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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紅成陣”的感覺

(2018-05-27 14:36:05) 下一個

    我房子後院的角落有一株丁香樹,由於疏於管理,灌木枝條泛濫,雜草叢生,不僅有礙觀瞻,且藏汙納垢,經常成為廢報紙、塑料袋、垃圾的棲身之地。今年我下定決心,從早春起,就鋸掉泛濫的枝條,清理雜草、雜物,整理出一塊空地,準備開辟一個小花圃。

    今天一大早,我就買了些不需要很多陽光的植物,一頭紮進後院,揮汗如雨地幹了起來。忙著忙著,突然覺得頭上落了些雨滴。抬頭看看天,雖然不是十分晴朗,但也沒有下雨的跡象。一陣風吹過,感覺到了更多的雨滴。用手摸一下,原來頭上落的是帶露水的花蕾。再低頭看腳下,剛鋪的黑油油的土上,繁星般地布滿了淡紫色的丁香花,霎時,我想到了“落紅成陣”。

   “落紅成陣”,聽起來就非常美,而真正親臨其景,比聽戲聽到的,讀書讀到的還要美,因為當一陣風吹過,你不僅能看到錯落有致的花瓣奇妙地散落在地上,同時還能聞到彌漫在周圍的清香,丁香花的香味,淡淡的,但卻是獨特的,清新爽朗,沁人心肺。在這落紅和花香的陪伴下,我的勞作也變得有詩意起來。

    提起丁香,我想起來前幾天在朋友圈發照片,正是那張院子裏的丁香花,引起了家族中的長輩、同學、朋友、發小的共鳴。因為在我家鄉城市的街道上,曾經長滿了丁香樹。我家附近,有一條稱之為“自由大路”的街道,寬寬的路是用白色的方石鋪成的,路兩邊栽滿了丁香樹。每年,就是這個季節,丁香花壓滿枝頭,清香四溢。一眼望去,淺綠、淡紫、乳白,像一幅水彩畫,呈現在眼前。我們經常沿著這條不甚喧囂的路,走到一個叫“大商店”的地方(相對於我們院裏的“小商店”),去買東西。那時候,很少有人賞花,拍照,但沐浴在花香花海之中的情景,是我對家鄉很深的記憶,亦是我父母,舅舅、姨媽的記憶。

    我的家鄉,曾經被稱之為“森林城市”,如今,有些麵目全非了。回去探親,我經常感歎:厲害了,我的城!——“森林城市”也還是在的,隻是變成了“鋼筋水泥森林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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