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我一時不知身在何處,想說話,卻發現嘴裏一左一右塞了什麽東西,嘴合不攏,自然話也說不出來。頭轉動了一下,看見自己還躺在拔牙椅上, 隻不過已經給推到另一間大一點的屋裏了。喉嚨裏哼嘰了一聲,小護士走了過來,用鉗子給我從嘴裏夾出兩團血淋淋的棉團來,然後換了兩塊幹淨的棉團塞進去。我扭頭看了看牆上的鍾,中午十二點半。還好,除了這過去的兩個小時沒記憶之外,姐姐我又活過來了。
又躺了一會兒,護士打發老公去取車,讓我坐輪椅上,由她從診所推到電梯裏。出了電梯, 剛拐出大樓, 看到老公已把車開到了樓門口。護士把我從輪椅裏扶進車裏,並交給老公一些處方,老公就開車載我回家。
回到家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披頭散發,嘴裏四個血窟窿,兩腮鼓的象青蛙的肚子,嘴合不攏,血水口水控製不住地從嘴角溢出。這副樣子如果是在萬聖節出門,不用打扮,別人一定會以為是個十足逼真的女鬼。
好在除了嘴裏不舒服,不能吃東西,不能說話,表情恐怖外,疼的感覺不是太明顯,估計嘴上的麻藥還有一會兒才過去。我吞了兩粒非處方止痛藥,就上床上躺著去了。那處方止痛藥估計藥性厲害,不到萬不得以,還是不吃為好。
兩小時後,血止住了,拿出嘴裏的棉團,感覺自己也正常了一點,肚子也餓了。從床上爬起來,想著能吃什麽呢? 總不至於以後的這麽多天,就喝稀飯吧?
準確地說,不是喝,是吞稀飯。我用調羹一直把稀飯送到喉嚨口,然後咕冬一聲咽下去,直接跳過用牙嚼的步驟。這樣的吃飯過程,一直持續了以後的十來天,把我弄的饑腸嚕嚕,以至於一看見別人吃飯的那個香,就窮咽口水。真折磨人啊。
吞完稀飯,感覺精神挺好。唉,其實我要是在家裏上班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雖然工作的質量不敢保證,但也不象同事們說得那麽恐怖。文醫生的話不錯,早知這樣,幾年前就該把智齒拔了,也不用和牙醫東躲西藏的,趕情人家除了要多賺我這錢外,也是真的為我好。看來醫生的話還是要聽的。
這麽一想,當時恨不得給所有我的那些智齒長的歪歪斜斜的好友們打電話,勸她們把智齒都拔了。再一看自己,麻藥還沒過去,舌頭還打著彎兒呢,話也說不清,下次再打吧。
如果事情真的象我想象的這麽發展下去,那就好了。
待續,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