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３３。
因為我以前隻是負責公司川陝地區的業務，所以並沒有去太遠的地方出過差。這次去上海，是我頭一次坐飛機。說句老實話，一開始還挺TM緊張的。生怕出現什個什麽意外之類的事情。後來就慢慢平靜了，看著艙裏的空姐們想心事。（卡！能有什麽心事？YY吧？）
空姐就是空姐呀，看上去都那麽水靈靈的。製服也賊TM漂亮。看來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和錢掛鉤鉤的。坐飛機的人最有錢，所以就要用這些年輕漂亮身材一流的空姐來伺候。火車上的乘務員就差遠了。至於公交車的售票員那就更別提了，TM連小姑娘都能一把掐死。空姐絕對做不出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吧。
我在一邊胡思亂想，趙婧發覺了我的異樣。切了一聲，說：看啥子喲？有個啥子看頭沙。
我故意扭頭狠盯了一眼她的咪咪，然後嬉笑著說：當然沒有婧姐你好看啦。趙婧先是伸手擰了一下我的胳膊，然後捂著嘴笑了起來。
婧姐。我忽然想起她老公和王燕的事情，於是問：你經常出差，不怕你老公紅杏出牆嗎？
他呀。趙婧說：他不會的。他對我說過，他在別的女人麵前硬不起來。這句話說得很大聲，弄得四下裏很不少人都朝這邊望了過來。以老子的臉皮厚度，也不由得一陣麵上一陣發燒。趙婧卻沒事人一樣，對我小聲說了句：他就是這樣對我說得嘛！
我臉上發燙，心裏卻說：趙婧呀趙婧，你TM是不是SB呀你。這種P話你也能相信？
這次去上海，趙婧是主角，我隻是個跑龍套的。再說了，我對上海也不熟悉，在那裏兩眼一抹黑，起不了什麽決定性作用。隻有給趙婧搖旗呐喊的份。
那邊公司負責接待我們的是他們公司的一個經理和一個管質量的主管。那個什麽經理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吧，帶副眼鏡，頭上的毛沒多少了。一眼看去，就知道這人是個酒色之徒。（可能我自己不是個好鳥，所以我看別人也都是一樣吧）那個質量主管看上去倒還比較順眼，但是我怎麽看怎麽覺得他和中國人有些區別。心裏暗自就在想：他該不會是小鬼子或是高麗棒子吧。介紹後才知道，這家夥是新加坡人。看來這雖然種是一樣的，但是南桔北枳，水土不一樣了，長出來的樣子還是有差別的。
那個SB經理性薛，MD可能就是傳言中和趙婧有一腿的家夥。見了趙婧就TM一副色眯眯的賤樣，似乎想把偶的趙婧一口吞下去一樣。老子看著他的肚腩以及他那容尊容，心裏暗自想：MBD趙婧不會真跟他有一腿吧？想著心裏居然有種酸酸的味道。直TM想一腳把那薛經理踢進黃浦江。
那新加坡人姓黃，倒不像薛經理那麽惹人討厭。也不像他那麽多話，比較安靜。時不時地流露出思考的感覺。他會說閩南話，國語也能說，不過如果我們說話太快，他聽起來還是有點困難。
晚上我和趙婧請他們兩個人吃飯。平時在公司裏看不出來，這一出來，才發現原來趙婧真的挺牛B的。住得賓館都TM是按美刀收費的。晚上請這兩個SB吃飯，也是在比較有名的錦江飯店。說起來有意思，成都也有個錦江大灑店，而且府南河還有一個名字就叫錦江。成都更是有錦城的美譽，有句什麽 花重錦官城 ，就是寫成都的。沒想到上海也還有個錦江飯店。
到了飯桌上，我才知道那個鳥薛經理是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那一雙賊眼就沒離開過趙婧，說的話也賊J8惡心。又是什麽好久不見很想趙婧呀，又是什麽趙婧越長越年輕了呀，還不時的講些個黃段子。聽得老子直想反胃。
而且這B的習慣也TM讓我不爽，跟服務員說什麽他多要芥茉，越多越好。我靠！芥茉那玩竟兒TM比大便的味道好不到哪兒去，還真TM有人喜歡吃？
除此之外，最讓我氣憤的是，這B完全當我不存在。我好歹也TM是一大學生呀，他居然不怎麽鳥我。說話的時候，總是上海長上海短的，似乎老子是從非洲來的難民。
看著他一臉的拽樣子，老子心中暗說：MBD，我們成都封邑建都的時候，上海還TM是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呢？
那個新加坡人還行，不像薛經理那樣眼睛長在頭頂上，於是我就主動和他談些東東。交談之中知道了不少新加坡的事情。像新加坡出名的鞭笞刑法，居然那些行刑者都是專門訓練出來的，每一鞭打下去都落在犯人身上的同一個地方才行。還有就是新加坡現在越來越重視漢語的教育了。他說他們那一代人，小學每周隻有一節漢語課，現在每周已經有三節了。
那邊薛經理一個勁兒地給趙婧灌酒。光看他那架式，就知道他不懷好意了。不過重慶的MM酒量都很不錯的，趙婧也不例外。始終沒有被灌倒。倒是那個薛經理看上去有些醉了的樣子，說話也大舌頭了。
個人感覺上海的男人都有點兒娘娘腔。用成都話說就是 牙長 或是 母抖兒 。
不過話說回來，越是娘娘腔的男人，越是難纏。這個薛經理就是這樣的。一開始還是趙婧一替一對的喝，到後來，他開始耍詐。隻在勸趙婧喝，自己則很少喝。我在旁邊看在眼裏急在心上，直想替趙婧擋酒。可是趙婧沒說話，再說了，萬一搞砸了，生意可就吹了。
有時候想一下，趙婧一個女人出來跑業務也還真TM有點不容易。就拿現在來說吧，那個挨千刀的薛經理借著酒勁，那張臭嘴一個勁的往趙婧那兒湊。我隔的老遠，就已經聞得到他嘴裏那股的酒臭了，真不知趙婧怎麽受的了。
好容易等到吃晚飯，掏出手機看下時間，我靠已經九點多鍾了。那薛經理對趙婧說：小趙呀，看來你喝得也不少呀，還是我送你回去吧。趙婧還沒說什麽，老子的心已經吊了起來。（媽的媽我的姥姥，看來這B還真準備有所行動呀？你個瓜娃子，不！儂紮赤佬！）
不麻煩了。趙婧說，看來她這時還保持著清醒。
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同誌（靠！什麽時代的詞兒）不方便，何況你還醉著呢？（慢著！你MB的，你沒瞧見老子嗎？）
還有樂娃子呢！趙婧說。我聽到這句話，心裏一爽，感覺自己像是趙婧男人一樣。
這位小同誌好像也喝醉了吧？薛經理瞟了我一眼，好像是叫我別壞他的好事。（我按撩攝！NND，老子會讓你吃了趙婧的香香？你個紫羅（豬玀的上海發音）想得倒美？）
這時候，趙婧在桌子底下用腳踢了我一下。我心裏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感受，對薛經理那個SB說：我晚上沒怎麽喝酒，我沒有醉。
３４。
我和趙婧是一起坐出租車回賓館的。坐在車裏，我還在回味剛才的事情。趙婧在桌子底下給我的那一腳，感覺無比動人。似乎把我的心踢得直到現在還在撲撲亂蹦。
從她的這一腳，我知道了二件事情。第一，就是趙婧和那個什麽薛經理沒有那一腿。看薛經理那副饞相，我就知道他八成還沒搞掂趙婧。趙婧拿我當擋箭牌也證明了我的這一推斷。第二，趙婧在酒醉的情況下向我求助，要和我一塊兒回賓館，則說明她很信任我，而且對我有親近感。（我內心深處還有一個更加動人的想法哦。那就是，這是不是趙婧在勾引我呀？嘿嘿~~~~）
我正想得美孜孜的，突然肩膀上一沉。拿眼一瞟，我靠！我卡！我卡把鎖！！！
趙婧的頭居然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心一陣一陣的狂跳，腦袋一陣一陣的眩暈，下麵那個小東東也是一陣一陣的衝動呀。
車子開得並不是很快，但我的心卻跳得極快極快。趙婧的頭枕著我的肩膀，似乎沒有再離開的意思。她的頭發微微接觸著我的臉，有點麻麻的感覺。我覺得自已的心裏就像有一個小耗子似的，不停地在撓著。她是真的喝醉了，還是故意的呢？我的心忍不住開始想入非非。
趙婧明顯地喝了很多酒，現在身上都還有很大的酒氣。但是，她身上的這股子酒氣很好聞，有一種曖昧且誘惑的味道。和薛經理那張B嘴裏吐出的酒臭簡直是雲泥之別。（MD，都是一樣的酒，為啥子喝下去後的差距會這樣大捏？）
趙婧就那樣靠在我的肩頭，真像熟睡了一樣。我心中莫名的緊張。一開始還裝B，故意毫不在意似的望著車窗外麵的夜景，後來實在是按捺不住，偷眼窺視起趙婧來。
趙婧或許不像王燕那麽漂亮吧，但是看上去極有女人味。尤其是和她豐腴的身材搭配起來，簡直可以迷死任何男人。說來也奇怪，趙婧在公司裏上班的時候，很少穿特別性感的衣服。一般就是一件襯衫下麵一條九分褲這種裝束。但是她的性感無論穿什麽衣服都是遮掩不住的。她就算是穿一件領口扣得很緊的衣衫，也是百分百的回頭率。關鍵是她的咪咪太海了，走路的時候，那裏麵像是有兩個大球在一撞一撞的，看上去就讓人流口水。（其實經過偶的觀察發現了一個規律。好像越是MIMI小的女人，越是喜歡穿些露這露那的性感裝束。這大概是因為她們內裏沒本錢，所以隻能用穿衣來吸引別人）
此時我的眼光就停留在趙婧的MIMI上。因為是坐著的，所以她的咪咪顯得尤其碩大，隨著車子的開動，不時會顫微微的。那景色比那什麽外灘夜景什麽的要美多了。坐在她的旁邊，不僅有景色看，時不時的還有接觸。由於我們並排坐的很近，而車子時不時會拐彎什麽的。所以，我倆的大腿不時的會擠在一起。她晚上穿得是裙子，而我也隻是一條薄薄的褲子而已。所以那感覺異常的爽。（趙婧的大腿真是豐滿有彈性呀~~~~BS！下流！）
正在YY，出租車突然一個急轉，刹車吱的一聲尖響，估計是遇到什麽緊急情況了。
他這一急轉刹車不要緊，老子和趙婧可麻煩了。我往前躬一下不要緊，趙婧正靠著我肩頭呢？而且車子拐彎的方向正是她所在的左方。慣性和衝力一起作用下，趙婧一下子爬在了我的腿上。她那兩個海咪咪一點沒和我講客氣，結結實實地壓在了我大腿上。那種彈簧一樣的彈性，綢子一樣的滑感，電流一樣漫過了我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包括性神經）。
本來我就滿腦子YY，小乖乖就是蠢蠢欲動的。現在來了一把火上澆油，雪上加霜。那小乖乖的自製力又差，立馬就立了旗竿。我急忙一邊彎腰一邊把PP向後擺，以免頂到趙婧了。但是好像還是頂了一下。
趙婧也被這次急轉嚇醒了，坐起來問：怎麽啦？
我心裏暗說：怎麽啦？嘿嘿，被戳了一下沒感覺嗎？
出租車司機把頭伸到車窗外大罵：冊那娘餓老B！怎麽開車的？（估計是前麵的車急停或是什麽）
我心裏又說：MD，還行沒被這個司機看到剛才的事情。要不他該以為趙婧在給我KJ吧？
車子繼續往前開，趙婧晃著晃著居然又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這回我的心裏是歡喜多過不安了，大爺似地坐著，享受著。
MD，時間真是個怪東東。剛才第一次趙婧把頭枕在我的肩膀上時，我心裏特別特別緊張，盼望時間能過快一些，可是那時候時間卻走得很慢很慢。現在老子開始享受起來了，時間又箭一樣飛快向前。（莫非這便是愛因斯坦的相對論？MB的出租車開得也好像賊TM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賓館~~）
到了。我用手輕輕推了推趙婧。趙婧嗯了一聲，但卻沒動。沒辦法，老子給了錢之後，把她扶下了車。右手扶著她的胳膊，左手摟著她的肩，那種感覺，真TM美妙呀。（如果我的左手再向下些，再往裏些，豈不是可以，可以攀上那座夢寐以求的高峰？卡！想啥子沙？）
看來趙婧今晚的酒喝得的確很多，她這醉不像是假裝的。可能喝得酒比較有後勁吧，當時感覺可能沒什麽，這會兒一坐著，一搖晃，酒勁都上頭了。（卡！估計薛經理那SB故意叫了種上頭慢的酒，好準備幹壞事！NND，這個SB這回可算是給偶做嫁衣了，嘿嘿，今晚難道我，TM難道我能有所斬獲嗎？）
３５。
我扶著趙婧進了賓館，上了樓，喊服務員把她的房門打開，我又扶著她進了房間。進門之後，隨手開了燈。
這是一家星級賓館的標準單間，內裏有一張大床。我把趙婧放在了床上。她軟軟地躺在床上，雙手彎曲著放在頭兩側（就是投降那種姿式，不過她是躺著的。卡把鎖！難道她向偶投降了？）。她的腿也彎曲著，兩腿疊著，側放在床上。本來她的身材就火，這種姿式愈發顯得她的PP無比的誘人。
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在燈光下更是動人。估計那什麽嬌豔欲滴就是形容這個樣子的詞兒吧.她的襯衣有些隆起的地方，扣子之間的間隙張開了，隱隱看得見裏麵白色的XZ。再加上她身上那種摻了酒精氣息的香味，每一樣誘惑都讓人覺得無法抵擋。我剛才在車上就已經飽受誘惑了，現在看著躺在床上的趙婧，心裏一浪一浪的。（淫欲像海浪一樣，一浪更比一浪猛呀~~~~）
我有了一種很眩暈的感覺，嘴裏也覺得異常幹燥。下麵那個小乖乖，日！這小子一直都在站軍姿呢？我真想就地把趙婧法辦了呀！可是，可是，我怎麽能這樣對她呢？她對我那樣好，在這麽困難的時候幫我，我怎麽能乘人之危呢？再說了，我還有我的燕子呢？我怎麽能做對不起燕子的事情？卡！不提王燕倒還罷了，提起她，MD，她不是和趙婧的老公有一腿嗎？照這樣說，我應該也和趙婧有一腿，才能算扯平！驀地，我心裏一動：如果我把王燕和趙婧老公的事情告訴趙婧，她會不會為了報複她老公而和我上床呢？
這個誘人的想法在我的腦子裏隻是一閃就過去了。我雖然是個賤人，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屑去做的。況且，王燕對我那麽好，我怎麽能利用她的過去來滿足我的欲望呢？再說了，這樣做如果傷害到了王燕怎麽辦？（不過話說回來，王燕如果敢和那個李樂再在一起的話。我說不定會用這招來報複）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複了自己的心情。然後，轉身出了趙婧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回到房間裏，我還是有點坐臥不安，直想再跑去趙婧那邊。
用冷水衝了澡，然後躺在床上看電視。節目爛透了，偶把搖控器都差點按扁了也沒有找到好看的。心中無比煩亂，想給王燕打個電話，偏偏她已經沒手機了。
正抓狂著，突然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一個陌生的號碼，不過區號是成都的。看樣子有點兒像公用電話。心裏一動，接聽了。那頭傳來了王燕的聲音。此時聽到她的聲音，心裏的感覺真是無法形容。
怎麽了？我問：有什麽事嗎？現在。
沒有。王燕在那邊幽幽地說：隻是人家想你了嘛！
我心裏一陣溫暖，立時，塞滿了對王燕的愛。
第二天早上和趙婧見麵後，她居然紅著臉問我她昨天是不是醉的很厲害。
我說是。然後嬉皮笑臉地說我乘她人事不省時把她**了。趙婧明知道我是在說笑，還是狠狠地擰了我一把。我胳膊上很疼，心裏卻覺得很舒服。
接下來仍就是每天吃吃喝喝，在客戶那邊上下活動。但可能是因為我壞了薛經理的好事，薛經理那個SB對我態度很是惡劣。後來請他吃飯談業務的時候，趙婧就不帶我一起去了。
到上海後的第三天晚上，趙婧又請薛經理他們吃飯去了。我則獨自留在賓館。這二天沒和趙婧一塊去，我的心就一直懸著在，生怕趙婧出什麽事情。前一晚還行，趙婧九點來鍾就能回來了，但是今晚卻不知怎麽搞的，我在賓館裏一直等到十一點多，還是沒見趙婧回來。
我心急如焚，打趙婧的手機，結果關機。一遍又一遍地去隔壁敲趙婧的房門，卻始終沒人開門。我突然想起了那晚王燕久久不歸時的情形，我這才發現，原來我對趙婧的關心竟似不下於王燕。
時間一點點的往前爬，我的心一點點的變涼。整整一夜，我都沒有等回來趙婧。我也沒有睡覺，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發了一夜呆。
等我再見到趙婧是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在我們所住的賓館二樓的餐廳裏。是她打電話約我去的。
我一見到趙婧就注視她的表情，我想從她的臉上窺出她昨晚到底做了些什麽。但是我什麽也看不出。趙婧的神色如常，惟一不同就是過分平靜了些。
你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她問。話聲也十分平淡，聽不出什麽異樣。
我稍稍放了點心，說：昨天一夜沒睡。說的時候瞟了一眼趙婧。
沒想到趙婧的臉居然紅了，隨即又流露出一種很複雜的神色。是因為我嗎？她又問。
我點了一下頭。不知怎的，此刻的心裏有一種從沒有過的奇異感覺。
趙婧見我點頭，愣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一起，一麵格格地說：樂娃子又在騙我咯。
我不置可否的一笑。趙婧用腳在底下踩了一下我的腳，然後喊了一聲：樂娃子！聲音說不出的動聽。
我被她喊得心中一蕩。有了一種和情人打情罵俏的感覺。
不過我的好心情持續很短暫的時間。幾分鍾後，我的心情便跌進了穀底。
使我心情轉壞的原因是趙婧的一句話。吃飯的時候，她說：生意已經談好了，合同也簽了。
這話鞭子一樣抽在了我的心上。我們來上海四天了，事情一直沒什麽進展。為什麽她昨夜一不回來，今天生意就談妥了？這背後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呢？我雖然不想往那種地方想，但是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維。
你又怎麽了？趙婧見我長久不下箸：怎麽不吃飯了？
