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 2019年06月22日 星期六 雨

 

2019年06月22日 星期六 雨
   今天上午9點去南縣，下午5點回嶽陽。此行是專程看望病危的程振亞老師和病重的練大康同學。
    三月下旬，我曾和葉詠芝等同學一起南縣看望二位。
    那時，身患絕症的程老師行動還自如，精神狀態很好。他說：我準備天氣暖和些，到嶽陽玩幾天。我說：好啊！嶽陽您有許多學生，我召集他們歡迎程老師……
    程老師在我們班同學群，很活躍，幾乎每天都能看到老師轉發的——很有品味的——文章，受到同學們的點讚。同學們都流露出對老師的敬重。
    後來，我發現程老師在群裏發文少了，我敏感到老師身體出了狀況，便同老師單獨聊，得知老師病情惡化，臥床不起……老師囑咐：不要告訴群裏同學……
     我心不安，總是惦記程老師。日有所思夜有夢。前幾天，做一夢，夢境是在高中時，程老師教我打蘭球……
   昨天上午，我打完三瓶吊針後，便同醫生商量，請假一天，去南縣看望病危的老師。
    程老師躺在床上，見我來了，伸出的雙手發抖，淚流滿麵，我和我老伴情不自禁地流淚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驟然想起1984年正月初二上午，我和躺在病床上的老父親告別，回單位上班。臨別前，父親老淚雙流，嘴唇發抖，抓著我的手……竟是我同父親最後的一次見麵。
……
程老師斷斷續續同我談了許多。
    程老師說，在毛時代，組織上認為我的家庭背景複雜，1957年考大學，被列入“限製錄取”對象。父親要我報考專業時，要遠離政治。所以，我選體育專業，被武漢體院錄取……文化大革命中，我是南縣一中被批鬥最厲害的教師……
    師母劉老師說，困難時期，沒吃的，香港的親戚寄來餅幹，包裝是一小桶一小桶的。“文革”批鬥的時候，就說香港寄來的餅幹是一噸一噸的！我的天，一噸餅幹該有多少？！好荒唐啊！
……
錄《七絕·師恩難忘》
相逢一見太匆匆，校內繁花幾度紅。
厚誼常存魂夢裏，深恩永誌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