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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剛結束的德國:男人在戰俘營,女人清理廢墟(圖)

(2009-03-17 15:42:16) 下一個




戰後清理廢墟的柏林婦女



六十年前,蘇軍攻入柏林。納粹德國土崩瓦解,歐洲戰事結束。德國各大城鄉居民麵對的是堆積如山、多達數億立方米的瓦礫和廢墟。

劫後餘生的婦女們擔負起克服物資短缺的日常生活問題,以及清理環境的重擔,因為男人大多命喪疆場、永訣家園。幸存的兩千萬德軍,半數以上被關押在戰俘營中。

萊茵蘭•普法爾茨州的一個戰爭紀念碑,警告著人們不要忘記當年布雷茨海姆戰俘營的教訓。1945年,成千上萬被送往以法國為終點站的戰俘,曾中途被關押在這座戰俘營中。戰俘營的狀況令人慘不忍睹。當年作為法國戰犯的格奧爾格•齊雄回憶說:“戰俘營裏沒有營房,什麽都沒有。我們席地而睡,下雨時就躺在爛泥地上,這種情況持續到十月。看守我們的摩洛哥士兵喝醉了就朝我們開槍。當時餓死的人不計其數,我們每天的食物是一片白麵包和一小碟湯,連草根樹皮都沒有。” 由於饑餓和傳染病肆虐,多少人葬身俘虜營中現已無從知曉。布雷茨海姆戰俘營是所有戰俘營中最恐怖的一個。喪命於此的戰俘無以數計,運屍的手推車每天推送出大批死屍。

一般來說,關押在西方盟軍戰俘營中的德國戰俘情況大多比在蘇軍戰俘營的情況好些。針對納粹在蘇聯的暴行,蘇聯士兵對德國戰俘進行了無情的報複。二戰期間服炮兵預備役的女兵舒斯特曾是被關押在蘇軍俘虜營 330萬戰俘中的一人。她所處的戰俘營位於德國東部某一地區,是一個臨時搭建的露天俘虜營。舒斯特說:“當時正值雨季,每天下雨,沒有任何遮掩。我們拔起長在地上的大黃莖的葉子遮在頭上,覺得這樣就能擋住一點兒雨。現在每當看到大黃莖蔬菜的時候,就會想起當時的情景。”舒斯特成功地逃離了戰俘營,否則她肯定與其他戰俘一樣被運往蘇聯。

西方盟軍於1950年釋放了所有戰俘,大部份德國戰俘甚至僅被關押一年。而蘇聯的情況則完全不同:1946年7月底才遣返第一批戰俘,當這批幸運者的名單公布以後,親友們紛紛通過廣播電台向他們表示問候。死於蘇聯俘虜營的德國士兵總共為130萬,其餘200萬幸存者中的最後一批,直到1956年才獲釋返國。

在這期間,德國開始了戰後重建的工作。任務必須完成,因為兩千萬人的家園已被戰爭摧毀。四億立方米的殘垣敗瓦必須先清除。德國的大城市,尤其是西部城市悉數成為廢墟,居民非死即逃。例如戰前共有75萬居民的科隆市,當盟軍進駐時僅剩四萬人。當時年僅17歲的梅爾特裏希女士,親身經曆了戰爭結束時科隆的處境。她說:“在我們藍克街的家門前,堆積了一座達數米之高的巨大垃圾山。大老鼠穿梭其間,因為那裏除了戰火遺留的廢墟以外,還有人們丟棄的垃圾廢物。那時還不具備清除及搬運垃圾的清道工作。”

為了生存,婦女們敲石子。清除廢墟的工人,除薪水之外還可獲得較高的食品配額。鐵軌上敞篷運輸車發出的刺耳的嘎吱聲是當時德國各大城市主要的背景噪音。在沒有馬匹的地方,婦女們就像運貨的驢子一樣,自己動手拖拉軌道上的運輸車。僅柏林就有六萬名清除廢墟的女工,她們的正式名稱叫做“建築業輔助工”。一名 “廢墟女工”一天工作八小時,早餐休息一刻鍾,午休半小時,工作極其勞累艱苦。她們必須進行深層鏟除,挖掘達2.20米深的地窖。一天工作下來,也精疲力盡了。

戰後的德國女人取代了男人的位置,傳統的角色定位已不再符合實際情況。克爾特納爾是基督教牧師,他曾為關係失衡的夫妻調解工作,這種情況對那些被關押在俘虜營多年的男人衝擊最大。克爾特納爾說:“很多人回家後發現妻子已經跟別人生了孩子。我必須設法向那些情感受傷的男人解釋,當他們出門在外期間,他們妻子的處境非常艱困。我竭盡全力為諸如此類的事件提供協調和幫助。戰爭期間許多婦女完全失去了丈夫的音訊,或雖然得到一些信息,但經過了許多年之後丈夫才回來。”

雖然克爾特納爾極力調停,仍無法挽救許多破裂的婚姻。他說,“當時離婚的案子多到無法想象。眾多申請離婚的案件令法庭應接不暇。我隻有一次成功說服了一對夫妻打消離婚念頭,但半年之後他們還是離了。唉,一切的努力都是枉然。”許多二戰中沒有受傷的德國人,卻飽受沉重的心靈創傷。戰後的德國社會需要極長的時間療傷止痛,包括那些外表看不見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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