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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魯迅鮮為人知的“仕途” 十四年鬱鬱不得誌(組圖)

(2010-02-27 13:00:06) 下一個

  佚名

  從1912年到1926年,魯迅在教育部任職長逾十四年,這段經曆被其對頭、批評家陳西瀅等人派作是他的“汙跡”。即使魯迅為此同陳西瀅論戰,針鋒相對,但仍解脫不了身後的非議。魯迅經曆的一段官場歲月,也成為研究者有意無意回避的一段曆史。

  在人們的腦海裏,作為文壇旗手的魯迅耿介、倔強,既不寬容,又從不妥協。他的文章是投槍,是匕首,一如他的為人。你也許無法想象,同樣的一位魯迅在1912年至1926年曾沉於下僚十餘年,試圖扮演好恪盡職守的公務員角色。並且,這一切真實地發生過。

  許多人熟知的中學語文《藤野先生》中,通常認為,棄醫從文是魯迅早期思想發展的一次飛躍,它集中反映了青年魯迅的愛國思想。但是,愛國不是一個抽象的概念,它在不同國家的不同曆史時期有著不同的具體內容,而且每個人也會有自己的特殊表現。所以,棄醫從文也隻是魯迅早期思想發展鏈條中的一個環節。

  1906年,魯迅在日本仙台醫學專門學校求學期間,由於幻燈片事件的刺激,決定棄醫從文。這是魯迅在人生道路上的重要轉折。回國後,從1918年至1926年,魯迅創作出版了《狂人日記》、《阿Q正傳》、《呐喊》、《彷徨》、論文集《墳》、散文詩集《野草》、散文集《朝花夕拾》、雜文集《熱風》、《華蓋集》、《華蓋集續編》等作品,奠定了其在新文化思潮領域的地位。

魯迅的收入來源主要有三項:即薪水、版稅和稿費。


魯迅與紹興籍留日學生合影,1904年攝於日本東京。

魯迅與紹興籍留日學生合影,1904年攝於日本東京。

  
  公務員生活的精彩一麵

  辛亥革命後,臨時政府初建,萬事輳集。魯迅進教育部的推薦人是當時在教育總長蔡元培手下任職的許壽棠(魯迅與許壽棠自留日期間結識)。

  南京傳來邀請,“海歸”魯迅出仕。他先是赴南京任職,南北議和後政府北遷又隨之進京。據確證,在南京短暫的幾個月裏,魯迅至少擔任了以下工作:推動各省大力開展有關革命形勢及政策的宣傳講演;大力搜求各種圖書,準備建立“規模宏大”的“中央圖書館”;計劃編刊《文教》雜誌等。

  初到北京的日子裏,魯迅顯然幹勁十足,從參加臨時教育會議,到主講夏期美術講習會。此後還受命主持設計國徽,這是魯迅在教育部承擔的第一項部級也是國家大事。在與錢稻孫、許壽棠的合作下,任務順利完成。就在承擔此項任務期間,魯迅被任命為教育部僉事,大致相當於現在的處級,且須總統欽定(當年魯迅還晉謁過袁大總統),直接聽命於社會教育司司長。

公務員生活向他展露精彩的一麵,魯迅到天津出差考察戲劇,參與京師圖書館、通俗圖書館的建設,籌建曆史博物館,參加讀音統一會,促成注音字母的通過,舉辦兒童藝術展覽會,協辦專門以上學校成績展覽會等等,忙得不亦樂乎。有時不免忙累了,忙壞了,比如1913年10月29日,魯迅受命編造明年社會教育司的年度預算,同日還要擬寫改組京師圖書館的建議,他在辦公室裏寫啊算啊地忙了一天,不禁“頭腦岑岑然”。岑岑,頭腦脹痛之意也。

