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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說引起軒然大波:兵馬俑的主人不是秦始皇?

(2008-04-21 14:44:34) 下一個

在兵馬俑的研究界,陳景元一直被視為異類,因為他一直堅持自己的觀點:兵馬俑的主人根本不是秦始皇,而是他的先祖秦宣太後!

該觀點與主流截然不同,1974年兵馬俑被發現後,一直被視為秦始皇的陪葬品看待。因此,多年來兵馬俑研究學界不但對他的觀點避而不談,就連他的名字也都被刻意回避。

陳景元今年69歲,既不是考古學界的權威,也不是曆史學家,他隻是一個建築學方麵的學者,退休之前在江蘇省國土局工作。“浩大的秦陵建設,都是建築學上的事,地宮結構、施工方案、土方運輸以及陵墓建築的布局、主軸線方向等,繞開建築專業自搞一套,實際上都是不能成立的。”

懷疑

首先,兵馬俑的發現地點和秦始皇陵園的距離太遠,這是陳景元對此的最大疑點。

公開的材料表明,秦始皇陵的麵積是56.25平方公裏,周圍包括兵馬俑在內的多處發現都是秦始皇的陪葬品。

“秦始皇陵真的有那麽大嗎?”陳景元懷疑。

陳景元第一次接觸秦始皇陵是在1957年,他考入西安建築工程學院建築係。此前他一直生活在故鄉浙江,進入大學後開始廣泛接觸中國的古代史。“建築和其他專業不一樣,必須要研究各種曆史建築的風格”他說,“所以人文、曆史等很多方麵的知識都要了解。”在報到後的第二天,他就獨自一人到臨潼東邊,考察荒蕪不堪的秦始皇陵。

1961年3月,秦始皇陵成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3個月之後,陳景元在老師的帶領下來到臨潼縣,和同學一起對臨潼縣進行城市規劃設計。秦始皇陵的保護是規劃的核心問題之一,對於秦始皇陵的規模勘測則是計劃的第一步。

雖然曆史沒有準確地記錄下皇陵的規模,但根據秦漢墓穴的時代特點、以及他和同學的勘測,以秦始皇陵為中心,特地劃出了30—40平方公裏的保護圈,準備建設一個特別的森林公園。“當時為了保護文物,劃定的區域已經遠遠大於陵墓的麵積了。”

1974年傳出兵馬俑被發現的消息,但讓陳景元奇怪的是,出土的地方卻遠在當初他們劃定的這個區域之外。

更奇怪的是,出土不久兵馬俑就被認定是秦始皇的陪葬品,陳景元非常懷疑,“我們當時特地多劃了很大的區域,就是為了保護文物,而且陪葬品放置那麽遠是不符合常規的。”很多研究材料說,兵馬俑到秦始皇陵的直線距離是1.5公裏。而這1.5公裏還不是兩地的中心距離,他們的估算是按照兩地的邊緣距離,中心區域相距還要超過這個數字。

陳景元依據自己的建築學知識產生了懷疑,在家裏,他向記者展示出當年劃出的測算圖紙,精確到每一米的距離。“如果按照他們的解釋,秦始皇陵有那麽大的話,會把整個驪山也包括進去,這現實嗎?”

其次,古代帝王的陵墓多是南北走向,兵馬俑的方位卻在秦始皇陵的東麵。作為陪葬品,卻沒有坐落在陵墓的中軸線上,這有可能嗎?

“而且秦始皇陵背靠驪山前有大河,在古代的建築風水學說中是極佳的地方,難道古往今來隻有秦始皇一人看中了這塊風水寶地嗎?憑什麽出土不久就被認定是秦始皇的陪葬品呢?”

求證

然而僅靠自己的判斷還不能形成說服力,1976年陳景元跑到西安,現場看見的情況更讓他疑心重重。

按照兵馬俑博物館的說法,該俑坑建於秦統一全國的十幾年後。但奇怪的是,坑裏有很多不同輪距的車,這在當時是違法的行為。因為統一之前,秦國自己境內必須“車同軌”,否則無法在境內自由通行,統一六國後“車同軌”又在全國推行。秦始皇又怎麽會允許自己陪葬品的車軌有寬有窄呢?

