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子成說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正文

[愛情小說]《墮落ING》第四十四章 禮 物

(2005-03-14 04:50:58) 下一個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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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見到黃鯤的背影也許真的是個錯覺,否則怎麽會在接下來的一周裏她每天中午都不帶飯,每天中午都去那家中餐館,都從醫院門前那條石子路上走,卻再沒見到那個背影?而且,如果真的是黃鯤,他又怎麽會大老遠地來到這裏而不去找她?她終於把整件事歸咎於自己對黃鯤一直不能忘情,以至於在大白天裏出現了幻覺,決定不再去想它。也許又是“強迫症”,她對自己說,這批藥已經吃完了,症狀沒見好也沒見壞,鎖門關火什麽的每天還是要檢查七八次,已經習慣了,不知這藥還應不應該繼續吃下去。

 

聖誕節前她接到了Jimmy的電話,說他父母年底要回台灣,他隻好自己留在東部過節,問她要不要過去玩。她的確沒地方可去,但自從旅館那夜之後,她和Jimmy的關係就變得有些微妙,似乎稍有不慎就會稀裏糊塗地變成情人——她並不願意那樣。Jimmy聽出她有些猶豫,安慰她道,“沒事的啦,現在這邊隻有雪,不會下雨的啦……我們到處轉轉而已,我同學都回父母家了,就剩我一個人……對了!這裏Christmas有個燈展,很漂亮的!”。“那——我可不可以帶別人一起來?”,她盤算著多個人就不會那麽尷尬。“沒問題啊,我的客廳夠大,可以睡好幾個人呢”,Jimmy回答得很痛快,看來她真是枉做小人了。“你朋友?”,Jimmy隨口問道。

 

“得帶上‘兒子’……”,她盤算著留“太難”在家實在放心不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帶上它一起去,反正“太難”已經有長途旅行的經驗了。而且,Jimmy提過他家也有隻貓,所以應該不會介意。“什麽什麽?你兒子?”,Jimmy大叫起來,隨後恍然大悟道,“噢——難怪那天在motel你不想,原來你那時候懷孕了……”。

 

“才不是呢!”,她叫的分貝更高,“我兒子是隻貓——會不會不方便?”。“不會不會,歡迎歡迎,我好喜歡貓的”,Jimmy連忙說。“我可能還會再帶一個女孩,怎麽樣?”,她想到了同班的潘妮,聖誕節應該也是一個人沒地方去。“是美女就歡迎!”,Jimmy爽快地說。

 

潘妮來自中國南方的大城市,皮膚白嫩細膩,稱得上吹彈欲破,穿著打扮時髦講究,挑染成栗色的長穗發向外微微翻翹,一副日韓女星的派頭。潘妮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就在她樓上的實驗室,也是她到這邊後最好的朋友。潘妮不喜歡人家叫她的中文名字,因為那聽起來象penny,跟錢有關就顯得很俗氣,而且還那麽cheap,所以大家就叫她的英文名字——Peggy

 

Peggy比她大四歲,但是目前沒有男朋友,可能是因為眼光實在太高。同事們幫Peggy介紹過好幾位,甚至還包括日本人和韓國人,她都看不上人家。不過Peggy自身的條件確實也不錯,國內的父母剛剛退休,但從前都有令人羨慕的職業和收入,姐夫又是當地排得上號的企業家。Peggy自小生長環境優越,處處高人一等,很講究生活情調和品位,估計要不是因為到了美國,她和Peggy兩個品種截然不同的女孩是不大可能成為好朋友的。倆人開始時一起坐在break room裏吃午飯,漸漸就聊得熟了起來,等再趁換季打折時結伴逛了兩次商場後,簡直就是無話不談了,盡管Peggy總是流連在50% OFF的高檔女裝部,而她就喜歡去那家讓Peggy捏著鼻子一秒鍾也不願意多呆的pet shop

 

那天她開車帶著Peggy和“兒子”,整整五個小時才到Jimmy所在的那個城市。一路上一直在聽Peggy媽媽寄來的CD,那些最新的中文流行歌曲她自然都沒聽過,連很多正紅得發紫的歌手名字都不知道,居然傻嗬嗬地問“阿杜是不是就是杜德偉”,笑得Peggy差點背過氣去。幸虧有Peggy這樣一個時尚前衛的女友從旁時不時熏陶一下,否則以後回國真成劉姥姥進大觀園了。

 

快到Jimmy家時給他打了齙緇埃?蹈展戰?瞧?∏?塗醇?/SPAN>Jimmy已經站在樓下迎她們了。她給PeggyJimmy互相做了介紹,Peggy很大方地微笑著和Jimmy握了握手,害得Jimmy臉又紅了,大概他第一次見到每個女孩時都會這樣。她把“人來瘋”的“太難”抱進Jimmy屋裏,Jimmy的大黃花貓早就嚇得不知躲到哪裏去了,哪有“兒子”見過世麵。她在衛生間幫“太難”擺上食盆和litter box,聽到客廳裏PeggyJimmy倆人聊得挺熱乎,還時不時傳來陣陣笑聲,很有些眼前分明外來客,心底卻似舊時友”的意思

