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時代

大洋時代

[由high?改寫自: china_firefly 之 大洋煙雲. 所有版權:china_firefly]

[本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如有失實,敬請原諒.]

序幕

三月的風,吹動青青的草,也吹動年輕的心.

八十年代末,北京,郊外田野,走來幾對踏青的A校學生.梅和劍,雪和翔.

梅,高挑修長,磊落大方.北國風光,英氣四射.俠氣的外表下麵,有一顆溫柔的心.

劍,俊朗挺拔,朝氣蓬勃.來自軍人家庭.身上似乎永遠灑滿上午的陽光.

雪,纖巧玲瓏,來自楊子江畔,秦淮河邊.宛如江邊的月.恰似南國的雲.

翔,同雪一樣來自南方.瀟灑成熟,身材略顯單薄.江南水鄉賦予他眉宇間跳動的
靈氣,也帶給他敏感的內心一絲自卑的陰影.

這是他們第二年來此踏春.上一次,還伴隨著大學新生的青澀.而此時,一切都變
得那樣美好.

讓所有的日子都來吧.讓年輕的你,為無盡的青春,喊一聲喝彩.

春天,帶來了無盡的歡樂.一場風暴,也醞釀其中...

一.風雷

北京,春夏之交,風雷激蕩.十裏長街,波瀾壯闊.雪翔梅劍,象千萬名同學一樣.
奔走呐喊.

翔參加高自聯.翔去絕食了.雪每天站在絕食圈外,跟梅和劍一起,焦急地望
著裏麵.希望能找到翔的身影.

雪偷偷落淚,為自己不能代替翔.

雪與劍悄悄混進絕食圈,偷偷塞給翔巧克力.翔扔在雪的臉上,罵走劍和流淚
的雪.

戒嚴令,在廣場四周的擴音器裏一遍遍響起.國際歌,在廣場的上空慷慨激昂.
紀念碑旁,人群之中,四對手臂,挽在一起.雄心與旗幟一起飛揚.青春和理想
共同閃光.

從來就沒有什麽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槍聲響起.翔和劍匍匐著,躲避著,冒著槍彈,一同救出了血泊中的同學.劍憤
怒了,拿起火把,跟著人群向拋錨的軍車衝去.人群中,有人記下了他和他的
校徽.

二.雨後

翔因為很多原因,被捕了.訊問中,為了保護劍,翔坦然地承擔了他們當晚的
一切.

劍,在隨後高壓的氣氛中壓抑,彷徨.劍想去自首,去替翔分擔.梅不想失去劍,
勸他不要意氣用事.因為這對於翔來說,杯水車薪,於事無補.

劍徘徊在學校辦公室門外,欲言又止.最終沒有勇氣,跨出一步.默認了翔代
他承擔的一切.

雪瘋狂地到處打聽翔的消息,而得到的是,翔被判刑,以及與她分手絕別的書
信.翔不想為了自己,連累雪的前程.

劍因為內疚,也因為感激和欽佩,無數次地找到雪.請她原諒自己的懦弱,甚至,
請她接受自己的感情.而翔,則仿佛消失在人間.失去了消息.

此時的梅,獨自一個人品味著本不該屬於她的痛苦.

三.初晴

畢業之前,雪接受了劍的感情,兩人走到一起.劍開始準備出國.

考試,申請,一切都那麽順利.劍和雪畢業之後不久開始籌備舉辦婚禮.

此時,梅得到了翔的消息.翔從監獄出來,一切並不如意,也無意與雪見麵.
梅猶豫是不是應該告訴雪.想了很久,終於沒有.

婚禮上,依舊沒有翔的消息.梅送來了祝福的卡片和禮品.劍和雪有些內疚.

四.緣續

婚後,劍很快飛到大洋彼岸.

送別劍的機場窗外,站著梅.是的,她也曾想過出國.不過是她與劍.那是很
久以前,他們剛剛相戀時.她對他說起,自己遠方的姑姑.希望她能去陪伴.
不過那時劍對出國興致不高.而自己也沒再提起.此時此刻,舊景重現.

不久,雪也陪讀出來.

梅通過姑姑幫助,也來到美國.進入學校讀書.

翔在國內處境很糟,梅幫助他辦假親屬證明,來到美國.

翔離去時,想起在國內的遭遇,發誓從此西山采薇,不食周粟.

五.迷途

翔拒絕了大家的幫助,自謀生路.餐館,外賣,建築,什麽都肯幹.同時也聯絡到
當年的學運同誌,參與海外民運的活動.

不過翔很快發現,他當年的奉獻與犧牲,似乎很少有人提起.人們更關注的是
現時的利益,現時的虛榮.他的身份地位,使他人微言輕.更多的時候,是漠視
和冷遇.

到底是什麽改變了昔日的同誌?到底是什麽才是人的本性?真實的世界為何如
此殘酷?難道當年的理想不過是一場虛幻?翔在彷徨與思考.

同時他以農家子弟的勤奮,積累著自己的金錢與知識.他去學校選修學分,他
知道,他的未來不屬於這裏.

同時,劍很快研究生畢業.劍對美國有著自己的認識.美國的發達與自由,自己
的名校身份與能量,使他對前途充滿信心.似乎一切都是為他的未來準備的.
美國夢,就是他的明天.

