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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野,居於南美,正宗華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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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楓橋夜泊》詩碑千年詛咒之謎

(2010-11-22 07:00:50) 下一個
寒山寺《楓橋夜泊》詩碑千年詛咒之謎


寒山寺外的張繼塑像和楓橋

■70多年前,侵華日軍為掠盜寒山寺《楓橋夜泊》詩碑煞費苦心

■日本人為何會對詩碑如此感興趣

■一樁詭異的命案讓鬆井停止了行動?

寒山寺因七絕《楓橋夜泊》才名揚四海

寒山寺,坐落在蘇州古城西閶門外七裏古運河畔,比鄰楓橋,曾稱楓橋寺。

提起寒山寺,讓人不禁想起唐代詩人張繼的那首《楓橋夜泊》。日前,記者來到千年古刹寒山寺,寒山寺文化研究院院長姚炎祥等專家學者向記者介紹了兩者之間的故事。

姚炎祥說,曆史上,寒山寺幾易其名。相傳,寒山寺始建於梁武帝天監年間,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曆史,初名“妙利普明塔院”,在唐代改名寒山寺,北宋時改名“普明禪院”,南宋年間稱楓橋寺,元代始複稱寒山寺,沿用至今。關於寒山寺一名的由來,又與民間傳說中的“和合二仙”分不開。“傳說,唐貞觀年間,高僧寒山和拾得來到這裏住持,才改名寒山寺。”

據姚炎祥介紹,提起寒山、拾得,在民間流傳的故事很多。有的說,在唐代一個村裏有一對很要好的異姓兄弟,同時喜歡上同村一位美貌的姑娘,哥哥得知弟弟的心事後,就離家當了和尚,沒想到弟弟也放棄結婚,找到了哥哥要一起做和尚。兩兄弟相見,悲喜交加,哥哥手捧盛放素齋的竹篾盒,弟弟從荷塘裏采來一枝多苞大荷花,兩人都敞開胸懷,手舞足蹈起來。因哥哥法名寒山、弟弟法名拾得,寒山手裏拿的是“盒”,拾得拿的是“荷”,便被稱作“和合二仙”。另一說是,寒山是隱居在浙江天台山國清寺外寒石山的編外和尚,拾得是國清寺燒飯和尚,經常給寒山送飯,情誼很深。“不過,曆史上的確有寒山和拾得其人,其中寒山的300多首詩流傳至今。”

“在唐代以前,寒山寺是不知名的小寺,自從有了詩人張繼的《楓橋夜泊》才讓寒山寺名聲大振。”姚炎祥告訴記者,唐代詩人張繼,字懿孫,襄州(今湖北襄樊)人,天寶十二年 (公元753年)中進士。張繼詩現存約40首,主要是紀行遊覽酬贈送別之作,多為五七言律詩及七言絕句,以《楓橋夜泊》最為著名。如今,寒山寺老和尚性空和現任住持秋爽都說,寒山寺屢毀屢興屢建,能延續千年,張繼功不可沒。

寒山寺三塊《楓橋夜泊》詩碑的來曆

據《重修寒山寺誌》記載,千年以來,寒山寺飽經戰火和磨難。在日軍侵占蘇州時,寒山寺殿堂房舍曾一度淪為日軍倉庫馬廄,僅有二三寺僧局處一隅廝守而已,其生活來源,唯賴經營浴室菜館或賣字賣帖,勉強糊口。

日本侵略軍在中國時,千方百計大量掠奪淪陷區文物,蘇州寒山寺的許多文物也都在窺伺之列。姚炎祥說,他看到過曾被日軍偷走的一幅古畫,“是被一個日本軍官侵華時從寒山寺偷走的,其臨終前,讓後人將畫送回寒山寺。上世紀九十年代,該畫回歸寒山寺時,我見了一次,上麵有青鬆和騰雲駕霧的仙人。”

在寒山寺內,記者所見的俞樾《楓橋夜泊》詩碑,除了正麵、背麵均有題字外,碑身的兩側也分別有數行小字。同行的蘇州科技學院教授、寒山寺文化研究院研究員汪祖民介紹,這樣四麵刻字的詩碑在寺廟中很罕見,也與南京“總統府”內的俞樾《楓橋夜泊》詩碑截然不同。“南京那塊是仿製的,寒山寺內才是正宗的。”不過,在該古碑旁邊,又豎起了一塊俞樾《楓橋夜泊》詩碑,上下有浮雕龍,碑石也比原碑高大許多。汪祖民介紹,連同寺外新立的“中華第一碑”,寒山寺有三塊俞樾所書的《楓橋夜泊》詩碑。“同一人所書的詩碑在一個寺有三塊,這在全國寺廟中絕無僅有。”

說起南京那塊仿碑的緣由,汪祖民說,有資料稱,抗戰時期,日本侵略軍大肆掠奪中國文物,著名的《楓橋夜泊》詩碑尤為日人所矚目。當時,日本大阪朝日新聞社企圖以舉辦“東亞建設博覽會”的名義,把詩碑運到日本,大漢奸梁鴻誌不敢冒此天下之大不韙,逆人民之意把詩碑運出國門,於是就請原刻俞樾詩碑者、曾隨蘇州一批碑刻藝人承製南京中山陵碑刻工程的蘇州刻碑高手錢榮初,依照原樣以假代真刻碑。不料,後來仿製的詩碑因故沒能運往日本。

