪家狗似的,連肏個小妞兒的錢都沒有,就自己躺床上摞管兒去吧。”

我笑道:“還不至於。在圈兒裏那麽多年我都沒摞過,現在更不會了。”

“我肏,把你說得跟柳下惠似的,誰信呢?十女九摳,誰摳誰害羞。十男九摞,誰摞誰不說。”

“愛信不信,我就是那十裏邊的一。”

“也別說,你可能是和別人不一樣,聽過這個故事嗎?

唐太宗信佛,可宦官們總向他讒言說和尚們嘴裏說的四大皆空是為了迷惑世人,招引香火,可實際上比塵世之人還好色。陛下沒看春宮畫中那交媾之勢不都是和尚們的創舉嗎?唐太宗不信,宦官們為了證實自己的卓見便獻上一計,說照此一試即可知道奴才所言是與不是。太宗捋須點頭,決定看它個究竟。

這天太宗傳旨將京城弘善寺的眾僧們招進宮來,令大小和尚們除去袈裟僧袍,每人小肚子上係一麵羊皮鼓。眾僧們麵麵相覷,不知何意。

片刻笙歌奏起,詞牌浣溪紗中眾宮女赤條條魚貫而入。粉麵桃腮,肢體如柳,羞中帶嗔,欲遮還露。個個壽桃似的乳房上兩個紫櫻桃撩人心尖。隨著樂曲翩翩起舞時那肌膚如玉的臂膀舞動中腋毛清晰可見。渾圓修長的大腿抬起時叢林密布的小腹下一灣小溪汩汩誘人。

噔噔噔噔宮中一片鼓聲,眾僧們雙手合十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阿彌陀佛,罪孽,罪孽。

細看之時,那個個雙目中都留有一道縫隙,聚光在麵前宮女的豐乳之上。那隻留作解手之用的肉鳩突增數倍,一個比一個亢奮,一下比一下有力地擊打著鼓麵。宦官們七嘴八舌手舞足蹈地嬉笑調侃著和尚們無法掩飾的本能,更多的是嫉妒這自己早已失去的雄壯威武的陽具。

太宗對此極為惱怒,忽然發覺唯獨這主持老僧的鼓麵一動不動,一聲不響。不禁誇讚道‘群僧們隻是功力還不到罷了,看那老和尚,絲毫不為色欲而動,帶他上來,寡人要大大賞賜。’

宦官們也不免為這老僧的莊嚴感動,跑上去欲扶之上前領賞時一看那鼓麵憑地增添出一顆黑紫色的碩大蘑菇,不免哈哈哈地笑彎了腰。

原來那老和尚第一下就把那鼓從底到麵全都戳破,龜頭四沿卡在破口處仍不屈不撓、傲然挺立著。”

司機小劉把車停在了一邊,扒在方向盤上笑岔了氣。柴大非眨著小三角眼哈著老太太嘴,衝我似笑不笑地說:“我怎麽看你都比那老和尚棒。”

“那要是你在那這獎賞就到手了,你那鼓才真正不會響呢。”我對他繃著臉說。他忙謙虛地說:“承蒙誇獎,太抬舉我了。本人有自知之明。”

“你那鼓是沒響,濕了。”

“怎麽講?”

“您這著名的快槍手,哪來得及敲鼓啊?早滋了。”

那小劉剛要開車撲哧一下噴出了胃液。大非仰臉躺在靠背上,裝作氣得背了過去,拿他那美麗的三角眼的小角角狠狠地盯著我。

車又上路了,我沉思起來,就是真能辦出國又能怎樣呢?

滕義長得瘦瘦的,此時大概有四十來歲。他已沒有了站在世界運動會領獎台上那意氣風發的豪邁、驕傲,像個商人似的和我討還著辦事的價錢。

我倒沒在意價錢的多少,隻是不想按他說的先付十萬定金。不是因為眼前沒有,就是有我也不會先付。再往下談才知是去瑞士,我知道瑞士的身份很難辦,我也不喜歡這個國家。要出去就去美國,到對世界有著重大影響的國家去見識見識。事情最終沒談妥,大非說在這兒玩兩天再回去。

我們住在黃金海岸邊的一個賓館,因為騰義在這裏有個和別人合作的開發項目。我無心遊玩,隻是兩手抱頭地躺在沙灘上,望著蔚藍的天空呆呆地遐想。晚上回到房間,我給小胖打了電話。

“呀,你怎麽才來電話啊,急死我了。”話筒中傳來她焦急的聲音。我安慰她道:“這急什麽呀,我這兒不是挺好的嘛。”

“能辦嗎?何時回來?”

