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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一生懼內:無情人成眷屬 差點釀出血案(組圖)

(2010-06-24 14:19:24) 下一個




胡適

  在中國學術史上,有兩位大家深以“懼內”而聞名,一個是周作人,他被老婆逼得與魯迅兄弟失和,後來甚至做了漢奸。另一個就是胡適了,可憐的胡博士在悍妻的淫威之下,不情願地與這個小腳太太走完了一生。

  胡適(1891~1962),安徽績溪人。1910年赴美留學,師從著名實用主義哲學大師杜威。1917年,胡適回到北京,任北京大學教授,首倡“新文化運動”而一夜成名,很快就成為中國文學的領袖人物和新文化運動的核心。他學識淵博,在文學、哲學、史學、考據學、教育學、倫理學等諸多領域均有不小的建樹,傳奇般的獲得過35個博士學位;他早年得誌,一生顯赫,人生相當的順達;他是中國自由主義的首倡者,是“五四”運動的旗手,倡導獨立的精神,成為影響廣泛的思想家。

  胡適26歲時來到了北京,他很快就喜歡上了這個城市,尤其是這裏包容中西、博采眾長的文化,更讓胡適為之心折。閑暇時,他總是出入於琉璃廠,購買了大量的碑文拓片和古代器物,然後潛心進行研究,或者呼朋喚友,來廣和居打牙祭。這一年多的時間,恐怕是胡博士入“圍城”前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了。因為很快,一個外表柔弱的妻子就讓這個名聲顯赫的學界領袖嚐到了窩囊的滋味。



胡適一家。左為胡適長子胡祖望,右為次子胡思杜,中坐者為胡夫人江冬秀

   無情人成了眷屬

  胡適13歲時,由母親做主,與旌德縣江村江世賢之女江冬秀訂婚。而後,冬去春來14載,兩人未曾見過麵。1917年12月,胡適回故裏完婚,無情人終成眷屬。

  胡江二人的婚姻出於偶然。小時候,胡適隨母親到姑婆家看民間的社戲,適逢江母也來了。江母看到小胡適眉清目秀,聰敏伶俐,就有意招他為女婿。但胡母未曾答應。她考慮到江冬秀比胡適大一歲,不合時俗。而且,江冬秀屬虎,據民間說法,屬虎的女人將是母老虎。但江母並不考慮這些,隻一意招胡適為婿。江母托胡適的本家叔叔為媒。這位媒人說動了胡母,於是就合一下八字試試。不料,八字正相合,一來二去,胡適與江冬秀的婚姻就定下來了,也未征得胡適的同意。那年胡適太小,等他到了明白“結婚”這兩個字含義的年齡,已經是木已成舟了。

  訂婚後,胡適到上海讀書,留學美國,一去十多年,直到1917年回家結婚,從未見過江冬秀一麵。所以胡適的婚姻是不折不扣的舊婚姻。這對於中國新派的第一號人物來說,與其說是滑稽,不如說是諷刺。胡適幼年喪父,是母親一手將他撫育成人,慈母的影響在胡適一生中都不絕如縷,使他受益,更使他想衝破而無法衝破。所以,胡適雖然極力主張婚姻自由,主張破除陋習,但是為了不讓母親傷心,他接受了這份“苦澀的禮物”。

  他們之間有愛情可言嗎?

  一次,胡適病了,不認識多少字的江冬秀寫信問候他。胡適為此曾寫了一首詩:“病中得他書,不滿八行紙;全無要緊話,頗使我歡喜。”這首詩幾乎代表了胡適終生對江冬秀的感情,隻是“歡喜”而已。

  1917年冬,時任北京大學教授的胡適回故鄉完婚。從他們結婚照上看來,江冬秀長相極為一般,但是眉宇之間卻隱隱透出一股殺氣。而胡適恐怕還沒有嚐過老婆的厲害,笑得和一朵花一樣。

  婚後,胡適為使冬秀照顧母親,就自個兒回了北京。直到1918年,江冬秀才離開鄉村,到胡適身邊。自此以後,天涯海角,江冬秀總是伴隨著他。以至於唐德剛戲言:“胡適大名重宇宙,小腳太太亦隨之。”