得知南京淪陷後,鬆井石根策馬狂奔到寒山寺拍照

然而,蘇州一位對曆史頗有研究的學者認為,這一陰謀的幕後推手就是臭名昭著的甲級戰犯、侵華日軍華中方麵軍司令官鬆井石根大將。

鬆井石根,1878年7月27日出生在日本名古屋市,日本甲級戰犯,日軍南京大屠殺事件的元凶之一。曾先後任日本參謀本部中國班班員、駐中國廣東武官、駐上海武官、駐台灣日軍司令官、上海派遣軍司令官等職,駐華13年,是一個“中國通”。1937年11月24日,鬆井石根製定《第二期作戰大綱》,決定12月上旬進攻南京。12月1日,日本參謀本部根據鬆井石根的要求,電令華中方麵軍攻占南京。同日,鬆井下達了準備攻克南京的作戰命令。不久,日軍第6師團以重炮猛轟南京中華門,炸塌城牆數處,日軍蜂擁而入,南京淪陷。

南京被攻下的消息傳到蘇州後,當時盤踞在蘇州的鬆井石根欣喜若狂,他親率百餘護衛策馬狂奔到寒山寺,在《楓橋夜泊》詩碑前與另8名日本人合影。

鬆井石根在寒山寺拍照後,因其與日本天皇裕仁的叔父、日軍上海派遣軍司令官朝香宮鳩彥中將私交甚厚,並深得裕仁天皇的寵信,知曉裕仁和朝香宮鳩彥也喜歡《楓橋夜泊》一詩,他便將在寒山寺拍的照片分別寄給裕仁和朝香宮鳩彥。

照片引來“九尾狐”密謀“天衣行動”

裕仁接到鬆井石根的照片,大喜,在次日特意召見了日軍參謀次長多田駿,表示想一睹寒山寺《楓橋夜泊》詩碑的真容。於是,多田駿出了一個餿主意,讓裕仁下詔書給鬆井大將,把《楓橋夜泊》詩碑從蘇州運往日本。鬆井石根接到敕電後,想到寒山寺內《楓橋夜泊》詩碑在蘇州乃至華夏民眾心目中的地位,不能強行掠碑,於是有著日本軍界“九尾狐”之稱的他,召見了日本大阪朝日新聞社隨軍記者長穀川信彥,商議如何“巧取”《楓橋夜泊》詩碑。

經過一番密謀,詭計悄然實施。1939年3月14日,應日本人要求,南京偽維新政府派出了偽行政院宣傳局科長陶艾抵達蘇州,向偽省府接洽博覽會事宜,要求就地代雇參加東亞建設博覽會的刺繡、泥水、造艇等工人。

1939年3月15日,受日寇控製的《蘇州新報》第2版,以“大阪朝日新聞社舉辦東亞建設博覽會”為標題,說“大阪朝日新聞社定於本年4月1日起,在日本大阪甲子園舉辦東亞建設博覽會,並分函偽維新、臨時兩政府及滿洲國,征求治下名貴及特色手工參加該會,偽維新政府方麵已派員向蘇州偽省府接洽,在蘇州就地招刺繡女工和泥水匠、造艇匠參加東亞建設博覽會”。但是,這條新聞中絲毫沒有提到寒山寺詩碑之事。

次日,《蘇州新報》第2版刊發了一條新聞,這條新聞的主標題是《寒山寺碑運日》,副標題是《參加大阪東亞建設博覽會》,文中寫道:“日本朝日新聞社定期在大阪甲子園舉辦東亞建設博覽會。茲悉該社此次舉辦之展覽會中,除陳列名貴出(展)品外,並以唐代詩人張繼所詠之《楓橋夜泊》詩聞名中外,因此圓(寒)山寺之名隨之大噪,至陽春三月,來蘇州踏青尋芳之騷人墨客,亦以一臨斯地憑吊為幸,而東邦人士旅蘇(州)者亦糜(靡)不前往一遊為暢,故特在會中仿照寒山寺假造一所,為逼真起見,將寒山寺碑即日搬運赴滬,再轉運至大阪陳列,屆時東鄰友邦人士之未履中土者,得能摩挲觀賞,用意良善,並聞此碑一俟大會閉幕再行運歸原處,是則東渡後之寒山寺碑將益增其聲價矣!”

據說,當鬆井石根看了《蘇州新報》的“運碑”報道後,認為自己是妙計天成,無人能識破。隨後,他命部下特高課課長小丘策劃了一個“天衣行動”,組織精幹特工喬裝成海盜,隨時待命;另派幹練特工在日本本土博覽會結束時對《楓橋夜泊》詩碑進行掉包,用假碑換下真碑,待運碑船啟程返回途中,待命的“海盜”特工迅速采取手段,使運碑船和假碑同沉汪洋,而真碑則被留在日本。

日本人為什麽會鍾愛寒山寺和《楓橋夜泊》詩

鬆井石根和其天皇主子為何都對《楓橋夜泊》詩碑感興趣?

