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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軲轆話話紅樓(四十一) 劉心武和紅學研究 (一)

(2009-11-23 12:57:13) 下一個

很長時間沒寫我的車軲轆話了。這回來KGHY,幾位老友,喊了好幾次,要我交作業。這幾年,紅學研究沒出什麽新成果(說老實話,也出不了什麽新成果),很難找到好的話題。好在我是說車軲轆話的,給自己留的餘地大,新舊都可以忽悠。就咬咬牙,翻翻紅學研究的陳糠舊穀,重打鼓,另開張。

今天說說紅學研究中熱火了十來年的劉心武現象。

從上世紀二十年代胡適先生開展紅學研究,創建新紅學派以來,經過幾代紅學家長達五十多年的研究考證,上上下下反反複複多次,基本對紅學中的幾個重要問題,有了輪廓,成了體係。但由於不能發現新的曆史文物,研究無法深入,紅學研究基本限於老生常談的境地。大家還在研,還在談,還在爭;但翻來複去,還是那幾個老問題,還是各說各話,還是一團亂麻。從八十年代開始,“紅學家”成了被嘲諷的名詞,是指做學問做歪了方向,老說車軲轆話的一幫人。神差鬼使,我就是那時迷上了紅學,做夢都想當個紅學家。嘿,這亂添的!

就在這時,出現了兩個不是傳統紅學家(如俞平伯,周汝昌,馮其庸等),但對紅學有特殊喜好的文人:一個是明清小說研究專家歐陽健,一個是現代小說作家劉心武。這兩個人的出現,給紅學界掀起了滔天大浪,差點端了新紅學派鑽研了幾十年的家底。兩個人挑戰的方向截然不同,方法也不同,最後的效果也不一樣。歐陽健手裏有點真理,“怒而觸不周之山,山柱折,地維絕。”但缺少史料佐證,又急於求成,最後是觸不動根深蒂固的學派,悻悻而去。

我五年寫過一篇長文,叫《歐陽健,脂硯齋和新紅學派》,著重介紹毆陽健的紅學理論和著作《還原脂硯齋》。前兩天,在網上查他的信息,無意中進了他的博客,發現我的那篇文章,幾經轉帖(我原發在文學城,國內可能看不到),竟被收錄在他的博客當中。哇,專家也收咱這小蘿卜頭的山寨文章啊!成就感那叫一個強。空口無憑,抄下歐陽先生博客的網址,希望大家去看。

http://qianqizhai.blog.hexun.com/38619647_d.html

我自己又讀了一遍,感覺寫得有些糙,有些關鍵的部分,介紹和評論得不仔細,不嚴謹。等以後有時間時,再重新改寫一遍。先許個願吧。

現在回到引起紅學再熱軒然大波的劉心武。1976年打倒四人幫後,中共中央提出了撥亂反正這個口號。劉心武積極跟進,發表了使他一夜成名的短篇小說《班主任》,描寫一個受文革影響、是非混肴的女學生。說這件事的目的,是想證明劉心武不僅是位有文采的小說家;更是具有很尖銳的目光,能機敏地抓住社會性話題加以擴展的作家。用現在的詞匯說,就是深知如何“吸眼球”,如何抓住大眾的需求心理。他的這個特長,使得他從紅學研究中異軍突起,也使得他成為把紅學研究從專家的書桌推向民眾家喻戶曉的成功者。

歐陽健從紅學研究的死結中,得出的結論是:紅學研究六十年的方向全錯了,完全上了出版商作偽的當;他要徹底推翻以往的成果。他得不到社會積極回應的原因,一是他的反駁,依然局限在專家的書齋裏,與社會視聽無關;二是要完全推倒已經成為紅學研究根基的成果和結論,惹怒了在這個體係中成名成家的大多數人。他的失敗是必然的,盡管他是一位真正的學者。劉心武就截然不同了,他也看到了紅學研究發展停滯的困境,但他更看到了紅學研究與大眾文化生活嚴重脫節的現實。他機敏的認識到,要利用《紅樓夢》這個無比寶貴的文化遺產為現實的利益服務,隻有將紅學研究和大眾對紅樓故事的喜愛結合起來,而不是簡單地將過去的研究宣判死刑。可以看出,他的想法和做法,要比毆言健聰明,而且實惠多了。

劉心武是小說家,又對紅學研究有大致的了解,這使得他比任何人都有可能重新構思紅樓樓裏樓外的故事。紅學家關心和考證的是,圍繞在曹雪芹和《紅樓夢》創作過程中發生的真實故事。劉心武不是紅學家,他沒有要為真實事件負責的負擔。他所要做的,是從自己對紅學研究的知情中,從紅學家對曆史掌故的考證分析中,用他小說家的思維和文字技巧,添加上充滿故事性的新元素,來滿足平民百姓那一點點涉獵曆史、追求新鮮的好奇心。這一次,他又成功了。

劉心武的紅學作品火熱之後,很多時候,他被稱為紅學家。90年代之後,又在中央電視台《百家講壇》欄目裏,就紅樓人物秦可卿等專題進行係列講座。五年前我去北京時,他的紅樓著作,各大書店還在熱賣。這時後他已經不再僅僅是小說家,更是紅樓研究學者。到底他研究出了什麽,他是怎樣在自己的作品裏,提出和證實了有關紅樓和相關曆史事件的大量“隱秘”的,我們下次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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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gfangshaoer 回複 悄悄話 ding 大氣開局;耐心等待;祝感恩節闔家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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