  新婚感情有點甜

  新婚燕爾,小夫妻的感情還是不錯的,他們一起逛琉璃廠,出入於各大古董店;一起去前門大柵欄買東西、看戲。空閑時,相約到便宜坊去打牙祭。前門和大柵欄都是北京著名的商業區,車水馬龍,人流如潮。前門位於北京的中軸線上,十分繁華。大柵欄東起前門,西至煤市街,在北京人人皆知。至於便宜坊更是北京著名的老字號了,它在菜市口米市胡同,這裏的燜爐烤鴨全國馳名,與全聚德比起來,甚至更正宗一些。

  每適佳節,江冬秀都要按照家鄉的風俗來過節日。元宵節,端陽節,中秋節,她都要做徽州菜,在這些節日,找些朋友歡敘一次,吃些家鄉菜,真是一件歡樂的事情。江氏還擅長做臘八粥,胡適則是最愛吃不過,有一次與程仰之打賭吃臘八粥,結果胡適賭輸了。歡聚之時,他是最高興不過的,還經常講一個怕老婆的玩笑,他說:“太太年輕時是活菩薩,怎好不怕!中年時是九子魔母,怎能不怕;老了是母夜叉,怎敢不怕!”說完後,自己都哈哈大笑起來。胡適開玩笑時決不會想到,這些玩笑日後竟會一一應驗。

  愛熱鬧的江冬秀一過年總要拉著胡適去逛北京的廟會,尤其是廠甸廟會。

  胡適逛廠甸的主要目的是為買書和一些小件文物。琉璃廠是由書攤、書鋪逐漸發展起來的。因此,在廠甸廟會上,書攤也占有重要地位。大書攤多在海王村公園和土地祠內,出售的多為線裝書,其中不乏精刻孤本。書攤是文人學者經常涉足並流連忘返之處。很多學者盡管是摯友,但由於彼此都很忙,平時很少見麵,但往往在廠甸的書攤上不期而遇。此外,廟會還有很多玩具,還有許多江冬秀喜愛的小吃攤,大糖葫蘆、杏仁茶、茶湯、豆汁、棉花糖以及各種傳統小吃應有盡有,處處充滿節日的喜慶氣氛。

  江冬秀平時在家裏喜歡打撲克,做安徽鍋,請客,愛熱鬧,家裏常常高朋滿座。她在廚藝上可是一把好手。胡適的朋友石原皋30歲的時候,家眷都還在家鄉,單身在外,江冬秀就熱情的要為他過生日,在胡適的家裏請了兩桌客,江冬秀親自下廚,大菜裏有一個徽州著名的“一品鍋”,這是一隻大鐵鍋,口徑差不多有二尺,熱騰騰的端了上桌,裏麵還在滾沸,一層雞,一層鴨,一層肉,點綴著一些蛋皮餃,緊底下是蘿卜白菜。胡先生詳細介紹這一品鍋,告訴客人這是徽州人家待客的上品,酒菜、湯,都在其中矣。對於胡太太的烹調本領,他讚不絕口的還有一個大砂鍋,裏麵有三斤重的一隻大母雞,三四斤重的一隻蹄膀,三十六個雞蛋,全家吃的興高采烈,不亦樂乎。石原皋隻花了十幾塊錢的買菜錢,其他的都是胡家的。這一天,初得賢妻的胡適在朋友麵前特別有麵子。

  出乎胡適之預料,江冬秀並不像一般的鄉村女子那樣羞怯、膽小,這樣一個瑣碎的女人卻有一種男子的氣概。她頗能果斷,而且具有一種潑辣的辦事能力。到北京後,梁實秋要和他好脾氣的太太離婚。江冬秀看不過去,就幫助梁妻。鬧到法庭打官司的地步,江冬秀也不害怕,親自到庭為梁妻辯護,終於使梁實秋敗訴,這事在當時轟動了整個京都。江冬秀的膽大由此可見一斑。夫妻兩個也常常以此作為笑談。