蘇州一位學者告訴記者,鬆井石根對中國文化有一定的研究,他很喜歡《楓橋夜泊》一詩,對晚清著名文學家、教育家、書法家、國學大師俞樾的書法也很崇拜。

汪祖民說,自古以來,張繼的《楓橋夜泊》詩,在日本眾所周知、家喻戶曉,還被編入教科書,影響遠超過了同是唐代詩人的李白和杜甫。而且,清代俞樾在《重修寒山寺記》一文中也說過:“凡日本文墨之士,見則往往言及寒山寺,且言其國三尺之童,無不能誦是詩。”

“日本人對寒山寺情有獨鍾,可謂到了癡迷的地步,還仿蘇州的寒山寺,在日本東京也建造了一個寒山寺,而且刻了《楓橋夜泊》詩碑。”這究竟是何因呢?汪祖民介紹,公元753年12月20日,66歲高齡並且雙目失明的大唐和尚鑒真,在日本遣唐使藤原清河一行的陪同下東渡弘法。所以,中國的佛教和文化在日本影響深遠。而且,寒山的300多首詩作也流傳到了日本,被許多日本僧人喜愛、研究。自北宋日本僧人成尋向浙江天台山國清寺僧禹珪乞寒山詩開始,日本至今所藏的寒山詩版本為數可觀,其原因在於寒山詩的“口語化”,以及所謂的“寒山精神”。

在寒山寺弘法堂,記者發現除了有玄奘和鑒真的塑像外,還有一個站立手持法器的僧人銅像。“這是空海大師,曾西渡來到中國,傳說到過寒山寺。”汪祖民說,唐貞元二十年(公元804年),空海以學問僧的身份,隨著日本第十二次遣唐使乘船來到中國。在長安時,他學習了中國的書法、詩文、畫像、雕刻等,於公元806年歸國,帶回了漢文經典、密教佛像、書畫等。“空海是日本真言宗的開山祖師,作為代表日本文化的先驅者,在日本一直以來享有崇高的聲譽。”

今日寒山寺鍾聲已非張繼所聞,大鍾為日本僧人寒山所贈

離開弘法堂來到大雄寶殿,記者看到殿內一座銅鍾格外醒目掛在一角。汪祖民介紹,該鍾是日本鑄送的,“有尋鍾與贈鍾之事,成為中日傳統友誼見證的美談。”

他說,據山田正平美術館整理之《山田寒山年譜》記載,山田潤子(1856-1918),僧號寒山,日本明治三十年秋,他聽說隻有到中國才能學到真正的書法,又聽說畫家中林梧竹西渡到中國遊學,因此他也西渡到中國,在當時很荒廢的蘇州寒山寺擔任住職。當時,寒山寺那口赫赫有名的唐鍾,也就是張繼在詩中所提的鍾,已在明清之際被盜運到日本。在中國滯留4個月後,寒山回國到處尋找此鍾的下落。無果後,他鑄了兩口相同的鍾,一口留在日本,一口送到蘇州寒山寺。

愛國誌士刻仿碑蒙混日軍卻被漢奸發現

2002年出版的《重修寒山寺誌》人物卷記載,據當時尚在的老人回憶,1923年寒山寺住持為四川人大休;1929年至1944年住持是靜如。該書“大事記”中,未提及《楓橋夜泊》詩碑仿製一事。而早前有關文章透露,刊登在《蘇州新報》上的有關“運碑抵日”報道,靜如法師也看到了。這位愛國的法師唯恐《楓橋夜泊》詩碑被日寇掠走,他立即請來名滿江南的蘇州石刻大師錢榮初到寺。靜如法師緊閉門窗後,向錢榮初奉上20根金條,說明請其刻碑瞞敵之事。錢榮初一聽是請他在最短的時間內仿刻一塊詩碑,用掉包計欺瞞欲掠碑的日寇,立馬將20根金條退回給靜如法師,當即答應刻碑,不收一文。

在靜如法師安排的寺外密室內,錢榮初僅用兩天時間就將《楓橋夜泊》詩碑仿刻成功。豈料,就在錢榮初仿刻詩碑時,卻被一個人盯上了,此人就是大漢奸梁鴻誌的遠房表弟朱君仁。朱君仁是偽政權特務機構的特務頭目,他奉梁鴻誌之命看好蘇州寒山寺的《楓橋夜泊》詩碑,唯恐有人用掉包計來藏匿被日本天皇“傾慕”的原碑,到時不好交差。所以他親率30多名特工,密切監視寒山寺的往來人等,“終於在靜如和錢榮初運仿碑進寒山寺時,將仿碑截住。”