“沒談成,我朋友說在這兒玩兩天再回去。”

“有什麽可玩兒的,你還有心思玩兒?人家這一天到晚為你揪著心你還玩兒?辦不成就趕快回來!”

“又不是我一個人,再說我是坐人家車來的,不得聽人家定時間嘛。”

“可是---可是我---我想你。盡量早點回來,好嗎?”突然傳來小孩的聲音:“媽媽,你在和誰說話,怎麽聲兒都變了?”

“去你的,別搗亂,做你的功課去。”她轟著孩子。

的確,她的聲音變了,沒有了以往那高亢、歡快的語調,聲音中滿是思念、揪心、纏綿。

“好,我盡量和他說早回去,到時給你打電話。”

又待了兩天大非在我的催促下決定回去,並決定晚上走,這樣第二天中午就可以到北京。我給小胖打電話告訴她明天中午到,她高興得在電話裏親著我說:“這回回來後我再也不放你一個人出去了,到哪兒我都得跟著你。”

“那可不行,我要是被押回新疆了你也跟著呀?”

“不許胡說。要真是那樣,我就在監獄外搭個小帳篷陪著你,看著你出工收工,一天一天地數著你的刑期。”

“我是無期。”

“那我就不用數了,還省事兒了。不,那我也數,數我每天能見到你幾回,一共見了多少次。”

“咳,要真那樣你可就數不過來了。”

“為什麽?”

“我從監獄裏挖個地洞一直通到你小帳篷裏,逮著空兒我就鑽過去,你說你還數得過來嗎?光數孩子就行了。”

“數孩子?”

“你想想,我這一天不定多少回,你得給我生多少孩子呀?”

“你壞蛋,不許你回來了!”

“呀,那你等一下別掛啊,我去跟他們說一聲不回去了。”我把電話故意敲了一下桌麵後又舉在了耳邊,隻是不出聲。

“哎,別去!喂------這大傻子,怎麽連句玩笑話都聽不懂啊?”聽著她在電話裏自言自語,我忍住笑還是不出聲。

“喂---喂---別讓我逮著你,逮著你我就把你鎖屋裏,永遠也不放你出去。”

“哈——哈——哈——本來我說不回去是假的,一聽你這話我還真不敢回去了。”我終於忍不住了。

“你這人怎麽這樣兒啊,拿著人家的擔心、憂慮開玩笑---嗯---嗯---嗯----”她抽噎了,我嚇了一跳,趕忙哄她道:“別哭別哭,我開玩笑呢。我知道你---喜歡我,我明天中午準到。”

“我不是喜歡你,是愛——你——”

我再說話時沒有了聲音,她掛了。

就在沈猛上了車的瞬間,小胖像突然失去了什麽,她緊追著那白色的車跑了幾步,兩腿就軟得挪不動了。回到裁縫鋪,什麽活也做不下去。來了客人做褲子,她過去就給人家量肩膀,當客人不解地望著她時她尷尬地笑了。三點來鍾就草草收拾了一下裁剪台上了門板。接女兒放學還早,便來到了在[紅樓夢]劇組做服裝時結交的好朋友---也算是老大姐——紅樓夢劇組副導演孫桂珍的家裏,她家就在中央音樂學院邊上,離她媽媽家不遠。