我心裏一陣火光，把筷子往桌上一甩。霍地一下站起身來。
樂娃子。趙婧像剛才那樣又喊了我一聲。但此時這話聲卻格外的刺耳。我瞅了她一眼，然後推開椅子，往餐廳外去。
樂娃子！你搞啥子沙？趙婧在後麵追了過來。
３６。
我心裏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TM趙婧一不是我老婆二不是我馬子，我有什麽資格生她的這種氣？可是，她在我心裏一直占有著很重要的地位呀！我真的不想自己的另一個美好像上次那個漢中小M那樣再次被打碎。
我走得很快，手指捏在一起，吱吱的在響。我真想找那個薛SB海扁他一頓！同時對後麵追我的那個女人徹底感到失望。
樂娃子，樂娃子！那女人在後麵喊著，我不理她，反而越走越快，最後跑將起來。遠遠甩開她，上電梯，回房間。重重地關上房門後，我才發現，我的眼淚居然流出來了。
我很奇怪。那天王燕很晚沒回來我雖然生氣，但是也沒想現在這樣難過呀？難道我對趙婧的感情會比王燕還深？想想又覺不是。但不管怎樣，趙婧一直以來也是我很在意的一個人，她在我心裏是很美好的一個景象。現在這個景象轟然倒掉了，我卻無能為力。我怎麽能不憋屈呢？
正在這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緊接著，趙婧的聲音也在屋外響起：樂娃子，你開門沙！
我沒開門，也不言聲。她在外敲了很長時間。我心裏祈盼著她能一直敲下去，但是敲門聲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又隔了一會兒，我忍不住走到門前，透過貓兒眼向外瞧。門外已經沒有人了。我心裏一陣失落，對趙婧的狠意更加深了。
整個下午我都沒有理睬趙婧，晚飯時也是一樣。吃過晚飯後，回到房間，半躺在床上發呆。心裏蒼涼涼的，又空蕩蕩的。掏出手機，很期盼能收到王燕的電話。我想從她那裏找到些許安慰。可是手機卻一直沒有動靜。
手機沒響，可是九點來鍾的時候，房間裏的座機響了。一愣，以為是服務員打的，於是接聽。
喂，要不要特別服務呀？那頭是一個女聲。我心裏一動：一般賓館裏打電話賣淫的，很少這麽直接問你要不要特殊服務的。再說了，這家賓館我都住了四五天了，一直沒有小姐們打過電話，所以我心裏起了懷疑。略一品味，剛才那話聲有點像趙婧的聲音。難道是她打電話來逗我開心的？
想到這裏，心裏忽悠一下，趙婧對我的種種好處全翻了上來。我突然覺得自己今天對趙婧太那個了，太有點意氣用事了。再說了，事情我根本就沒有搞清楚，或許一切不像我想的那樣呢？
婧姐。想著，我喊破了她的身份。聲音吐出來，我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居然是啞著的。
樂娃子。那頭果然是趙婧，她問：你怎麽知道是我？
你的聲音，我是永久忘不掉的。不知怎的，這句話脫口就說了出來。
哼！她在那頭說：你給我滾過來！
什麽？我一愣。心裏怦怦怦地開始亂跳：這麽晚了，她喊我過去要做什麽？
我在她的房門外敲了半天，趙婧才開門。開始心裏還有點不爽她開門遲晚，可是等我看到她樣子的時候，有點兒傻了。
她的樣子很鬱悶，絲毫不像電話裏顯示的那樣。怎麽了？我心裏一軟，問：不高興嗎？
趙婧把嘴唇抿得緊緊的，臉撐著，眼眼睜得大大的，然後搖了搖頭。那一是種硬撐著不哭的表情。我看她這副樣子，心裏竟有點甜甜的感覺。
你叫我來做什麽呀？我來了，跟你說話你又不理我？我說。
我哪敢不理你呀！沒想到趙婧突然很大聲地說：從來都是你對我發脾氣不理我，我什麽時候敢不理你了？
我被她這突入其來的舉動攪得一愣。接著，我瞧見她眼睛拚命忍著的淚水一下子滑出了眼眶。
你咋了沙？咋摸哭了呢？我問。
都怪你！趙婧說：人家好好的跟你講話，你怎麽就不理人家了？說著，眼淚居然越流越多。
我心裏一陣飄蕩，暗自說：她這是在為我流淚呀。想著，我伸手就去幫她擦眼淚。她一開始沒有反應，任由我幫她擦淚。過了一忽兒，她像是反應過來了，臉一紅，一下子打開了我的手。
我這才想起她不是王燕，我們之間不是情人關係。
婧姐。我說：你別哭了，好不好？我……我……對不起……好不好？
趙婧慢慢止住了哭聲，說：那你為什麽不理人家？
哪有啊！我說：是你不理我呀。
騙人。趙婧說：你中午吃飯的時候是怎麽回事？還有，一下午一個字也沒和我說過。
我再找不出詞來辯解。
趙婧說：你肯定以為我和薛……了，是不是？
沒……沒有！我先是急著說了這麽一句。但是很快，我沉默了起來，好久，我終於問：你自訴我，你昨晚去哪兒啦？
你管我去哪兒了？趙婧說，頓了一下，她又說：樂娃子，沒你想的那種事。
真的嗎？我說，語氣很興奮。趙婧點一下頭，然後瞟一眼我，像是在問：你高興什麽呀你？
聽到趙婧說她沒有和薛經理**，我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婧姐。我又說：你答應我，你千萬不能做出那種事情！如果那樣的話，我以後都不會再理你了！說過之後，我突然覺得奇怪：我怎麽會說出這麽孩子氣的話呢？
真是個小P孩！趙婧說。
你答應我！
好了，好了。趙婧說：我答應你。就算哪天我要做對不起我老公的事情，那也是跟樂娃子做，行不行？
我一呆，凝望著她的臉，不動了。她的臉上掛著淚水，嘴角卻微微有笑意。
看什麽看？趙婧罵。
婧姐。我說，用有點發癡的語氣：你真好看。
剛回到自己房間，電話又響了。接聽，依然是趙婧的電話。
她說：樂娃子，機票我已經定了，是後天上午的。業務也已經談完了，明天我們到處逛逛，好不好？
嗯。我在這頭答應著。
那頭趙婧忽然笑了：這算是我和樂娃子的約會呀！明天我們就拍一天拖好不好？
別扯了！我說。
是真的哦！趙婧說：記住明天穿帥一點兒。
掛斷電話後我依然在想趙婧電話裏的語氣。心裏忽上忽下的，又是歡喜又覺不安。
夜裏睡覺時做了個夢，夢見了上次和王燕一起同遊成都時的情形。我牽著她到處遊走，走著走著，王燕忽然變成了趙婧。趙婧笑眯眯地對我說：樂娃子，你喜歡我多些還是喜歡王燕多些？
３７。
第二天我老早的就起來了。洗臉刮胡子忙了好半天，然後穿得整整齊齊地，出門等趙婧。結果趙婧見到我的樣子時撲得笑了：樂娃子，你打扮那麽整齊搞啥子喲？
我被她說得老臉一紅，心裏暗道：MD，不是你這個瓜婆娘讓我整帥一點的嗎？想著也打量起趙婧了。等看清她的樣子，我也差點沒笑出來。
今天的趙婧和以往是完全不同的打扮。頭發沒有盤更沒有披散，而是梳了兩條辮子，在前麵垂著。她的頭發相當好，又濃又黑又亮，所以那兩條辮子又粗又長，像李春波唱的那樣。穿一件白色的襯衣，雖然扣得挺嚴實的，但是那襯衣很薄，偶還是隱隱看得到內裏的東東（靠！色狼）。下身穿了一條牛仔褲。
最最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今天居然還戴了副眼鏡。看樣子那副眼鏡應該是近視眼鏡，我靠！我認識她這麽多年，也是才知道她居然和我一樣是個四眼呀！
我瞅著她的樣子，不自覺地就笑了出來。趙婧見狀，罵道：死樂娃子！笑什麽笑？
我衝她吐吐舌頭，本來也想損她二句的。但猛然間發現她這副打扮，紅著臉蛋，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美。
上海的早點有出了名的四大金剛。就是：生煎、小龍、小虎爪子、油條。另外還有豆漿。說是什麽小龍小虎的，其實小龍就是小籠包，小虎爪子好像是那些油炸的甜點。
和趙婧一起在外麵吃了早點，就開始了她所說的拍拖了。
有人說生命就是一種奇異的重複。我覺得此刻我所做的，完全是那天我和王燕一起周遊成都的重複。區別是，這次是和趙婧一起。上回是我領著王燕逛成都，這次是趙婧領著我遊上海。
上海和成都最大的區別就是在生活節奏上。雖然今天是周六，但是似乎比成都的平時都繁忙一些。人們來去都很匆忙，完全沒有成都的那種寫意。看來上海是屬於那些有誌青年的，是屬於那些有抱負的人的。像我這種胸無大誌的人，更加適合成都。在成都，吃喝嫖賭之外偶爾思考一下人生，才是我的生活。
我們住的地方是在徐家匯，從那裏坐出租，第一站往人民廣場。感覺上海這邊的出租車跳表賊J8快，NND，到了那兒的時候都TM快三十了。這要是在成都，二十塊錢可以坐到市區的任何一個地方。
人民廣場可以說是上海的臉麵之一了，像什麽上海博物館，上海大劇院等諸多牛B工程都擠在那兒。但我對這些東東沒有太大的興趣。倒是廣場西麵有很多鴿子，顯得挺安詳的。在那裏看著，聽著鴿子咕咕的聲音，不知怎的想起了樸樹的《白樺林》了。
趙婧以前來過這裏的，知道可以買些鴿食喂鴿子。於是我們一人買了一包。鴿子們跳躍著，啄食著，時而撲著翅膀低飛俳徊一下。此時日光也變得耀眼起來，趙婧站在陽光裏，身周時不時有撲起的鴿子，竟有了一種出塵的感覺了。我這才發現，原來一向性感的女人，陡然間打扮的清純起來，遠比清純玉女放浪起來誘人得多。
在廣場喂完鴿子，接下來就是赫赫有名的南京路了。趙婧拉著我這個店逛逛那個店瞅瞅，但是卻什麽也沒買。等過了南京路，下站就是城隍廟了。據說這裏已經有四百來年的曆史了。一開始聽了感到很好笑，心說這大概就是上海的底蘊了。但是想想，上海曆史雖然短，但是因此更見活力些。
到城隍廟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於是找了個地方吃午飯。吃得是上海有名的湯包，還喝了八寶茶。看著茶博士們拿著長頸鹿也似的壺，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倒出茶來的。（TM這樣不嫌麻煩呀~~）
城隍廟倒讓我有了一點兒成都的感覺，在午後的陽光裏懶洋洋的。吃飽喝足了無所事事，隨著人流徜徉。
趙婧以前來過一次這裏，說這裏有種很有意思的東東，硬拉著我去了。到了才知道原來是買剪紙的，不一樣的是，現場剪出來，可以把你的臉形剪下來。趙婧小女孩似的要人家把我倆的臉剪在一起，結果剪了出來，果然是連著的。別說，用心看還真TM有點兒像。
我在旁邊說：今天這拖拍的好呀，連結婚照都整出來了。趙婧聽了臉一紅，卻把那張剪紙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包包裏。
懶洋洋了一下午，吃過晚飯後便向外灘那邊踅。等到了那裏已經九點多了。夜晚並沒能使世界安靜下來，周遭還是有很多人。我們俯在江邊的護欄上，看四下的景色。
樂娃子。趙婧突然問：你喜歡上海嗎？
我沒有答她，而是環顧著身周。這裏大概是上海最美的地方了吧。各種中式的、西式的建築，或現代或古典的建築錯落在這裏。璀燦的燈光，東方的和西方的情調，摩天大樓，這些都是成都所無法比擬的。但我看著它們，卻有一種想遠離的避世感。又想：如果再晚一些來，等到萬籟俱靜的時候，我或許會愛上這裏。
趙婧見我久不說話，於是開口說。樂娃子。她說：我結婚時度蜜月就是在這裏玩的。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喜歡上海！
現在呢？
趙婧沒有說話，而是凝視黃浦江發呆。夜風從江上吹來，感覺涼涼的。我忽然想起了府南河。這江比府南河要大多了，也華麗多了。就像是上海和成都的區別。
趙婧一直那樣沉默著，仿佛忽視了我的存在。我心裏忽地一動，問她：你老公是叫李樂嗎？
嗯。她毫不在意似的點了點頭。我又問：那，你也稱呼他樂娃子嗎？
她聽了我這句話明顯地一驚，像是這才重新發覺我的存在。一種很不爽的感覺霎時間遊遍了我的全身。
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說：結婚之前我是這麽叫他的。
那結婚之後呢？我問。
當然是叫老公啦！趙婧說，然後白我一眼：笨！這還用問嗎？
我見她衝我似乎撒嬌一樣的神色，心裏這不知是個什麽味。衝口問道：那你每次喊我樂娃子是什麽意思？
嗬嗬。趙婧聽這句話先是一愣，繼而一笑，說：姐姐喜歡你呀！所以才這樣叫你。
我心下一甜，飄蕩蕩地感覺像是坐在雲端一樣。但是趙婧接下來的話卻叫我一下子跌了下來。
她說：我覺得你和樂娃子年輕的時候挺像的。這裏的這個樂娃子自指得是她老公而不是我。
靠！我說：我哪裏有你老公帥呀！
不是帥不帥的問題。她說，說話的時候看著我，眼光飄忽得讓人難以捉摸：是一種感覺，覺得你們有些相似。
原來她一直把我當成了她老公的代替品呀。我心裏一陣發涼。驀地，又想起王燕。王燕喜歡我，是不是也覺得我像那個什麽李樂呢？
３８。
你怎麽啦？趙婧見我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問：又在和誰生氣？
我搖搖頭，扯開話題：你剛剛不是問我喜不喜歡上海嗎？我告訴你，一開始我並不喜歡這裏。但是，今天我卻發現我喜歡上上海了。
為什麽？
因為我今天和你拍了一天拖呀！我說，口氣裏的嘲諷意味不用心根本聽不出來。
討厭！趙婧說：又來占我便宜了。
是你昨天說要和我拍拖一天的，可不是我說的？怎麽又成我占你便宜了？
好好！是我占你便宜行嗎？趙婧說，頓一下，又說：你和李樂年輕的時候真的很像，都這麽孩子氣，喜歡意氣用事！
這句話錐子一樣戳在我的心頭。是嗎？我大聲說：難怪你會對我這麽好？原來你一直把我當成是他，你把我當做了一個代替品，是不是？
這句話是脫口而出的。說完了我自己也一愣。猛地，王燕的樣子在我的腦子裏浮起。難道，難道這是我要對王燕說的話嗎？
趙婧被我嚇了一跳，訝道：你說什麽呀！
我不說話，望著她。黑暗裏，趙婧的樣子模糊起來，似乎變成了王燕。我心中有種無法分清她倆的感覺。我為什麽會發火呢？是因為趙婧，還是因為王燕？我心裏一片茫然。
接下來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好長時間，趙婧忽然歎了口氣。我心裏一動，脫口問道：婧姐，你還愛你老公嗎？
趙婧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她先是望了我一眼，然後把目光轉過飄向對岸。隔江是東方明珠塔，燈火輝煌地聳在那裏。我也隨著她望向了對岸。那邊是陸家嘴，上海最發達的地方。江上不時有輪船經過，馬達聲突突的，從江麵上劃過去。
結婚這些年了，也談不上愛不愛了。就在我快要忘記我剛才的那個問題時，趙婧開口了：你以為愛情會像戀愛時那樣一直燦爛下去嗎？
她的話從我的耳朵裏鑽進去，似乎很有哲理的感覺。我扭頭看她，她的臉上蒙著一層莫名的傷感。我從來也沒有想過，原來趙婧居然會有如此感傷的一麵。在我在印象中，趙婧一直都是那種潑辣的女人，根本無法和眼前的這個女人聯係起來。
見我不說話，趙婧繼續說：樂娃子，這世上的任何東西都是會變的。很多東西你沒有得到之前，總會把它想像的很好很美，但是一旦你擁有了，就會發覺，原來它不過如此罷了。
我聽著她的話，望著對岸的陸家嘴，心說：江對岸的人會不會反而覺得外灘這邊比較好呢？驀地，心裏又是一動：原來趙婧所向往的，抑或是她所喜歡的，是那個沒和她結婚之前的李樂。她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過去，所以才會對我這樣好。還有，她今天之所以提出要我和她拍拖一天，其實也隻是想在我身上找回她以前戀愛時的感覺，是想在我身上追回她過去的時光。
想到這些，我心裏也辨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原來這個外表妖嬈，潑辣精明，每天隻知道打牌泡吧的女人，在內裏上居然是個追求完美的理想主義者。看來每個人都有他不為人所知的另一麵呀。
江麵上傳來了一陣汽笛聲，這種陌生的聲響在我的腦中深深地劃過去。我心裏一陣恍惚，忽然想起了我和王燕。我是不是和趙婧一樣，內心裏也是個理想主義者呢？在我得到王燕之前，我心裏的王燕不也是一個異常完美的女孩子嗎？可是就在我進入王燕的那一瞬，我真的有了一種一切都結束了的感覺。就像是把一本精彩無比的小說看到最後一個字時的感覺一樣。哦！原來一切隻不過如此呀！在我知道王燕不是CN以後，她的那個完美的形象是否就出現了瑕疵呢？我過去總以為自己並不在乎CN不CN的問題。到現在我在發現，原來我的內心深處一直有著很深CN情結。正是因為如此，自那晚後，我就開始對王燕有了猜忌的心。
正想著。趙婧的話聲突然在耳邊響起。
樂娃子。她說，聲音像是從另一個空間飄過來的：你能吻我一下嗎？
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趙婧居然要我親她。如果換作前一刻，我一定會頭暈目眩地發呆，抑或是不顧一切地擁吻她。可是現在，我的心裏竟有了一種很淒涼的感覺。
我在想著，趙婧之所以要我吻她，或許隻是因為她覺得我和她老公有些相似的地方罷了。我甚至在想，王燕之所以會喜歡上我，是不是也因為相同的原因呢？這種想法讓我很痛苦。於是四周的景象也跟著蒼茫起來。東方明珠上那原本是炫耀的燈光似乎變得有些憂傷，又像是在譏笑一樣。
我扭臉看著趙婧，就像是當初我被初戀女友甩時那樣，那種眼光。我看不到自己的臉色，我似乎也感不到自己的憂傷。我更加無法辨認眼前的人到底是趙婧還是王燕了。
我恍惚覺得這個女人也正看著我，麵容嬌豔。這不是趙婧吧！趙婧對著我怎麽會如此的害羞呢？那，這是王燕嗎？可是王燕怎麽會有這般豐潤性感的嘴唇呢？到最後，我初戀女友的樣子又出現在了眼前。她正用著一種憂傷的、無奈的、憐憫的、嘲諷的、理智的，但卻絕對無情的聲調對我說：I'm so sorry，我喜歡的人並不是你。
我幾乎要被腦中的幻象所擊倒，很長一段時間，我才回過味來。趙婧依舊望著我沉默，眼中的波光水一樣，柔柔的，卻又有著無盡的誘惑。