  婚姻束縛多起來

  這樣,小兩口的日子過的還是很紅火的。但是漸漸的,胡適就感覺到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離自己越來越遠,而束縛卻越來越多。比如飲酒,人們都知道胡先生雖然酒量不大,但很喜歡喝酒。有一次他的朋友結婚,請他證婚(這是他最喜歡做的事),筵席隻預備了兩桌,禮畢入席,每桌備酒一壺,不到一巡而告罄。胡先生大呼添酒,侍者表示為難。主人連忙解釋,說新娘是Temperance League?節酒會?的會員。胡先生從懷裏掏出現洋一元交付侍者。他說:“不幹新郎新娘的事,這是我們幾個朋友今天真高興,要再喝幾杯。趕快拿酒來。”主人無可奈何,隻好添酒。但胡適結婚以後,一有好友設宴相待,有酒如澠,胡先生就趕緊從袋裏摸出一隻大金指環給大家傳看,上麵刻著“戒酒”二字,這就是胡太太送給他的。反差之中,可以看出胡適生活的變化。

  而導致他們感情出現裂痕更深的原因,則是兩人性格與知識層次的衝突。

  胡適為人寬厚、熱情、真誠,他不像魯迅那樣尖刻,徐誌摩那樣多情,郭沫若那樣勢利。在北京,胡適家裏每到星期六總是高朋滿座,各界人士,包括商人和販夫,都一律歡迎。什麽問題都可以問,什麽問題都可以談。他盡力解答。對窮困的人,他接濟金錢;對走入歧途的人,他曉以大義。也有人隻是去問候,他便報以零零散散的閑談。客人辭別後,都有不虛此行之感。他的朋友,或自稱是他朋友的人,實在太多了,以至有一次幽默雜誌《論語》宣布:這本雜誌的作者也不許開口“我的朋友胡適之”,閉口“我的朋友胡適之”。胡適的為人可見一斑。

  有件事最能說明胡適的作風,也就是他與街頭小販的友誼。袁瓞是個賣芝麻餅的,空閑時也讀些有關政治的書。有許多問題使他困惑,卻想不出答案,於是寫信向胡適請教,問:“英國為君主製,美國為民主製,實質上是否相同﹖在組織上,英國內閣製與美國總統製,是否以英國的較好﹖”胡適不僅熱情的回信,還在文章中寫道:“我們這個國家裏,有—個賣餅的,每天提著鉛皮桶在街上叫賣芝麻餅,風雨無阻,烈日更不放在心上,但他還肯忙裏偷閑,關心國家的大計,關心英美的政治製度,盼望國家能走上長治久安之路——單隻這一奇事已夠使我樂觀,使我高興了。”後來,袁瓞常到胡適的辦公室去看他。胡適出門,總先寫信通知袁瓞,以免袁瓞枉跑那麽遠的路去。有一次袁瓞以為自己生了鼻癌?後來才知道不是?,胡適替他寫了封信,介紹他去看醫院,並且表示願意代付一切費用。

  胡適不是那種把自己的才能深藏起來的人,他有什麽就拿出來什麽。他是什麽人,全都擺在那兒。從前上海的左翼作家,在魯迅領導之下,曾向他"圍剿"多次。魯迅逝世後,許廣平為《魯迅全集》的出版而四處奔走,卻無人願意幫忙,不得已求助於胡適,胡適馬上著手運作。他從未計較過恩怨得失,不管是友人,還是曾經反對過自己的人,他都盡全力幫助。在中國這樣的國度裏,發怒易,發牢騷更易,但平和待人,謙和做事,則是十分之難。

  另外兩個人們用來評價胡適的詞,就是“善良”和“正直”,這裏就必須講到他和“末代皇帝”溥儀的故事了。溥儀讀了胡適的《嚐試集》和《胡適文存》,非常欣賞。15歲的他十分想見見這個新派領袖長得什麽樣,所以他裝上電話後,一時好玩,就給胡適撥了一個:

  “你是胡博士嗎?好極了,你猜我是誰?”

  聽到是一個孩子在講話,胡適有些發懵。“您是誰呀?怎麽我聽不出來呢……”

  “哈哈,甭猜啦,我是宣統啊!”