而且秦始皇自統一中國後,就改正朔,易“服色”,規定衣服、旄旌、節旗“皆尚黑”的製度。幾乎所有的武士俑出土時卻從上到下都身穿大紅大綠的戰袍,紫藍色長褲,這與秦始皇“尚黑”的命令大相徑庭。

秦始皇時隻有大量使用步兵和騎兵的記載,而兵馬俑坑內的軍陣則是以戰車為主的部隊,兵器上也有可疑之處。

據資料顯示,1974年兵馬俑出土不久,考古專家很快就得出結論,“秦俑坑當為秦始皇陵建築的一部分。”

據《秦始皇陵東側第一號兵馬俑坑試掘簡報》記:“秦始皇俑坑的西端西距秦始皇陵東牆1225米,和秦始皇陵內城的東北角成一直線”。加上出土的器物,陶俑“是秦始皇陵建築的一部分”。在此後的宣傳材料上,一致認為兵馬俑的主人就是秦始皇。

為什麽結論會下得如此之快呢?1974年3月之後,圍繞兵馬俑究竟發生了什麽?

1974年3月24日,臨潼縣東西楊村一群農民在附近打井,發現了兵馬俑。

很快,縣文化館的工作人員趕到,他們初步斷定這可能是大型陶俑,不過距離秦始皇陵太遠,是不是秦始皇的陪葬品,及其時代、作用,他們一時也難以判斷,當時也沒有立即上報。

1974年5月,新華社記者藺安穩知道了情況。回京後不久就寫了內參,刊登在人民日報《情況匯編》第2396期,標題“秦始皇陵出土一批秦代武士俑”,短短四、五百字將事情清楚地描述了一遍,至於出土的武士俑是不是秦始皇的陪葬品,他在文章中並沒有明確說明,但這篇文章已經將兵馬俑和秦始皇陵緊密聯係在一起了。

這個消息引起了毛澤東、周恩來以及當時國務院領導人的重視,要求國家文物局的負責人進行妥善保護。

而當時國家文物局和陝西省文化館的負責人都不知道此事,很快就打電話詢問。

據陳景元透露,當時臨潼縣文化館的工作人員感到壓力很大。文化館的同誌講,出土陶俑的地方距離秦始皇陵很遠,當時對坑的大小、內涵、時代和性質等很多重要問題,他們都說不清楚。他們是反複商討並請示縣領導後才決定不上報,待進一步調查清楚後再向上級匯報。

對於內參上的報道感興趣的還有江青,在批儒評法運動中,江青認為秦始皇是法家的典型代表,而新出土的兵馬俑則為批儒評法運動提供了最好的實物資料。

她批評下麵對於這一重要發現沒有及時上報,並指示考古工作者要保護好這些文物。

很快,中國社會科學院的專家與陝西文物部門的專家一起來到臨潼,現場考察後疑問反而在更廣的人群中擴散:這附近沒有大型的墓葬,隻有不遠處有座秦始皇陵。但秦始皇陵的陪葬坑怎麽會放在如此遠的地方呢?專家對陶俑的時代、性質、屬主等問題仍不敢下肯定的結語。

但在《試掘簡報》中,卻對兵馬俑的主人做出了判斷。

陳景元了解這些背景後,更加堅信自己的懷疑:“當初對兵馬俑的屬性並沒有準確的學術判斷,完全是在政治壓力之下做的判斷,這難道不叫人起疑嗎?”

挑戰

陳景元不斷搜集相關的信息,寫出了“秦俑新探----俑坑的主人不是秦始皇”,開始向社會科學院的學術刊物投稿,希望能夠引起學術界對該問題的討論。

為了文章的發表,陳景元四處奔走,四處碰壁,沒有學術雜誌願意和他一起冒這個險。

《文匯報》的一位記者獲知此事,將該事件發表在內參刊物上。1983年1月,政治局委員、社會科學院院長胡喬木知道後,批示此文章可以用“未定稿”的方式發表,但結果卻了無音訊。

陳景元不服氣,通過知名學者於光遠,向胡喬木再次反映了情況。胡喬木再次批示,表示此文章可以公開發表。

但很長時間過去了,社科院的刊物上始終沒有出現這篇文章。

為了讓自己的觀點為世人所知,陳景元想出了暗渡陳倉的辦法,避開社科院,繞到自然科學院的刊物上發表。

1984年第三期的《大自然探索》雜誌全文刊登了陳景元的文章,除了質疑秦俑的主人不是秦始皇,還根據自己的考證說出他眼中武士俑真正的主人----秦宣太後羋(音:米)氏。

《西安府誌》中對此記載,它說:“秦宣太後,葬芷陽驪山,去新豐縣十四裏,則在臨潼界。”在《臨潼縣誌》中也說:“秦宣太後陵……在新豐縣南”。地理位置和兵馬俑出土地點相近。