婧姐。我咬了咬牙，慢慢地說：就當你欠我一個吻好嗎？今天的拍拖就到此為止了！
３９。
我拒絕了趙婧的索吻（靠！這詞兒用得幾牛B呀~~），但這並不是我一時衝動或是什麽。在回答她之前，我已經 恢複了平靜。我之所以會這樣回答她，是出於三個方麵的考慮。
首先，我此時的心境不允許我吻她。我已經很清楚的知道，趙婧之所以會對我另眼相看，是因為她在我身上看到了她老公的過去。而那可能是她認為的，最完美的一個東東。換句話說，我在她心裏一直是個替代品。哪怕是我吻她，她心裏想著的也是幾年前的李樂。如果僅僅是這，並不會讓我有太多的不爽，因為趙婧畢竟是李樂的老婆嘛！最令我無法忍受的是，我想到了王燕。我在想，我的燕子是不是也因為同樣的原因才會和我在一起的呢？我雖然生活糜亂，但骨子裏還是很驕傲的一個人。如果趙婧或是王燕隻是把我當成另一個人的影子的話，我會毫不留戀地走開。當此心情，我實在是吻不下去。
其次，這是我留下的一招後手。我那樣回答趙婧，並不隻是單純地拒絕她。我說了：就當你欠我一個吻好嗎？這其實已經暗示了我以後會向她索要回這個吻。因為經過和趙婧的這番對話，我對王燕的信心已經徹底動搖了。而如果王燕背叛我的話，那麽趙婧將是我的反擊王燕的最佳工具。若真有王燕離開我並和李樂死灰複燃的那一天，那麽我就用趙婧欠我的這吻來向王燕宣戰。然後，一直要讓她輸到體無完膚！！！
最後，我拒絕趙婧是因為趙婧的幾句話。她剛才說：有些東東，一旦得到了，就會發現它不過如此。這是人類的普遍思想，得不到的東東才是最好的東東。所以，我拒絕了她。這一下以退為進，其實反而讓我掌握了主動。到時候，如果我真的要報複王燕的話，我就能更加遊刃有餘地把握住趙婧這件利器。
在回答趙婧的時候，我的心神是在王燕身上的。我在想，如果她生日那晚，我們沒有卡把鎖。那麽，現在的王燕在我的心裏是否依然是那個完美的女孩子呢？
得不到的東西是最好的，沒有開始的愛情才是最浪漫的。我的思緒忽然又回到了眼前。我和趙婧的這一天似是而非的愛情，是不是很浪漫呢？
第二天我們就飛回了成都。趙婧似乎並沒有受昨天事情的影響，對我的態度又恢複到了以前。那種姐弟成份的感覺。惟一的不同，就是她不再喊我樂娃子。而是直接稱呼我朱永樂。我感覺得到了一些，但似乎失掉的更多。我不知道這次的上海之行給我和趙婧的關係會帶來怎樣的影響。
飛機上的時候，心裏總有些不安的感覺。一開始還不知道為什麽，後來才發現，自己之所以覺得不安，是因為我就要回到成都了，我就要見到燕子了。她，會像她所說的那樣，不再出去唱歌了嗎？
到成都的時候剛剛過午，和趙婧分手後，我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找了一家茶館休息。我是這樣想的：如果現在我回去，王燕肯定會在家裏。我隻有等到晚上回家，才可以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再去外麵唱歌。
在茶館裏一直呆到晚上八點，然後才往家回。離家越近，心裏就越緊張。等我站到家門口的時候，那顆心幾乎要從嗓子裏蹦出來一樣。我伸手想敲門，但又縮了回來。猶豫半晌，掏出鑰匙，自己打開了門。
房門打開了，裏麵黑洞洞的，沒有任何光亮。一種不祥的預感立時在我的腦子裏蔓延開來。四下裏尋找，王燕果然如我想像的那樣不在家裏。我像是被一粒子彈擊中了要害，大腦裏麵一片空白。
很長一段時間，我才慢慢平靜下來。這件事其實是在我意料當中的。現在狀況出現了，反而比總在心裏麵懸著要好。掏出手機看一下時間，八點半了。今晚王燕又會幾點鍾才回來呢？十二點？還是一點？
我坐在客廳裏等她。心裏似乎不再有憂傷。和王燕的過往幻燈片一樣在我的腦子裏播放。我忽然發現原來我和王燕隻不過是陌生人而已。我們根本不是相互了解的。很奇怪我們居然能在一起？驀地，心裏又恨恨的去想：或許這一點也不奇怪。或許王燕和趙婧一樣，隻是發現我和李樂有著某種程度的相似。或許從王燕在火車站喊我的那一刻起，她就把我當成李樂了。當時她喊我不就喊得是李樂這個名字嗎？
時間越來越晚，越來越晚，可是王燕始終沒有回來。我索性把手機放在桌上，不停看著時間走掉。一點了，兩點了，三點了。王燕還是沒有回來。我心裏驀地一動：難道王燕走掉了？她已經把我撇下了。想著，飛也似地到臥室裏找王燕的東東。東東還在，還有，現在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我的東東和王燕的東東早以摻合在一起，分不開了。
我繼續在客廳枯坐等待，直到五點來鍾，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躺在沙發上睡了去。睡得時候似乎一直在做夢。但卻弄不清做了些什麽夢。
我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這肯定是王燕的電話。想到這裏，拿起電話看都沒看，接聽：燕子！你昨晚去哪兒了？這句話說出口去，才發現自己其實還是很關心王燕的。雖然心裏正恨著她，但是這句話沒經過大腦就直接出來了。
什麽呀？那頭那人說：誰是燕子？是趙婧的聲音。我一怔，這才知道原來是趙婧的聲音。四下裏望望，天已經大亮了，可是屋裏卻依舊沒有王燕回來過的痕跡。
是婧姐呀。我說，嘴裏突然覺得有些苦，像是吃了黃蓮一樣。
好哇！朱永樂同誌！你居然瞞著我耍朋友了！趙婧在那頭笑著說。我在這頭支唔了一下。然後趙婧問：你怎麽沒來上班呢？
幾點了？我小聲問。
已經八點半了。趙婧說：怎麽？你剛才說什麽燕子，什麽昨晚沒回來？是怎麽回事？
沒，沒什麽？
你該不是昨晚一夜沒睡在等你的燕子吧？趙婧在那頭說，嘲諷的感覺。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說：幫我請個假。說完掛斷了電話。起身，再次找遍了家，的確，沒有半點王燕回來的痕跡。我像是中了鑽石星辰拳一樣，身體開始僵硬。
我坐在沙發上發了一個上午呆，中午也沒吃午飯。等到一點來鍾的時候實在掐不住了。昏昏沉沉地倒在沙發上睡了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門響動的聲音，半夢半醒的我立時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扭頭向門口望。門開了，像是打碎了某種時間和空間的界限一樣。我和久未見麵的王燕終於又麵麵相對了。
４０。
王燕的臉上或多或少有些疲勞的感覺，等她看到我時，露出了十分驚詫的神情。緊接著，她眸中的眼光亮了起來。那光彩照得我心頭一顫。
燕子。我忍不住喊了她一聲。
朱！她笑著搶了進來：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她的笑不像是偽裝的，我心裏略略感到了一點平衡。於是我也笑著說：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怎麽？不想我早回來嗎？
討厭！王燕望著我，眼光中流露出很歡喜很依戀的那種神情。
我心裏很是受用，暗自說：看來王燕對我的愛不像是假的呀！正想著，王燕又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我撒了個謊：回家還不到一個小時。對了，你去哪裏去了？怎麽不在家？我望著她，心說：王燕呀王燕，我可給你機會了！如果你不欺騙我，對我坦白的話，我或許會原諒你的。
我……王燕猶豫了一下：我去逛街了……
我的心鉛一樣墜了下去。
你怎麽啦？王燕發現我神色有些異樣，於是問。
沒什麽。我說：可能是沒吃飯有點餓吧。
嗬嗬。王燕笑了聲，然後拉著我的手說：你先去洗個澡吧，我做飯給你吃。她的手軟軟的滑滑的，牽著應該十分舒服的。可此時我卻想甩開她。她的笑甜甜的美美的，應該是十分美麗的。但我卻想啐她一口。
她昨晚到底去哪兒去了？如果隻是唱歌，不可能一夜不歸呀？她去了哪兒？難道……難道……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洗完澡，吃過飯。仍舊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電腦前上網。王燕則洗碗洗衣。不時偷看她，覺得她和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可她為什麽要騙我呢？心裏雖不斷地犯疑，但是表麵卻一點也沒有流露出來。
現在我對王燕的猜疑已經相當重了，所以我反而要裝出一副全不知情的樣子。隻有這樣，才能真實地查出王燕到底去了哪裏，才能準確地掌握住王燕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麽東東。
就這樣胡思亂想，上網也是心不在焉的。等到快五點的時候，手機突然又響了。掏出來一看，居然又是趙婧的。心中一怔：她現在找我做什麽？想著，接聽了電話。
喂。我說：你趙婧嗎？
那頭不言聲，好長一段時間過後，趙婧的聲音才響了起來。樂娃子。她說：你能出來陪陪我嗎？
我心中微覺詫異：趙婧不是已經改口叫我 朱永樂 了嗎？怎麽現在又叫我樂娃子呢？還有，她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總覺得有些不對頭。
你怎麽啦？我問。
趙婧沉默，好久，才說：李樂有別的女人了。
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王燕的昨夜未歸。其實我今天一天也都在想著這個問題。現在突然聽趙婧說她發現李樂有別的女人了，我在腦子裏第一時間就把這兩件事情對接在了一起。難道，王燕真的和李樂死灰複燃了？
想到這裏，真如同被人當頭潑了一桶冷水。相比之下，我寧願王燕去唱歌。因為她是不可能喜歡上那個張老板的。可是，李樂，卡把鎖！或許王燕對李樂的愛從來沒有消減過！
嗬嗬。我故意笑了一下，說：你不是說你老公在別人女人麵前硬不起來嗎？
如果是平時，我這樣和趙婧調笑，她肯定會罵我去死。或是用重慶話來一句 黑討厭給 。
可是現在的趙婧卻隻是一味的沉寂。我心裏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是假的了。正好這時候王燕從外屋進來，我瞥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如常，心中又道：難道趙婧口中所說的李樂的女人並不是指王燕？想著，那頭的趙婧終於開口了：樂娃子，晚上我在BABYFACE等你。說完掛斷了電話。
我聽著那頭的盲音，心裏一片接著一片的茫然。
在去往BABYFACE的路上，我心裏一直在盤算著二個事情。第一，就是趙婧所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王燕？第二，趙婧要我去陪她出於什麽用意？
關於第一個問題，隻需要向趙婧問明情況，大致就可以判斷出來。而第二個問題，難道是趙婧想利用我來報複她老公？（卡！如果是這樣的話，嘿~~~居然和偶想到一塊去了~~）
表麵上看來，這二件事情，都是二分的結果。那就是：趙婧所說的女人是或不是王燕，趙婧找我是或不是要利用我來報複她老公。如果，二件事情的答案都為是的話，也就是說，王燕和李樂重新攪在了一起，並且趙婧要我去陪她是想利用我來報複她老公，那我理所當然隻有一個選擇，就是和趙婧嘿咻幾把，好報複那對狗男女。
如果二件事情的答案都是否的話，即王燕沒有和李樂死灰複燃，而趙婧要我去隻是想和我一吐心曲什麽的，那麽我自然也就安慰一下趙婧就算了。
若第一件事情的答案為是，而第二件事情的答案為否的話，即王燕和李樂死灰複燃，但趙婧僅僅是想和我倒倒苦水，我該怎麽辦？哼！若是那樣，我也不會放過機會。我會用盡一切辦法把趙婧擺到床上，隻有這樣，才能報複王燕。我完全可以祭出在上海趙婧欠我的那個吻當作法寶，以此來突破趙婧的防線。以趙婧此時此刻的心情，百分之九十會遂了我的心願的。
那要是，趙婧所說的那個女人並不是王燕，而她又想利用來報複李樂的話，我又該當如何呢？背叛王燕嗎？不行！可是，王燕昨夜一夜未歸，很可能她已經背叛我了，難道我就不能反戈一擊嗎？
心中忐忑地到了酒吧。趙婧早在那裏等我了。仔細觀察她的神色，似乎是很平靜。並沒有妒火攻心或是悲憤欲絕的感覺。隻是眼神有些空蕩，一副若有所想的樣子。我到了她身前，她好像也沒有察覺。
婧姐。我喊了她一聲。她這才回過神來，望我一眼，說：樂娃子，你來了。她的話聲和她的神色絕不相稱。那裏麵有種絕望和求助的感覺。聽得我心裏咚咚的響。暗自說：趙婧是不是真的想在我這裏找些平衡？
嗯。我嗯了一聲，然後在她對麵坐下。桌上放著一個酒杯，裏麵裝的應該那什麽伏特加+綠茶。不知道這是哪個SB發明的喝法，居然流行起來了。
自從我坐下，趙婧就呆呆地望著我。也不說話，就那樣，有點茫然，有點依戀的眼光。我被她望得有些不安，於是率先打破了沉默：婧姐，你想什麽呢？找我來了，也不說話。
我在想我們在上海的那段時光。趙婧說。每一個字都拽得我的心飄來蕩去的。
４１。
一開始聽到這話，我的心中一陣狂跳。暗自說：NND熊，趙婧這不是在勾引我嗎？但是馬上，我就推翻了自己的這個想法。我覺得，她所說的我們指得是她和李樂，而並非是她和我。她所回憶的那段時光，是她蜜月時的日子。而並非是她和我在上海的那所謂一天的拍拖。
想明白這一點，心裏一陣失落。同時，對那個李樂妒恨更加深了。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懷疑王燕昨晚和他在一起。
你電話裏和我說的事是不是真的啊？由於想起王燕的事情，我主動問，希冀能從趙婧這裏發現些蛛絲馬跡。
趙婧沒有答我，而是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周圍是一片喧囂的世界，隻她是平靜的，平靜的有些嚇人。好久，她才慢慢地說：昨天晚上李樂沒有回家。
什麽？我不由得叫出聲來。
趙婧卻沒並在意我的失態，把酒杯放下，脊背靠在了椅子上。
那也是很平常的吧！我說：或許他是在打牌呢？我像是在勸解趙婧，其實我知道，我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因為我的內心絕對不想王燕昨夜是和李樂在一起。我寧願她昨夜是和歌廳的張老板在一起。相對而言我更怕王燕的心背叛我。
本來我也以為是這樣。趙婧說，話聲很平淡，似乎在說別人的老公偷人一樣：可是，今天我見著了那個女人。
她長得什麽樣子？我立時緊張起來。
趙婧望了我一下，微微有些訝異。很漂亮。她說：個子也很高，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
靠！那不是王燕還能是誰？再說了，王燕昨夜也沒有回來，下午我問她的時候，她還騙我。擺明了就是心中有鬼！結合趙婧所說的，那麽八成王燕昨晚是和李樂在一起。至於他們是在一起浪漫還是卡把鎖，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越想心裏越是氣憤，更多的則是淒涼。直想抄起一把椅子往舞池人最多的地方丟過去。好引得無數拳腳加在我的身上。我很想被人結結實實地揍一頓。因為那樣的話，我或許會忘了心裏麵的痛。
看看趙婧，難為她還沉得住氣。不過留神觀察一下，發現趙婧的眼睛的盈盈的，似乎全是淚水。我突然有些同情趙婧了。我們可以說得上是同病相憐，我完全能了解她此時的感受。我一個男人，尚且如此難受，何況她一個女人呢？
驀地，我又想起在上海的時候，那天我誤會她和薛經理有染，結果她哭的情形。今天趙婧會不會在我麵前再次落淚呢？如果她撲進我的懷裏哭，我該怎麽辦？（卡！想得美~~~）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趙婧始終沒有哭。我們相對枯坐了很久。也沒有再說話，隻是各自想各自的心事。一麵喝著伏特加+綠茶。漸漸，舞池好像靜了下來。音樂也似乎停了一忽兒。然後，酒吧裏突然鬼使神差地響起了柯本的那首《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了。
我的心仿佛被柯本的聲音撕碎了一樣。又像是被人塞了棉花，堵得難受。看趙婧，她依然沉寂，完全不像平日裏的她。我盯著她的臉發了好一陣呆，突然，腦子裏產生了一個極其歹毒的想法。
婧姐。我說：你，想不想再見一次那個女孩？
什麽？趙婧抬頭，望我，眼光燭光一樣跳著。
你想不想再見一次那個女孩。我重複，聲音是從牙逢裏擠出來的。
趙婧滿臉驚訝地看著我，半晌，點了點頭。
我把杯子裏的酒一口氣喝完，說：明天晚上，你帶著你老公，就在這裏。我會給你一個驚喜的。說完，我起身，推開椅子，轉身向外麵走。
身後是一臉茫然的趙婧和柯特•柯本撕人心肺的聲音：
My girl, my girl, don't lie to me .Tell me 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明天我打算導演一出戲，讓趙婧、王燕、李樂和我一齊登場亮相，我想看看那時候王燕會是一個什麽表情。
而我之所以要這樣做，並不隻是單純地想要報複王燕，還有三個深層次的原因在裏麵。
