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
神交賢士 淨待天時
殷先生，這幾年我常看您的《巴陵鬼話》。鬼話內容真實，文字直率，針貶時弊，令人欽佩。但是，涉及毛主席，您總是挖苦譏諷，全盤否定。我看了很不舒服，有點反感。毛主席是中國人民的偉大領袖，老一輩人對毛主席很懷念。毛主席去世30多年了，您為什麽要對一個已作古的領袖過不去？如今世道，貪汙腐敗嚴重，貧富懸殊很大，民怨沸騰，社會矛盾尖銳……誰之過？您不僅不批判執政當局，而且鬼話還為胡、溫唱讚歌。這是為什麽？當然囉，再過兩年，等胡、溫下台了，您或許會批判他們，因為那是沒有風險的。您說過：不願坐牢。這是真心話，也是您的局限性。
這250多個字的短信是分4次發的。我看了3遍。難得有這種短信。但，這是誰發的呢？我的手機上顯示不了發信人的號碼，這網友為什麽把號碼隱匿？
我為什麽要批判毛澤東？2005年春天，我寫了篇文章，題目是：有關毛澤東和鄧小平關係的話題。該文有一節是：重新評價毛澤東。我要說的話都已說過了。該文發在中山網，收入我的巴陵鬼話第一集。
在我的資料夾中，有一資料：毛澤東執政創造了中國的五個記錄：
一、近代史上中國版土最小記錄（割讓外蒙）；
二、 國民非正常死亡人數最高記錄（6-8千萬人）；
三、 GDP占世界份額最少的記錄（文革結束時中國GDP占世界2%，國民黨時期占世界的6%）；
四、 國民生活水平世界排名倒數末的記錄；
五、 控製人民精神、思想和私人生活最嚴密的記錄；
我為什麽要批判毛澤東？回答應說是很明確的。
在批毛的問題上，盡管我不同意這位網友的觀點，但我從內心很感謝他。
附錄
有關毛澤東和鄧小平關係的話題
一、 緣 起
有關毛澤東和鄧小平關係的話題，我是在“六·四”之後開始思考的。其時，我結識了澳門老作家楊鵬翔先生。1988年8月，楊先生在澳門華光書局出版《偉大的改革家鄧小平》。我和楊公先後在嶽陽、北京和珠海見麵。楊公準備把這本書修改後再版。
我敬重楊先生。但對其大作頗有異議。楊先生歡迎我挑刺，喜歡同我爭辯。
天安門的槍聲，震撼世界。我從惡夢中驚醒，開始重新審視鄧小平。楊公對鄧小平的認識還未從他的大作中走出。在珠海市委賓館，楊先生同我爭辯夠激烈。頭天，我對鄧小平槍殺人民的問題談的多，兩人的分歧不見縮小。第二天，我從專製體製入手，就毛澤東和鄧小平的關係上提出兩個問題：
1.鄧小平否定了毛澤東什麽？
2.鄧小平繼承了毛澤東什麽？
楊公終於認同我的觀點。他拿出己經寫好、準備寄給鄧小平的信件，當著我和嚴明先生的麵撕掉，扔進廢紙箱。
花落花再開，春去春又回。轉眼15年了。我同楊公的那次討論一直留在腦海中。這幾天，看溫家寶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幾處提到“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時，不提毛澤東思想了。這是為什麽？引起我對毛澤東和鄧小平關係的再思考。寫成此文。今借中山網發出。歡迎點評。
二、 毛、鄧之異
毛、鄧之異，異在實行的經濟體製之不同
中國共產黨對毛澤東和鄧小平都稱之為“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究竟什麽是馬克思主義，什麽人是馬克思主義者，對這個問題，雖然多年前我就有了自己的觀點，隻是一言難盡，今且不談。但是，我們可以設定：馬克思主義者都是偉大的人物。在此前提下，我們再來看看毛和鄧這兩個“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是如何馬克思主義的。
先看毛澤東。他執政27年，堅持以階級鬥爭為綱，搞政治掛帥；搞一大二公，實行計劃經濟；分配上搞平均主義；寧要社會主義草，不要資本主義苗。
再看鄧小平。他垂簾聽政17一18年，堅持以生產建設為中心，經濟多元化，搞市場經濟；分配上，鼓勵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搞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