據《史記·樗裏子列傳》記載:“秦昭王,王母宣太後,楚女也。”可知羋氏是秦昭王的生母,而且她還是個“楚人”。這就解釋了為什麽兵馬俑的發式和服裝和當時的少數民族相似。

公元前306年,昭襄王年少即位,宣太後攝政。太後臨終之際,下令近臣為其殉葬,可昭襄王不願意。當人殉的要求不能滿足的情況下,為了孝順自己的生身之母,便下令塑造真人大小的殉俑,布置一個輜重車隊,象征性地讓太後回歸自己的楚國故裏。

陳景元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爭議

該文章激起了軒然大波,國內外的研究者不斷詢問兵馬俑考古隊對此事的看法。而更為重要的是,對於秦俑主人有了全新的觀點,《中國考古未解之謎》一書中,作者公開將秦俑的屬主列入“未解之謎”。

為了扭轉這種輿論壓力,一些兵馬俑研究學者在西安召開研討會,後來傳出消息,到會的專家學者都認為陳景元的觀點不正確。

陳景元逐個給參加會議的學者打電話詢問,一一詢問是不是反對自己的觀點。而讓他吃驚的是,參加會議的一些學者和他有相同的疑問,原中國秦漢史研究會會長林劍鳴告訴陳景元,他本人也對此存在疑惑,並在自己的學術文章“秦俑之謎”中支持陳景元的觀點。

謝萬幸、楊飛、張萬鑫等學者,在各自的學術著作中,都表達了與主流不一致的觀點。

但很快,這些質疑的聲音都被淹沒在當時的輿論浪潮中,1984年12月11日的《陝西日報》刊登文章:“秦兵馬俑坑的主人是秦始皇帝----秦俑研究學術討論會紀要。”

兵馬俑博物館前任館長袁仲一認為,兵馬俑確實是秦始皇的陪葬品。他是當年兵馬俑考古隊隊長,有“中國兵馬俑之父”之稱,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表示: “隨後不久,兵馬俑內發現了寫有‘呂不韋’字樣的戈,秦宣太後比呂不韋早100多年,宣太後的墓葬又怎麽會有後人的東西呢?”

袁仲一認為,在一本古書上曾經記載著,秦始皇前來視察工程進展,曾下令宰相李斯將陵墓的範圍,向外擴展“三百丈”。經過人們的鑽探測量,發現西楊村發現陶俑的地點,正好在這“三百丈”的距離之內。

陳景元則反駁,他找到那本古書的各種版本,根本就看不見有“三百丈”的字樣。退一步說,秦代的1尺隻有現在的23厘米,“三百丈”折成現在的尺寸,隻有690米,西楊村距秦始皇陵中心接近2公裏,怎麽可能在“三百丈”的範圍之內呢?

對於“呂不韋”戈,陳景元給出了自己的解釋:“此戈發現的位置不在墓穴的底部,而在中層。如果是和兵馬俑一起陪葬的話,那應該是在底部。兵馬俑坑內每年都有淤泥堆積,戈發現的位置可以推斷出大致的年份,那是宣太後身後的年份。而且兵馬俑遭到破壞,此戈很可能是後來人帶進去的。”

但這次辯論已經不可能公開出現了,沒有學術刊物傳達陳景元的聲音。

堅持

如今陳景元年近七旬,下排的牙齒已經全部掉光。他向記者感歎歲月的滄桑,而他一生都和秦始皇陵緊密相聯。

1957年,他離開故鄉浙江金華,考上了西安建築學院。報到後的第二天,他就獨自一人到臨潼東邊的荒蕪不堪的秦始皇陵“考察”,開始從建築角度研究秦始皇陵工程,興趣越來越濃厚。

大學畢業後,他分配到沈陽的一家設計院工作,雖然單位在沈陽,但搞的工程幾乎都在甘陝兩省,秦始皇陵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1974年以前,他完成了一部叫《驪阿集》書稿的撰寫工作,書中提出了阿房宮修建與秦始皇無關,秦始皇生前未修驪山墓,這在當時已經是驚世駭俗的觀點。

直到現在,他關於兵馬俑的“驚世駭俗的觀點”還是被壓製。

陳景元不甘心,他說自己退休之後有了時間,反而更加積極地投入到證據的搜集之中,家裏關於秦朝曆史的研究書籍堆滿書櫥,足有一堵牆的大小。

於光遠曾就此事鼓勵他:“學術研究不能搞民主集中製,更不能少數服從多數。”這句話一直激勵著陳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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