首先，我想明確地知道，在王燕的心中，我和李樂相比哪個更重要一些。自從我知道了李樂的身份之後，我就一直在心裏算這個四人組成的矩陣。MD，明天大家見個麵，正好把結果推算出來。看看，王燕喜歡我多些還是喜歡李樂多些？看看趙婧是喜歡我多些還是李樂多些？看看李樂是喜歡趙婧多些還是喜歡王燕多些（MD，這關我P事）？最後，看看自己是喜歡王燕多些還是趙婧多些？（NND，真夠複雜滴說）
其次，我想弄清楚趙姐所說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真是王燕？雖然通過趙婧的描述和王燕昨夜不歸，我已經可以判斷出一些東東了。但是，內心深處還是不能完全相信。明天讓王燕和趙婧照個麵，過後再問問趙婧，就知道王燕是不是真的和李樂重修舊好了。
最後，我想刺激一下趙婧。如果王燕和李樂真的再續前緣了，那麽我是絕對要打趙婧的注意的。今晚趙婧約我，可能是想和我那什麽來報複李樂，可是她最終沒有能過自己那關，所以她隻是一味沉默。那麽，我就用明晚的事情來刺激一下她，到時候，嘿嘿，她肯定會更加恨李樂和王燕的，隻要她失卻理智，那麽，我就能利用她，來一舉報複李樂和王燕。
出了酒吧，竟有了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腦子裏一片混沌，趙婧李樂王燕三個人的樣子走馬燈一樣閃過去又閃回來。到最後我的臉也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那樣子有點兒惡心，有點兒陌生。我真要這樣對待王燕嗎？拋開她和李樂的關係，她對我真是沒話說呀！
驀地，不知怎的又想起那個漢中小M了。女人天生都是會騙人的。越漂亮的女人TM越會騙人。那個漢中小M就把老子整得好慘。王燕遠比她要漂亮，難道，王燕對我的一切一切隻是虛情假意嗎？
雖然我和王燕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但是我覺得她對我不像是假的。我對她的感情也不是這樣輕易就能割舍的。這和那個漢中小M是不一樣的。可是，她為什麽要騙我呢？到現在，她已經至少騙了我二次了，我不知道她還在什麽地方隱瞞過我。看來這一切，隻能等到明天才能見分曉。
我一路沿府南河走回去。今晚倒是個晴天，月亮快圓了。想是離中秋很近了。
４２。
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打開門，客廳的燈亮著，王燕在客廳裏等我。
我見她這麽著緊我，心裏也不知是個什麽感覺。我根本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女人會背叛我，可是事實證明有很多事情她都騙了我。明天，真得要帶她去和趙婧李樂見麵嗎？我在心裏歎了口氣。
你怎麽了？王燕見我有些魂不守舍。
沒什麽。我說：對了，明天晚上有同事請我到BABYFACE耍，我們一起去吧。
是嗎？
嗬嗬，說起來你還沒和我的同事們見過呢！明天把你介紹給我的同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是扭著的。眼前是王燕無辜的臉。她的眼睛裏還有一種高興的感覺，估計是想到這是我第一次帶她出去和我的同事見麵。可能她覺得這是我認可她是我GF的一種表現。
燕子。我的心裏防線突然有些失守了，伸手一把摟住了她。
怎麽啦？王燕笑著說。
你愛我嗎？我問。
王燕先是低著頭沉默，然後慢慢抬頭說：以阿卡木裏古。
那，你還愛你以前的BF嗎？我繼續問。問得時候，心裏很是緊張。
王燕的臉上有了一些變化。那變化雖然細微，但在我的心裏卻是無限放大的。我心裏一陣淒涼，又有一種很強烈的力量似乎要爆發出來。我緊緊地箍著她，似乎怕她會瞬間消失。她的身子軟軟的，頭紮在我的肩上，似乎沒有半點力量。
我在心裏說：燕子，對不起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跟趙婧見麵了。但不知怎的，我對著她竟然有點怕的感覺。那是一種無法解釋的心理。趙婧麵對我時，似乎也有些不自然了。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在晚上去BABYFACE，更不能肯定她能不能把那個挨千刀的李樂也帶去。
一整天我們都沒說一句話，這在以往是難以想像的事情。臨下班前，我終於忍不住問她：婧姐，昨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趙婧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你老公會來嗎？
她又點了一下頭。接著，她的眼睛再次望過來，似乎想把我看穿一樣。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卑劣。像是在陽光下暴露了自己肮髒的私處。
我轉身逃也似的離了公司。
回到家，王燕正等著我。她穿戴得很整齊，像是專門為這次陪我出去吃飯所做的準備。
我的心忽悠來忽悠去，在去與不去之間搖擺。
燕子。
怎麽？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什麽？
你……我猶豫一下，繼續：你喜歡我多些還是喜歡你以前那個BF多些？
以前我從來沒有在王燕麵前提及她在我之前的情感經曆。但是，這二天我卻不斷地提出來。我想找個理由。找個讓自己不去傷害王燕的理由。我內心深處真的想和王燕長久的廝守下去。隻要王燕能毫不猶豫地說一聲我隻愛你一個人。那麽我就會停止這個卑鄙的計劃。
可是王燕聽到我這個問題後居然沉默了。我卡！這無疑對我是個打擊。如果是王燕問我這個問題，不管真假我都會毫不猶豫地說我隻愛她一個。可是，她卻不回答。就算是她難以判斷出我們倆個誰更重要吧。可是，我此刻正在她麵前，而李樂更傷害過她。這其間高下立判。顯然我是比不上李樂的。
燕子。我說：走吧！
我們是搭公車去的。因為我突然間很怕去那裏。所以我們沒有搭的。但是，公車雖慢，一樣也會到達那裏的。不過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再無法回頭了。我隻能向前，把這個矩陣的結果推算出來。再則，我內心深處，很想和李樂比一比，看看我們兩個誰更牛B？
等到了那兒的時候，已經七點來鍾了。進了酒吧裏麵，四下裏一望，隻見趙婧坐在昨天的那個位子上。她的身旁還有一個人，正是那個挨錘子的李樂。
我同事在那邊。我握住了王燕的手，拉著她往趙婧那邊走去。王燕一開始並沒有看見李樂，跟著我往那邊走。但是，等走近了，她停下了腳步。
掌中她的手瞬時變得冰涼。我心裏一陣冷笑，說：你怎麽啦？
沒，沒什麽……王燕說。靠！沒什麽才怪？心裏想著，故意指著趙婧和李樂說：那就是我的同事！
說的時候，心裏冷笑著，眼睛同時也望向了趙婧和李樂。
趙婧的神色很平靜，李樂就比較緊張了。我心裏一陣好笑。看來現在心裏最緊張的肯定是王燕和李樂這對狗男女，我和趙婧因為事前有準備，所以反而要冷靜一些。
我扯著王燕，一步一步走到趙婧和李樂麵前。然後我看見趙婧站了起來，然後我看見李樂也站了起來。他的目光依次略過趙婧和我，最後落在王燕的臉上，不動了。王燕的手開始發抖，我心裏也一陣難受。忌妒的確不是一種好滋味。
這是我的同事，趙婧。我給王燕引見她的情敵。然後對趙婧說：這是我的女朋友，叫王燕。我把女朋友三個字說得很響，那裏麵有種諷刺的味道。趙婧微笑著點頭，然後伸手和王燕握手。王燕猶豫了一下，伸出了右手。她們握手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原來王燕的左手依然在我的掌中。心裏忽悠一下，這才發覺，原來自己很怕失去王燕。
從趙婧和王燕握手這個細節，可以看出，她們二人並沒有正麵PK過。到底王燕是不是趙婧嘴裏所說的那個女人呢？
接下來趙婧引見她的老公給我和王燕。
我終於和李樂正麵交鋒了。當著這二個女人的麵。
當趙婧給我介紹李樂的時候，我的心情很複雜。
忌妒是想當然的第一感覺。我所喜歡的二個女人，喜歡的都是他。我怎麽能不妒忌他。還有，NND，老子穿了他的破鞋兒，想想都覺得憋屈。
接下來，心生比較。我在我心裏比較我和李樂。身高比我高了至少三個百分點，長相至少比我強三十個百分點。身上的裝備更比偶精良三百個百分點。（武力大概也比我強吧，如果和他PK，搞不好會弄個灰頭土臉~~~~）
比較之後，心裏的感覺是自卑。如果我是女人，不管從哪方麵講，我也會選他不選我的。
我突然有些後悔了，後悔安排這場高潮戲。我想和李樂爭，真TM有點自不量力的感覺。
王燕的反應也證明了這一點。當李樂把眼光落在我們相互拉著的手上時，她觸電一樣把手從我的手中抽了出去。
這一下，像是抽幹了我全身的血液。
４３。
當王燕的手從我的手掌裏抽出的時候，我的心裏涼透了。我幾乎想一頭載死算了。但是，當我的心涼到冰點的時候，我反而冷靜了下來。瞅瞅對麵的趙婧，她是不是也因為心涼透了所以才那樣冷靜？
我現在真有了一種心如死水的感覺，我的心態變得冷靜至乎冷酷了。我開始用一種抱壁上觀的想法來看眼前的王燕和李樂。他們能演上一出什麽戲幕呢？
王燕顯然是百分之一萬的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和李樂見麵，手足無措的樣子。她的不安都寫在臉上，我看在眼裏，有種報複的快感。
趙婧很平靜，但眼睛時不時地會盯著王燕看。不知道是不是在心裏比較自己跟王燕哪個更吸引人些。
李樂雖然也有些慌亂，但是臉上的神色還是比較自然的。我知道他是故作鎮靜。不過，我想我們四個人這時都在拚命地故作鎮靜吧。
當時的氣氛有點兒像黑社會談判，但又不太像。我和趙婧的或許有報複心以及對情敵和愛人的那種對立情緒，但李樂和王燕卻絕對是不安和害怕的心態。所以他們二人也表現得最為尷尬。我和趙婧則相對平靜。驀地，我心裏想：王燕和李樂之所以會尷尬，絕對是因為他們之間還有什麽！
究竟我們四人的這個關係矩陣會算出一個什麽結果呢？那結局是好的，還是醜的？是對我有利還是對我不利？抑或，這是個無解的矩陣？
上大學的時候，我就最討厭矩陣的運算了。可是現在，我卻一手一腳把自己逼到了非解開這個矩陣的地步。其實在來之前，我就想到了在王燕這方麵很可能凶多吉少。一方麵，我搞這個小動作，很可能會被王燕發現。如果她知道這一切是我刻意安排的，她肯定會發現原來我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另一方麵，其實那天我見到李樂後，我就知道自己和他根本沒得比。如此騾子馬的拉出來比，我肯定比不過他。王燕剛才的發應也充分證明了這一點。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拖下去了。我想和王燕之間來個了斷。
如果她表現出喜歡我多過李樂，我會原諒她的一切，當以前的事情從沒發生過。但，如果她表現出對李樂的重視超過我的話，我就會用一種最絕情最惡毒的方式來傷害她！除此之外，再無第三個選擇。
當王燕把她的手從我的手掌裏抽出的時候，其實矩陣的結果已經出來了。現在我們四人的對麵而坐，已經無法左右這個結果。但我的心裏還抱有一點點幻想。我盼望著王燕接下來的表現能給我一個改變決定的理由。
但事實證明我錯了。王燕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都在把結局往最壞的那個方向推。我出離憤怒之後開始出奇平靜。我甚至比我對麵的趙婧更加冷靜了。正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和她過去的情人給我演一出好戲。
王燕此刻會怎樣去想呢？她會認為這是個巧合，還會發現這原來是我的奸計？看樣子她並沒有懷疑我。她的表情異常尷尬，手腳都不知往哪裏放的樣子。
李樂一開始也稍稍有些震驚，但是現在已經恢複過來了。我很佩服李樂的這份處變不驚。當著老婆的麵和以前的小情人對麵而坐，居然還能沒事人一樣。如果僅看他的反應，我還會以為他和王燕之間沒有什麽。但是，隻要一瞟見王燕那副樣子。我的心就一陣一陣的淒涼。
現在，就算有人對我說王燕那晚不是和李樂在一起我也不會相信了。BABYFACE裏熱鬧異常，隻我們這裏很冷清，冷得空氣都似乎要被凍成幹冰。
這時候，李樂不知道是不是瞅氣氛太尷尬了，居然主動和我攀談起來了。還不時誇我的GF漂亮。我知道他想在趙婧麵前撇清，心裏一陣一陣的冷笑，暗說：SB，你別裝了。你的底都被老子在你老婆麵前揭開了。
不過李樂的這些舉動，卻使王燕的表情更加複雜。我是樂得旁觀。看看他們這二位年度最佳男女主角碰在一起會不會產生更激烈的火花。我倒想看看他們二人裝B能裝到什麽時候？
這場我一手導演的好戲還沒演到五分鍾就演不下去了。
首先敗下陣來的是王燕。酒都還沒沾唇，她就小聲對我說她不舒服想回去。我心裏隻是冷笑：以往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一直表現得很深沉呀。怎麽今天一見到李樂就這般沉不住氣。（靠！這顯然是因為李樂在她心中的地位要遠遠超過我！雖然我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事實如此呀~~）
想到這裏，心中更加想報複王燕。原本我打算不理會她的這句話，可是轉念一想，不行。這樣太過明顯，很容易暴露出這次的事情是我安排的。再說了，王燕望著我，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看著心中也著實不忍呀（惡心！虛偽！）。於是我故意作出一副很體貼王燕的樣子，先是神色很親密地對她噓寒問暖，然後對趙婧說聲抱歉，說我女朋友不舒服，我要陪她回去。
在我對王燕故作關心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有表演的天賦。明明我心裏此刻正充斥著忌妒和報複，可我居然還能夠對王燕說出那樣體惜的話來。（MD，沒去好萊塢混真是浪費了呀~）
在這裏，我之所以作出很關心王燕的姿態。是出於三個目的。
第一，防止自已的卑鄙嘴臉暴露。
我設下這一幕四人相見的戲，其實用心是相當險惡的。我想一舉達到報複王燕和刺激趙婧的雙重目的。如果讓王燕知道了這是我有意設的局，那麽我在她心裏的形象將一落千丈。雖然我已經決定要報複她並且甩掉她了。但是，如果我在她心中的形象掃地的話，可能她就會先行甩掉我。這樣一來，我還怎麽能傷害到她？
第二，通過這一動作來看看李樂能有什麽反應。然後再通過李樂的反應來再次確定一下王燕和他是不是藕斷絲連。
第三，刺激一下趙婧。我的直覺告訴我趙婧對我或濃或淡是有著一份愛意的。不管那愛是不是因為我和李樂的相似。總之，趙婧也很喜歡我。在李樂背叛她的情況下，我這個備選隊員在她心中的地位自然就凸顯了出來。這時候，讓她知道搶她老公的女人也是我愛的女人。更在她麵前表現的對王燕很關心。那麽，趙婧的心裏肯定會十分不爽。她會覺得原來她根本就比不上王燕，原來她所喜歡的兩個男人竟然都同時愛著另一個女人。以女人那種天生的小心眼，以及趙婧好強的脾氣，她肯定會做出一些報複的舉動。而她的這種心態將會被我巧妙的運用。使我既能得到趙婧，又同時能重創李樂和王燕那對狗男女。
和王燕一起出了BABYFACE，回頭望一眼裏麵，心想趙婧和李樂現在會不會大吵一架呢？（嘿嘿，如果能發酵出這種效果，那就更完美了）
身邊的王燕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看著心裏就煩。一路上我一直拿話逗著她。她卻始終心不在焉，有種應付我的感覺。我突然想起以前看的電視劇裏通常有這樣的情節。一個人很煩，而另一個人在一邊喋喋不休的開解他。但是到最後，那個很煩的人通常都會說一句：你有完沒完呀？或是你煩不煩呀？之類的話。現在，我也可以用這種方式來試試王燕對我的忍耐度。於是我開始用一種很婆媽的語氣，翻來覆去地問她，你哪不舒服呀。你好點兒沒。以此來刺激她。看看她最後會不會衝我發火。
一開始王燕還應付著我，後來可能覺得我忒煩了，於是不再說話。我繼續變本加利地刺激她。到最後連我自己都開始煩我自己了。可是王燕始終也沒有對我惡言相向。我心裏稍稍有了點滿足感。竟然想著要停止報複王燕的行動了。
可是等我們一起回到家，打開了燈。我的想法徹底改變了。我發現王燕的眼睛裏盡是淚水。不知道是她到現在才忍不住，還是在外麵光線暗我沒有發現。她的眼眶裏居然汪滿了淚水！
那淚水肯定是與我無關的。
我剛剛有了點平衡的心態這下完全失衡了。忌妒和氣憤再一次塞滿了我的心。
燕子。我用一種略帶冷笑的口吻說：你怎麽哭了？
沒，哪兒有呀。王燕急忙說，一邊用手擦了一下眼睛。
還想騙我麽？我在心裏恨恨地說。嘴上卻問：是不是被沙子迷了眼睛？我幫你吹吹。說著就湊過去想幫她吹眼睛。
不用了。王燕用胳膊擋了我一下，頓了頓，又說：我好累，想睡覺了。
自從我和王燕卡把鎖了之後，王燕還從來沒有阻擋過我對她的親熱。沒想到現在她居然不想讓我靠近她了？哼哼！王燕呀王燕，原來我在你心中根本不能和李樂同日而語呀！妒火騰一下在我的身體裏燃了起來，我冷哼了一聲，說：你去睡吧，還有，今晚要不要我睡客廳？
王燕一怔，望著我。
我咬著牙盯著王燕，眼光有點惡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前天晚上在哪裏過得夜？
