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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史:中國古代“男風”與女同性戀者的性遊戲

(2007-12-16 09:07:34) 下一個
男風

  宮廷同性戀當然會有一定的社會影響,但真正使男性同性戀形成一種社會風氣的,應該說還是取決於整個社會的性觀念和性取向的改變,尤其是士人和官員的廣泛參與。在中國古代,士人是社會風氣和潮流的領導者,他們的趣味和傾向有時往往會比朝廷的詔令更具號召力。

  大量的文學作品中細致地反映出男風的生活,這體現出文人士大夫對男風一事的寬容。湯顯祖的《牡丹亭》第二十三出《冥判》,以十分輕鬆幽默的筆調,寫出了酷好男風的李猴兒在冥間所受到的喜劇性的發落。現實生活中,湯顯祖對同性戀行為同樣很是寬容甚至讚賞。

  萬曆十二年,當時的禮部主事、名士屠隆因為喜好男風而遭罷官。時隔一年,著名的戲曲家、南京國子監博士臧懋循又因“風流放誕”,“與所歡小史衣紅衣,並馬出鳳台門”而受彈劾罷官歸裏。湯顯祖把這兩件因好男風而罷官的事件聯係在一起,寫了一首傳誦一時的《送臧晉叔歸湖上,時唐仁卿以談貶,同日出關,並寄屠長卿江外》,其中有句雲:

  君門如水亦如市,直為風煙能滿低。

  長卿曾誤宋東鄰,晉叔詎憐周小史。

  自古飛簪說俊遊,一官難道減風流?

  深燈夜雨宜殘局,淺草春風恣蹴球。

  楊柳花飛還顧渚,箬酒苕魚須判汝。

  興劇書成舞笑人,狂來畫出挑心女。

  仍聞賓從日紛紜,會自離披一送君。

  卻笑唐生同日貶,一時臧呣竟何雲。

  這種敢做名教罪人的叛逆精神和蔑視世俗名利、追求縱情適性的灑脫風度,對當時士人震動很大,明末時錢謙益猶讚歎道,“藝林至今以為美談。”湯顯祖畢竟還隻是一個開明的文人,而晚明名士張岱則更進一步,身體力行之。他在《自為墓誌銘》中曾說過這樣一段話來概括自己的早年生活:

  少為紈絝子弟,極愛繁華,好精舍,好美婢,好孌童,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 華燈,好煙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兼以茶淫橘虐,書蠹詩魔。

  如此概括,也算得上坦誠之至了。

  小說家馮夢龍對同性戀的態度則更高一籌。他在編著的《情史》中專列“情外”一類,搜集自古以來各種文獻中所載的同性戀故事,並加以評點。他認為:

  男女並稱,所由來矣。其偏嗜者,亦交譏而未見勝也。世故有癖好若此者,情豈獨在內哉?

  明確地將同性戀與異性戀並論,並認為兩者之間不存在優劣或正常與反常的區別。這種觀念,和近現代的同性戀理論大有相合之處。

  大約是相當程度上受到了男風的影響,自明代中晚期到清代,社會對男性的審美理想產生了很大的變異。“麵如冠玉,唇如塗朱”成了通俗小說中男主人公的常見形象,文弱纖秀、女性化的白麵書生成了這一時期公認的美男子。而男性的陽剛之美,在小說家的筆下,則成了最無知最底層的男性的特征。


女同性戀者的性遊戲


  外國稱女性同性戀者為“萊斯賓”,此名源於古希臘的一個島嶼。該島上曾流行女性同性戀的風氣,並在社會上廣泛流行,於是,人們後來將其當做女同性戀的代名詞。中國古代對女同性戀者沒有太過專門的稱謂,但這絲毫不影響其形式之多變以及參與人數之巨。中國古代女子同性戀的易發地點為宮中,君王後宮佳麗三千,皇帝縱有超凡本領,又哪裏臨幸 得過來?因此,宮女們的苦悶可想而知。解脫之道,往往是進行自慰,然而,自慰之後愈發空虛孤獨,而同性戀卻不但能使從事者獲得身體上的滿足,還能使她們從性伴侶那裏得到精神上的撫慰,對某些深宮女子因而就更有吸引力。《漢書·孝成趙皇後傳》記漢成帝時,中宮使曹官與官婢道房“對食”,顏師古注曰:“宮人自相與為夫婦名對食,甚相妒忌也。”顯而易見,“自相與為夫婦”就是同性戀活動,可以達到爭風吃醋的地步,由此可見,宮人之間的互相愛戀還是比較深切的。清代劇作家李漁曾創作過一部叫《憐香伴》的戲劇,寫的就是女性同性戀的故事。

  有一種雙頭淫具,專門為女同性戀者而備。荷蘭漢學家高羅佩曾經寓目過數幅相關的春宮圖,他記述道:“器具被係在腰部的兩條綬帶固定在適當的地方。一個女人可以用伸出的一端像男人一樣動作去滿足其同性戀夥伴,而同時留在自己一端的器具的摩擦也給她帶來快感。”在另外一幅春宮圖中,則展現了這樣的情景:“地板分為稍高的部分和鋪以地磚的較低部分。後者是供沐浴用的,所以有一個圓形的瓷澡盆和一個裝熱水的木桶。一個裸體女子正坐在一張椅子上,膝上擱著一條毛巾,一個隻穿短衣的年輕姑娘站在對麵,她正欲把一個雙頭淫具係在腰間,那另一個女人左手伸向淫具。”

  在古代著名的醫學著作《醫心方》的第二十四節中也提到女子用來自慰的淫具,勸人不可濫用。明代陶宗儀在他的《輟耕錄》卷十中對一種用來製造春藥和淫具的植物有如下描述:“韃靼田地野馬或與蛟龍交,遺精入地。久之,發起如筍,上豐下儉,鱗甲櫛比,筋脈聯絡,其形絕類男陰,名曰鎖陽。即肉蓯蓉之類。或謂裏婦之淫者就合之,一得陰氣,勃然怒長。土人掘取,洗滌去皮,薄切曬幹,以充藥貨,功力百倍於從容也。”

  小說《金瓶梅》裏描寫了另一種女子用來手淫的東西,即“勉鈴”(亦稱“緬鈴”),據說“出自番兵”。這是一個空心的小銀球,在性交前放入陰道。傳說曾有人向清代的趙翼出售這種東西,趙翼回憶說:“又緬地有淫鳥,其精可助房中術,有得其淋於石者,以銅裹之如鈴,謂之緬鈴。餘歸田後,有人以一鈴來售,大如龍眼,四周無縫,不知其真偽,而握人手,稍得暖之,則鈴自動,切切如有聲,置於幾案則止,亦一奇也。餘無所用,乃還之。”

  可見,苦悶女子們的想像力並沒有失去,她們在不得已而為之的性遊戲中聊以度日,在不被世人理解的境遇中尋找著僅有的一點快樂與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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