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憂鬱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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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母親 - 永遠的傷痛

(2008-04-20 13:51:27) 下一個
今天看博客小魚兒的一篇懷念母親的文章, 不禁淚流滿麵。母親去世快有3年了,但一個人的時候我還是經常陷入一種歇斯底理的傷痛中,內心的呐喊化做無聲的哭泣。我在國外,不會有我弟弟在家鄉睹物思人的那種痛,讓我可以更容易逃避。但我又好希望能夠觸摸到母親曾經用過的物品,這樣我和母親的距離不會那麽遙遠......
 
我的心好痛,沒有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麵;我的心好痛,沒有好好的孝順母親;我的心好痛,為什麽假期沒有在家多陪陪母親;我的心好痛,自問遠走異國他鄉是否對。
 
母親病重後我再次回國時,弟弟說,古人的“父母在,不遠遊”的說法還是有道理的。我聽後默然,不曉的該怎麽回答。我選擇出國的時候永遠沒有想到這種災難會落到自己身上。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母親是如此的善良,為什麽要受這麽多的折磨和苦難。
 
母親得的是肺癌。查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不能做手術了。所以一開始先進行了5個化療。在第5個化療的時候,病況加劇。醫生說現在什麽措施都不會有什麽療效了,就停止了化療。但我和弟弟不甘心,到處求醫。病急亂投醫。我們熬過中藥,買過各種中藥藥丸和藥貼,-這一切頂著爸爸的壓力,因為他更相信西醫,覺的中醫沒有用處。但我和弟弟抱著中醫可以創造奇跡的希望,堅持不懈。
 
母親不識字,我們對她的病情一直隱瞞著,隻對她說是肺病,很快會治好的。但她也發覺各種藥啊針啊都沒有使病情有所改善,她也覺的有什麽不對,有時就對著我父親發脾氣,覺的一切都是他的錯。父親和母親確實是從我記事起就經常吵架。我母親經常說沒有離婚是為了我和弟弟著想。我以前經常想他們倆倒不如離婚。
 
我父親是火爆脾氣,經常喝斥我們。我和弟弟都很怕他,吃飯的時候我們都不敢說話。如果和父親單獨呆在一起,我都覺得別扭。小時候我和弟弟都盼望著他出差,因為和母親在一起自由自在的,她從不輕易喝斥我們。我一直到大學畢業都是有些責怪父親爆躁性格對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我的大學畢業論文還是分析德國卡夫卡寫給他父親的一封信,因為他的父親和我父親很多地方很像。
 
現在自己也已經是而立的年齡,才開始理解父親。我還記的有一次看到父親的本子上寫著“慈母嚴父”四個字, 我心理一陣難過,覺的錯怪了父親。大概父親覺的母親是慈母,他則應該扮嚴父的角色吧。
 
母親病後,父親的爆躁脾氣改了不少,盡心盡力的伺候母親。母親也說原諒了父親對自己的種種傷害。嗨,上一代人的是是非非不是我們做子女的可以說清和改變的。但我相信我們這一代人的婚姻一定不會如他們一樣的。
 
母親病後期背部和前胸各長了個大包,她怎麽躺著都痛的要命。平常很能忍耐的母親都控製不住的喊痛,隻能每次打劑量大的麻藥。看到母親痛苦的樣子,我覺得自己太無能了,為什麽當時沒有選擇學醫,這樣或許對母親的健康情況更有意識,或許可以早預防,早發現症狀。但現在一切都太晚了,我再也觸摸不到母親了,再也聽不到母親的叮嚀了,再也聽不到母親的調侃了......
 
母女生死兩茫茫。我開始相信佛教的輪回了,覺的靈魂是可以相見的。午夜裏有時夢到母親哭醒,心陷入無底的深淵,我多麽希望夢永遠不要醒,我和母親在一起。
 
女兒是母親的貼心襖。這是我第二次回國探親要回法國時母親反複說的。我好後悔自己沒有在這次探親的時候留下來,我好後悔沒有領會她挽留我的話,這一次的探親就成了永別。母親,我好痛悔,我該如何瀰補,我永遠也不能瀰補了。如果有下輩子,我還希望是您的女兒,我會做個乖女兒,不離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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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瀟灑走紅塵 回複 悄悄話 難受。相信你母親更希望看到的是你快樂地生活下去。
zgob 回複 悄悄話 隻能是想開一點。
zgob 回複 悄悄話 i don't know how many times I have cried in my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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