因為我以前隻是負責公司川陝地區的業務，所以並沒有去太遠的地方出過差。這次去上海，是我頭一次坐飛機。說句老實話，一開始還挺TM緊張的。生怕出現什個什麽意外之類的事情。後來就慢慢平靜了，看著艙裏的空姐們想心事。（卡！能有什麽心事？YY吧？）
空姐就是空姐呀，看上去都那麽水靈靈的。製服也賊TM漂亮。看來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和錢掛鉤鉤的。坐飛機的人最有錢，所以就要用這些年輕漂亮身材一流的空姐來伺候。火車上的乘務員就差遠了。至於公交車的售票員那就更別提了，TM連小姑娘都能一把掐死。空姐絕對做不出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吧。
我在一邊胡思亂想，趙婧發覺了我的異樣。切了一聲，說：看啥子喲？有個啥子看頭沙。
我故意扭頭狠盯了一眼她的咪咪，然後嬉笑著說：當然沒有婧姐你好看啦。趙婧先是伸手擰了一下我的胳膊，然後捂著嘴笑了起來。
婧姐。我忽然想起她老公和王燕的事情，於是問：你經常出差，不怕你老公紅杏出牆嗎？
他呀。趙婧說：他不會的。他對我說過，他在別的女人麵前硬不起來。這句話說得很大聲，弄得四下裏很不少人都朝這邊望了過來。以老子的臉皮厚度，也不由得一陣麵上一陣發燒。趙婧卻沒事人一樣，對我小聲說了句：他就是這樣對我說得嘛！
我臉上發燙，心裏卻說：趙婧呀趙婧，你TM是不是SB呀你。這種P話你也能相信？
這次去上海，趙婧是主角，我隻是個跑龍套的。再說了，我對上海也不熟悉，在那裏兩眼一抹黑，起不了什麽決定性作用。隻有給趙婧搖旗呐喊的份。
那邊公司負責接待我們的是他們公司的一個經理和一個管質量的主管。那個什麽經理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吧，帶副眼鏡，頭上的毛沒多少了。一眼看去，就知道這人是個酒色之徒。（可能我自己不是個好鳥，所以我看別人也都是一樣吧）那個質量主管看上去倒還比較順眼，但是我怎麽看怎麽覺得他和中國人有些區別。心裏暗自就在想：他該不會是小鬼子或是高麗棒子吧。介紹後才知道，這家夥是新加坡人。看來這雖然種是一樣的，但是南桔北枳，水土不一樣了，長出來的樣子還是有差別的。
那個SB經理性薛，MD可能就是傳言中和趙婧有一腿的家夥。見了趙婧就TM一副色眯眯的賤樣，似乎想把偶的趙婧一口吞下去一樣。老子看著他的肚腩以及他那容尊容，心裏暗自想：MBD趙婧不會真跟他有一腿吧？想著心裏居然有種酸酸的味道。直TM想一腳把那薛經理踢進黃浦江。
那新加坡人姓黃，倒不像薛經理那麽惹人討厭。也不像他那麽多話，比較安靜。時不時地流露出思考的感覺。他會說閩南話，國語也能說，不過如果我們說話太快，他聽起來還是有點困難。
晚上我和趙婧請他們兩個人吃飯。平時在公司裏看不出來，這一出來，才發現原來趙婧真的挺牛B的。住得賓館都TM是按美刀收費的。晚上請這兩個SB吃飯，也是在比較有名的錦江飯店。說起來有意思，成都也有個錦江大灑店，而且府南河還有一個名字就叫錦江。成都更是有錦城的美譽，有句什麽 花重錦官城 ，就是寫成都的。沒想到上海也還有個錦江飯店。
到了飯桌上，我才知道那個鳥薛經理是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那一雙賊眼就沒離開過趙婧，說的話也賊J8惡心。又是什麽好久不見很想趙婧呀，又是什麽趙婧越長越年輕了呀，還不時的講些個黃段子。聽得老子直想反胃。
而且這B的習慣也TM讓我不爽，跟服務員說什麽他多要芥茉，越多越好。我靠！芥茉那玩竟兒TM比大便的味道好不到哪兒去，還真TM有人喜歡吃？
除此之外，最讓我氣憤的是，這B完全當我不存在。我好歹也TM是一大學生呀，他居然不怎麽鳥我。說話的時候，總是上海長上海短的，似乎老子是從非洲來的難民。
看著他一臉的拽樣子，老子心中暗說：MBD，我們成都封邑建都的時候，上海還TM是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呢？
那個新加坡人還行，不像薛經理那樣眼睛長在頭頂上，於是我就主動和他談些東東。交談之中知道了不少新加坡的事情。像新加坡出名的鞭笞刑法，居然那些行刑者都是專門訓練出來的，每一鞭打下去都落在犯人身上的同一個地方才行。還有就是新加坡現在越來越重視漢語的教育了。他說他們那一代人，小學每周隻有一節漢語課，現在每周已經有三節了。
那邊薛經理一個勁兒地給趙婧灌酒。光看他那架式，就知道他不懷好意了。不過重慶的MM酒量都很不錯的，趙婧也不例外。始終沒有被灌倒。倒是那個薛經理看上去有些醉了的樣子，說話也大舌頭了。
個人感覺上海的男人都有點兒娘娘腔。用成都話說就是 牙長 或是 母抖兒 。
不過話說回來，越是娘娘腔的男人，越是難纏。這個薛經理就是這樣的。一開始還是趙婧一替一對的喝，到後來，他開始耍詐。隻在勸趙婧喝，自己則很少喝。我在旁邊看在眼裏急在心上，直想替趙婧擋酒。可是趙婧沒說話，再說了，萬一搞砸了，生意可就吹了。
有時候想一下，趙婧一個女人出來跑業務也還真TM有點不容易。就拿現在來說吧，那個挨千刀的薛經理借著酒勁，那張臭嘴一個勁的往趙婧那兒湊。我隔的老遠，就已經聞得到他嘴裏那股的酒臭了，真不知趙婧怎麽受的了。
好容易等到吃晚飯，掏出手機看下時間，我靠已經九點多鍾了。那薛經理對趙婧說：小趙呀，看來你喝得也不少呀，還是我送你回去吧。趙婧還沒說什麽，老子的心已經吊了起來。（媽的媽我的姥姥，看來這B還真準備有所行動呀？你個瓜娃子，不！儂紮赤佬！）
不麻煩了。趙婧說，看來她這時還保持著清醒。
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同誌（靠！什麽時代的詞兒）不方便，何況你還醉著呢？（慢著！你MB的，你沒瞧見老子嗎？）
還有樂娃子呢！趙婧說。我聽到這句話，心裏一爽，感覺自己像是趙婧男人一樣。
這位小同誌好像也喝醉了吧？薛經理瞟了我一眼，好像是叫我別壞他的好事。（我按撩攝！NND，老子會讓你吃了趙婧的香香？你個紫羅（豬玀的上海發音）想得倒美？）
這時候，趙婧在桌子底下用腳踢了我一下。我心裏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感受，對薛經理那個SB說：我晚上沒怎麽喝酒，我沒有醉。
３４。
我和趙婧是一起坐出租車回賓館的。坐在車裏，我還在回味剛才的事情。趙婧在桌子底下給我的那一腳，感覺無比動人。似乎把我的心踢得直到現在還在撲撲亂蹦。
從她的這一腳，我知道了二件事情。第一，就是趙婧和那個什麽薛經理沒有那一腿。看薛經理那副饞相，我就知道他八成還沒搞掂趙婧。趙婧拿我當擋箭牌也證明了我的這一推斷。第二，趙婧在酒醉的情況下向我求助，要和我一塊兒回賓館，則說明她很信任我，而且對我有親近感。（我內心深處還有一個更加動人的想法哦。那就是，這是不是趙婧在勾引我呀？嘿嘿~~~~）
我正想得美孜孜的，突然肩膀上一沉。拿眼一瞟，我靠！我卡！我卡把鎖！！！
趙婧的頭居然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心一陣一陣的狂跳，腦袋一陣一陣的眩暈，下麵那個小東東也是一陣一陣的衝動呀。
車子開得並不是很快，但我的心卻跳得極快極快。趙婧的頭枕著我的肩膀，似乎沒有再離開的意思。她的頭發微微接觸著我的臉，有點麻麻的感覺。我覺得自已的心裏就像有一個小耗子似的，不停地在撓著。她是真的喝醉了，還是故意的呢？我的心忍不住開始想入非非。
趙婧明顯地喝了很多酒，現在身上都還有很大的酒氣。但是，她身上的這股子酒氣很好聞，有一種曖昧且誘惑的味道。和薛經理那張B嘴裏吐出的酒臭簡直是雲泥之別。（MD，都是一樣的酒，為啥子喝下去後的差距會這樣大捏？）
趙婧就那樣靠在我的肩頭，真像熟睡了一樣。我心中莫名的緊張。一開始還裝B，故意毫不在意似的望著車窗外麵的夜景，後來實在是按捺不住，偷眼窺視起趙婧來。
趙婧或許不像王燕那麽漂亮吧，但是看上去極有女人味。尤其是和她豐腴的身材搭配起來，簡直可以迷死任何男人。說來也奇怪，趙婧在公司裏上班的時候，很少穿特別性感的衣服。一般就是一件襯衫下麵一條九分褲這種裝束。但是她的性感無論穿什麽衣服都是遮掩不住的。她就算是穿一件領口扣得很緊的衣衫，也是百分百的回頭率。關鍵是她的咪咪太海了，走路的時候，那裏麵像是有兩個大球在一撞一撞的，看上去就讓人流口水。（其實經過偶的觀察發現了一個規律。好像越是MIMI小的女人，越是喜歡穿些露這露那的性感裝束。這大概是因為她們內裏沒本錢，所以隻能用穿衣來吸引別人）
此時我的眼光就停留在趙婧的MIMI上。因為是坐著的，所以她的咪咪顯得尤其碩大，隨著車子的開動，不時會顫微微的。那景色比那什麽外灘夜景什麽的要美多了。坐在她的旁邊，不僅有景色看，時不時的還有接觸。由於我們並排坐的很近，而車子時不時會拐彎什麽的。所以，我倆的大腿不時的會擠在一起。她晚上穿得是裙子，而我也隻是一條薄薄的褲子而已。所以那感覺異常的爽。（趙婧的大腿真是豐滿有彈性呀~~~~BS！下流！）
正在YY，出租車突然一個急轉，刹車吱的一聲尖響，估計是遇到什麽緊急情況了。
他這一急轉刹車不要緊，老子和趙婧可麻煩了。我往前躬一下不要緊，趙婧正靠著我肩頭呢？而且車子拐彎的方向正是她所在的左方。慣性和衝力一起作用下，趙婧一下子爬在了我的腿上。她那兩個海咪咪一點沒和我講客氣，結結實實地壓在了我大腿上。那種彈簧一樣的彈性，綢子一樣的滑感，電流一樣漫過了我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包括性神經）。
本來我就滿腦子YY，小乖乖就是蠢蠢欲動的。現在來了一把火上澆油，雪上加霜。那小乖乖的自製力又差，立馬就立了旗竿。我急忙一邊彎腰一邊把PP向後擺，以免頂到趙婧了。但是好像還是頂了一下。
趙婧也被這次急轉嚇醒了，坐起來問：怎麽啦？
我心裏暗說：怎麽啦？嘿嘿，被戳了一下沒感覺嗎？
出租車司機把頭伸到車窗外大罵：冊那娘餓老B！怎麽開車的？（估計是前麵的車急停或是什麽）
我心裏又說：MD，還行沒被這個司機看到剛才的事情。要不他該以為趙婧在給我KJ吧？
車子繼續往前開，趙婧晃著晃著居然又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這回我的心裏是歡喜多過不安了，大爺似地坐著，享受著。
MD，時間真是個怪東東。剛才第一次趙婧把頭枕在我的肩膀上時，我心裏特別特別緊張，盼望時間能過快一些，可是那時候時間卻走得很慢很慢。現在老子開始享受起來了，時間又箭一樣飛快向前。（莫非這便是愛因斯坦的相對論？MB的出租車開得也好像賊TM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賓館~~）
到了。我用手輕輕推了推趙婧。趙婧嗯了一聲，但卻沒動。沒辦法，老子給了錢之後，把她扶下了車。右手扶著她的胳膊，左手摟著她的肩，那種感覺，真TM美妙呀。（如果我的左手再向下些，再往裏些，豈不是可以，可以攀上那座夢寐以求的高峰？卡！想啥子沙？）
看來趙婧今晚的酒喝得的確很多，她這醉不像是假裝的。可能喝得酒比較有後勁吧，當時感覺可能沒什麽，這會兒一坐著，一搖晃，酒勁都上頭了。（卡！估計薛經理那SB故意叫了種上頭慢的酒，好準備幹壞事！NND，這個SB這回可算是給偶做嫁衣了，嘿嘿，今晚難道我，TM難道我能有所斬獲嗎？）
３５。
我扶著趙婧進了賓館，上了樓，喊服務員把她的房門打開，我又扶著她進了房間。進門之後，隨手開了燈。
這是一家星級賓館的標準單間，內裏有一張大床。我把趙婧放在了床上。她軟軟地躺在床上，雙手彎曲著放在頭兩側（就是投降那種姿式，不過她是躺著的。卡把鎖！難道她向偶投降了？）。她的腿也彎曲著，兩腿疊著，側放在床上。本來她的身材就火，這種姿式愈發顯得她的PP無比的誘人。
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在燈光下更是動人。估計那什麽嬌豔欲滴就是形容這個樣子的詞兒吧.她的襯衣有些隆起的地方，扣子之間的間隙張開了，隱隱看得見裏麵白色的XZ。再加上她身上那種摻了酒精氣息的香味，每一樣誘惑都讓人覺得無法抵擋。我剛才在車上就已經飽受誘惑了，現在看著躺在床上的趙婧，心裏一浪一浪的。（淫欲像海浪一樣，一浪更比一浪猛呀~~~~）
我有了一種很眩暈的感覺，嘴裏也覺得異常幹燥。下麵那個小乖乖，日！這小子一直都在站軍姿呢？我真想就地把趙婧法辦了呀！可是，可是，我怎麽能這樣對她呢？她對我那樣好，在這麽困難的時候幫我，我怎麽能乘人之危呢？再說了，我還有我的燕子呢？我怎麽能做對不起燕子的事情？卡！不提王燕倒還罷了，提起她，MD，她不是和趙婧的老公有一腿嗎？照這樣說，我應該也和趙婧有一腿，才能算扯平！驀地，我心裏一動：如果我把王燕和趙婧老公的事情告訴趙婧，她會不會為了報複她老公而和我上床呢？
這個誘人的想法在我的腦子裏隻是一閃就過去了。我雖然是個賤人，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屑去做的。況且，王燕對我那麽好，我怎麽能利用她的過去來滿足我的欲望呢？再說了，這樣做如果傷害到了王燕怎麽辦？（不過話說回來，王燕如果敢和那個李樂再在一起的話。我說不定會用這招來報複）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複了自己的心情。然後，轉身出了趙婧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回到房間裏，我還是有點坐臥不安，直想再跑去趙婧那邊。
用冷水衝了澡，然後躺在床上看電視。節目爛透了，偶把搖控器都差點按扁了也沒有找到好看的。心中無比煩亂，想給王燕打個電話，偏偏她已經沒手機了。
正抓狂著，突然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一個陌生的號碼，不過區號是成都的。看樣子有點兒像公用電話。心裏一動，接聽了。那頭傳來了王燕的聲音。此時聽到她的聲音，心裏的感覺真是無法形容。
怎麽了？我問：有什麽事嗎？現在。
沒有。王燕在那邊幽幽地說：隻是人家想你了嘛！
我心裏一陣溫暖，立時，塞滿了對王燕的愛。
第二天早上和趙婧見麵後，她居然紅著臉問我她昨天是不是醉的很厲害。
我說是。然後嬉皮笑臉地說我乘她人事不省時把她**了。趙婧明知道我是在說笑，還是狠狠地擰了我一把。我胳膊上很疼，心裏卻覺得很舒服。
接下來仍就是每天吃吃喝喝，在客戶那邊上下活動。但可能是因為我壞了薛經理的好事，薛經理那個SB對我態度很是惡劣。後來請他吃飯談業務的時候，趙婧就不帶我一起去了。
到上海後的第三天晚上，趙婧又請薛經理他們吃飯去了。我則獨自留在賓館。這二天沒和趙婧一塊去，我的心就一直懸著在，生怕趙婧出什麽事情。前一晚還行，趙婧九點來鍾就能回來了，但是今晚卻不知怎麽搞的，我在賓館裏一直等到十一點多，還是沒見趙婧回來。
我心急如焚，打趙婧的手機，結果關機。一遍又一遍地去隔壁敲趙婧的房門，卻始終沒人開門。我突然想起了那晚王燕久久不歸時的情形，我這才發現，原來我對趙婧的關心竟似不下於王燕。
時間一點點的往前爬，我的心一點點的變涼。整整一夜，我都沒有等回來趙婧。我也沒有睡覺，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發了一夜呆。
等我再見到趙婧是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在我們所住的賓館二樓的餐廳裏。是她打電話約我去的。
我一見到趙婧就注視她的表情，我想從她的臉上窺出她昨晚到底做了些什麽。但是我什麽也看不出。趙婧的神色如常，惟一不同就是過分平靜了些。
你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她問。話聲也十分平淡，聽不出什麽異樣。
我稍稍放了點心，說：昨天一夜沒睡。說的時候瞟了一眼趙婧。
沒想到趙婧的臉居然紅了，隨即又流露出一種很複雜的神色。是因為我嗎？她又問。
我點了一下頭。不知怎的，此刻的心裏有一種從沒有過的奇異感覺。
趙婧見我點頭，愣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一起，一麵格格地說：樂娃子又在騙我咯。
我不置可否的一笑。趙婧用腳在底下踩了一下我的腳，然後喊了一聲：樂娃子！聲音說不出的動聽。
我被她喊得心中一蕩。有了一種和情人打情罵俏的感覺。
不過我的好心情持續很短暫的時間。幾分鍾後，我的心情便跌進了穀底。
使我心情轉壞的原因是趙婧的一句話。吃飯的時候，她說：生意已經談好了，合同也簽了。
這話鞭子一樣抽在了我的心上。我們來上海四天了，事情一直沒什麽進展。為什麽她昨夜一不回來，今天生意就談妥了？這背後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呢？我雖然不想往那種地方想，但是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維。
你又怎麽了？趙婧見我長久不下箸：怎麽不吃飯了？
我心裏一陣火光，把筷子往桌上一甩。霍地一下站起身來。
樂娃子。趙婧像剛才那樣又喊了我一聲。但此時這話聲卻格外的刺耳。我瞅了她一眼，然後推開椅子，往餐廳外去。