 

晚上Jimmy發揚護花風格,讓兩位女士睡臥室裏的大床,他自己睡客廳的沙發床。躺在別人的床上,一時半會兒倒還真睡不著。“Jimmy這人還蠻不錯的”,Peggy在枕邊輕聲說,“他不象張智霖,倒有點象‘仔仔’”。“仔——?!”,她一受驚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了好幾聲才啞著嗓子問道,“什麽動物的‘仔’啊?”。“哎喲拜托!阿姨!‘仔仔’是人!周渝民!可帥了!”,Peggy誇張地叫起來,一臉不滿地看著她。“周渝民是誰啊?嗐——算了,你說了我也不認識”,她隨口說,“Jimmy確實很好啊,就是有時有點天真,象個小孩子”。“天真有什麽不好?多可愛啊……我就喜歡‘仔仔’那種類型的”,Peggy扭過頭去仰麵望著天花板,甜絲絲地說。

 

她暗自覺得好笑,看來終於有讓這位公主拿正眼相看的男生了。她盡量忍住笑意,輕聲試探道,“哎,我看你們倆其實挺合適的”。她本以為Peggy會不好意思地大聲反駁,沒想到Peggy咬著下唇想了一會兒,猶豫道,“Jimmy很小吧?”。“那怕什麽?”,她連忙鼓勵,Peggy這位在任何方麵都帶領新潮流的大姐大現在居然傳統起來了,“現在不是流行姐弟戀嗎?連我這個‘阿姨’都知道!我明天幫你問問他”。“哎呀哎呀,還是不要啦,瓦好意思,瓦好意思”,Peggy一激動連家鄉調都出來了,忽然發覺自己聲音太大,外麵的Jimmy可能會聽到,連忙掩住了嘴巴。她輕輕笑了一聲,沒再忍心糗她,扭過身去睡覺。

 

安靜了半天,Peggy冷不丁又冒出一句,“哎,你說,教會裏那麽多台灣人,Jimmy為什麽不找一個台灣美眉呢?”。她本來一大半人都快睡進去了,聽到這話好象又被人揪著脖領子拎了出來,頓時一個激棱。“啊——”,她醒了兩秒鍾的盹兒,複蘇一下語言功能,“因為他一直在等你這位美眉唄!有緣千裏來相會嘛——我可以‘捆羔’了吧?”。Peggy嬌羞地“切”了一聲,終於不再說話了。明天一定要撮合他們倆,一定一定,否則以後別想睡覺了,她迷迷乎乎地想。旁觀者清,緣分就象自動導航跟蹤的導彈,要是瞄上了你一出膛就別想躲得掉。隻是這枚導彈的發射按鈕好象是她無意間按下去的,成人之美的感覺其實挺興奮——隻要自己沒有身陷其中,好象對程樂和燕子那樣。

 

JimmyPeggy還真是天生一對兒,倆人都特別能睡,第二天等他倆起床時一上午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中午仨人找了家中餐館吃早茶,喝到了久違的小米粥。她在中國呆了二十年,卻從來也不愛喝小米粥,到美國後才驚覺這東西原來這麽香。Peggy則是很有檔次地專吃鳳爪,這東西既美容又不會發胖,雖說外觀不太好看,可Peggy吃相好,顯得還挺優雅。Peggy邊翹著蘭花指很有技巧地啃著鳳爪,邊和Jimmy聊天,很快了解到他爸爸是牙醫,開了個診所,他媽媽就給他爸爸做秘書,這些第一手情報連她從前都不知道。

 

下午逛了逛城市,盡管前兩天才下了場大雪,可街道已然恢複整潔,真是名不虛傳。難怪Natalie每次提起這裏都要誇句“very neat city”,鐵了心畢業後一定要來這個城市工作。可就是房租太貴,住不起,Jimmy那個一室一廳的公寓每個月都要一千二,趕上她小半個月的獎學金了,真是天價。天色暗下來後他們到了這家舉辦燈展的大賓館,門口那成排的樹上都掛滿了各色的彩燈,天再黑也能無比清晰地為遊人指明寬敞的道路。她想起從前跟程樂說過自己喜歡彩燈,還說彩燈會說話,這裏這麽多的彩燈,倘若真的都說起話來,還不變成中國的農貿市場了?賓館的規模很大,和北京友誼賓館差不多。中間是一個模仿熱帶叢林的室內植物園,裏麵據說有幾百種植物,還全是真的,一年四季生長在那裏,雖說匠心獨具,這工本可實在不小。植物園裏裝點了各色燈具和雕塑,高高的天花板上懸掛著無數各式各樣的吊燈,造型別致,金碧輝煌,美不勝收。