1904年,在日本仙台與仙台醫學專門學校同學合影
第二排左起第一個為魯迅


  魯迅與許廣平。 1927年9月11日攝於廣州


  “黯然神傷”的另一麵

  在公務員日常事務裏,魯迅並非如魚得水。比如教育部與內務部職務重疊就曾讓魯迅很難“做人”,因為在一些具體事務管理中,兩個部門發生撞車。1914年初,熱河避暑山莊所藏文津閣《四庫全書》運抵北京,魯迅趕赴北大接洽聯係,卻不料此書為內務部截留。經過多方交涉,1915年9月1日,魯迅“同戴蘆舲往內務部協議移交《四庫全書》辦法”。10月12日,移《四庫全書》入京師圖書館告成。然而,《藏書簡明目錄》卻被內務部給扣下了,仍“發古物陳列所保存”。這意味要查閱《四庫全書》的人首先要往古物陳列所一過,查過書目後才到圖書館按圖索驥。

  緊接著的1915年,為了幫助袁世凱複辟製造社會輿論,教育總長湯化龍受命改組民間社團通俗教育研究會,並以行政命令讓一些教育部部員入會,魯迅為小說股主任。不久,為加緊複辟帝製的宣傳造勢活動,張總長明確指示小說要“寓忠孝節義之意”,並個人召見魯迅。然而,魯迅堅持自己的立場,實施多方阻抗,甚至在帝製複辟後他還無視袁次長的督辦。很快,魯迅小說股主任的兼職被免去了。袁世凱死後,一切恢複正常,然而魯迅“不聽話”的強項作風卻影響到他在官場的生存。1916年,魯迅與同事好友聯名上書,駁斥“祭孔讀經”之荒謬,更是為當時的教育總長範源濂所忌,魯迅仕途生態進一步惡化。

  教育部領導走馬燈式頻繁調動。在魯迅1926年去職前,教育部總共更換過三十八任教育總長、二十四任教育次長。除了“學問道德亦不待贅言”的蔡總長,除了與自己交厚的董恂士教育次長,魯迅再沒看得順眼的了。範源濂總長演講,“其詞甚怪”;海軍總長劉冠雄兼任教育總長得了個“痰桶總長”的綽號;梁善濟“不了了”……

  同一時期的魯迅卻長期得不到升遷。最讓人難堪的是,年長魯迅三歲的湯爾和1922年出任教育總長,湯爾和與魯迅是老朋友了——在魯迅開始仕途生涯的時候,湯爾和不過是一家醫學專門學校的校長,1914年1月5日湯還到教育部訪過魯迅,“似有賀年之意”。沒承想當初緊著巴結他的朋友,反過來成為教育部的最高領導。

  業餘時間裏,在官場裏鬱鬱不得誌的魯迅常寫一些小說雜文。1925年,“三一八”慘案,此間魯迅寫了《紀念劉和珍君》,又傳言執政府將魯迅列入黑名單,一時風聲鶴唳,魯迅四處避難。政府越來越不講理了,與許廣平的愛情進展也要求魯迅換個環境。恰好林語堂先行到廈大任教,成為魯迅南下的先行官。走,8月26日魯迅偕許廣平同車離開北京,開始新的生活。由於魯迅沒有明確辭職,直到3個月後,教育總長任可澄才簽發了“周樹人毋庸暫屬僉事”的部令,魯迅的官場生涯由此畫上了句號。

魯迅全家福懷舊照片


  “海嬰與魯迅 一歲與五十”。


  “做官課程表”和衣食住行

  雖說教育部有些忙閑不均,但當差也不是白吃飯的,總有些許公務須以不同的方式加以應對。凡此種種,統統可歸入魯迅所戲稱的“做官課程表”。

  1.閱處公文。

  2.開會。

  3.辦會。魯迅1913年2月參加“讀音統一會”,會議代表意見不一。作為實質上的辦會人員,魯迅不得不居間調停,拿出一套解決方案,幸獲通過,促成會議勝利閉幕。

  4.外出調研。擔負籌建國家圖書館、博物館等重任,魯迅時而與司長、同事一起到實地調查,選址布局,皆需有具體的指示。

  5.部門交涉。魯迅與內務部打交道多次,一因索還《四庫全書》,二為通俗圖書館借址中央公園事。凡此皆需求人,恐怕內務部接洽者的臉色不會好看。

  6.應酬與儀式。1913年2月13日,“下午有美國人海端生者來部”,董次長接見,“談至六時方去”,害得一旁侍候的魯迅“同坐甚倦”。

  7.其他領導交辦之事。如陪夏司長往琉璃廠買書,或外出赴交通銀行存取公款等。

  教育部是建有考勤製度的,規定到班後須由本人簽個“到”字,用以監督部員按時上下班。不過,這些規章製度最終都沒能有效執行,當時的狀況是:隻要哪天去簿子上補畫上一個“到”就是了。