樂娃子！你搞啥子沙？趙婧在後麵追了過來。
３６。
我心裏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TM趙婧一不是我老婆二不是我馬子，我有什麽資格生她的這種氣？可是，她在我心裏一直占有著很重要的地位呀！我真的不想自己的另一個美好像上次那個漢中小M那樣再次被打碎。
我走得很快，手指捏在一起，吱吱的在響。我真想找那個薛SB海扁他一頓！同時對後麵追我的那個女人徹底感到失望。
樂娃子，樂娃子！那女人在後麵喊著，我不理她，反而越走越快，最後跑將起來。遠遠甩開她，上電梯，回房間。重重地關上房門後，我才發現，我的眼淚居然流出來了。
我很奇怪。那天王燕很晚沒回來我雖然生氣，但是也沒想現在這樣難過呀？難道我對趙婧的感情會比王燕還深？想想又覺不是。但不管怎樣，趙婧一直以來也是我很在意的一個人，她在我心裏是很美好的一個景象。現在這個景象轟然倒掉了，我卻無能為力。我怎麽能不憋屈呢？
正在這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緊接著，趙婧的聲音也在屋外響起：樂娃子，你開門沙！
我沒開門，也不言聲。她在外敲了很長時間。我心裏祈盼著她能一直敲下去，但是敲門聲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又隔了一會兒，我忍不住走到門前，透過貓兒眼向外瞧。門外已經沒有人了。我心裏一陣失落，對趙婧的狠意更加深了。
整個下午我都沒有理睬趙婧，晚飯時也是一樣。吃過晚飯後，回到房間，半躺在床上發呆。心裏蒼涼涼的，又空蕩蕩的。掏出手機，很期盼能收到王燕的電話。我想從她那裏找到些許安慰。可是手機卻一直沒有動靜。
手機沒響，可是九點來鍾的時候，房間裏的座機響了。一愣，以為是服務員打的，於是接聽。
喂，要不要特別服務呀？那頭是一個女聲。我心裏一動：一般賓館裏打電話賣淫的，很少這麽直接問你要不要特殊服務的。再說了，這家賓館我都住了四五天了，一直沒有小姐們打過電話，所以我心裏起了懷疑。略一品味，剛才那話聲有點像趙婧的聲音。難道是她打電話來逗我開心的？
想到這裏，心裏忽悠一下，趙婧對我的種種好處全翻了上來。我突然覺得自己今天對趙婧太那個了，太有點意氣用事了。再說了，事情我根本就沒有搞清楚，或許一切不像我想的那樣呢？
婧姐。想著，我喊破了她的身份。聲音吐出來，我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居然是啞著的。
樂娃子。那頭果然是趙婧，她問：你怎麽知道是我？
你的聲音，我是永久忘不掉的。不知怎的，這句話脫口就說了出來。
哼！她在那頭說：你給我滾過來！
什麽？我一愣。心裏怦怦怦地開始亂跳：這麽晚了，她喊我過去要做什麽？
我在她的房門外敲了半天，趙婧才開門。開始心裏還有點不爽她開門遲晚，可是等我看到她樣子的時候，有點兒傻了。
她的樣子很鬱悶，絲毫不像電話裏顯示的那樣。怎麽了？我心裏一軟，問：不高興嗎？
趙婧把嘴唇抿得緊緊的，臉撐著，眼眼睜得大大的，然後搖了搖頭。那一是種硬撐著不哭的表情。我看她這副樣子，心裏竟有點甜甜的感覺。
你叫我來做什麽呀？我來了，跟你說話你又不理我？我說。
我哪敢不理你呀！沒想到趙婧突然很大聲地說：從來都是你對我發脾氣不理我，我什麽時候敢不理你了？
我被她這突入其來的舉動攪得一愣。接著，我瞧見她眼睛拚命忍著的淚水一下子滑出了眼眶。
你咋了沙？咋摸哭了呢？我問。
都怪你！趙婧說：人家好好的跟你講話，你怎麽就不理人家了？說著，眼淚居然越流越多。
我心裏一陣飄蕩，暗自說：她這是在為我流淚呀。想著，我伸手就去幫她擦眼淚。她一開始沒有反應，任由我幫她擦淚。過了一忽兒，她像是反應過來了，臉一紅，一下子打開了我的手。
我這才想起她不是王燕，我們之間不是情人關係。
婧姐。我說：你別哭了，好不好？我……我……對不起……好不好？
趙婧慢慢止住了哭聲，說：那你為什麽不理人家？
哪有啊！我說：是你不理我呀。
騙人。趙婧說：你中午吃飯的時候是怎麽回事？還有，一下午一個字也沒和我說過。
我再找不出詞來辯解。
趙婧說：你肯定以為我和薛……了，是不是？
沒……沒有！我先是急著說了這麽一句。但是很快，我沉默了起來，好久，我終於問：你自訴我，你昨晚去哪兒啦？
你管我去哪兒了？趙婧說，頓了一下，她又說：樂娃子，沒你想的那種事。
真的嗎？我說，語氣很興奮。趙婧點一下頭，然後瞟一眼我，像是在問：你高興什麽呀你？
聽到趙婧說她沒有和薛經理**，我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婧姐。我又說：你答應我，你千萬不能做出那種事情！如果那樣的話，我以後都不會再理你了！說過之後，我突然覺得奇怪：我怎麽會說出這麽孩子氣的話呢？
真是個小P孩！趙婧說。
你答應我！
好了，好了。趙婧說：我答應你。就算哪天我要做對不起我老公的事情，那也是跟樂娃子做，行不行？
我一呆，凝望著她的臉，不動了。她的臉上掛著淚水，嘴角卻微微有笑意。
看什麽看？趙婧罵。
婧姐。我說，用有點發癡的語氣：你真好看。
剛回到自己房間，電話又響了。接聽，依然是趙婧的電話。
她說：樂娃子，機票我已經定了，是後天上午的。業務也已經談完了，明天我們到處逛逛，好不好？
嗯。我在這頭答應著。
那頭趙婧忽然笑了：這算是我和樂娃子的約會呀！明天我們就拍一天拖好不好？
別扯了！我說。
是真的哦！趙婧說：記住明天穿帥一點兒。
掛斷電話後我依然在想趙婧電話裏的語氣。心裏忽上忽下的，又是歡喜又覺不安。
夜裏睡覺時做了個夢，夢見了上次和王燕一起同遊成都時的情形。我牽著她到處遊走，走著走著，王燕忽然變成了趙婧。趙婧笑眯眯地對我說：樂娃子，你喜歡我多些還是喜歡王燕多些？
３７。
第二天我老早的就起來了。洗臉刮胡子忙了好半天，然後穿得整整齊齊地，出門等趙婧。結果趙婧見到我的樣子時撲得笑了：樂娃子，你打扮那麽整齊搞啥子喲？
我被她說得老臉一紅，心裏暗道：MD，不是你這個瓜婆娘讓我整帥一點的嗎？想著也打量起趙婧了。等看清她的樣子，我也差點沒笑出來。
今天的趙婧和以往是完全不同的打扮。頭發沒有盤更沒有披散，而是梳了兩條辮子，在前麵垂著。她的頭發相當好，又濃又黑又亮，所以那兩條辮子又粗又長，像李春波唱的那樣。穿一件白色的襯衣，雖然扣得挺嚴實的，但是那襯衣很薄，偶還是隱隱看得到內裏的東東（靠！色狼）。下身穿了一條牛仔褲。
最最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今天居然還戴了副眼鏡。看樣子那副眼鏡應該是近視眼鏡，我靠！我認識她這麽多年，也是才知道她居然和我一樣是個四眼呀！
我瞅著她的樣子，不自覺地就笑了出來。趙婧見狀，罵道：死樂娃子！笑什麽笑？
我衝她吐吐舌頭，本來也想損她二句的。但猛然間發現她這副打扮，紅著臉蛋，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美。
上海的早點有出了名的四大金剛。就是：生煎、小龍、小虎爪子、油條。另外還有豆漿。說是什麽小龍小虎的，其實小龍就是小籠包，小虎爪子好像是那些油炸的甜點。
和趙婧一起在外麵吃了早點，就開始了她所說的拍拖了。
有人說生命就是一種奇異的重複。我覺得此刻我所做的，完全是那天我和王燕一起周遊成都的重複。區別是，這次是和趙婧一起。上回是我領著王燕逛成都，這次是趙婧領著我遊上海。
上海和成都最大的區別就是在生活節奏上。雖然今天是周六，但是似乎比成都的平時都繁忙一些。人們來去都很匆忙，完全沒有成都的那種寫意。看來上海是屬於那些有誌青年的，是屬於那些有抱負的人的。像我這種胸無大誌的人，更加適合成都。在成都，吃喝嫖賭之外偶爾思考一下人生，才是我的生活。
我們住的地方是在徐家匯，從那裏坐出租，第一站往人民廣場。感覺上海這邊的出租車跳表賊J8快，NND，到了那兒的時候都TM快三十了。這要是在成都，二十塊錢可以坐到市區的任何一個地方。
人民廣場可以說是上海的臉麵之一了，像什麽上海博物館，上海大劇院等諸多牛B工程都擠在那兒。但我對這些東東沒有太大的興趣。倒是廣場西麵有很多鴿子，顯得挺安詳的。在那裏看著，聽著鴿子咕咕的聲音，不知怎的想起了樸樹的《白樺林》了。
趙婧以前來過這裏的，知道可以買些鴿食喂鴿子。於是我們一人買了一包。鴿子們跳躍著，啄食著，時而撲著翅膀低飛俳徊一下。此時日光也變得耀眼起來，趙婧站在陽光裏，身周時不時有撲起的鴿子，竟有了一種出塵的感覺了。我這才發現，原來一向性感的女人，陡然間打扮的清純起來，遠比清純玉女放浪起來誘人得多。
在廣場喂完鴿子，接下來就是赫赫有名的南京路了。趙婧拉著我這個店逛逛那個店瞅瞅，但是卻什麽也沒買。等過了南京路，下站就是城隍廟了。據說這裏已經有四百來年的曆史了。一開始聽了感到很好笑，心說這大概就是上海的底蘊了。但是想想，上海曆史雖然短，但是因此更見活力些。
到城隍廟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於是找了個地方吃午飯。吃得是上海有名的湯包，還喝了八寶茶。看著茶博士們拿著長頸鹿也似的壺，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倒出茶來的。（TM這樣不嫌麻煩呀~~）
城隍廟倒讓我有了一點兒成都的感覺，在午後的陽光裏懶洋洋的。吃飽喝足了無所事事，隨著人流徜徉。
趙婧以前來過一次這裏，說這裏有種很有意思的東東，硬拉著我去了。到了才知道原來是買剪紙的，不一樣的是，現場剪出來，可以把你的臉形剪下來。趙婧小女孩似的要人家把我倆的臉剪在一起，結果剪了出來，果然是連著的。別說，用心看還真TM有點兒像。
我在旁邊說：今天這拖拍的好呀，連結婚照都整出來了。趙婧聽了臉一紅，卻把那張剪紙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包包裏。
懶洋洋了一下午，吃過晚飯後便向外灘那邊踅。等到了那裏已經九點多了。夜晚並沒能使世界安靜下來，周遭還是有很多人。我們俯在江邊的護欄上，看四下的景色。
樂娃子。趙婧突然問：你喜歡上海嗎？
我沒有答她，而是環顧著身周。這裏大概是上海最美的地方了吧。各種中式的、西式的建築，或現代或古典的建築錯落在這裏。璀燦的燈光，東方的和西方的情調，摩天大樓，這些都是成都所無法比擬的。但我看著它們，卻有一種想遠離的避世感。又想：如果再晚一些來，等到萬籟俱靜的時候，我或許會愛上這裏。
趙婧見我久不說話，於是開口說。樂娃子。她說：我結婚時度蜜月就是在這裏玩的。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喜歡上海！
現在呢？
趙婧沒有說話，而是凝視黃浦江發呆。夜風從江上吹來，感覺涼涼的。我忽然想起了府南河。這江比府南河要大多了，也華麗多了。就像是上海和成都的區別。
趙婧一直那樣沉默著，仿佛忽視了我的存在。我心裏忽地一動，問她：你老公是叫李樂嗎？
嗯。她毫不在意似的點了點頭。我又問：那，你也稱呼他樂娃子嗎？
她聽了我這句話明顯地一驚，像是這才重新發覺我的存在。一種很不爽的感覺霎時間遊遍了我的全身。
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說：結婚之前我是這麽叫他的。
那結婚之後呢？我問。
當然是叫老公啦！趙婧說，然後白我一眼：笨！這還用問嗎？
我見她衝我似乎撒嬌一樣的神色，心裏這不知是個什麽味。衝口問道：那你每次喊我樂娃子是什麽意思？
嗬嗬。趙婧聽這句話先是一愣，繼而一笑，說：姐姐喜歡你呀！所以才這樣叫你。
我心下一甜，飄蕩蕩地感覺像是坐在雲端一樣。但是趙婧接下來的話卻叫我一下子跌了下來。
她說：我覺得你和樂娃子年輕的時候挺像的。這裏的這個樂娃子自指得是她老公而不是我。
靠！我說：我哪裏有你老公帥呀！
不是帥不帥的問題。她說，說話的時候看著我，眼光飄忽得讓人難以捉摸：是一種感覺，覺得你們有些相似。
原來她一直把我當成了她老公的代替品呀。我心裏一陣發涼。驀地，又想起王燕。王燕喜歡我，是不是也覺得我像那個什麽李樂呢？
３８。
你怎麽啦？趙婧見我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問：又在和誰生氣？
我搖搖頭，扯開話題：你剛剛不是問我喜不喜歡上海嗎？我告訴你，一開始我並不喜歡這裏。但是，今天我卻發現我喜歡上上海了。
為什麽？
因為我今天和你拍了一天拖呀！我說，口氣裏的嘲諷意味不用心根本聽不出來。
討厭！趙婧說：又來占我便宜了。
是你昨天說要和我拍拖一天的，可不是我說的？怎麽又成我占你便宜了？
好好！是我占你便宜行嗎？趙婧說，頓一下，又說：你和李樂年輕的時候真的很像，都這麽孩子氣，喜歡意氣用事！
這句話錐子一樣戳在我的心頭。是嗎？我大聲說：難怪你會對我這麽好？原來你一直把我當成是他，你把我當做了一個代替品，是不是？
這句話是脫口而出的。說完了我自己也一愣。猛地，王燕的樣子在我的腦子裏浮起。難道，難道這是我要對王燕說的話嗎？
趙婧被我嚇了一跳，訝道：你說什麽呀！
我不說話，望著她。黑暗裏，趙婧的樣子模糊起來，似乎變成了王燕。我心中有種無法分清她倆的感覺。我為什麽會發火呢？是因為趙婧，還是因為王燕？我心裏一片茫然。
接下來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好長時間，趙婧忽然歎了口氣。我心裏一動，脫口問道：婧姐，你還愛你老公嗎？
趙婧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她先是望了我一眼，然後把目光轉過飄向對岸。隔江是東方明珠塔，燈火輝煌地聳在那裏。我也隨著她望向了對岸。那邊是陸家嘴，上海最發達的地方。江上不時有輪船經過，馬達聲突突的，從江麵上劃過去。
結婚這些年了，也談不上愛不愛了。就在我快要忘記我剛才的那個問題時，趙婧開口了：你以為愛情會像戀愛時那樣一直燦爛下去嗎？
她的話從我的耳朵裏鑽進去，似乎很有哲理的感覺。我扭頭看她，她的臉上蒙著一層莫名的傷感。我從來也沒有想過，原來趙婧居然會有如此感傷的一麵。在我在印象中，趙婧一直都是那種潑辣的女人，根本無法和眼前的這個女人聯係起來。
見我不說話，趙婧繼續說：樂娃子，這世上的任何東西都是會變的。很多東西你沒有得到之前，總會把它想像的很好很美，但是一旦你擁有了，就會發覺，原來它不過如此罷了。
我聽著她的話，望著對岸的陸家嘴，心說：江對岸的人會不會反而覺得外灘這邊比較好呢？驀地，心裏又是一動：原來趙婧所向往的，抑或是她所喜歡的，是那個沒和她結婚之前的李樂。她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過去，所以才會對我這樣好。還有，她今天之所以提出要我和她拍拖一天，其實也隻是想在我身上找回她以前戀愛時的感覺，是想在我身上追回她過去的時光。
想到這些，我心裏也辨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原來這個外表妖嬈，潑辣精明，每天隻知道打牌泡吧的女人，在內裏上居然是個追求完美的理想主義者。看來每個人都有他不為人所知的另一麵呀。
江麵上傳來了一陣汽笛聲，這種陌生的聲響在我的腦中深深地劃過去。我心裏一陣恍惚，忽然想起了我和王燕。我是不是和趙婧一樣，內心裏也是個理想主義者呢？在我得到王燕之前，我心裏的王燕不也是一個異常完美的女孩子嗎？可是就在我進入王燕的那一瞬，我真的有了一種一切都結束了的感覺。就像是把一本精彩無比的小說看到最後一個字時的感覺一樣。哦！原來一切隻不過如此呀！在我知道王燕不是CN以後，她的那個完美的形象是否就出現了瑕疵呢？我過去總以為自己並不在乎CN不CN的問題。到現在我在發現，原來我的內心深處一直有著很深CN情結。正是因為如此，自那晚後，我就開始對王燕有了猜忌的心。
正想著。趙婧的話聲突然在耳邊響起。
樂娃子。她說，聲音像是從另一個空間飄過來的：你能吻我一下嗎？
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趙婧居然要我親她。如果換作前一刻，我一定會頭暈目眩地發呆，抑或是不顧一切地擁吻她。可是現在，我的心裏竟有了一種很淒涼的感覺。
我在想著，趙婧之所以要我吻她，或許隻是因為她覺得我和她老公有些相似的地方罷了。我甚至在想，王燕之所以會喜歡上我，是不是也因為相同的原因呢？這種想法讓我很痛苦。於是四周的景象也跟著蒼茫起來。東方明珠上那原本是炫耀的燈光似乎變得有些憂傷，又像是在譏笑一樣。
我扭臉看著趙婧，就像是當初我被初戀女友甩時那樣，那種眼光。我看不到自己的臉色，我似乎也感不到自己的憂傷。我更加無法辨認眼前的人到底是趙婧還是王燕了。
我恍惚覺得這個女人也正看著我，麵容嬌豔。這不是趙婧吧！趙婧對著我怎麽會如此的害羞呢？那，這是王燕嗎？可是王燕怎麽會有這般豐潤性感的嘴唇呢？到最後，我初戀女友的樣子又出現在了眼前。她正用著一種憂傷的、無奈的、憐憫的、嘲諷的、理智的，但卻絕對無情的聲調對我說：I'm so sorry，我喜歡的人並不是你。
我幾乎要被腦中的幻象所擊倒，很長一段時間，我才回過味來。趙婧依舊望著我沉默，眼中的波光水一樣，柔柔的，卻又有著無盡的誘惑。
婧姐。我咬了咬牙，慢慢地說：就當你欠我一個吻好嗎？今天的拍拖就到此為止了！
３９。