朱君仁截獲仿碑後,因懾於靜如法師和錢榮初的民間聲望,未敢加害他們。

梁鴻誌得知錢榮初仿刻的《楓橋夜泊》詩碑被朱君仁截獲後,急電朱君仁火速用專車護送仿碑到南京,暫將此碑藏於南京總統府內。梁鴻誌將仿碑雪藏後,立即呈書鬆井石根,建議日本憲兵悄悄將蘇州寒山寺內的《楓橋夜泊》詩碑用商船運抵日本,與此同時,將錢榮初刻製的仿碑在南京總統府內展出。因《楓橋夜泊》詩碑的原碑和錢榮初刻製的仿碑一模一樣,所以梁鴻誌向鬆井石根獻媚道:“此瞞天過海之計,可確保寒山寺內的《楓橋夜泊》詩碑永久地留在大日本帝國的皇宮內。 ”

然而,鬆井石根對梁鴻誌插手“掠碑”一事非常不滿。他認為,這是梁鴻誌和他在天皇麵前爭寵,當即否決了梁鴻誌移花接木運碑之計,而命令小丘提前執行“天衣行動”。

然而,就在“天衣行動”啟動的前一天,一樁詭異的命案發生了,鬆井立即下令停止行動。

寒山寺《楓橋夜泊》詩碑讓鬆井石根起了覬覦之心,他為此擬訂了一個周密的計劃,想要將石碑運回日本。但奪碑計劃進行到關鍵時刻,變故陡生……

仿刻詩碑的石刻大師突然暴死寒山寺外

1939年3月20日早晨,朝陽斜斜地穿過樹叢的枝枝丫丫,將光線斑駁地散落下來。一批進早香的香客,三三兩兩地走在通往寒山寺的路上,陽春三月的空氣沁人心脾,再加上目光所及的優美風景,這一切令香客們心曠神怡。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指著前方喊了起來:“快看,有個人趴在地上!”人群突然寂靜了下來,幾秒鍾之後,人們迅速朝前方湧去。一個膽大的老頭蹲了下來,用手拍拍那人的肩背,見無反應,便招呼來兩個香客,合力將此人翻轉過來。眾人一看,頓時大吃一驚,這人滿臉是血,顯然已斷氣多時了。這人到底是誰呢?

在寒山寺的山門外發現了一具無名屍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姑蘇古城。很快,身份確定了,居然是錢榮初。在錢榮初家人和親朋那哭天搶地的悲慟中,圍觀者紛紛猜測,到底是何人要加害他呢?有消息靈通的人私下傳說錢榮初刻詩碑想瞞天過海卻被發現一事,難道是日本人下的毒手?

就在街頭巷尾議論紛紛之際,鬆井石根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他立即命令日本憲兵隊趕去,將死者的屍體運回,並讓法醫對死者進行驗屍。法醫發現死者上衣口袋內有張紙條,就讓憲兵轉交給鬆井石根。

鬆井石根打開紙條一看,頓時麵如土色,原來這張紙條是用鮮血寫的,上麵的血字赫然在目:“刻碑、褻碑者死!吾忘祖訓,合(活該)遭橫事!”這分明是個詛咒呀,看那意思,無論是誰,無論有何原因,隻要敢打詩碑的主意,就不會善終。錢榮初因私刻《楓橋夜泊》詩碑而暴斃,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想到這裏,鬆井石根驚出一身冷汗。

但是在內心裏,鬆井石根還是很疑惑,這個詛咒是真是假,它到底為何會附加在《楓橋夜泊》詩碑之上?發下這個詛咒的人究竟是誰呢?

這個對中國文化曾有較深研究的“中國通”立即陷入了沉思,他立即放下繁雜的軍務,一頭紮進故紙堆,查閱有關《楓橋夜泊》詩碑的曆史記載。隨著他對《楓橋夜泊》詩碑研究的不斷深入,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原來,據野史記載,關於詩碑詛咒的傳說確實存在,而且,這個詛咒竟然是中國唐朝皇帝唐武宗發出的。詛咒說,書刻《楓橋夜泊》者不得好死。而且,傳說北宋翰林院大學士郇國公王珪、明代才子文徵明、清代曾國藩的得意門生俞樾,都因書刻此詩不得好死。

唐武宗又為何會對一塊詩碑下咒呢?詛咒真的靈驗?一個不靠譜的詛咒,何以穿越了千年的光陰而陰魂不散?

迷信的唐武宗和他的“仙丹”配方

想要解開《楓橋夜泊》詩碑的詛咒之謎,首先要從唐武宗說起。

南京師範大學社會發展學院院長、中國唐史學會理事、博士生導師李天石教授告訴記者,唐武宗是唐朝中後期一位比較優秀的皇帝,27歲繼位的他曾征服回紇,鎮壓昭義鎮叛亂,削弱各鎮割據,限製宦官專權。《舊唐書》因此稱讚唐武宗,“能雄謀勇斷,振已去之威權;運策勵精,拔非常之俊傑。”但是,他也有個缺點,就是特別崇尚道術,對長生不老之術和仙丹妙藥十分迷信。