毛、鄧之異，集中體現在經濟體製上，各搞一套，風馬牛不相及。互相對立。自稱第二代的鄧小平和第一代的毛澤東之間不是繼承關係，而是否定與叛逆。但都聲稱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都是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這在邏輯學上是違反什麽“律”？
據此，要麽隻有一個是真馬克思主義，另一個為假馬克思主義；要麽兩個都是假馬克思主義，而絕不可能兩個都是真馬克思主義！
其實，是真馬克思主義也好，是假馬克思主義也無礙。隻要對人民無害或者有利就好。如僅用“物質利益”這一尺度來衡量，無疑，毛澤東這個“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叫國人缺衣少食餓死人。鄧小平這個“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讓人民能有飯吃，開始脫貧。
三、毛、鄧之同
毛、鄧之同，同在實行共同之政體。
中國封建社會曆時兩千多年，其政體主要特征是兩條：1.皇權至上。2.皇位世襲。中國共產黨執政的曆史說明，其政體是承襲封建的一套：1.是黨權至上，以黨治國；2.是接班人的欽定。毛、鄧在這兩點上的具體做法雖各有千秋，但本質相同。
毛澤東，人民的大救星。我即黨，黨即我。萬歲！萬萬歲！無須多說，毛的政體是專製與獨裁。他在欽定接班人上，先後搞掉劉少奇、林彪、王洪文，最後認定“你辦事，我放心”的華國鋒。“兩個凡是”，說明華國鋒對毛澤東是鐵心的。他完全繼承毛的衣缽。下台後的華國鋒每年在毛澤東的生日和忌日，都率家人去毛主席紀念堂，向毛澤東三鞠躬……當然，他無法向毛訴說執政春秋為何如此短暫。
鄧小平提出堅持四項基本原則，說明他與毛在政治體製上一脈相承。而且鄧小平在選定接班人問題上，是以能否維護共產黨的獨裁體製為選擇標準。他兩次批評胡耀邦麵對“自由化”軟弱。把胡趕下台，是因為胡耀邦比較開明，力主政治改革。政治變革的結果當然是獨裁專製的結束。在為右派平反時，鄧小平說，反右並沒有都錯，確實有反黨的右派分子。胡耀邦卻搞“一風吹”，100%為右派平反。胡耀邦宣布：我們黨永遠不會搞冤假錯案了！可惜，話音猶在，他自己卻蒙上了大冤案。胡耀邦的遭遇正是鄧小平獨裁之必然。同樣，趙紫陽的下台，是因為趙主張用民主和法製的方法解決同學生的衝突，鄧小平卻要用鎮壓和槍殺。這顯然是民本民主和獨裁專製的衝突。在南巡講話時，鄧小平慨歎，胡、趙靠不住。他找到了靠得住的江澤民。江澤民執政，堅持毛、鄧政體，繼續實行以黨治國和一黨專政。
基於上述，鄧繼承毛的政體，繼續實行獨裁與專製；鄧否定毛的經濟路線，變革經濟體製，取得舉世公認的偉大成就。
但是，鄧小平隻是一個偉大的經濟改革家。籠統地說“改革家”並不確切。他拒絕了、阻撓了、扼殺了中國的政治變革。
這是我15年前向楊先生表明的觀點。、重新認識毛澤東
1950年，毛澤東在五一節口號中親筆加上“毛主席萬歲”。從此，國人對毛的崇拜狂熱超過任何宗教。他死後這麽多年，遺像還掛在天安門城樓，屍體還陳列在天安門廣場，諸多的汽車上都掛有他的像，司機們說：掛毛主席像可以避邪，保平安。毛澤東死後進入了神壇。
1994年10月，李誌綏的《毛澤東私人醫生回憶錄》在台灣發行，有關毛澤東許多鮮為人知的故事陸續麵世，由境外傳到大陸，國人爭相傳閱，從這些書中看到了一個真實的毛澤東，開始重新認識毛澤東。
可是，要重新認識毛澤東又談何容易。當局還在堅持毛的政體，還在維係“代際”論，若客觀認識第一代，那麽對第二代、第三代……？而國人呢，對毛澤東似乎有種莫名其妙的感情。為什麽不能評判毛澤東？因為他是偉大領袖；因為他是偉大領袖，所以不能評判。這是當今某些人的思維定式與邏輯。
曆史可以暫時被某些人隱瞞、篡改。但要永久“封存”是不可能的。如同手可以蒙住一個人的眼，卻難遮住天。