“海嬰六個月,一九三0年三月二十七日,上海”。(注:背後扶著周海嬰的是魯迅的手。)

“海嬰六個月,一九三0年三月二十七日,上海”。
(注:背後扶著周海嬰的是魯迅的手。)


日本人眼中的青年魯迅:像個商家少爺



  薪俸及花銷

  在北京的前七年半,魯迅寄住在位於宣武門外南半截胡同的紹興縣館,從這裏到位於西單南大街上的教育部,有三裏地左右。平日裏,魯迅更多地是以人力車作為代步工具,按時上下班。他是如此守時,以致沿路店家看他的車子經過,就“可以做飯了”,簡直拿他做自鳴鍾了。

  進京初,魯迅曾包過一個鐵輪的洋車,“上下班和外出都坐車”,但是時間不長就不包了。租住磚塔胡同61號時,魯迅依舊沒有包車。成名之後,他仍是臨時叫車。

  魯迅不吃早飯的習慣形成於留學日本期間。熬夜攻讀之下,魯迅一般很晚起床,睡醒已臨近中午,於是早飯、中飯一起吃。做公務員能夠滿足魯迅保留求學作息時間的需求:較晚上班,有時還有午休時間,可以容他晚睡晚起,而且下班後的時間可以自由支配。

  教育部設有“飯堂”,但是飯菜不佳。臨近中午,空腹的魯迅便在街上四處“遊擊”,今天這家一頓,明兒那裏一餐。魯迅曾與同事們嚐試到飯店包飯,可飯店的飯菜質量總是會由好變差,讓人忍無可忍,隻好作罷。

  午休時間有限,愛吃糕點的魯迅有時以饅頭、餅餌等方便食品輕鬆地打發中午的一頓。

周海嬰出生百日全家照,1930年1月4日午後攝於上海。

周海嬰出生百日全家照,1930年1月4日午後攝於上海。


  魯迅1912年赴京後,5月至7月每月就拿六十元津貼過活,但比南京任職期間靠三十元“軍用券”零花要活絡多了。直到11月,才正式領到足額薪俸二百二十元。到1925年8月,魯迅月薪已達三百六十元。

  彼時國家頗不太平,兵燹天災不斷,社會保障機製脆弱,隻能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各種社會捐助,不僅有政府機關集體發起的,還有個人發起的,公務員都沒的跑。例如,1912年10月8日,“捐北通州兵禍救濟金一元”;1916年2月26日,為“吳雷川創景教書籍閱覽所,捐四元”,等等。

  因《日記》殘缺,1922年忽略不計,在離京前魯迅所領官俸累計約有三萬三千元,主要是銀元,占了他當時收入的大頭。若以一塊銀元折合現在的四十元人民幣來算,平均年薪約計十一萬元人民幣。那時,每斤大米才相當於人民幣一元。

魯迅、蕭伯納、蔡元培在宋慶齡宅


1909年許壽裳(站立者)與魯迅(左坐者)在日本東京合影

 
魯迅與宋慶齡、蕭伯納等合影。(1933年2月17日攝於上海宋宅)

魯迅與宋慶齡、蕭伯納等合影。(1933年2月17日攝於上海宋宅)




    一九三六年十月八日,魯迅抱病參加第二屆中國木刻展,極喜愛木刻藝術的他與青年木刻家黃新波、曹白、白危和陳煙橋坐在一起探討木刻藝術。


魯迅在上海病逝



安葬魯迅時,上海工人、學生及各界人士5000餘人自動為魯迅送靈。
魯迅巨幅畫像為司徒喬所繪




魯迅夫人許廣平(右1)、兒子周海嬰(右2)、宋慶齡(右3)、日本友人內山完造在魯迅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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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2)
評論
baixianwan 回複 悄悄話 他老人家基本上就是一個憤青嘛,隻不過早了你我幾十年。
繁體字碼 回複 悄悄話 哇!最後那張是宋慶齡嗎?真是絕世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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