 

Peggy一直跟在她旁邊,害得她始終找不到機會私下裏詢問Jimmy的意思,看來這紅線隻好暗牽了。她假意到處拍照,把那倆人遠遠甩在身後,他們倒是沒有辜負她的一片苦心,抓緊時間在一起聊得挺膩乎。Jimmy說中文本來就很慢很嗲,有時還哼哼嘰嘰的。Peggy平時說話其實挺爽快,可被Jimmy這麽一帶,不知怎麽著也冒出了點台灣腔,乍一聽還挺正宗,盡管家裏幾代人可能也沒有一個去過台灣的。過了一會兒等她再回頭看時,Peggy的外套不知什麽時候脫了下來,已經在Jimmy手裏拿著了。

 

她正一個人瞎遛,忽然耳邊有人“啊——”地叫了一聲。“哎——Vivian!”,那人緊跟著大聲叫到,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猛一回頭,居然看到了一臉驚喜的弈鳴,身邊還站著笑眯眯的謝雨豪。“你們怎麽會在這兒?”,她驚訝地問道,“真沒想到!太好了!我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從前的朋友!”。“我這兒有個大學同學,聖誕節我們倆就說飛過來玩兒玩兒吧”,弈鳴拉起她的手高興地說,“你走時也沒跟我們說一聲兒,真不夠意思!”。“對不起啊,我那時候焦頭爛額的,狼狽得要命。再說,我和程樂搞成那樣……我也不好意思見你們啊”,她抱歉地說,抬頭看了看謝雨豪,接著對弈鳴說,“你們——都挺好的吧?”。

 

“嗐,我們有什麽好不好的,你是問程樂吧?他……他挺好,有個新來的女孩兒,也是北京的……”,這時謝雨豪在一旁拉拉弈鳴的衣服,示意她別再說下去了。“沒事兒,我知道燕子”,她笑笑說,“她——她和程樂都快結婚了吧?”。“那倒還沒聽說,不過現在住在他那兒……”,弈鳴嘟囔著說,隨後又補上一句,“可能也是剛來沒找好房子吧”。

 

她隻覺得心越跳越慢,最後幹脆變成了化石一動不動的,嘴裏不知道說什麽好,想趕緊找個話題掩飾一下情緒,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心裏暗罵自己笨得可以。謝雨豪見她低著頭不說話,連忙打岔道,“你給我們留個你新家的電話,以後我們也好找你”。“對對對”,她感激地接道,連忙翻出紙筆寫下號碼,“你們這趟有沒有時間去我那兒?要不我們找地兒吃個飯?”。“恐怕不行了,我們明天一早就得飛回去”,謝雨豪說,“下次有機會吧——哎,那邊的朋友叫我們呢!”。“哦,你們快過去吧,以後再打電話聯係”,她說。“嗯,你自己保重!”,謝雨豪說,隨後拉上弈鳴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她原地目送著兩個昔日朋友的背影,謝雨豪扭頭在跟弈鳴低聲說著什麽,也許在埋怨她剛才不該提程樂和燕子的事。弈鳴立刻大聲辯解,她隱隱約約聽到弈鳴在說“……你怎麽就知道人家過得不快樂?我看挺好的,都那麽久了……不過也不知道程樂是怎麽想的,這麽快就……”,他倆越走越遠,剩下的話被周圍嘈雜的人群聲蓋住,再也聽不見了。

 

兩天後離開Jimmy家時PeggyJimmy倆人已經有點難舍難分,讓她覺得自己好象是多餘的,人家那根紅線自己長著眼睛,根本就不用她來係。回來的路上Peggy話不多,她也就不去打擾沉浸在美好回憶中的Peggy。本來說要先送Peggy回家,可Peggy小臉紅撲撲的,還在浮想連翩、意猶未盡,非說要一起出去吃飯。她知道Peggy是還想聊Jimmy的事,笑著同意了,準備先把“太難”放回家。

 

車子一開進那片樓就覺得不太對勁,地上髒兮兮的,仔細看是大片大片黑黑的好象灰燼一樣的痕跡。等再拐近些,發現她住的整棟樓被黃色的塑料條圍了起來,不讓進了。難道又死人啦?她想,這裏的治安也太差了,趕上電影裏那麽懸了。她忙打手機給房東,電話占線,好在管理員辦公室就在附近,她便開車直奔那裏。進門時老太婆剛剛掛上電話,一看她的表情也不等她開口,拉她在沙發上坐下就開始講事情的經過。老太婆喋喋不休地說了五分鍾,她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一直到最後,老太婆深吸了口氣,喝了口水,總結性地告訴她,公司很同情這棟樓居民的遭遇,所以將免費為他們提供空房暫住一周,希望她在本周內趕緊找到新公寓。她這才終於醒過味兒來,老太婆所說的那駭人聽聞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自己的新家已經沒了。