曆史早已向世人揭示了一個真實的毛澤東。他執政27年，幹了些什麽？曆史檔案已記載：“鎮反”、“肅反”、“反右”、“大躍進”、“大煉鋼鐵”、“人民公社”、“反右傾”、“十年文革”，害死劉少奇、彭德懷、賀龍以及陶鑄等老一輩革命家，打倒中共八屆中央委員123名，其中有88人分別誣陷為“特務”、“叛徒”、“裏通外國分子”、“反黨分子”等等，一係列罪行。
他執政的27年中，沒有內戰，沒有重大自然災害，中國非正常死亡人口卻在五千七百五十五萬人以上（其中有兩千萬人死於文革），經濟損失一萬四千二百億元。這期間，國家基本建設投資總額為六千五百億元，也就是說毛折騰造成的損失是基本建設投資總額的兩倍多。原本可以用於建設國家和改善人民生活的寶貴資金，有三分之二以上被毛澤東折騰掉了。
不是要實事求是嗎？不是要以數據說話嗎？上述文字就是毛澤東的成績單。根據這個成績單，人民當然可以認定毛澤東是自秦始皇以來最大的暴君、惡君。
中國封建社會曆時2132年，68個王朝，384個皇帝（也有說492個的）。在這些皇帝中，多有暴君，惡君，昏君，鮮有明君。可是，當我們走進曆史，隨便看某朝某帝，即便是暴君，惡君，昏君，當時的臣民也隻能三呼“萬歲”，歌頌他為“明君”。即便他死了，繼位的是兒子，“祖宗之法不可變”，兒子豈有不恭敬老子的？所以在同一個皇朝中，代代是明君。隻有當這個皇朝滅亡後，世人才會對前朝的曆史有相對客觀的評價。
曆史是現實的一麵鏡子。不能正視曆史，現實會如何？連當朝己死的君王都不能正視，這社會能發展嗎？這是文明古國由盛而衰的原因之一，是中華民族的不幸。令人悲哀的是這種不幸延續到了今天。
1949年10月1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宣布：中國人民站起來了！人民翻身當家做主人！卻在毛澤東麵前一直是趴著；所謂“當家做主人”的人民，在毛澤東麵前隻能唯唯諾諾。人民一直生活在恐懼之中。這究竟是為什麽？毛澤東在世，是毛使然；可是毛澤東已死多年，依然如故，這究竟又是為什麽？
中華要振興，必須重新認識毛澤東，客觀評價毛澤東。隻有徹底批判毛澤東的獨裁和專製本質，中國才能融入世界的民主與自由潮流，才能成為超級強國，否則雖大國卻仍一病夫也。
讓毛澤東走下神壇，這是當代中國人的頭等大事，是一項重大曆史課題。這個課題何時能開講？我翹首以待。
五、關於鄧小平理論
多年來，為認識鄧小平，我常看他的講話稿（著作），常看禦用文人撰寫的有關鄧小平的文章。坦率地說，我至今未弄明白什麽叫“鄧小平理論”。
有人講：馬克思主義是一卷一卷，毛澤東思想是一篇一篇，鄧小平理論是一段一段，江澤民講話則是一句一句……當然，也有人說：濃縮是精華。
常識告訴人們：一個主義，一種思想，一套理論，是應有代表作的。我不清楚鄧小平理論的代表作是什麽。
評價政治領袖，不隻是看他說了什麽話，寫了什麽文章，更重要的是看他做了什麽。從這點出發，考察鄧小平幾十年政治生涯，我認為他是一個成功的實用主義大家。 請看下列事實：
一、50年前，鄧小平說，不管白貓黑貓，能捉老鼠是好貓。所謂“貓論”。
二、“六·四”國難，人民對共產黨槍殺學生強烈不滿。鄧小平卻提出“穩定壓倒一切”，以佐證殺人有理。對此，不少正義之士提出批駁。6月16日鄧小平說：“現在所有的爭論都不搞，至少兩年不搞。”(鄧並不否認“六·四”有是非之爭，隻是現在不要爭論。試想，如果爭論下去，劊子手豈不要受審判？)
三、“六·四”後，物理學家方勵之逃到美國駐華使館避難。中國官方多次向全世界公開警告：方勵之必須投案自首，低頭認罪……不到一個月，被鄧小平通緝的反革命暴亂的幕後總指揮方勵之夫婦，由美國軍用專機從北京機場接走，而北京卻向世人宣布：方勵之要出國治病。
實用主義者一大特征：麵對強手，總是乖乖的。
四、南巡講話，鄧小平主張不要爭論姓資姓社，發展是硬道理，把經濟搞上去。(鄧的這個講話，實質如同“貓論”)