我拒絕了趙婧的索吻（靠！這詞兒用得幾牛B呀~~），但這並不是我一時衝動或是什麽。在回答她之前，我已經 恢複了平靜。我之所以會這樣回答她，是出於三個方麵的考慮。
首先，我此時的心境不允許我吻她。我已經很清楚的知道，趙婧之所以會對我另眼相看，是因為她在我身上看到了她老公的過去。而那可能是她認為的，最完美的一個東東。換句話說，我在她心裏一直是個替代品。哪怕是我吻她，她心裏想著的也是幾年前的李樂。如果僅僅是這，並不會讓我有太多的不爽，因為趙婧畢竟是李樂的老婆嘛！最令我無法忍受的是，我想到了王燕。我在想，我的燕子是不是也因為同樣的原因才會和我在一起的呢？我雖然生活糜亂，但骨子裏還是很驕傲的一個人。如果趙婧或是王燕隻是把我當成另一個人的影子的話，我會毫不留戀地走開。當此心情，我實在是吻不下去。
其次，這是我留下的一招後手。我那樣回答趙婧，並不隻是單純地拒絕她。我說了：就當你欠我一個吻好嗎？這其實已經暗示了我以後會向她索要回這個吻。因為經過和趙婧的這番對話，我對王燕的信心已經徹底動搖了。而如果王燕背叛我的話，那麽趙婧將是我的反擊王燕的最佳工具。若真有王燕離開我並和李樂死灰複燃的那一天，那麽我就用趙婧欠我的這吻來向王燕宣戰。然後，一直要讓她輸到體無完膚！！！
最後，我拒絕趙婧是因為趙婧的幾句話。她剛才說：有些東東，一旦得到了，就會發現它不過如此。這是人類的普遍思想，得不到的東東才是最好的東東。所以，我拒絕了她。這一下以退為進，其實反而讓我掌握了主動。到時候，如果我真的要報複王燕的話，我就能更加遊刃有餘地把握住趙婧這件利器。
在回答趙婧的時候，我的心神是在王燕身上的。我在想，如果她生日那晚，我們沒有卡把鎖。那麽，現在的王燕在我的心裏是否依然是那個完美的女孩子呢？
得不到的東西是最好的，沒有開始的愛情才是最浪漫的。我的思緒忽然又回到了眼前。我和趙婧的這一天似是而非的愛情，是不是很浪漫呢？
第二天我們就飛回了成都。趙婧似乎並沒有受昨天事情的影響，對我的態度又恢複到了以前。那種姐弟成份的感覺。惟一的不同，就是她不再喊我樂娃子。而是直接稱呼我朱永樂。我感覺得到了一些，但似乎失掉的更多。我不知道這次的上海之行給我和趙婧的關係會帶來怎樣的影響。
飛機上的時候，心裏總有些不安的感覺。一開始還不知道為什麽，後來才發現，自己之所以覺得不安，是因為我就要回到成都了，我就要見到燕子了。她，會像她所說的那樣，不再出去唱歌了嗎？
到成都的時候剛剛過午，和趙婧分手後，我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找了一家茶館休息。我是這樣想的：如果現在我回去，王燕肯定會在家裏。我隻有等到晚上回家，才可以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再去外麵唱歌。
在茶館裏一直呆到晚上八點，然後才往家回。離家越近，心裏就越緊張。等我站到家門口的時候，那顆心幾乎要從嗓子裏蹦出來一樣。我伸手想敲門，但又縮了回來。猶豫半晌，掏出鑰匙，自己打開了門。
房門打開了，裏麵黑洞洞的，沒有任何光亮。一種不祥的預感立時在我的腦子裏蔓延開來。四下裏尋找，王燕果然如我想像的那樣不在家裏。我像是被一粒子彈擊中了要害，大腦裏麵一片空白。
很長一段時間，我才慢慢平靜下來。這件事其實是在我意料當中的。現在狀況出現了，反而比總在心裏麵懸著要好。掏出手機看一下時間，八點半了。今晚王燕又會幾點鍾才回來呢？十二點？還是一點？
我坐在客廳裏等她。心裏似乎不再有憂傷。和王燕的過往幻燈片一樣在我的腦子裏播放。我忽然發現原來我和王燕隻不過是陌生人而已。我們根本不是相互了解的。很奇怪我們居然能在一起？驀地，心裏又恨恨的去想：或許這一點也不奇怪。或許王燕和趙婧一樣，隻是發現我和李樂有著某種程度的相似。或許從王燕在火車站喊我的那一刻起，她就把我當成李樂了。當時她喊我不就喊得是李樂這個名字嗎？
時間越來越晚，越來越晚，可是王燕始終沒有回來。我索性把手機放在桌上，不停看著時間走掉。一點了，兩點了，三點了。王燕還是沒有回來。我心裏驀地一動：難道王燕走掉了？她已經把我撇下了。想著，飛也似地到臥室裏找王燕的東東。東東還在，還有，現在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我的東東和王燕的東東早以摻合在一起，分不開了。
我繼續在客廳枯坐等待，直到五點來鍾，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躺在沙發上睡了去。睡得時候似乎一直在做夢。但卻弄不清做了些什麽夢。
我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這肯定是王燕的電話。想到這裏，拿起電話看都沒看，接聽：燕子！你昨晚去哪兒了？這句話說出口去，才發現自己其實還是很關心王燕的。雖然心裏正恨著她，但是這句話沒經過大腦就直接出來了。
什麽呀？那頭那人說：誰是燕子？是趙婧的聲音。我一怔，這才知道原來是趙婧的聲音。四下裏望望，天已經大亮了，可是屋裏卻依舊沒有王燕回來過的痕跡。
是婧姐呀。我說，嘴裏突然覺得有些苦，像是吃了黃蓮一樣。
好哇！朱永樂同誌！你居然瞞著我耍朋友了！趙婧在那頭笑著說。我在這頭支唔了一下。然後趙婧問：你怎麽沒來上班呢？
幾點了？我小聲問。
已經八點半了。趙婧說：怎麽？你剛才說什麽燕子，什麽昨晚沒回來？是怎麽回事？
沒，沒什麽？
你該不是昨晚一夜沒睡在等你的燕子吧？趙婧在那頭說，嘲諷的感覺。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說：幫我請個假。說完掛斷了電話。起身，再次找遍了家，的確，沒有半點王燕回來的痕跡。我像是中了鑽石星辰拳一樣，身體開始僵硬。
我坐在沙發上發了一個上午呆，中午也沒吃午飯。等到一點來鍾的時候實在掐不住了。昏昏沉沉地倒在沙發上睡了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門響動的聲音，半夢半醒的我立時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扭頭向門口望。門開了，像是打碎了某種時間和空間的界限一樣。我和久未見麵的王燕終於又麵麵相對了。
４０。
王燕的臉上或多或少有些疲勞的感覺，等她看到我時，露出了十分驚詫的神情。緊接著，她眸中的眼光亮了起來。那光彩照得我心頭一顫。
燕子。我忍不住喊了她一聲。
朱！她笑著搶了進來：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她的笑不像是偽裝的，我心裏略略感到了一點平衡。於是我也笑著說：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怎麽？不想我早回來嗎？
討厭！王燕望著我，眼光中流露出很歡喜很依戀的那種神情。
我心裏很是受用，暗自說：看來王燕對我的愛不像是假的呀！正想著，王燕又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我撒了個謊：回家還不到一個小時。對了，你去哪裏去了？怎麽不在家？我望著她，心說：王燕呀王燕，我可給你機會了！如果你不欺騙我，對我坦白的話，我或許會原諒你的。
我……王燕猶豫了一下：我去逛街了……
我的心鉛一樣墜了下去。
你怎麽啦？王燕發現我神色有些異樣，於是問。
沒什麽。我說：可能是沒吃飯有點餓吧。
嗬嗬。王燕笑了聲，然後拉著我的手說：你先去洗個澡吧，我做飯給你吃。她的手軟軟的滑滑的，牽著應該十分舒服的。可此時我卻想甩開她。她的笑甜甜的美美的，應該是十分美麗的。但我卻想啐她一口。
她昨晚到底去哪兒去了？如果隻是唱歌，不可能一夜不歸呀？她去了哪兒？難道……難道……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洗完澡，吃過飯。仍舊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電腦前上網。王燕則洗碗洗衣。不時偷看她，覺得她和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可她為什麽要騙我呢？心裏雖不斷地犯疑，但是表麵卻一點也沒有流露出來。
現在我對王燕的猜疑已經相當重了，所以我反而要裝出一副全不知情的樣子。隻有這樣，才能真實地查出王燕到底去了哪裏，才能準確地掌握住王燕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麽東東。
就這樣胡思亂想，上網也是心不在焉的。等到快五點的時候，手機突然又響了。掏出來一看，居然又是趙婧的。心中一怔：她現在找我做什麽？想著，接聽了電話。
喂。我說：你趙婧嗎？
那頭不言聲，好長一段時間過後，趙婧的聲音才響了起來。樂娃子。她說：你能出來陪陪我嗎？
我心中微覺詫異：趙婧不是已經改口叫我 朱永樂 了嗎？怎麽現在又叫我樂娃子呢？還有，她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總覺得有些不對頭。
你怎麽啦？我問。
趙婧沉默，好久，才說：李樂有別的女人了。
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王燕的昨夜未歸。其實我今天一天也都在想著這個問題。現在突然聽趙婧說她發現李樂有別的女人了，我在腦子裏第一時間就把這兩件事情對接在了一起。難道，王燕真的和李樂死灰複燃了？
想到這裏，真如同被人當頭潑了一桶冷水。相比之下，我寧願王燕去唱歌。因為她是不可能喜歡上那個張老板的。可是，李樂，卡把鎖！或許王燕對李樂的愛從來沒有消減過！
嗬嗬。我故意笑了一下，說：你不是說你老公在別人女人麵前硬不起來嗎？
如果是平時，我這樣和趙婧調笑，她肯定會罵我去死。或是用重慶話來一句 黑討厭給 。
可是現在的趙婧卻隻是一味的沉寂。我心裏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是假的了。正好這時候王燕從外屋進來，我瞥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如常，心中又道：難道趙婧口中所說的李樂的女人並不是指王燕？想著，那頭的趙婧終於開口了：樂娃子，晚上我在BABYFACE等你。說完掛斷了電話。
我聽著那頭的盲音，心裏一片接著一片的茫然。
在去往BABYFACE的路上，我心裏一直在盤算著二個事情。第一，就是趙婧所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王燕？第二，趙婧要我去陪她出於什麽用意？
關於第一個問題，隻需要向趙婧問明情況，大致就可以判斷出來。而第二個問題，難道是趙婧想利用我來報複她老公？（卡！如果是這樣的話，嘿~~~居然和偶想到一塊去了~~）
表麵上看來，這二件事情，都是二分的結果。那就是：趙婧所說的女人是或不是王燕，趙婧找我是或不是要利用我來報複她老公。如果，二件事情的答案都為是的話，也就是說，王燕和李樂重新攪在了一起，並且趙婧要我去陪她是想利用我來報複她老公，那我理所當然隻有一個選擇，就是和趙婧嘿咻幾把，好報複那對狗男女。
如果二件事情的答案都是否的話，即王燕沒有和李樂死灰複燃，而趙婧要我去隻是想和我一吐心曲什麽的，那麽我自然也就安慰一下趙婧就算了。
若第一件事情的答案為是，而第二件事情的答案為否的話，即王燕和李樂死灰複燃，但趙婧僅僅是想和我倒倒苦水，我該怎麽辦？哼！若是那樣，我也不會放過機會。我會用盡一切辦法把趙婧擺到床上，隻有這樣，才能報複王燕。我完全可以祭出在上海趙婧欠我的那個吻當作法寶，以此來突破趙婧的防線。以趙婧此時此刻的心情，百分之九十會遂了我的心願的。
那要是，趙婧所說的那個女人並不是王燕，而她又想利用來報複李樂的話，我又該當如何呢？背叛王燕嗎？不行！可是，王燕昨夜一夜未歸，很可能她已經背叛我了，難道我就不能反戈一擊嗎？
心中忐忑地到了酒吧。趙婧早在那裏等我了。仔細觀察她的神色，似乎是很平靜。並沒有妒火攻心或是悲憤欲絕的感覺。隻是眼神有些空蕩，一副若有所想的樣子。我到了她身前，她好像也沒有察覺。
婧姐。我喊了她一聲。她這才回過神來，望我一眼，說：樂娃子，你來了。她的話聲和她的神色絕不相稱。那裏麵有種絕望和求助的感覺。聽得我心裏咚咚的響。暗自說：趙婧是不是真的想在我這裏找些平衡？
嗯。我嗯了一聲，然後在她對麵坐下。桌上放著一個酒杯，裏麵裝的應該那什麽伏特加+綠茶。不知道這是哪個SB發明的喝法，居然流行起來了。
自從我坐下，趙婧就呆呆地望著我。也不說話，就那樣，有點茫然，有點依戀的眼光。我被她望得有些不安，於是率先打破了沉默：婧姐，你想什麽呢？找我來了，也不說話。
我在想我們在上海的那段時光。趙婧說。每一個字都拽得我的心飄來蕩去的。
４１。
一開始聽到這話，我的心中一陣狂跳。暗自說：NND熊，趙婧這不是在勾引我嗎？但是馬上，我就推翻了自己的這個想法。我覺得，她所說的我們指得是她和李樂，而並非是她和我。她所回憶的那段時光，是她蜜月時的日子。而並非是她和我在上海的那所謂一天的拍拖。
想明白這一點，心裏一陣失落。同時，對那個李樂妒恨更加深了。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懷疑王燕昨晚和他在一起。
你電話裏和我說的事是不是真的啊？由於想起王燕的事情，我主動問，希冀能從趙婧這裏發現些蛛絲馬跡。
趙婧沒有答我，而是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周圍是一片喧囂的世界，隻她是平靜的，平靜的有些嚇人。好久，她才慢慢地說：昨天晚上李樂沒有回家。
什麽？我不由得叫出聲來。
趙婧卻沒並在意我的失態，把酒杯放下，脊背靠在了椅子上。
那也是很平常的吧！我說：或許他是在打牌呢？我像是在勸解趙婧，其實我知道，我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因為我的內心絕對不想王燕昨夜是和李樂在一起。我寧願她昨夜是和歌廳的張老板在一起。相對而言我更怕王燕的心背叛我。
本來我也以為是這樣。趙婧說，話聲很平淡，似乎在說別人的老公偷人一樣：可是，今天我見著了那個女人。
她長得什麽樣子？我立時緊張起來。
趙婧望了我一下，微微有些訝異。很漂亮。她說：個子也很高，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
靠！那不是王燕還能是誰？再說了，王燕昨夜也沒有回來，下午我問她的時候，她還騙我。擺明了就是心中有鬼！結合趙婧所說的，那麽八成王燕昨晚是和李樂在一起。至於他們是在一起浪漫還是卡把鎖，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越想心裏越是氣憤，更多的則是淒涼。直想抄起一把椅子往舞池人最多的地方丟過去。好引得無數拳腳加在我的身上。我很想被人結結實實地揍一頓。因為那樣的話，我或許會忘了心裏麵的痛。
看看趙婧，難為她還沉得住氣。不過留神觀察一下，發現趙婧的眼睛的盈盈的，似乎全是淚水。我突然有些同情趙婧了。我們可以說得上是同病相憐，我完全能了解她此時的感受。我一個男人，尚且如此難受，何況她一個女人呢？
驀地，我又想起在上海的時候，那天我誤會她和薛經理有染，結果她哭的情形。今天趙婧會不會在我麵前再次落淚呢？如果她撲進我的懷裏哭，我該怎麽辦？（卡！想得美~~~）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趙婧始終沒有哭。我們相對枯坐了很久。也沒有再說話，隻是各自想各自的心事。一麵喝著伏特加+綠茶。漸漸，舞池好像靜了下來。音樂也似乎停了一忽兒。然後，酒吧裏突然鬼使神差地響起了柯本的那首《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了。
我的心仿佛被柯本的聲音撕碎了一樣。又像是被人塞了棉花，堵得難受。看趙婧，她依然沉寂，完全不像平日裏的她。我盯著她的臉發了好一陣呆，突然，腦子裏產生了一個極其歹毒的想法。
婧姐。我說：你，想不想再見一次那個女孩？
什麽？趙婧抬頭，望我，眼光燭光一樣跳著。
你想不想再見一次那個女孩。我重複，聲音是從牙逢裏擠出來的。
趙婧滿臉驚訝地看著我，半晌，點了點頭。
我把杯子裏的酒一口氣喝完，說：明天晚上，你帶著你老公，就在這裏。我會給你一個驚喜的。說完，我起身，推開椅子，轉身向外麵走。
身後是一臉茫然的趙婧和柯特•柯本撕人心肺的聲音：
My girl, my girl, don't lie to me .Tell me 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明天我打算導演一出戲，讓趙婧、王燕、李樂和我一齊登場亮相，我想看看那時候王燕會是一個什麽表情。
而我之所以要這樣做，並不隻是單純地想要報複王燕，還有三個深層次的原因在裏麵。
首先，我想明確地知道，在王燕的心中，我和李樂相比哪個更重要一些。自從我知道了李樂的身份之後，我就一直在心裏算這個四人組成的矩陣。MD，明天大家見個麵，正好把結果推算出來。看看，王燕喜歡我多些還是喜歡李樂多些？看看趙婧是喜歡我多些還是李樂多些？看看李樂是喜歡趙婧多些還是喜歡王燕多些（MD，這關我P事）？最後，看看自己是喜歡王燕多些還是趙婧多些？（NND，真夠複雜滴說）
