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佛看世界

大千世界,趣聞橫生,細細品嚐,回味無窮。
個人資料
雕塑佛 (熱門博主)
  • 博客訪問:
正文

中國五位文壇巨子(組圖)

(2008-05-31 20:17:33) 下一個


墜入情感漩渦的徐誌摩

徐誌摩和妻子陸小曼
徐誌摩和妻子陸小曼


“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浪漫詩人徐誌摩用他36歲的生命完成了一個對愛的全過程的注解。

徐誌摩受過良好的教育和詩書禮教的熏陶,自幼脫口成章,妙語連珠,他曾留學美國、英國,深受歐美浪漫主義和惟美派詩人的影響。他的詩文富有音樂性,意境優美雋永,飽滿的激情蘊涵著惟美的感情。而徐誌摩在個人情感上則蒙著一層淡淡的憂傷。1915年他奉父命與名門之女張幼儀結婚,但並不融洽的情感心路,使這一婚姻成為短暫的命運交匯。

1921年,徐誌摩與林徽音在倫敦相識,那年,他26歲,林16歲。林徽音清婉絕麗的詩情才藝,如同四月裏的芬芳氣息,漾溢在徐誌摩的心頭,被深深吸引了的徐誌摩,很快做出了與張幼儀離婚的決定,於是徐被當時輿論稱為“中國離婚第一人”。然而,林徽音畢竟與梁思成婚約在先,當她從熱烈的情感中冷靜之後,還是選擇了前者,給失望煎熬中的徐誌摩留下了一首令人傷感的詩:“忘掉曾有這世界;有你/落花似的落盡,忘了去……”之後,徐誌摩珍藏這份一塵不染的感情,告別康橋啟程回國。

1924年,徐誌摩邂逅了他生命中的第三個愛人———陸小曼,那時的陸小曼還是徐誌摩朋友的妻子,但這並沒有影響他對陸小曼的追求。他在給陸小曼的《愛眉小劄》中說服著自己和世人:“我們的愛,並不淺薄。即使有道德罅隙,也是最精純完美的。”他的《愛眉小劄》詞句華美,情感穠麗,激情澎湃。1926年,他們由胡適、梁啟超主婚,在北海公園結婚。但婚後的陸小曼卻在追求無節製的奢侈生活,以致後來情感變化,沉迷大煙,自暴自棄。隱忍求全的徐誌摩每日為生活奔波勞碌,1931年11月由於飛機失事而英年早逝。執著地用詩歌詮釋愛情的徐誌摩,在他疲憊到扛不起為愛樹立的標牌的時候,他“輕輕地走了”。但他浪漫的藝術生命卻久久佇立在曆史的長風中。
 

儒雅淡泊的錢鍾書 
 一代才子錢鍾書出生在搖曳著水聲槳影的江南名城無錫。錢鍾書周歲“抓周”時,第一下就抓住一本書不放,伯父為他起名“鍾書”。這個名字倒真地驗證了錢鍾書一生都嗜書如命的脾性。


錢鍾書與楊絳

錢鍾書有著非凡的記憶力,被人歎稱為“照相機式的記憶力”。他看過的即使是晦澀生僻的古籍,都能準確無誤地複述,有時甚至一字不差。更讓人稱奇的是,他的記憶力到了七八十歲的高齡也不曾衰退,1979年訪問美國時,他常常對提及的學術內容倒背如流,把“耶魯大學在場的老外都嚇壞了”。過目不忘的天分和深厚的藝術修養,使他成為個性獨特的小說家。他的《圍城》充滿了機智、幽默,蘊涵著深邃的諷刺,讓人在淺笑中感悟深刻的哲思,回味無盡。他在《圍城》裏說,結婚猶如被圍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城裏的人想逃出來,這智慧的譬喻,不僅對婚姻,也是對事業、理想、金錢等人世種種的凝練概括。“文革”時期,錢鍾書憑著超人的記憶力、達觀的人生態度和孜孜以求的刻苦精神完成了學術著作《管錐編》。“管錐”喻意“以管窺天,以錐指地”。這部鴻篇巨製,可稱是中國古典文化在20世紀的最高結晶之一,其廣博的思想和浩瀚的內容使人震撼。達觀直率、淡泊名利的品質凝聚成錢鍾書榮辱不驚的人格魅力。“文革”中,這位二十幾歲便名揚四方的“文化昆侖”;竟被指派在一名女清潔工的監督下打掃廁所,但他卻能一直幽默樂觀地生活,即使在慘無人道的批判麵前,也有自己的應對方式。電視劇《圍城》熱播後,錢鍾書的新作舊著,被爭先恐後地推向市場。麵對這種火爆,錢鍾書始終保持靜默。對所謂的“錢學”熱,他認為“吹捧多於研究”、“由於吹捧,人物可成厭物”。有人用錢策動他接受采訪,他卻說:“我都姓了一輩子錢了,難道還迷信錢嗎?”一著名洋記者慕名想見他,他回話說:“假如你吃了一個雞蛋覺得還不錯,又何必要去認識那隻下蛋的母雞呢?”錢鍾書認為作家的使命就是要抵製任何誘惑,要有一枝善於表達自己思想的筆,要有鐵肩膀,概括起來說就是:頭腦、筆和骨氣。


