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2011年 2月13日

▲昨天，陳碧波請餘先生、米老頭和我等人吃午飯。事先，我是一再謝絕。我說：你的心意，我領了。你現在不要請……等你的案子了妥後，我們再來聚。
老陳卻說：這是我的一份心意。我訂在“平江拾大碗”，是個小店子，還比較幹淨、實恵。花不了幾個錢。主要是談談心，吃是次要的。過幾天又要去北京，幾個人到一起議論一下。
聽他如此說，我也就不再說什麽。
陳碧波已買19號去北京的火車票。開始他18年來的第129次上訪。昨天上午，他到了市政法委。政法委書記陳奇達和副書記李健安都說：你是應最高法院去北京約談，我們支持，誰也不阻攔。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找我！
陳碧波似乎有了上方寶劍：這次進京上訪不用偷偷摸摸了，可以大大方方了。
陳碧波說：有人講，這個社會是“人人害我，我害人人”。這話說明現在的社會的確很邪。不過，這話也有點絕對……好人多，好官也有，甚至還有好兵。
我：什麽叫好兵？
陳：有一次，我印了1000份傳單，在天安門散發。結果被一個當兵的捉住了。
我：是警察，還是兵？
陳：穿的是軍人服裝，是當兵的。他把我帶到一個屋子裏，看完我的傳單後，他說：你受冤了，我很同情你。但你不能在這裏散發傳單，這是我管的地方，我還要吃飯。請你能理解。你坐在這裏等一等，我交班後，帶你去一個地方發傳單。我大概等了個把小時，他來了，把傳單全部退給我，然後把我帶到東交民巷……那裏停了許多小車。他說：都是當官的車，你每個車上發一張。他還帶我去……
米老頭：這個當兵的真還不錯！還算是個人。
陳碧波：我一直很感謝那個軍人。雖然他不能解決我的問題，但他沒有歧視我，有同情心，講良心。
我：他首先考慮的是你不能在他管轄的範圍內發傳單，出了事，他會丟飯碗。
陳：他沒有凶我，不沒收我的傳單，又帶我到他認為合適的地方去……這就很不一般了。
我：這種軍人，如果接到上麵的命令，叫他向民眾開槍，他會怎麽辦？不開槍，他是拒絕執行軍令，不僅丟飯碗，而且軍法處置。開槍呢？……他的良心同子彈一齊飛了！
我：這隻是你的美好願望。中國是黨指揮槍，軍隊叫“黨衛軍”，是保衛共產黨執政權的工具，服從命令是絕對的。所謂“絕對”，就是沒有道德底線，不講良心……所以，89◎4，血染京城……我認為，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中國不會有“茉莉花革命”，也不會發生埃及18天突變……
……
▲ 今天中午，在高朋軒，參加一位朋友的孫子的百日宴。與張長宇君同桌。張先生把他獲獎的名言，給我寫了五副。其中有一副是：
聞天下有何士先覺人生真諦？
問世上有幾人可知自己是誰？
的確，認識自己談何容易！我當常自省：殷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