據介紹,尊崇道教的唐武宗將老子的降誕日(二月二十五日)定為降聖節,全國休假一天;又在宮中設道場,在大明宮修築望仙台,拜道士趙歸真為師。傳說,為了長生不老,他急切地想要得到道士們煉製的仙丹妙藥,多次催促。趙歸真就告訴他,有一種仙藥隻有在吐蕃才能得到,請求前往采製。這實際上是趙歸真在找機會脫身。但唐武宗沒有放趙歸真走,隻答應派其他人去,還問他到底用到什麽藥材,要他開具一個清單。趙歸真無計可施,就給武宗開出了一個煉製仙藥所需的用藥清單:李子衣十斤,桃毛十斤,生雞膜十斤,龜毛十斤,兔角十斤。這幾乎是一個永遠無法備齊的單子,然而,武宗居然下令各地求購。

長生夢碎臨死前頒布駭人遺旨

由於服用所謂的仙丹妙藥,唐武宗的身體受到極大損傷。原來,這些所謂的“仙丹妙藥”的成分卻是黃金、水銀、丹砂、硫磺等,一起放入煉丹爐中燒製而成,其中甚至會產生微量砒霜,大量服用怎可安然無恙呢?

結果,會昌六年(846),也就是他當上皇帝第六個年頭的新年朝會,就因為他病重而沒有舉行。這時候,道士們依然編造鬼話欺騙他。他們告訴武宗,生病是因為他的名字叫李瀍,“瀍”這個字中有“水”,與唐朝崇尚的土德不合,土克水,所以不利,應該改名為“炎”,炎從“火”,與土德相合,可以消除災禍。

然而,改名並沒有給他帶來鴻運,他的病情日漸加重,宰相李德裕等請求覲見,也沒有得到允許。就在他將名字改為李炎之後12天,他一命嗚呼了,成為曆史上又一位因為服食“仙丹妙藥”而死的皇帝。

傳說,唐武宗酷愛張繼的那首《楓橋夜泊》詩,在他猝死前的一個月,他還敕命京城第一石匠呂天方精心刻製了一塊《楓橋夜泊》詩碑,當時還說自己升天之日,要將此石碑一同帶走。於是在唐武宗駕崩後,此碑被殉葬於武宗地宮,置於棺床上首。並且,唐武宗臨終頒布遺旨:《楓橋夜泊》詩碑隻有朕可勒石賞析,後人不可與朕齊福,若有亂臣賊子擅刻詩碑,必遭天譴,萬劫不複!

換句話說,《楓橋夜泊》詩碑也隻可有此一塊,隻要有人再刻《楓橋夜泊》詩碑,就會死於非命。

而這位迷信長生的皇帝,整個寒山寺,都幾乎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毀於一旦。這到底又是怎麽回事呢?

寒山寺幾乎毀於滅佛浩劫中

李天石教授介紹說,唐武宗不單單崇信道教,他還做出了更加駭人的舉動——滅佛。中國古代史上曾有過“三武滅佛”之舉,即北魏太武帝滅佛、北周武帝滅佛、唐武宗滅佛,其中,唐武宗的滅佛規模最大。唐武宗之所以這樣做,除了關鍵的經濟因素外,主要是因為道士趙歸真等宣揚佛道不能並存,而唐武宗自己也認為佛僧的存在影響了他修煉成仙。據說,為了讓皇帝下定決心滅了佛教,當時的道士還散布輿論說:“李氏十八子,昌運方盡,便有黑衣天子理國。”他們解釋說:“黑衣者,僧人也。”這樣的情況下,武宗滅佛就理所當然了。

從會昌二年(842)十月起,武宗下令凡違反佛教戒律的僧侶必須還俗,並沒收其財產。會昌四年(844)二月,武宗降旨“不許供養佛牙”。到會昌五年(845),武宗又下令僧侶凡40歲以下者全部還俗,不久又規定為50歲以下,很快連50歲以上的如果沒有正式度牒的也要還俗,就連天竺和日本來的僧人也被強迫還俗。

據李天石教授介紹,唐武宗在會昌五年七月下旨裁並天下佛寺,還俗僧侶各自放歸本籍充作國家的納稅戶。如是外國人,則遣返回國。

武宗這次大規模的滅佛,天下一共拆除寺廟4600餘所,僧尼26萬餘人還俗成為國家的納稅戶,沒收寺院所擁有的膏腴上田數千萬頃。

作為佛教重地的蘇州寒山寺,在這次佛門浩劫中,自然是未能幸免。寒山寺最早的古塔,據推測就是毀於此時。

年輕天子為何會喜歡《楓橋夜泊》詩

既然唐武宗不喜佛教,他又怎麽會喜歡那首讓寒山寺揚名的《楓橋夜泊》詩呢?李天石教授表示對此沒有研究,但他建議記者可以從心理學的角度考慮。

專門從事心理分析的陶老師熱線的心理專家認為,唐武宗是27歲繼位的,對於一個政事繁忙的一國之君來說,此時才尤其偏愛一首詩有點說不過去了,所以追溯起來,這可能要和唐武宗幼年的處境以及內心深處的意願有關了。