五、“文革”中，鄧小平被打倒，軟禁在江西。當他得知林彪倒台的消息後，於1971年11月6日和1972年8月3日兩次給毛澤東寫信，在信中，鄧小平大罵林彪；承認自己“同劉少奇一起推行了一條反革命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揭露我和批判我，是完全應該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完全必要的，非常及時的”；並向毛保證“永不翻案”。信的結尾是：“靜候指示！敬祝偉大領袖毛主席萬歲！萬萬歲！”鄧小平的信獲得毛澤東好感。毛說：鄧小平人才難得。1973年8月在中共10大上，鄧小平獲準第二次出山。6年後，鄧小平對文化大革命進行徹底否定。
六、1976年10月10日，鄧小平給華國鋒寫信說：“不僅在政治上思想上華國鋒同誌是最適合的毛主席接班人，就年齡來說可以使無產階級領導的穩定性至少可以保證十五年或二十年之久，這對全黨全軍全國人民來說是何等重要啊！怎能不令人歡欣鼓舞呢？”可是，當鄧小平大權在握後卻說：華國鋒是坐直升飛機上來的，是造反派。
……
到什麽山上唱什麽歌；能屈能伸，出爾反爾；沒有人格，喪失氣節；不講原則，有奶就喊娘；為得官位，不擇手段；而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諸如這些，對鄧小平來講，有如庖丁解牛，遊刃有餘。
對此，有人稱頌曰：這是無產階級革命家的謀略。也有人批評曰：這是陰謀家的詭計。其實，是謀略還是詭計，在中國人看來，區分的唯一標準在於：看其是成功還是失敗。成功了，是謀略；失敗了，是詭計。因為中國的曆史說明：成則為王，敗則為寇。中國的曆史還告訴人們這樣的一個常識：誰也不會向勝利者（成功者）詰問：您當年為什麽言不由衷而假話連篇？
實用主義者所信奉的是：“能滿足我的需要”的就是“真理”。存在即是合理。於我有用就是真理。研究鄧小平頗具傳奇的一生，他之所三落又能三起，法寶就是實用主義。他確實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實用主義大家。他信奉實用哲學，深諳實用妙法，他得道了：有起死回生之術。把實用主義用之於經濟改革，他成為舉世公認的偉大的經濟改革家；用之於政治，他是繼毛澤東後又一個暴虐的獨裁者。
如果硬要說鄧小平有什麽理論，我認為，他的理論基礎是實用主義哲學。
當今中國，唯利是圖，崇拜金錢；唯官為大，權力尋租；做假成災，誠信危機；道德崩潰，文明倒退。原因何在？是實用主義泛濫之必然惡果。因此，必須批判一切為我的實用主義。然令國人悲哀的是，鄧小平死了這麽多年，執政黨不僅不拋棄他的實用主義一套，而且還一再要求人民學習他的實用主義“理論”。
六、 關於“第二代”
辭海對“代”字有一解釋：世襲相傳的輩次，世世代代。
代，就一個家族來說，表示傳宗接代，如祖孫三代。就一個王朝來說，表示王位世襲：父死子繼，兄亡弟承，如第幾代皇帝。
鄧小平用“第幾代”來說明共產黨領導接班人的更替，客觀地反映了共產黨領袖的世襲製：代際政權。鄧小平不用(當然也不可能用) “第幾屆”或 “第幾任”等隻有“民選”才用的字眼。在這點上，他或許算是誠實的。
但是，鄧小平自稱為中國共產黨第二代領導，我是持不同意見的。我現在還是一名共產黨員，在這點上，我不能同黨中央保持一致。我必須尊重事實，尊重曆史。我的觀點是：如從中國共產黨建黨算起，陳獨秀是共產黨的第一代領袖。如從中國共產黨執政算起，毛澤東是共產黨的第一代領袖；華國鋒是第二代；胡耀邦是第三代；趙紫陽是第四代；江澤民是第五代；胡錦濤是第六代。
曆史告訴我們：鄧小平是中國共產黨執政後第一代領導人中的重要成員。鄧小平把華國鋒搞下台後，就開始垂簾聽政，曆經胡耀邦、趙紫陽、江澤民(至鄧小平死前)三代，前後時間長達17一18年。
有人認為，不要從形式上看問題，而要注重實際。在這個時期中，鄧小平旣然是“垂簾聽政”，“獨斷朝綱”，那麽他就可以自稱為“第二代”。
