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08年5月13日

昨天，紫竹林禪院舉行釋迦牟尼生日慶典後，辦皈依證。由了果法師簽發。辦完皈依證後，我同幾個居士聊天。
王居士61歲，20歲時入黨，三年前退黨入佛門。王說：皈依前，我寫了退黨報告。
劉問：退黨報告怎麽寫的？
王說：那還不好寫，根據憲法多少條，公民有宗教信仰自由，我覺得佛教好，決心信佛。但是，根據黨章規定，共產黨是無神論，黨員信仰共產主義，我現在不信共產黨了，所以要退黨。……報告一交，管它批不批。我自己宣布退黨了。當天，請了一桌客，幾個朋友到一起，為我祝賀。
吳居士問：退黨，還祝賀？
王：好事麻，當然得慶賀。我當黨員好有壓力，現在輕鬆了！
劉先生：你當黨員怎麽會有壓力？
王：那當然啦！老百姓總罵共產黨腐敗，我雖然是普通黨員，聽到罵共產黨，我心裏感到難受。……現在無所謂了，我也同別人一樣罵……
我問：你當年交入黨申請書，心情怎樣？
王：很激動。高興得睡不覺。入黨宣誓那天，我還買喜糖給大家吃呢……唉，那時年輕，根本不懂事。
我問：你不懂事才入黨？
王：當然。懂事，怎麽會入黨呢？
我：那麽退黨，就是懂事？
王：當然。不懂事怎麽會退黨？學佛，講悟，我是覺悟了才皈依佛。
我說：依你這麽說，我還是不懂事，不覺悟……
王：我們背後議論過你殷市長。你是老大學生，六十多歲了，又當過官，我們覺得你還不皈依，就是不懂事。……你還信仰共產主義？
我：共產主義是烏托邦，我早就不相信了。
王：那為什麽還不退黨？還抱什麽希望？
我：希望？……李銳老先生在秦城監獄坐牢8年多，離開時牢房時，既高興又很留念，上車前，還回頭看幾眼。……共產黨把李銳送進大牢，共產黨又把他從大牢請出來，這種特殊經曆，注定了他批判共產黨特別有力……我嘛，當然不能同李銳老比，我隻是覺得……
王：啊！原來是這樣。了不起。……你懂事，但不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