其實,相對於立儲之爭,幼年的唐武宗的日子並不艱難。按照嫡長子繼承製,作為唐敬宗和唐文宗弟弟的他,根本就不奢望做什麽皇帝,隻是遊離在權利鬥爭的邊緣。但是,唐朝中後期宦官專權,任意廢立皇儲,玩弄皇帝於股掌之間,這對於年幼的他來說確是一種極度的憤怒,同時也伴隨惶恐、痛苦和焦灼不堪。曆史已經證明,唐武宗總體而言是個好皇帝,有抱負,有魄力,有建樹,很顯然,這些品格在他幼年時期已顯端倪。對權利鬥爭一知半解,對未來歲月的茫然無措,對宦官任意弄權的嚴重不滿而又無能為力,這一切讓他惴惴不安。他因此一直都在尋找一種內心的安寧,想忘掉不快。當他接觸到張繼的《楓橋夜泊》詩時,感覺到了一個最具詩意的語言構造出的清幽寂遠的意境:江畔秋夜漁火點點,異鄉旅客臥聞靜夜鍾聲。這種境界對於找不到出路的他而言,無異於是世外桃源,也許,隻有在此詩中方可尋得內心想要的那種與世無爭的寧靜。因此,刻碑留念或許便是他尋求永久寧靜的一種方式。

唐武宗死後,被安葬在位於陝西鹹陽三原縣東北17公裏徐木塬桃溝村北的端陵。那麽,他的陵墓內到底有無那塊《楓橋夜泊》詩碑呢?

盜墓賊有無發現那塊《楓橋夜泊》詩碑

陝西鹹陽三原縣文物局的一位工作人員告訴記者,目前端陵尚未進行過考古發掘,也尚未對遊人開放。據其介紹,端陵在曆史上曾被盜過,至於盜墓者是誰,眾說紛紜,不過焦點都集中在兩個人身上。

第一個人是大名鼎鼎的黃巢。理由是黃巢在退出長安城後,唐軍大將高駢在寫給唐僖宗的奏章中,曾說到“今則園陵開毀”。

第二個盜陵的人是溫韜。溫韜是五代時梁國人,祖籍是華原(今天陝西的耀縣),曾任耀州、崇州、裕州等地節度使,鎮轄關中地區。傳說溫韜生下來時,剛好有匪星隕落在昭陵(李世民墓)所在山上,迷信者遂傳,有一個將給唐皇陵帶來災難的人物出世了。結果,溫韜在長安做了七年行政長官,關中地區幾乎所有唐朝皇陵,就是他趁戰亂時動手掘掉的。溫韜盜掘唐皇陵是有案可稽的,不論正史,還是野史,都有明確記載。《舊五代史·溫韜傳》載:“唐諸陵在境者悉發。”《資治通鑒》說:“華原賊帥溫韜聚眾,唐帝諸陵發之殆遍。”《新五代史·溫韜傳》載:“韜在鎮七年,唐諸陵在其境內者悉發掘之……惟乾陵風雨不可發。”而乾陵僥幸躲過災難的原因,是因為溫韜這個人特迷信,就在他派人挖掘乾陵的那一天,風雨大作,溫韜認為這是天意,就打消了挖掘乾陵的念頭。

至於端陵被盜何物,由於曆史久遠,根本無據可考。那麽,唐武宗陵內有《楓橋夜泊》詩碑一說能成立嗎?該工作人員表示,此前從未聽說過,也沒有從史料上看到相關記載,估計是後人附會的。

曆史上果真有幾起刻碑喪命事件印證武宗詛咒?

雖然這隻是傳說,但無風不起浪,傳說也不可能是空穴來風。那麽,曆史上究竟有沒有其他人刻寫了《楓橋夜泊》詩碑,這些人的下場是否真應了唐武宗的詛咒而“必遭天譴,萬劫不複”呢?

經查證,《楓橋夜泊》詩碑民間(相對於帝王之家而言)始刻於北宋,作者為翰林院大學士郇國公王珪。王珪自刻碑後,家中連遭變故,王珪本人也暴亡。第二塊《楓橋夜泊》詩碑的作者是明朝書畫家文徵明,詩碑“玉成”不久,文徵明亦身染重疾,在世間受盡病痛折磨,含恨辭世。清代大學者俞樾是第三塊《楓橋夜泊》詩碑的作者(現蘇州寒山寺內的《楓橋夜泊》詩碑即出自俞樾之手),清末光緒三十二年,江蘇巡撫陳龍重修寒山寺時,有感於滄桑變遷,古碑不存,便請俞樾手書了這第三塊《楓橋夜泊》石碑。俞樾作書後數十天,便倏然長逝了……

鬆井石根恐懼詛咒中止奪碑計劃

時空再回到1939年的蘇州,錢榮初刻完《楓橋夜泊》詩碑後立即暴斃了,在《楓橋夜泊》詩碑的曆史記載中私刻詩碑的人都“萬劫不複”了,這讓鬆井石根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此碑真的是烙上了千年的詛咒,隻配帝王把玩和擁有,凡夫俗子怎能去享受帝王的尊榮呢,難怪會應了詛咒,不得好死啊。日本天皇雖也是一朝天子,但他是異國之君,萬一也難以跳出唐武宗詛咒的怪圈,那該如何是好呢?