  “宣統?好怪的名字……是……是皇上?”

  “對啦,我是皇上。我聽到你說話了,但還不知道你長什麽樣兒,你有空來宮裏,讓我瞅瞅吧!”

  不久,胡適就來到宮裏拜會溥儀,這時的溥儀一身平民的打扮,桌上放著《晨報》、《英文快報》等報紙和雜誌。兩個人談得很投機。溥儀最後說:“我們做錯了許多事,到現在還要浪費國家的錢,心裏很不安。我本想獨立生活,但老人都反對,因為我一獨立。他們就沒有了依靠!”

  胡適答應以後多找一些書給溥儀後就離去了,但是這20分鍾的會見卻激起了胡適對溥儀的同情。不久,這件事情就激起了軒然大波,眾多批評轟然而至,最激烈者,恐怕就是魯迅了,但是胡適卻一點不把這些批評放在心上。不久,馮玉祥將溥儀逐出皇宮,幾乎所有的人都拍手稱快,隻有胡適極力為溥儀鳴不平,譴責馮玉祥驅逐孤兒寡母是“東方的野蠻”。現在看來,在那個軍閥當道的時代敢於這樣做,恐怕不僅僅需要“善良”,更需要的是“勇氣”。

  江冬秀的性格應該說恰好相反,時人曾盛傳江冬秀潑辣如母老虎,徐誌摩就曾寫詩,說胡適於江氏之外,不敢造次,是因“為恐東廂潑醋瓶”。為一點小事,江氏就吵鬧不休。尤其胡適是一代學術領袖,經常有崇拜他的知識女性登門拜訪,卻惹得江氏醋意大發,采用“非常手段”來整治“負心漢”。這就產生了兩個後果,一是胡適怕老婆的傳聞不脛而走,傳為笑談;二是胡適在家中的地位急轉直下。胡適有一張婚後的全家福照片很說明問題,江冬秀端坐於太師椅上,頗有“一家之主”的風範,而胡適和兒子則規規矩矩的垂手站在兩邊,胡適的目光中還透出幾分惶恐,讓人忍俊不禁。這張照片,可算是這個家庭權力配置最生動的寫照了。

  胡適與江冬秀在知識層次上的差別也是同樣太大了,一個是名聞天下的新學術領袖,一個卻是大字不識幾個的小腳太太,兩個人根本沒有什麽共同語言,更不會有我們所想像的那種浪漫的故事,兩人之間除了偶爾有一點火花外,大部分時間都太平靜了,平靜地激不起一點漣漪。

  令人不解的是,而後幾十年這樣沉悶的生活中,胡適遇到了太多才貌遠勝江冬秀而又愛慕自己的知識女性。但是他卻始終未敢越雷池一步,發動家庭革命。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麽?

  其一,在喝過洋墨水或富貴顯達者紛紛喜新厭舊,家庭革命,拋棄了糟糠之妻的新潮中(包括魯迅、郭沫若、鬱達夫、徐誌摩這些有成就的作家),胡適能忍他人所不能忍,和江冬秀“恩愛”相處,便在朋友中受到特別的敬重。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愛麵子好名的胡適也為此而自豪。傅斯年就曾對胡適說,我們這些新派表麵上西化,生活上卻還是很傳統的。胡適深有同感,他以洋博士的身份娶鄉下女子江冬秀,朋友們非但不鄙薄他,反而對他深表敬意,為他的自我犧牲而感動。

  其二,江氏深諳馴夫之術,整治胡適這樣好麵子、好為人師的學者,她是最拿手不過了。胡適的弱點被聰明的江冬秀摸得一清二楚:胡適愛名,愛麵子,愛保持他那作國人導師的聖人形象,所以,一發現胡適的婚外戀情,江氏就潑而又潑,恨不得拉著胡適到大街上找街坊鄰居們評理,這些招術屢試不爽,嚇得胡適噤若寒蟬。

