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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七七 --- 個個都是“陳世美”
(老X)
七七、七八能上大學,實屬不易,顯擺一下也沒什麽出格,權作“雞湯”。如若你是從農村走進大學的,可能名堂還更多。中國的大學文化裏不是自古就有“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認爹和娘”的或貶或褻傳統嗎?
讀研期間有一次從北京回內地,正好和一大學同班、也正在讀研的G同學同路。大學曾同桌,也幫過他不少小忙,關係一直都頂好的。他是從農村考出來的,家裏是地地道道的農民,與什麽“土皇帝”之類的公社、生產隊幹部一點不沾邊,就一老實巴交、皮膚曬得油黑的種地農民。即或以後成了“博導”,我還是打趣他,“你那農殼看來是一輩子都脫不了啦。”
那時研究生可以享受硬臥待遇,兩天多的旅程還是很輕鬆的,除了些聊專業,大多都聊些無事包經、球莫名堂的東西。他問我一些城裏的人情,我聽他講些鄉村的世故,不知不覺就聊到交女朋友的問題上了。
說到他的新女朋友,G同學一下子很興奮,連忙拿出他女朋友的照片給我顯擺。她是他高中班主任的獨生女,當年有名的“鎮花”,很洋氣,好打扮,是像他一樣的當地大多年輕人、特別是農村青年愛莫能及的暗戀偶像。她中專畢業後在省城一事業單位做會計工作,頂不錯的。給我過目的七、八張照片,千姿百態,張張都是著了色的。那年頭,彩色照相還沒有普及到鄉村小鎮,加之小鎮藝術家的水平不怎麽樣,色調看起來有點怪怪的。我說,她配你老兄是綽綽有餘。G同學忙說,我是七七的,現在還是研究生。
這不,七七的優越性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吧!不需要顯擺,早就被社會、被靘女子擺好位子了。當然,這一原則早就被今天的拜金社會推翻了,但在當年“七七”可真是硬杠子、金字招牌。
“記不記得第一個假期,我沒回家?”G同學問我。(注:即七八年暑假。)
“我曉得過球。”
G同學狡詐的笑了笑,“嘿嘿,我們幾個農村來的同學都約好了,假期都不回去,好讓家裏把早先定的親去退了。”
我X操,“你們TMD個個都是陳世美!”
“悠悠萬事,唯此唯大”,退親退親!按G同學的說法,收到七七錄取的當天,一家子就如何退掉早些年為G同學定下的親事開始了蹉商,這成了全家當時的頭等大事。薑還是老的辣,G同學的父親製定了最後方案。
“放假你就不要回來,我到女娃子家去說你在城頭又有了。把賣肥豬的錢給女娃子20塊,就把這門子親退了。” 老父說。
G同學的大哥一聽就急了,“哪要得到20塊,5塊就夠了!我去說。”
說到做到,G大哥在這第一個假期就用5塊錢幫G同學把這事搞定,再以後就有了G同學抱得摩登女朋友的故事。
至於其他的農村同學,故事與G同學類似,大同小異。
前麵提到的傳統“大學文化”,現在也被些豪華大企業提升了,城鄉皆宜,成了勵誌員工的坐佑銘,“一年新,三年行,五年就成百萬郎!” 有圖為證。
我跟你們這些所謂的高高在上的城裏人打了幾十年的交道,實在沒有發掘出來你們相對應我們農村人的優越感基礎來自何方。
中國的確存在城鄉差別,那是物質上的;意識形態方麵,中國人民都沒有脫離塵世;北京是北京農民,上海是上海農民。
......
訂婚和結婚是有區別的,就像城市人談戀愛一樣,確定戀愛關係後,也可以反悔的。在農村,訂婚後退婚的也很多,無可非議。人們唾棄這種現象,是因為男方條件發生了變化,打破了訂婚時的平衡,所以就有人出來主持公道。其實把退婚和離婚劃成等號也不妥。陳世美有妻兒,屬於重婚罪。看看現在的社會,民政部公布的資料,2010年全國有830萬對結婚,有192萬對離婚,人們把婚姻都能當成遊戲,何況,農村人的訂婚隻是口頭協議呢!
我不相信,那些從工廠來的77級,就沒有和女友分手的,為什麽沒有人去評論?因為他們沒有在社會最底層,。
至於“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認爹和娘” 這個不適合我,因為我從來沒‘洋‘過, 即使到了米國,也是一個土坷垃地裏拱出來的土包子。我大學畢業分配到省廳,第一天去報到,看門的大爺攔下我,以為我是來上訪的呢,我穿的實在不入流,大冬天,褲子短一截,破大衣是我哥60年上大學時留下的。說心裏話,農村出來的人都有自卑心理,不願意讓城市人看不起,才出現了“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認爹和娘”的現象,其實,再洋也改變不了我是農村人。感謝我的父母,從小就教育我要自信、自立。
確實有這話,我哥上學時還有,現在聽不到了。
==讀研期間有一次從北京回內地
老兄,原來四川把北京看邊疆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