鬆井石根越想越怕,他怕盜奪詩碑的行動會“妨主妨己”,遂打消了掠碑的念頭,並將“悟”出的道理電呈裕仁天皇。天皇經反複權衡,準奏。

於是,鬆井石根徹底放棄了這個計劃。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起發生在明媚三月寒山寺門前的命案,已漸漸從人們記憶裏消失了。當然,在這個世界上,類似千年詛咒這樣的東西其實是並不存在的,但發生在《楓橋夜泊》詩碑之上的樁樁“怪事”又該如何解釋呢?發現周刊記者經過調查,揭開事實真相……

一首小小的古詩,真的就有魔力,有皇家詛咒,後人都不能寫,不能刻它麽?寫它的人,刻它的人,就會因詛咒而莫名其妙死亡嗎?

從唐武宗至今,1000多年來,凡是和《楓橋夜泊》詩碑有關的名人,王珪、文徵明、俞樾等人,究竟是死於詛咒,還是其他原因死亡的?錢榮初暴死一事又該如何解釋?

快報記者 顧煒 攝

“三旨宰相”王珪有沒有遭“天譴”

《楓橋夜泊》詩碑民間始刻於北宋,最早刻這塊碑的人是翰林院大學士郇國公王珪。據傳說,王珪自刻碑後,家中連遭變故,王珪本人也暴亡。這是對唐武宗死前所說的應驗,還是巧合?

南京博物院古代藝術研究所書畫鑒定家張蔚星說,這個刻碑的王珪,就是李清照的外公,也是秦檜夫人王氏的爺爺。史書上記載,王珪為人膽小怕事,一貫順承帝意,以明哲保身處世,是出了名的“三旨宰相”。什麽叫“三旨宰相”呢?他上殿奏事稱“取聖旨”;皇帝裁決後,他稱“領聖旨”;傳達旨意是“已得聖旨”。他雖在政治上碌碌無為,但是文學造詣確實不錯。在《宋史本傳》上記載,王珪是三朝元老,為宋朝廷起草詔書達十八年之久,其中重大典策多出自其手。歐陽修讀王珪所起草的宋仁宗立太子詔時,忍不住讚歎說:“真學士也。”

“王珪書《楓橋夜泊》是因為他文學地位非常顯赫,他寫碑的時候,正是服喪期間,並沒有署名。其實,書了碑文後,他本人在朝廷上的權勢並沒有削弱。元豐四年(1081年)10月,皇帝發現有大臣和大理評事石士端之妻王氏通奸,有人想趁機陷害王珪父子,但陰謀沒有得逞。王珪的死,雖然沒有明確記載死因,但史書上說他死在任上,活到了67歲,這在古代已經是比較長壽的了。他死後,宋哲宗還封他為歧國公。”

文徵明寫完《楓橋夜泊》後四十年才死

400多年後,由於王珪寫的《楓橋夜泊》詩碑已經不知去向了,於是,當時中國書壇最有名氣的文徵明便再次寫了這塊詩碑。但據說,詩碑“玉成”不久,文徵明也身染重疾,在世間受盡病痛折磨,含恨辭世。他難道也是中了唐武宗的詛咒?

張蔚星笑笑說:“並不是這麽回事。文徵明與沈周、唐寅、仇英並稱為吳門四家。這四個人當中,文徵明是生活最有規律的,他和唐伯虎同年,但比唐伯虎長壽多了。唐伯虎死於嘉靖二年(1523年)12月,終年54歲,而文徵明活到了近90歲。文徵明寫《楓橋夜泊》詩碑,應該是在50歲前,也就是嘉靖元年前後。因為嘉靖二年春天,文徵明就以應貢赴京,繼授翰林院待詔留京。而且從現有‘徵明’二字,可以知道是他42歲後所寫,也不同於致仕以後的風格,和他50歲時的《金陵詩帖》字體相近,應是他50歲前所寫。”

那麽,文徵明究竟是怎麽死的?如果是中了詛咒,為何沒有立即去世,而是過了40年以後呢?據了解,文徵明是一個非常勤奮的書畫家,加上生活又講究規律,他算是很長壽的。一直活到了89歲,去世前,他在一艘小船上,正在為別人寫墓誌銘。當時他很安靜地寫著小楷,但還沒寫完,就放下筆坐在凳子上安詳地辭世了。專家推測說,文徵明很有可能是由於心髒病突發才去世的。

曾國藩的得意門生俞樾應是自然死亡

又過了近400年,寒山寺被重修,俞樾為此寫了第三塊《楓橋夜泊》詩碑。但,怪事又發生了,碑成後十多天,俞樾便溘然長逝……俞樾是因何去世?是死於非命,還是自然壽終?