評判鄧小平的“第二代”論，當然應該注重實際，但也不可忽視必要的形式。鄧小平自稱“第二代”，涉及的是“代際”政權，這“代”字當然就有特定的含義（即如本文本節中開頭所說）。按照鄧小平“第二代”的說法，從時間上講，“第二代”是從毛澤東死（1976年9月9日）至鄧小平死（1997年2月17日），共21年。在這21年中，華國鋒執政初期，應該說是華國鋒說了算：如粉碎“四人幫”這種重大曆史舉措。批“兩個凡是”，真理標準討論，撥亂反正，平反冤假錯案，是胡耀邦起決定作用。“要吃米，找萬裏；要吃糧，找紫陽”，從農村責任承包製，到城市經濟體製改革，是趙紫陽率先。當然，反對“自由化”，天安門槍殺人民，是鄧小平說了算。這就是說，對待這21年曆史，必須從實際出發，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不能籠統地歸結為自稱“第二代”的鄧小平所為，旣要看到鄧小平“朝綱獨斷”，又不可否認華國鋒、胡耀邦、趙紫陽的曆史作用。
從常識上（或說從形式上）講，鄧小平自稱是“第二代”，也有幾點講不通：
1 、毛澤東欽定的接班人是華國鋒而不是鄧小平。並且，華國鋒名正言順地執政有4年之久。此後的胡耀邦和趙紫陽都是名正言順的黨的接班人，都在“第一把交椅”上坐過好幾年。
2 、鄧小平沒有坐過黨政第一把交椅，名不正。從1976年9月毛澤東死，到1989年6月江澤民登基，13年中，共產黨的一把手是華國鋒、胡耀邦、趙紫陽，而不是鄧小平。
3、雖然鄧小平控製了實權，但畢竟不是名正言順的一把手。我們不能把“垂簾聽政”也說成一代。如果“垂簾聽政”也算一代的話，那麽，中國曆朝紀元也要改寫了。請看清史：清朝有12代皇帝。紀年表中並不見慈禧太後，盡管慈禧是同治、光緒兩代皇帝共40多年朝政實際控製者，即垂簾聽政。但她並不是名義上的一代帝王。雖然，共產黨對自己的黨史己經篡改得不成樣子了，但是，這大清王朝的曆史你還能改麽？
我為鄧小平歎息：這麽聰明絕頂之人，出言不遜，自稱為“第二代”，犯了常識性錯誤，貽笑世人。我亦對他的接班人唏噓：不僅不糾正這一謬說，而且還在以訛傳訛。
七、多餘的話
毛澤東和鄧小平均為撼世梟雄。對他們的評議，或譽或毀，將是千古話題。我對毛澤東和鄧小平的認識，仍將繼續探討。上述議論作為一篇文章，該是結尾了。收筆前，再說幾句多餘的話。
1、作為中國共產黨的指導思想，在提法上，起先是：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九十年代初，蘇俄巨變，列寧主義在列寧的故鄉被掃進垃圾堆，這明白不過地向世人宣告，馬列為何物了。落花雖有意，流水卻無情。以俄為師的中國共產黨多少有點難堪和無奈。隻好刪去列寧主義。從此，提法是：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嗣後，增加鄧小平理論。江澤民一心想要同毛澤東和鄧小平平起平坐。於是有文人琢磨出“三個代表”。於是便有了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如今呢，刪掉毛澤東思想，隻有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這意味著什麽？此後的執政者又會提出一個什麽？
2、凡正常人都會思考，都有思想，思想自由是人之本能。在專製社會，統治者總是限製人民的思想自由，不準人獨立思考。他們總把自己的意誌強加於人，強行向人民灌輸某種思想、某種理論。以求“統一思想，保持一致”，這是對人性的強奸和摧殘。粉碎“四人幫”後，曾經批判過“兩個凡是”，由於專製的土壤仍在，卻又產生新的“凡是派”。他們言必稱“理論”，稱“代表”，繼續奴役國人的思想。
3、時代不同了。社會在變化、在進步。靠用精神奴役的辦法強行統一國人思想的做法越來越不管用了，如今的所謂思想統一，隻是表象，人民心裏都有小九九，它孕育的是國人思想的裂變，時間越長，裂變的威力越大。
中國何時能拋棄什麽主義、什麽思想、什麽理論對人民的精神奴役？何時才會出現國家領袖手握憲法向人民宣誓？會有那一天麽？
※ ※ ※ ※ ※ ※
今天是農曆二月初二，龍抬頭。中央氣象台氣象預報員楊丹說：多年沒有見過的大寒潮來了，由北而南，普遍大降溫，局部降溫最多達18度。伴有風、雨、雪，……
早春二月，倒春寒啊！今年年景會如何？
2005年3月11日寫於對月苑
（發表時間：2005－3－11 21:18: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