名貫中西的學者林語堂

林語堂在為自己作的一副對聯中寫道:兩腳踏東西文化,一心評宇宙文章。這位被世人公認的語言學家,通過文學作品來構架東西方文化藝術長廊。

林語堂(Carl Van Vechten,美國國會圖書館,Prints and Photographs Division, Van Vechten Collection, reproduction number LC-USZ62-123619 DLC)


出生在牧師家庭的林語堂,曾先後在美國、德國留學,回國後主編過《論語》《人間世》《宇宙風》等有影響的刊物,他曾在大學執過教,在國民政府做過官,但最終棄官從文取得了豐碩成就。他的三部曲之一《京華煙雲》,曾四次被推薦為諾貝爾文學獎的候選作品;他的《生活的藝術》在美國重印40次,並被譯為英、法、意、荷等國文字,成為歐美各階層的“枕上書”。他在語言學方麵造詣頗深,對中國的音韻學做過認真研究,撰寫了《閩粵方言之來源》等文章,1925年發明了 “漢字號碼索引法”和“國音新韻檢字法”,1928年在林語堂的提議下,國民政府正式頒布《國語羅馬字拚音法》。他編著了《林語堂當代漢英詞典》, 1975年任世界筆會副會長,並被提名諾貝爾文學獎候選人。

1935年胡風在上海《文學》上公開發表《林語堂論》,批評他是在提倡資產階級文學,走的是沒有前途的文學道路。林語堂不甘示弱,在《人間世》發表《今文八弊》予以反駁,由此同魯迅領導的“左翼作家聯盟”產生分歧,並同魯迅成為兩個對立的文壇巨人。魯迅病逝後,林語堂在《悼魯迅》中寫道:我始終敬魯迅;魯迅顧我,我喜其相如,魯迅棄我,我亦無悔……左派不諒吾之文學見解,吾亦不肯犧牲吾之見解阿附。

林語堂生性幽默,他的文學風格具有幽默的特點。在創辦《論語》雜誌時,林語堂常在上麵寫一些時事短評,嬉笑怒罵,諷喻機智,由此被人們稱為“幽默大師”。林語堂的演講也十分精彩,常常贏得滿堂喝彩。他認為演講“必須像女孩子穿的迷你裙一樣,愈短愈好,千萬不要像老太婆的裹腳布,又臭又長。”林語堂有許多精辟的語言,例如他在《關於讀書之意見》的演講中說:“人生在世,幼時認為什麽都不懂,大學時以為什麽都懂,畢業後才知道什麽都不懂,中年又以為什麽都懂,到晚年才覺悟一切都不懂。”

1976年3月26日,林語堂病逝。《中國時報》對林語堂的評價是:可謂近百年來受西方文化熏染極深,而對國際宣揚中國傳統文化貢獻最大的一位文學家與學者。其一生沉潛於英語英文,而絕不成為“西方”的俘虜,其重返中國文化知識的勇氣及其接物處世的雍容謙和,皆不失為一典型的中國學者。


悲愴赤子鬱達夫
 

鬱達夫與第二任夫人王映霞


鬱達夫幼時父親病逝,家裏僅靠鄉下的一點薄地維持生計。他親眼目睹母親為了生活經受的種種苦難並銘記不忘,以至成為他勤奮勵誌、發奮追求的動力。

鬱達夫的小說風格獨特深雋,筆調灑脫自然,有數篇堪稱驚世之作;他的散文充滿才氣,文筆清麗浪漫,情感率真酣暢。不僅如此,他還以氣勢豪邁視死如歸的赤子之心,投身到民族救亡中。早在日本留學期間,他就出版了短篇小說集《沉淪》,鮮明大膽地刺穿了假道學、封建士大夫的虛偽麵具,在當時引起了極大震動。 1930年鬱達夫作為發起人之一,成立了“左翼作家聯盟”,同魯迅一起以筆作刀槍,鞭撻反動文人的賣國嘴臉,成為文壇上的抗日急先鋒。一次他在與畫家劉海粟憤談時事時說:“不能喪失炎黃子孫的氣節,做不成文天祥、陸秀夫,也要做伯夷、叔齊。”激情之下,在當晚劉海粟和其他畫家朋友合夥創作的著名畫作《鬆竹梅石圖》上,鬱達夫奮筆提詩:

