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2009年12月08日

2009年12月8日 星期二晴▲今天下午兩點多到北京。列車晚點22分鍾。 晚點是在鄭州站發生的。我出車廂，到站台上走走，活動四肢，做幾下深呼吸，冷風吹到臉上，感覺舒服。 我問列車員：怎麽會晚點？ 列車員：不知道。 我：火車晚點查不查責任？扣不扣獎金？ 列車員：責任嘛，怎麽說呢…… 鄭州站西側掛有一巨幅標語：堅決貫徹劉部長的重要指示，確保安全、正點運行。 我指著標語問列車員：鐵道部長有什麽重要指示？ 列車員先是笑笑，然後搖搖頭：劉部長的指示可多啦，不知道這重要指示是什麽時候的。 我：幸好部長經常有“重要指示”，下麵又“堅決貫徹”，不然這列車不知會糟糕到什麽樣呢？ 列車員：現在好多了。 我：如果列車晚點太多，影響旅居行程，比如趕乘飛機誤點了，會賠償麽？ 列車員：沒有賠過。列車晚點是經常的事，不可能賠的。 我：如果賠，也許就不晚點了。 列車員：要賠，誰還會幹呢？ 說話間，鈴聲響了，列車員示意我上車。▲在嶽陽大廈見到章先生。此君原名為兆豐。兆，乃預兆；豐，是豐收。預兆有豐收。名字吉利。可是章先生在嶽陽多年，情況卻很糟。如今，他到北京快10年了，一直在中央黨校名下做事。情況尚好。章先生到北京後，改名為“昕”。這“昕”字是指太陽將要升起的時候，旭日冉冉升起，意境好。他抽著中華牌的煙，開著奔馳車，在北京有兩處房產，其中有一處是中央黨校給他的，“隻有幾十平米，嫌小，又買了一套大的”，老婆也更新了，又有了孩子。 我在大廈見到他時，他正在打牌，一盤下來，竟贏了10多張紅色鈔票。有人為他倒茶，稱他為“章教授”。我有點納悶：本科都不正規，怎麽就教授了？ 晚上他爭著請客。當他向我敬酒時，我說：真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更沒想到你是黨校教授了！ 他微微一笑：想不到就做不到。敢想是很重要的……我小章的底細您很清楚……我在嶽陽真寒酸，到北京真的開眼界，長見識了。這裏資源太豐富了，就看你怎麽運籌……博導，教授，不一定非要能寫出26個英文字母……搞到錢是硬道理，隻要有錢什麽都能辦到…… 章教授40多歲，個頭小，酒量大，一瓶茅台握在手，繞著桌子逢人敬一杯。他說：不會喝酒怎麽能撈到錢？老市長，你把火車票退了，多玩幾天，由我來安排，坐飛機回去…… 我：坐飛機，我總擔心掉下來。 章微微一笑：您不見老，還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