“喲,胖兒,你怎麽來啦?可有些日子沒見啦,快請坐。”孫桂珍把她讓到了客廳,她喜歡這帶著一股憨勁的胖妹,在劇組時畫個服裝樣子她連夜就把你想要的衣裳做出來。人說絲綢軟料難做,可到了胖妹手裏就像折紙鶴似的那麽容易。她那兩隻漂亮靈巧的手簡直天生就是做服裝的,你什麽樣的身材她做出來保證讓你穿著合適。可就一樣有點傻,當年她丈夫在拍[中國一絕]後期製作時和一個作剪輯的女人睡在一起,並且和她說為了工作方便搬到工作室住,她都沒有察覺,還每天中午給她丈夫送午飯,要不是女方的丈夫找到劇組又吵又鬧,打得雞飛狗跳的她還蒙在鼓裏。

自小胖離婚後孫桂珍一直和她保持著好友的關係。

“大姐,我還說你不在家呢?近來忙嗎?”小胖喝著茶問道。孫大姐笑道:“不忙,本來要退職下海趕時髦做生意,幸虧沒退,要不哪分得到房啊。這不又分了套一室一廳的房子,雖然在大興遠了點兒,可也不錯,正要裝修呢。”

“您指導演員拍戲時那戲說得多好啊,形象易懂,一下就讓人入戲了,再拍幾出戲多好。我還記得拍黛玉相思那段,您那一顰一笑,一下就把演黛玉的小絮給啟發了。”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說,是不是愛上誰啦?大姐的眼裏可不揉沙子,尤其在這方麵。你講話,假的咱還能讓演員演的和真的一樣呢,更甭說生活裏真的了,你那眼睛就告訴了我。”

“可---可這是一個不能愛---是一個愛不成的人。”小胖並不想對大姐隱瞞,可她又不知怎麽能說清楚。大姐笑道:“到底是不能愛還是你愛可又沒信心呢?”

“是不能愛,才沒信心的。”

“不能愛?你發現他是負心人?那當然要當機立斷,斬斷這情絲。”大姐斬釘截鐵地說。小胖覺得她誤解了,忙說:“他不是負心人,是有情有意的男子漢。”

“那怎麽叫不能愛呢?哦,我知道了,他是有婦之夫。這就不好講了,要看他能不能為你和那人分手,這也是證明他是否真愛你的試金石。”

“他是和那女人分手了---可不是他------”小胖忽然明白了這事是和別人永遠說不清,是誰也不能幫她解決的。她收住了話,改口說:“喲,快五點了,我得接孩子去了。再見。”

她像吃錯了藥,精神恍惚地逃了出來,擦著額頭上的汗去接孩子。回到家後,匆匆做好飯吃了就哄孩子睡覺。

“媽媽,我不困。”

“今兒咱早點兒睡,媽媽累得很。”

“你很喜歡那個叔叔嗎?”

“你不喜歡嗎?”

“又喜歡又不喜歡。”

“什麽叫又喜歡又不喜歡啊?”

“喜歡他跟我玩兒,不喜歡他一在這兒,媽媽就把我送姥姥家去。”

“媽媽給你送姥姥家是怕耽誤你上學。”

“那是不是我們兩個隻有一個能呆在你身邊啊?”

“不是,這隻是暫時的。”

“我不想要這暫時,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媽媽給你放姥姥那兒有姥姥姥爺照顧你,可要是不讓叔叔在這兒他可能就沒命了。”

“ 為什麽?”

“ 有壞蛋抓他--- 咳,和你說不明白,等你大了就明白了。”

“ 那他還來嗎?” 小丫頭瞪著兩隻大眼盯著她問。小胖點點頭,可同時卻在心裏問著自己:他會回來嗎?

“ 那好吧,你就讓他住這兒吧,那是不是不能和別人講呀?”

“ 為什麽要和別人講呢?沒必要啊。”

“ 我明白,不會和別人講的,不過,最好不要太長了,要不我太想媽媽了。”

小胖沒想到這小丫頭竟能想到這些,緊緊地抱著她說:“ 真乖,我女兒多懂事呀。”

孩子在喃喃中睡著了,可是小胖卻怎麽也睡不著,她索性起身坐到了寫字台邊,信手拿起了筆,不知是誰驅使著她的手寫道:

真正的愛是沒有理智的。既然愛,就把一切都拋卻。你快回來吧,親愛的。為你,我願走進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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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100 回複 悄悄話 感恩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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