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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不懂夜的黑(七)

(2008-06-16 07:21:07) 下一個
這月的支行例會,和往常一樣,在朱得富的辦公室召開,出席的是支行中層幹部和各營業部主任,陳蘭負責記錄。會議散了,陳蘭沒走,留下來和朱得富商量幾件事。商量完了,朱得富拉起了陳蘭的手,把她往懷裏一拉:“今天晚上去我那裏。”陳蘭心照地看了他一眼,沒回答。和平時一樣,不回答就是答應了。

這次大意了,門差一條縫沒關好。正準備敲門找朱得富的信貸員陳明忠,在門縫裏看到了這一幕。陳明忠是蔣宏輝的哥們,有十幾年交情。經過一下午的思想鬥爭,陳明忠還是忍不住給蔣宏輝打了電話。

陳蘭沒回家吃晚飯,說是有個應酬。以陳蘭今天的位置,一個月有幾次應酬,聽起來挺正常,蔣宏輝一直都沒懷疑過。他和陳蘭的夫妻關係,一開始是很甜蜜的,慢慢地有些冷卻。他沒覺得不妥,天下夫妻應該都是這樣吧?他們都忙,忙著升官賺錢,少顧及些家庭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陳蘭會和朱得富有一腿!蔣宏輝最喜歡的,就是陳蘭身上那種幹幹淨淨的氣質,就是這個幹淨的陳蘭,居然會那麽髒,讓人作嘔。一股氣頂在胸口,蔣宏輝真覺得自己要吐了。

晚上七八點鍾,蔣宏輝敲開了朱得富的宿舍門。門敲得很響,朱得富以為外麵出什麽事了,沒戒備,下意識開了門。沒等朱得富反應過來,蔣宏輝擠起門去,陳蘭果然在。他們都穿了衣服,但頭發淩亂,床上的被子也是亂的,不難想象剛才發生過的事。陳蘭剛把衣服穿上,可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什麽都沒穿,就這樣赤裸裸地,等待蔣宏輝的宣判,判決結果可能是死刑。

蔣宏輝指了指門口,對陳蘭說:“你先回家。”陳蘭逃一樣衝出門去。她已經快要哭出來了,隻好用手緊緊地把嘴掩住。朱得富畢竟是老道些,才幾分鍾的功夫,神色就恢複了正常。他整了整頭發,在沙發上坐下。蔣宏輝在寫字桌前拉了張椅子,麵對麵坐著,居高臨下地看著朱得富,這個他平時必恭必敬的領導。

“你和我老婆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準先主動的?”蔣宏輝不繞圈子了,一聽一句地說。

“小蔣啊,”朱得富清了清嗓了,“我和陳蘭主要還是工作上的關係。”

老婆被勾引,蔣宏輝已經被朱得富騎在頭上了。這個時候,姓朱的居然還以為自己是領導,玩起官腔來。他似乎忘了,他不過是一個奸夫。如果有把刀在,蔣宏輝氣得可以殺人。可是他沒帶刀,帶的是比刀還有殺傷力的東西,一台微型錄音機,就在隨身的包裏。

朱得富繼續發言:“我和陳蘭比較投機,在工作中不知不覺地發生了感情。陳蘭比較年輕,有點感情用事,沒有分寸,希望你能夠原諒她,以家庭和睦為主。”

“那你就是承認,和陳蘭之間有不正常的男女關係對嗎?”蔣宏輝對著朱得富說,也是對著錄音機說。

朱得富婉轉回答:“即使是這樣,我也希望你能夠諒解,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工作還是要做下去的嘛。你也不要太責怪陳蘭了,我也有錯的地方。今天我們的對話,我希望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不要對第三個人講。”

有這些話就夠了。蔣宏輝起身,輕蔑地看了朱得富一眼,轉向離去。朱得富來了個深呼吸。他對自己的應變能力頗為滿意,沒讓人覺得他勾引良家婦女,又沒象那些不負責的男人把錯都推在陳蘭身上。蔣宏輝怎麽說也小他幾歲,對付這樣的公子哥,他還是有能力的,雖然說,今天的情況發現得太突然,對他的應對能力是個不小的考驗。

陳明忠幾天前剛買了一輛富康轎車。今晚這車派上了大用場,連夜把蔣宏輝送到杭州,然後,他們敲開了省行一個副行長的家門。副行長是蔣宏輝父親的朋友,蔣宏輝以前不隻一次登門到訪。今天很晚了,蔣宏輝知道他來得唐突,可是事情重大,顧不了這麽多了。蔣宏輝叫了一聲“劉叔叔”而不是“劉行長”,象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向一個值得信任的長輩傾訴,還播放了有他和朱得富對話的錄音帶。

回到小城的家已是半夜,蔣宏輝一開門,就看到陳蘭瞪大著眼睛,坐在沙發上發呆。她已經換上了幹淨的睡衣,看起來又象是他那個幹幹淨淨的老婆了,可是蔣宏輝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 預感到今晚家裏將有一場暴風雨,陳蘭已經把保姆和兩歲的兒子小軒送回了娘家。被抓了個現形,她不得不麵對這場暴風雨,外加電閃雷鳴。

“你說,你是什麽時候跟他搞上的?”蔣宏輝問。

陳蘭沒直接回答,心裏盤算著,是該說實話,還是把時間說得短一些,把對蔣宏輝的傷害減到最低。

蔣宏輝急了,再追問下去:“你為什麽要這樣?你圖他什麽?我對你有哪點不好,你說!”

“你讓我說,那我就說了。你和你表妹是什麽時候開始又好上的,我跟他就是什麽時候開始的!”陳蘭理虧,可她覺得自己沒撒謊。她也是受害者,要不是看見蔣宏輝和表妹在歌廳裏親熱,受了刺激,她和朱得富就不會開始。

蔣宏輝吼道:“我和表妹怎麽了?你亂說什麽呀?我在問你和朱得富的醜事!”

陳蘭的火也給燒了起來:“你不要當我是傻子,我親眼看到你和你表妹在歌廳裏鬼混!”這句藏在心裏快一年的話,終於說出來了,伴著傾倒而出的眼淚。這算什麽事啊,天下居然會有這等可氣可恨又可悲的婚姻!

蔣宏輝回想起來,前兩次表妹放假回家,陪他去過幾次應酬,因為請來的客人本來就是表妹認識的,大家就約出來一起玩了。喝過歌,酒過三巡,都興奮了,他和表妹就很自然的嘻嘻哈哈,摟摟抱抱起來。表妹是舞蹈學院的,文藝圈人。他曾在北京歌壇混過,曾經的圈裏人。文藝人士情感比較豐富,酒興濃時,豐富的情感總該釋放一下。可是,和陳蘭結婚後,他和表妹沒有上過床,連親吻都沒有!他和表妹,從血緣上不是太親,遠遠超出近親結婚的程度,但在他們的戀人關係結束之後,又迅速變回了表兄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種。他在外唱歌喝酒,可是沒跟別人女人亂來過。他愛陳蘭,愛得身心忠誠,他對她好,好得連自己都感動。

蔣宏輝拉住陳蘭的手,直勾勾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我和她什麽都沒有,不象你想的那樣,不象你和朱得富那樣惡心!”說完,蔣宏輝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開始哭。他兩手緊緊抓著被子,用盡全身的力氣,想壓住自己的哭聲。陳蘭心痛了,跪在床邊,想要抱住蔣宏輝。蔣宏輝狠狠地轉過身去,陳蘭抱不住他。她兩手空空,心也空空。今天起,她將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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