  胡適為人謙和,最不願的事就是與人吵架,尤其是與自己的妻子,他寧願一個人吞下這顆苦果。在鬱悶的時候,胡適經常出外到廣和居借酒澆愁,或者到陶然亭和什刹海散心。徜徉於清山秀水之中,胡適逼迫自己逐漸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柱杖落手心茫然

  胡適打心眼裏痛恨這個婚姻,但是他不敢下定決心。他總是在學界領袖的地位與生活的自由之間衡量。應該說胡適的悲劇,不僅僅在於江氏的凶悍,更是因為胡適自己的懦弱。

  這次,大概在上演了一出家庭暴力之後,忍無可忍的胡適賭氣之下來到杭州療養。就是在那裏,他結識了一生中最為真愛而又無法與之攜手的女人,曹誠英。

  曹誠英也是安徽績溪人,1902年生,小胡適11歲。她與胡適有些親屬關係,是胡適的三嫂的同父異母妹妹(裙帶關係好長啊)。1917年,胡適歸鄉結婚時,曹誠英做伴娘。也許就在這一次婚禮前後,胡適真正的戀情悄悄滋生了。胡適曾做一首詩,題名“怨歌”,專寫他與誠英的往事,其中就承認他與曹誠英一見就有意思,“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婚(嫁)時。”

  那段時間,胡適自謂第一次嚐到了愛情的幸福滋味。徐誌摩說“適之是轉老還童了”。可見,胡適在青山綠水之間,心愛女性之畔是何等一副樣態。

  1924年,胡適和曹誠英的關係日趨明朗,在滬杭求學及謀生的親友大都知道這事。胡適在這年春天,開始向江冬秀提出離婚,江冬秀不聽則已,一聽勃然大怒。她從廚房中拿把菜刀,說:“離婚可以,我先把兩個孩子殺掉。我同你生的孩子不要了。”當下嚇得胡適麵如土色。江冬秀也不避親近的人。一次,石原皋在場,江冬秀說起此事,想及自己十多年的等待,忍受種種流言蜚語,真是越想越氣,越說越怒,隨手抓了把裁紙刀要向胡適擲去。多虧石原皋勸住,才未釀成家庭血案。

  胡適的悲劇在於,在愛情麵前,不敢堅定的選擇自己所愛的人。在胡適的人生中,更重要的不是愛情,而是事業,是自己國學大師的形象。所以,當愛情受阻時,他是很難有不顧一切的犧牲精神的,胡適此時所想的,不是像浪漫詩人一樣為愛情而犧牲,而是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傳出去讓別人笑話。

  “忽聞河東獅子吼,柱杖落手心茫然。”家有悍妻,胡適又能如何呢?他隻好讓曹誠英墮胎,答應保送她赴美留學,此事才告終。“一枝濃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就此事,胡適留下了不少情詩,其中一首無題詩可見胡適“膽小君子”的本色:

  隱處西樓已半春,
  綢繆未許有情人。
  非關木石無思意,
  為恐東廂潑醋瓶。

  真愛就在眼前,這何嚐不是一種苦澀?這種苦澀,胡適一生都不曾忘懷;這種苦澀,使胡適對人生有了徹骨的體驗。他後來不顧悍妻的極力反對,為再婚的徐誌摩做公證人,對沈從文追求張兆和表示理解,與其說是價值觀的驅使,不如說是自己內心對自由和真愛的呼喚。中國的學者,能從名利的俗世界中跳出,尋到屬於自己的世界,真是非常不易,胡適從精神上做到了,但是他的雙腳卻始終無法邁開。

  時光如白駒過隙,匆匆流過,十幾年後的胡適已經對這一切淡然處之了。他也不在意別人譏笑他“懼內”了。胡適甚至開始收集各國關於“怕老婆”的文學故事、笑話和漫畫,然後得出了一個搞笑的“發現”:在全世界100多個國家裏,隻有德國、日本、蘇聯三個國家沒有“怕老婆”的故事,所以凡是有怕老婆故事的國家,都是自由民主的國家;凡是沒有這種故事的國家,都是獨裁或集權的國家。胡博士這樣用“科學實證”來為自己“懼內”辯解,真讓人哭笑不得。

  《中國書報刊博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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