其次，我想弄清楚趙姐所說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真是王燕？雖然通過趙婧的描述和王燕昨夜不歸，我已經可以判斷出一些東東了。但是，內心深處還是不能完全相信。明天讓王燕和趙婧照個麵，過後再問問趙婧，就知道王燕是不是真的和李樂重修舊好了。
最後，我想刺激一下趙婧。如果王燕和李樂真的再續前緣了，那麽我是絕對要打趙婧的注意的。今晚趙婧約我，可能是想和我那什麽來報複李樂，可是她最終沒有能過自己那關，所以她隻是一味沉默。那麽，我就用明晚的事情來刺激一下她，到時候，嘿嘿，她肯定會更加恨李樂和王燕的，隻要她失卻理智，那麽，我就能利用她，來一舉報複李樂和王燕。
出了酒吧，竟有了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腦子裏一片混沌，趙婧李樂王燕三個人的樣子走馬燈一樣閃過去又閃回來。到最後我的臉也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那樣子有點兒惡心，有點兒陌生。我真要這樣對待王燕嗎？拋開她和李樂的關係，她對我真是沒話說呀！
驀地，不知怎的又想起那個漢中小M了。女人天生都是會騙人的。越漂亮的女人TM越會騙人。那個漢中小M就把老子整得好慘。王燕遠比她要漂亮，難道，王燕對我的一切一切隻是虛情假意嗎？
雖然我和王燕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但是我覺得她對我不像是假的。我對她的感情也不是這樣輕易就能割舍的。這和那個漢中小M是不一樣的。可是，她為什麽要騙我呢？到現在，她已經至少騙了我二次了，我不知道她還在什麽地方隱瞞過我。看來這一切，隻能等到明天才能見分曉。
我一路沿府南河走回去。今晚倒是個晴天，月亮快圓了。想是離中秋很近了。
４２。
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打開門，客廳的燈亮著，王燕在客廳裏等我。
我見她這麽著緊我，心裏也不知是個什麽感覺。我根本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女人會背叛我，可是事實證明有很多事情她都騙了我。明天，真得要帶她去和趙婧李樂見麵嗎？我在心裏歎了口氣。
你怎麽了？王燕見我有些魂不守舍。
沒什麽。我說：對了，明天晚上有同事請我到BABYFACE耍，我們一起去吧。
是嗎？
嗬嗬，說起來你還沒和我的同事們見過呢！明天把你介紹給我的同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是扭著的。眼前是王燕無辜的臉。她的眼睛裏還有一種高興的感覺，估計是想到這是我第一次帶她出去和我的同事見麵。可能她覺得這是我認可她是我GF的一種表現。
燕子。我的心裏防線突然有些失守了，伸手一把摟住了她。
怎麽啦？王燕笑著說。
你愛我嗎？我問。
王燕先是低著頭沉默，然後慢慢抬頭說：以阿卡木裏古。
那，你還愛你以前的BF嗎？我繼續問。問得時候，心裏很是緊張。
王燕的臉上有了一些變化。那變化雖然細微，但在我的心裏卻是無限放大的。我心裏一陣淒涼，又有一種很強烈的力量似乎要爆發出來。我緊緊地箍著她，似乎怕她會瞬間消失。她的身子軟軟的，頭紮在我的肩上，似乎沒有半點力量。
我在心裏說：燕子，對不起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跟趙婧見麵了。但不知怎的，我對著她竟然有點怕的感覺。那是一種無法解釋的心理。趙婧麵對我時，似乎也有些不自然了。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在晚上去BABYFACE，更不能肯定她能不能把那個挨千刀的李樂也帶去。
一整天我們都沒說一句話，這在以往是難以想像的事情。臨下班前，我終於忍不住問她：婧姐，昨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趙婧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你老公會來嗎？
她又點了一下頭。接著，她的眼睛再次望過來，似乎想把我看穿一樣。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卑劣。像是在陽光下暴露了自己肮髒的私處。
我轉身逃也似的離了公司。
回到家，王燕正等著我。她穿戴得很整齊，像是專門為這次陪我出去吃飯所做的準備。
我的心忽悠來忽悠去，在去與不去之間搖擺。
燕子。
怎麽？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什麽？
你……我猶豫一下，繼續：你喜歡我多些還是喜歡你以前那個BF多些？
以前我從來沒有在王燕麵前提及她在我之前的情感經曆。但是，這二天我卻不斷地提出來。我想找個理由。找個讓自己不去傷害王燕的理由。我內心深處真的想和王燕長久的廝守下去。隻要王燕能毫不猶豫地說一聲我隻愛你一個人。那麽我就會停止這個卑鄙的計劃。
可是王燕聽到我這個問題後居然沉默了。我卡！這無疑對我是個打擊。如果是王燕問我這個問題，不管真假我都會毫不猶豫地說我隻愛她一個。可是，她卻不回答。就算是她難以判斷出我們倆個誰更重要吧。可是，我此刻正在她麵前，而李樂更傷害過她。這其間高下立判。顯然我是比不上李樂的。
燕子。我說：走吧！
我們是搭公車去的。因為我突然間很怕去那裏。所以我們沒有搭的。但是，公車雖慢，一樣也會到達那裏的。不過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再無法回頭了。我隻能向前，把這個矩陣的結果推算出來。再則，我內心深處，很想和李樂比一比，看看我們兩個誰更牛B？
等到了那兒的時候，已經七點來鍾了。進了酒吧裏麵，四下裏一望，隻見趙婧坐在昨天的那個位子上。她的身旁還有一個人，正是那個挨錘子的李樂。
我同事在那邊。我握住了王燕的手，拉著她往趙婧那邊走去。王燕一開始並沒有看見李樂，跟著我往那邊走。但是，等走近了，她停下了腳步。
掌中她的手瞬時變得冰涼。我心裏一陣冷笑，說：你怎麽啦？
沒，沒什麽……王燕說。靠！沒什麽才怪？心裏想著，故意指著趙婧和李樂說：那就是我的同事！
說的時候，心裏冷笑著，眼睛同時也望向了趙婧和李樂。
趙婧的神色很平靜，李樂就比較緊張了。我心裏一陣好笑。看來現在心裏最緊張的肯定是王燕和李樂這對狗男女，我和趙婧因為事前有準備，所以反而要冷靜一些。
我扯著王燕，一步一步走到趙婧和李樂麵前。然後我看見趙婧站了起來，然後我看見李樂也站了起來。他的目光依次略過趙婧和我，最後落在王燕的臉上，不動了。王燕的手開始發抖，我心裏也一陣難受。忌妒的確不是一種好滋味。
這是我的同事，趙婧。我給王燕引見她的情敵。然後對趙婧說：這是我的女朋友，叫王燕。我把女朋友三個字說得很響，那裏麵有種諷刺的味道。趙婧微笑著點頭，然後伸手和王燕握手。王燕猶豫了一下，伸出了右手。她們握手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原來王燕的左手依然在我的掌中。心裏忽悠一下，這才發覺，原來自己很怕失去王燕。
從趙婧和王燕握手這個細節，可以看出，她們二人並沒有正麵PK過。到底王燕是不是趙婧嘴裏所說的那個女人呢？
接下來趙婧引見她的老公給我和王燕。
我終於和李樂正麵交鋒了。當著這二個女人的麵。
當趙婧給我介紹李樂的時候，我的心情很複雜。
忌妒是想當然的第一感覺。我所喜歡的二個女人，喜歡的都是他。我怎麽能不妒忌他。還有，NND，老子穿了他的破鞋兒，想想都覺得憋屈。
接下來，心生比較。我在我心裏比較我和李樂。身高比我高了至少三個百分點，長相至少比我強三十個百分點。身上的裝備更比偶精良三百個百分點。（武力大概也比我強吧，如果和他PK，搞不好會弄個灰頭土臉~~~~）
比較之後，心裏的感覺是自卑。如果我是女人，不管從哪方麵講，我也會選他不選我的。
我突然有些後悔了，後悔安排這場高潮戲。我想和李樂爭，真TM有點自不量力的感覺。
王燕的反應也證明了這一點。當李樂把眼光落在我們相互拉著的手上時，她觸電一樣把手從我的手中抽了出去。
這一下，像是抽幹了我全身的血液。
４３。
當王燕的手從我的手掌裏抽出的時候，我的心裏涼透了。我幾乎想一頭載死算了。但是，當我的心涼到冰點的時候，我反而冷靜了下來。瞅瞅對麵的趙婧，她是不是也因為心涼透了所以才那樣冷靜？
我現在真有了一種心如死水的感覺，我的心態變得冷靜至乎冷酷了。我開始用一種抱壁上觀的想法來看眼前的王燕和李樂。他們能演上一出什麽戲幕呢？
王燕顯然是百分之一萬的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和李樂見麵，手足無措的樣子。她的不安都寫在臉上，我看在眼裏，有種報複的快感。
趙婧很平靜，但眼睛時不時地會盯著王燕看。不知道是不是在心裏比較自己跟王燕哪個更吸引人些。
李樂雖然也有些慌亂，但是臉上的神色還是比較自然的。我知道他是故作鎮靜。不過，我想我們四個人這時都在拚命地故作鎮靜吧。
當時的氣氛有點兒像黑社會談判，但又不太像。我和趙婧的或許有報複心以及對情敵和愛人的那種對立情緒，但李樂和王燕卻絕對是不安和害怕的心態。所以他們二人也表現得最為尷尬。我和趙婧則相對平靜。驀地，我心裏想：王燕和李樂之所以會尷尬，絕對是因為他們之間還有什麽！
究竟我們四人的這個關係矩陣會算出一個什麽結果呢？那結局是好的，還是醜的？是對我有利還是對我不利？抑或，這是個無解的矩陣？
上大學的時候，我就最討厭矩陣的運算了。可是現在，我卻一手一腳把自己逼到了非解開這個矩陣的地步。其實在來之前，我就想到了在王燕這方麵很可能凶多吉少。一方麵，我搞這個小動作，很可能會被王燕發現。如果她知道這一切是我刻意安排的，她肯定會發現原來我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另一方麵，其實那天我見到李樂後，我就知道自己和他根本沒得比。如此騾子馬的拉出來比，我肯定比不過他。王燕剛才的發應也充分證明了這一點。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拖下去了。我想和王燕之間來個了斷。
如果她表現出喜歡我多過李樂，我會原諒她的一切，當以前的事情從沒發生過。但，如果她表現出對李樂的重視超過我的話，我就會用一種最絕情最惡毒的方式來傷害她！除此之外，再無第三個選擇。
當王燕把她的手從我的手掌裏抽出的時候，其實矩陣的結果已經出來了。現在我們四人的對麵而坐，已經無法左右這個結果。但我的心裏還抱有一點點幻想。我盼望著王燕接下來的表現能給我一個改變決定的理由。
但事實證明我錯了。王燕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都在把結局往最壞的那個方向推。我出離憤怒之後開始出奇平靜。我甚至比我對麵的趙婧更加冷靜了。正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和她過去的情人給我演一出好戲。
王燕此刻會怎樣去想呢？她會認為這是個巧合，還會發現這原來是我的奸計？看樣子她並沒有懷疑我。她的表情異常尷尬，手腳都不知往哪裏放的樣子。
李樂一開始也稍稍有些震驚，但是現在已經恢複過來了。我很佩服李樂的這份處變不驚。當著老婆的麵和以前的小情人對麵而坐，居然還能沒事人一樣。如果僅看他的反應，我還會以為他和王燕之間沒有什麽。但是，隻要一瞟見王燕那副樣子。我的心就一陣一陣的淒涼。
現在，就算有人對我說王燕那晚不是和李樂在一起我也不會相信了。BABYFACE裏熱鬧異常，隻我們這裏很冷清，冷得空氣都似乎要被凍成幹冰。
這時候，李樂不知道是不是瞅氣氛太尷尬了，居然主動和我攀談起來了。還不時誇我的GF漂亮。我知道他想在趙婧麵前撇清，心裏一陣一陣的冷笑，暗說：SB，你別裝了。你的底都被老子在你老婆麵前揭開了。
不過李樂的這些舉動，卻使王燕的表情更加複雜。我是樂得旁觀。看看他們這二位年度最佳男女主角碰在一起會不會產生更激烈的火花。我倒想看看他們二人裝B能裝到什麽時候？
這場我一手導演的好戲還沒演到五分鍾就演不下去了。
首先敗下陣來的是王燕。酒都還沒沾唇，她就小聲對我說她不舒服想回去。我心裏隻是冷笑：以往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一直表現得很深沉呀。怎麽今天一見到李樂就這般沉不住氣。（靠！這顯然是因為李樂在她心中的地位要遠遠超過我！雖然我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事實如此呀~~）
想到這裏，心中更加想報複王燕。原本我打算不理會她的這句話，可是轉念一想，不行。這樣太過明顯，很容易暴露出這次的事情是我安排的。再說了，王燕望著我，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看著心中也著實不忍呀（惡心！虛偽！）。於是我故意作出一副很體貼王燕的樣子，先是神色很親密地對她噓寒問暖，然後對趙婧說聲抱歉，說我女朋友不舒服，我要陪她回去。
在我對王燕故作關心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有表演的天賦。明明我心裏此刻正充斥著忌妒和報複，可我居然還能夠對王燕說出那樣體惜的話來。（MD，沒去好萊塢混真是浪費了呀~）
在這裏，我之所以作出很關心王燕的姿態。是出於三個目的。
第一，防止自已的卑鄙嘴臉暴露。
我設下這一幕四人相見的戲，其實用心是相當險惡的。我想一舉達到報複王燕和刺激趙婧的雙重目的。如果讓王燕知道了這是我有意設的局，那麽我在她心裏的形象將一落千丈。雖然我已經決定要報複她並且甩掉她了。但是，如果我在她心中的形象掃地的話，可能她就會先行甩掉我。這樣一來，我還怎麽能傷害到她？
第二，通過這一動作來看看李樂能有什麽反應。然後再通過李樂的反應來再次確定一下王燕和他是不是藕斷絲連。
第三，刺激一下趙婧。我的直覺告訴我趙婧對我或濃或淡是有著一份愛意的。不管那愛是不是因為我和李樂的相似。總之，趙婧也很喜歡我。在李樂背叛她的情況下，我這個備選隊員在她心中的地位自然就凸顯了出來。這時候，讓她知道搶她老公的女人也是我愛的女人。更在她麵前表現的對王燕很關心。那麽，趙婧的心裏肯定會十分不爽。她會覺得原來她根本就比不上王燕，原來她所喜歡的兩個男人竟然都同時愛著另一個女人。以女人那種天生的小心眼，以及趙婧好強的脾氣，她肯定會做出一些報複的舉動。而她的這種心態將會被我巧妙的運用。使我既能得到趙婧，又同時能重創李樂和王燕那對狗男女。
和王燕一起出了BABYFACE，回頭望一眼裏麵，心想趙婧和李樂現在會不會大吵一架呢？（嘿嘿，如果能發酵出這種效果，那就更完美了）
身邊的王燕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看著心裏就煩。一路上我一直拿話逗著她。她卻始終心不在焉，有種應付我的感覺。我突然想起以前看的電視劇裏通常有這樣的情節。一個人很煩，而另一個人在一邊喋喋不休的開解他。但是到最後，那個很煩的人通常都會說一句：你有完沒完呀？或是你煩不煩呀？之類的話。現在，我也可以用這種方式來試試王燕對我的忍耐度。於是我開始用一種很婆媽的語氣，翻來覆去地問她，你哪不舒服呀。你好點兒沒。以此來刺激她。看看她最後會不會衝我發火。
一開始王燕還應付著我，後來可能覺得我忒煩了，於是不再說話。我繼續變本加利地刺激她。到最後連我自己都開始煩我自己了。可是王燕始終也沒有對我惡言相向。我心裏稍稍有了點滿足感。竟然想著要停止報複王燕的行動了。
可是等我們一起回到家，打開了燈。我的想法徹底改變了。我發現王燕的眼睛裏盡是淚水。不知道是她到現在才忍不住，還是在外麵光線暗我沒有發現。她的眼眶裏居然汪滿了淚水！
那淚水肯定是與我無關的。
我剛剛有了點平衡的心態這下完全失衡了。忌妒和氣憤再一次塞滿了我的心。
燕子。我用一種略帶冷笑的口吻說：你怎麽哭了？
沒，哪兒有呀。王燕急忙說，一邊用手擦了一下眼睛。
還想騙我麽？我在心裏恨恨地說。嘴上卻問：是不是被沙子迷了眼睛？我幫你吹吹。說著就湊過去想幫她吹眼睛。
不用了。王燕用胳膊擋了我一下，頓了頓，又說：我好累，想睡覺了。
自從我和王燕卡把鎖了之後，王燕還從來沒有阻擋過我對她的親熱。沒想到現在她居然不想讓我靠近她了？哼哼！王燕呀王燕，原來我在你心中根本不能和李樂同日而語呀！妒火騰一下在我的身體裏燃了起來，我冷哼了一聲，說：你去睡吧，還有，今晚要不要我睡客廳？
王燕一怔，望著我。
我咬著牙盯著王燕，眼光有點惡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前天晚上在哪裏過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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