鬆竹梅花各耐寒,心堅如石此盟磐。

首陽薇蕨鍾山菽,不信人間一飽難。

1938年底,鬱達夫赴新加坡辦報宣傳抗日救亡。1942年,新加坡淪陷,被迫逃亡印尼的蘇門答臘島,化名趙廉,利用職務之便保護、救助了大量文化界流亡難友,1945年被日本憲兵秘密殺害。

鬱達夫的情感世界充滿波瀾,他與王映霞的戀情開始得轟轟烈烈,結束得也驚天動地。鬱達夫結識王映霞時已是四個孩子的父親,但他對王映霞熾烈的愛,讓他“和初戀期一樣的心神恍惚”。為了阻止已經訂婚的王映霞,鬱達夫充分發揮自己的寫作專長,熱烈的情書幾乎一天一封,許多情詩今天讀起來都讓人感動不已:“朝來風色暗高樓,偕隱名山誓白頭。好事隻愁天妒我,為君先買五湖舟。”王映霞終於被他的一腔深情感動,1928年2月由柳亞子證婚,他們在杭州舉行了轟動一時的婚禮,被稱為“富春江上神仙侶”。在最初的一段生活裏,他們確實甜蜜、豐裕,令人妒羨,但生活的繁瑣、彼此的差距使情感出現了裂隙,關係逐漸僵冷。 1938年鬱達夫應邀赴新加坡辦報,王映霞勉強同意隨行。但到了新加坡後,鬱達夫忙於事務,王映霞謀職不成更添煩惱,他們的關係更加惡化。在煩悶愁苦中,鬱達夫竟然選擇了登報發表詩文披露他們的隱私,在題為《毀家詩記》的詩詞中,盡述了他們感情破裂的過程,甚至包括一些難以啟齒的家事,一時成為人們飯後的談資,令王映霞極其不堪,兩人終於簽訂了離婚協議,王映霞獨自回國,而留給鬱達夫的卻是綿綿無盡的隱痛。


終成大器的沈從文



沈從文13歲被送入伍,幾乎沒有正經念過書。他用最簡短的語言概述早年生活:做過許多年補充兵,做過短期正兵,做過三年司書,但他在艱難生活的曆練中終於成為一代文鬥。

1923 年夏天,沈從文來到北平,經年累月漂流的生活,使他越來越清晰地感受到,投考大學是找到理想的惟一出路。他住到北大附近銀閘胡同的一個公寓裏,一麵以旁聽生的身份如饑似渴地汲取知識,一麵在那間“窄而黴”的公寓裏,無日無夜地伏案寫作。然而生活是十分困窘的,內心也異常痛苦和孤獨。這段時間最讓他難忘的是鬱達夫的解囊相助。當時鬱達夫在北大任教,已經成為文壇領袖之一。他十分體諒沈從文的境遇,到“窄而黴小齋”看他,解下自己的羊毛圍巾送給他,請他吃飯,還將找回的3塊多錢留給他。道別之際,鬱達夫還殷殷叮囑他:好好寫下去……這堅定了他從事文學寫作的決心。後來經北大哲學係著名教授林宰平先生推薦,沈從文的稿件開始在刊物上發表,又陸續結識了聞一多、吳宓、胡適、葉公超、朱光潛等人,進入了一個以北大、清華為中心的文人圈。

沈從文命運多蹇。1948年開始,政治的風暴就接連降臨到他頭上。郭沫若《斥反動文藝》一文,將沈從文界定為“桃紅色文藝”。不久,北大的部分學生對他發起了猛烈批判,教學樓前的大標語觸目驚心地寫著:“打倒新月派、現代評論派、第三條路線的沈從文”。對政治過於淡漠並吃了大虧的沈從文,孤獨茫然地感到“趕不上時代”,這使他的精神幾近崩潰,1949年春的一天,他試圖割脈自殺,被人發現幸免一死。

為了放鬆精神,尋找一片神遊八荒的自由空間,沈從文開始轉向文物研究。在這個領地裏,他默默地探究著耕耘著,《唐宋銅鏡》《戰國漆》《中國絲綢圖案》《龍鳳藝術》等巨著都是在這些寂寞的日子裏完成的。 1963年,他開始著手《中國古代服飾研究》的寫作,但三年後“文革”開始,沈從文再次落入政治陷阱,他費盡心力整理的幾百幅插圖和上萬字的研究資料被付之一炬。但不甘罷休的沈從文根據記憶,曆經16年又將這部煌煌巨著終於完成,1979年付印出版。這是一部有史以來資料最完整、插圖最豐富、考據最確實的中國服裝曆史,而且是最有價值的一部。沈從文說:可惜很多材料沒有了,否則還要更好。

沈從文有一句話:不相信命運,卻相信時間,時間可以克服一切。在這句話的字裏行間,我們仿佛洞悉到了沈從文對世間生命的獨特理解。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