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9月19日

星期三 晴 北京奧運會進入倒計時。關於奧運的報道越來越多，有關“奧運菜”，“奧運豬”的報道很吸引人。所謂“奧運菜”，是指專門為奧運會種植的蔬菜，這種蔬菜不僅無農藥，無化肥，無汙染，而且“奧運蔬菜受到優待，定期噴灑奶粉白糖”。奧運豬呢，是專門為奧運會特殊喂養的，當然是無激素，無瘦肉精的豬。 對此，何清漣女士撰文，稱“奧運豬”之類為“麵子工程”。並且聯想起隋煬帝的一段掌故。 隋煬帝定西域之後，為了招徠西域商人來朝貢貿易，命令凡西域商人路經之地的郡縣要殷勤招待，並厚予賞賜。在大業六年（610年），隋煬帝用盡苦心造就一個前無古人的“麵子工程”，以向四鄰誇功顯富，炫耀政績。從正月十五開始，隋煬帝下令在洛陽端門盛陳百戲，迎接西域諸胡酋長，音樂聲傳數十裏，通宵達旦，燈火照耀天地，前後達一月之久，費用無算。 與此同時，隋煬帝還下令裝點市容，要求店鋪整齊劃一，帷帳華麗，珍寶充積，人穿華服；賣菜的地方要鋪上昂貴的龍須草編的席子，街道兩邊的樹上也要披綢掛緞裝扮得五彩繽紛。西域商賈經過，酒店老板要邀入進餐，吃飯喝酒不要錢，還要謊稱：“我朝富裕，客人吃飯是向來不收錢的。”不過胡人也並非傻瓜，有些胡人看到街上的樹木都用高級綢緞包裹，就說：“中原也有好多衣不蔽體的窮人，為什麽不把這些布給他們做衣服，卻用來纏樹？” 隋煬帝這段掌故自然也就成了千古笑柄。曆史學家範文瀾曾在60年代初期出版《中國通史》時，將這段掌故寫進書裏，毛澤東認為範借古諷今，以隋煬帝之事譏刺他曾經宣布的人民公社食堂“吃飯不要錢”，自此冷落範。範文瀾“幸好”在文革前去世，，否則其命運絕對好不過翦伯讚等人。 但毛澤東領導下的中國人營造“麵子工程”的能耐，卻遠遠超過了當年的隋煬帝。…… 看了何清漣的文章，方知“麵子工程”也是有曆史傳統的。隻是如今這種傳統更加發揚光大、與時俱進了。 我看到一條“妙語”：怎麽老覺得2008年的奧運會不是給咱家人看的，反倒是精心設計給外國人看的。（《雜文選刊》9月（下）的“卷首妙語”，作者：鐵三角） 這條“妙語”提出了一個問題：北京奧運會究竟是給誰看的？這是個見仁見智的問題。我無須回答，也不想作回答，亦不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