劍與同學一起投入網絡大潮.弄潮其間,頗有所獲.但是忙得無暇顧及雪.劍用
豪宅名車,華服美食,來表達他對雪的愛.而雪則感到失落.似乎在劍眼中,他
的事業與成就,重要過其他的一切.包括她.而在翔的身上,則仿佛又看到了當
年那個自強不息,曾讓自己心動的江南年少.

很快,隨著劍的事業進入高潮,冷落的雪和孤獨的翔,越來越近.舊火,竟是如此
容易重燃.

這一切,看在梅的眼中.又一次,她選擇了沉默.

劍有所察覺,但他無暇,也無力去相信,他的朋友和妻可以背叛.

終於有一天,當一切都真相大白,一切也都無可避免.

六.緣盡

劍痛苦地選擇離開雪.更加忘我地投入.情場的失意,仿佛要在事業中彌補.

雪和翔離開了西岸,到東部去開啟自己的命運.而雪並沒有意識到,身邊的翔,
已經不再是當年的理想少年.

七.幻滅

浪潮退去,泡沫散盡,劍一無所獲.望著人去樓空的房間,從不落淚的他失聲
啜泣.

這時梅來到他的身邊.

他不敢接受.因為有太多的內疚,因為有太沉重的過去.

失意,徘徊.之後是朝九晚五.過的是平淡的生活和一顆仍然渴望不平淡的心.

八.再起

翔做投資谘詢風生水起,幾年後開始了自己的事業.沒有人可以信任.他想到
了劍.

此時他和雪早已有了自己的女兒.雪並不想劍再出現,但是翔堅持.他認為已
為人母的雪和劍之間應該不會再有事.雪當初所以接受劍是因為自己的缺場.
而曾經同生共死,可以信賴的朋友,實在不可多得.

雪在翔的身上,仿佛看到當年劍的影子.

劍猶豫.但翔的誠懇和東山再起的希望,點亮了他似乎早已熄滅的雙眼.

九.天火

一切都很順利.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翔運籌帷幄,劍披荊斬棘的合作天衣無縫.
9月初,翔費盡心機得到一個可靠的內幕.時不再來.他說服劍,押上了所有的
身家.得手之後,二人可以放馬江湖.

911,高樓崩陷,股市震蕩.翔和劍雖然人都逃出生天,但過去的一切努力都被
雨打風吹去.

劍掙紮著回到住所,聽到梅和雪一遍又一遍急切的留言,不禁黯然神傷.

十.掙紮

翔和劍從頭再來.但是市麵似乎是那樣的不景氣.好的時光一去不複返.運氣
要走,也是山也擋不住的.

十一.歸去

大洋彼岸,巨龍崛起.劍和翔原來的同學,朋友,甚至翔民運的同誌,紛紛越洋
朝聖,共襄盛舉.中原逐鹿,分一杯羹.

一番鑽營之後,翔搞到一個跨國公司B在中國的大筆投資項目.其實就是把高
汙染高能耗,後患無窮的化工廠搬到中國的鄉村.離翔的家鄉不遠.這種工廠,
即使在很多發展中國家,也被禁止.

劍很猶豫.雪也反對.而翔卻近乎瘋狂.當年在雪中騎車送外賣,如何受人輕侮,
曆曆在目.翔的偏執使他幾乎懷疑這是雪和劍共謀來反對他.

是的.機會,不會光顧一個人兩次.尤其不會再次光顧象他這樣一個一切全憑
自己打拚的鄉下子弟.

劍和翔在辦公室激烈爭吵.翔惡毒地提起,當年曾為劍擔當獲罪,而劍與雪則
趁人之危.劍無語,奪門而出.

深夜,窗外,翔手中的煙仍在閃亮.周粟,周粟...

窗內,雪擁著女兒,凝望著窗外.

十二.局變

翔回到了國內.項目自然倍受政府重視.翔原來的民運身份,更使他引人注目.
德宣威遠,不光四夷來朝,連內賊也輕鬆就撫.自然是太平盛世.

大洋彼岸,劍決定離開翔,並且向聯邦法院控告B公司.惟有這樣,才能讓禍延
子孫的工程下馬.但這意味著劍和翔從此又會一文莫名.還可能因此獲罪.

劍還需要雪的幫助.因為這次重要的文件,翔對劍也是保密的.隻有雪才能拿到.

劍回到西岸,找到梅.劍向梅訴說了自己多年的愧疚.並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梅內心支持劍的決定.但又希望他能留下來,能離開雪.梅很難抉擇.

雪也很難.站在兩個男人中間,站在是與非中間,站在貧與富中間.而身邊還有
自己寶貝的女兒.

十三.尾聲

大洋彼岸,翔春風得意,高朋滿坐.觥籌交錯間,淋漓倜儻,勝劵在握.門外鄉間,
機聲隆隆.村民們的土地,正在開發.年輕的男女,正排在招工的長隊中,等待
領取他們未知的命運.

大洋此岸,聯邦法院的大樓外,劍和雪一起邁上高高的台階.樓頂正義女神的
天平上,驚起一群飛鴿.劍和雪相視,一起繼續向前.

遠處樹下,落葉蕭蕭.梅一襲風衣,遠望著他們的背影.繼而轉身走向遠方...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