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09年1月9日

昨天晚上10點入睡後，被電話驚醒，開燈看時間，快12點了。誰這麽晚來電話？
來電話的是zu，他說：很晚了，知道你睡了，有件亊，我不得不同你通個氣：你是不是有一篇鬼話揭公司一些人的短？說他們搞腐敗，有4層保護傘……上交紅包很講科學……這篇鬼話牽涉的人太多：有關領導，紀委，反貪局你都得罪了。現在，他們在研究你這篇東西。有的人很緊張，以為你掌握了他的材料，會捅開。有的人在指責，他們說：殷正高是被上麵監控的對象，自己都管不住自己，還叮著別人，真操蛋；還說，殷正高當年就同徐憲平一起搞上級的名堂，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如今還沒吸取教訓，真是本性難改。他喊著反腐敗的口號，鬼話連篇，影響穩定。他遲早還有一天又要倒大黴的。……退休了，腐敗不腐敗與他有什麽關係？殷正高怎麽這樣討嫌？這個老鬼怎麽還不死？……
……
放下老zu的電話，我很快就睡了。也就是說，zu同我說的亊，並沒有影響我的睡眠。因為，這個信息我早知道了。此前，已有好幾個“長煉人”同我講過。他們勸我：以後寫鬼話不要涉及本單位的人和亊，不要得罪單位領導，犯不著。他們搞貪汙腐敗並不減少你的退休金，他們又沒得罪你，何必呢。人就是死了，開追會還得由單位出麵……花圈，鞭炮，還是多一點好。
前不久，有個朋友對我說：貪官很壞，老百姓恨貪官。但是，貪官討黨喜歡。凡貪官都擁護現在的貪腐體製，都很感謝共產黨，擁護共產黨。沒有聽說哪個貪官是反對執政黨的。政治上，貪官可靠。這一點，執政黨很清楚。所以，不少貪官受到保護，得到重用，步步高升……而你殷正高呢，老挑共產黨的毛病，批判專製，反對腐敗……你從根本上得罪了共產黨，得罪了眾多貪官。你的危險在於，一旦出亊，抓進去了，不可象貪官，層層有人保護。因為你是政治問題，犯了天條，沒有人敢出麵保你，連律師你都難請到。危險係數很大……
我說：這些我都清楚。唯其清楚，我才如此頑固：我知道我是為什麽而活著。　　　      ……




附日記一則
2008年8月22日 星期五 晴
zo先生現為某企業書記。昨天下午，他約我談佛教。
聊天中，談到腐敗與反腐敗時，他感慨道：腐敗勢力太強大了，反腐敗的力量太脆弱了。他講本單位的真人真事真內幕，令我開眼界。
zo所在單位每年有4個多億的采購任務，供貨商達400戶。全由主管和分管的領導審批。這中間的種種把戲可想而未可知。
他說：這些人撈錢已經到了瘋狂的程度……他們膽子之所以特別大，是因為有三道防線……
我問：哪三道防線？
zo：第一道防線：搞的錢，上交點給紀委。
這些人每年都會主動向紀委上交紅包。這個上交數是很有學問的。他們會確定紅包數額最大的一個上交。比方今年收了50個紅包，其中最大的一個為10萬元，那麽就上交這個大的：10萬。小的不必交。萬一抖出了，數額大也超不過10萬。但，我早已上交紀委了。數額小，更好說：我還多交了呢。
公安局偵破一起詐騙案，原本幾萬元的□□□（產品名稱。如寫明，便暴露老zo的單位了，故隻能用符號代替），卻以130多萬銷給我們。經辦的人都被賣通。案發後，倒黴的是兩個□□員，平常沒怎麽撈過錢，不懂遊戲規則。得錢不多，卻受處分。而領導呢，紅包早交了，還受表揚，成了廉潔典型。
第二道防線：內部抱團。要死都死，要活都活。如有案發，內部統一口徑，四處活動， 消化問題，擺平關係。
第三道防線：同紀委和反貪局搞好關係。這是最重要的。紀委和反貪局的人一般不直接收紅包，而是介紹人來做生意，搞項目。他們經常請紀委和反貪局搞活動：釣魚，打牌，旅遊……■■■公開說：同我們搞好關係，照顧點業務，成千萬富翁是很容易的事。當然，同紀委和反貪局扭到一起，再腐敗也如同進了保險箱：平安無事。
這三道防線是腐敗的銅牆鐵壁，攻不破的。
zo說：我也向□□□匯報過，沒有用的……唉！人家說，睜一眼，閉一眼，我的兩隻眼都要閉上……
　我說：你當書記好多年了，沒撈一點？
他說：我真的沒搞錢，並不是沒有搞錢的機會，也不是覺悟高不搞錢，有時看著他們搞，真也有點眼紅……你知道，我老婆早就皈依佛門了，我也很讚賞佛教，相信因果報應，輪回……戒貪……我這一輩子能睡一個安穩覺。他們撈了不少錢，又有三道防線，但他們總是提心吊膽，前年，□□□出亊，他們個個嚇掉了魂……
……
交談內容多，很具體。我不便細寫。我並不怕什麽，但zo畢竟還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