 

回到車裏,Peggy見她一臉的晦氣,把懷裏抱著的“太難”放到後座上,盯著她問道,“怎麽啦?天塌下來啦?還是哪戶又家破人亡啦?”。她愣愣地看著Peggy,緩緩說道,“人沒亡,家破了……我住的那棟樓前天失火了,整個三樓和大部分二樓都燒了”。“啊——”,Peggy捂著嘴巴叫了出來,杏眼睜得圓圓的,“你家不就在三樓嗎?那——”。“燒了,全燒了……”,她喃喃地說,一屁股癱在座位上,“這輛車,還有我身上穿的所有衣服,就是我現在全部的財產了……”。

 

“至少銀行戶頭裏的錢還在”,Peggy的頭腦還冷靜些,“損失的隻是家具和電器……怎麽會失火呢?”。“還在調查,聽說是隔壁那家先燒起來的,然後馬上躥到了我家和二樓”,她魂不守舍地重複著老太婆剛才的話,自己的大腦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保險呢?應該有保險公司啊?”,Peggy的思路真是敏銳清晰。“保險公司才不管呢!房東隻給這樓本身上了保險,我們這樣租公寓住的,誰會自己花錢買私人財產保險啊?”,她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委屈,說話已經帶著哭腔,“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燒誰不好偏燒我家……”。

 

Peggy歎了口氣,陪她默哀了半天,“那總得先回家裏看看吧,難道就燒得精光?說不定還能撿出點東西來……”。“過一會兒,老太婆說她一會兒帶我去”,她說,眼淚退了下去,開始忿忿不平,“據說那天消防隊來了以後,本來以為火已經滅了,那些黑人消防員都跑一邊抽煙去了,這時候火苗‘騰’地又冒出來,等他們七手八腳地再去救就來不及了……中間有幾分鍾居然連消防水龍頭裏的水都停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氣人!可那又有什麽用?在消防局的正式報告出來之前,沒有人會站出來承擔責任,更不可能對住戶的損失有任何形式的賠償。她剛搬來沒多久,又是一個人,家當少損失也少,和其他住戶相比算是最幸運的一個了。

 

家裏燒過之後的廢墟慘不忍睹,讓人想起那些黑白的抗日戰爭老照片。萬幸的是她所有的重要文件和物品都鎖在了那個小保險箱裏,毫發無傷——包括那盤夏威夷的錄像帶。專業書也都在實驗室,損失的主要是她全部的衣物、那台小電視,還有幾件不值錢的破家具。正好Peggy原先的室友畢業回國了,現在在找新室友,她便決定搬去和Peggy一起住。Peggy還一直在發愁將來的新室友和自己合不來,她想搬來自然是熱烈歡迎。至於“太難”嘛,Peggy沒那麽喜歡它可也不怎麽討厭,注意個人衛生、別亂闖Peggy的閨房,再由它“媽媽”負擔寵物管理費和清潔工作就行了。

 

搬家很容易,十幾分鍾內就搞定了,因為根本沒有東西可搬。晚上終於躺在Peggy的沙發床上鬆了口氣,仔細想想噩夢般的火災。Peggy穿著印著小熊圖案的寬鬆睡衣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別太難受了,還好你沒有什麽貴重東西,想想那些比你慘的……唉,真是的,還偏偏趕上聖誕節,讓人怎麽過啊!”。

 

她搖了搖頭,“Peggy,我沒在難受”,她扭過頭來望著Peggy,眼睛裏閃動著奇異的光彩,臉上居然露出一個淡得難以察覺的微笑,“我在想,上帝真是幫我,他讓我把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都事先鎖進了保險箱,就象我有先見之明一樣,又讓我這次帶著‘太難’一起出去玩兒——否則的話你想想,‘太難’它根本就逃不出來啊……這其實是份奇妙的聖誕禮物,你不覺得嗎?”。

 

還有一件事她沒對Peggy說,也不會對任何人說。大半年來她一直不輕不重地受著“強迫症”的困擾,最主要的擔心就是家裏失火什麽的。這下倒好,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了,因為擔心也沒有用,一切都在上帝的掌握和安排中,一切也遲早都要交到他的手中,何苦再杞人憂天呢?那讓人無法測度的上帝啊,他竟用一種最意想不到的方式醫治了她的病——不是把她放進玻璃罩裏小心翼翼地保護起來,而是在生活中徹徹底底地擊碎她的憂慮和軟弱,然後,重建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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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是閃爍著生活影子的杜撰,請勿對號入座,謝謝。  ——與子成說(文學城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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