俞樾寫這首《楓橋夜泊》時,是在清末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當時俞樾雖已85歲高齡,但他仍以其飽滿的情懷、穩重的章法、渾圓的筆意,揮灑淋漓,一氣嗬成。“俞樾是曾國藩的學生,當年科舉考試,俞樾以‘花落春仍在’為題目,被曾國藩讚為佳作。但是俞樾官運不好,被禦史曹登庸以‘試題割裂、出題不謹’彈劾罷職。38歲時為避兵燹,他移寓蘇州,潛心學術。曾國藩有兩個非常有意思的弟子,一個是李鴻章拚了命掙錢,還有一個是俞樾,拚了命地寫書。俞樾是經學大師,當時他書《楓橋夜泊》碑的時候,年事已高。他四世同堂,85歲的時候還牽著重孫俞平伯的手,神采奕奕的。俞樾也是高壽,86歲才壽終,是自然死亡。”

臨終前,俞樾還作了留別詩10首,又作“自喜”詩和“自恨”詩,代訃辭行,頗為瀟灑豪邁,在戚戚別情中掩藏著大氣和高亢,而最後一首 《臨終自恨》是俞樾臨終前,在彌留之際,口授孫子俞陛雲記錄下來的,可謂“臨終詩筆尚如神”。

張蔚星說,清代以前書《楓橋夜泊》的書畫名家,大都居住在蘇州,還有一點都是比較長壽,並沒有出現寫了碑就猝死的現象。

隻有民國張繼的死因有幾分神秘

1947年,蘇州名畫家吳湖帆請國民黨元老張繼也寫刻了一塊《楓橋夜泊》詩碑。請現代詩人張繼書唐代詩人張繼的詩,這在當時被傳為佳話,但張繼寫了《楓橋夜泊》詩碑後,第二天便與世長辭了。這再一次讓人們聯想到了唐武宗的臨終遺旨:《楓橋夜泊》詩碑隻有朕可勒石賞析,後人不可與朕齊福,若有亂臣賊子擅刻詩碑,必遭天譴,萬劫不複!

張繼究竟是怎麽死的?為何會突然間猝死呢?張蔚星介紹說,張繼雖然和唐代寫《楓橋夜泊》的張繼同名,但張繼自己曾說,他的名字是:繼承革命先烈的意思。張繼是河北人,大有燕趙慷慨遺風。他在國民黨中資格雖老,卻坐清水衙門,和蔣介石關係不佳。張繼一生有三件事,大家印象很深刻。第一件是:1935年,孫鳳鳴在湖南路中央黨部大禮堂前刺殺汪精衛時,54歲的張繼和張學良一起製服了刺客,保全了汪精衛的性命。第二件事,就是張繼怕老婆出了名,其妻崔振華是一個有名的“河東獅吼”。當年,宋慶齡、何香凝在國大提出了“聯俄抗日”的提案,張繼也在上麵簽了名,回去向老婆如實匯報,劈頭蓋臉挨了一頓臭罵。於是他又找何香凝,要求把自己的名字勾去。眾人責問他為何這樣輕率,張繼紅著臉承認:“是老婆不讚同孫夫人的主張,不讓我簽字,奈何?”第三件事,就是張繼猝死。1947年12月15日,也就是張繼寫了《楓橋夜泊》詩碑第二天,就突然死亡了。張蔚星說,有人認為可能是中了詛咒,還有人推測,可能是蔣介石派人殺了他;但公開的說法是:突發心髒病不治身亡,終年66歲。而在寒山寺現有的碑廊上,則寫著:“……近日勞瘁過甚,至遲至三日始行,書就越一夕即作古人矣。”由此推測,張繼是因為疲勞過度,導致心髒病突發而亡。

總統府《楓橋夜泊》石碑的另一種說法

如今,不僅蘇州有《楓橋夜泊》詩碑,在南京的總統府內也有一塊。昨天,記者探訪了這塊讓人誠惶誠恐又充滿神秘的石碑。石碑比人還高,漢白玉質,放在總統府煦園東長廊南端小亭內,碑的正麵、背麵以及其中一個側麵都有字。記者注意到,碑文的落款是:俞樾。

總統府的這塊碑,曾經引發了寒山寺和總統府《楓橋夜泊》詩碑誰真誰假的爭論,一時間吵得沸沸揚揚。總統府陳列研究部的陳寧駿揭秘說,上世紀80年代初,在一次較大規模的整修中,在西花園桐音館東南假山附近發現了這塊詩碑,為了保護它,就把它遷到了長廊裏。在遷移中,他們發現碑座上刻有七排文字:“大日本帝國陸軍省海軍省後援,大阪朝日新聞社主催大東亞博覽會,中華民國維新政府出品,寒山寺詩碑於大阪朝日新聞社……日本石材工作,株式會社謹製”。這說明,總統府的這塊詩碑是寒山寺的複製品。

根據之前掌握的資料,這塊碑應該就如前文所說,1937年12月,日寇占領長江下遊及當時中國首都南京,其頭目鬆井石根在寒山寺與石碑合影後,日本侵略者將喜愛至極變成了喪心病狂的瘋狂掠奪,想把這塊詩碑運回本國、據為己有。為了保護這塊石碑,蘇州錢榮初老人連夜刻碑,傳出以贗碑迷惑日寇的動人傳奇。但是操作途中,漢奸將仿碑截住,用專車運到了南京,密藏在總統府內。但是陳寧駿卻說,還有一種說法是,煦園內的這塊石碑是1939年3月,維新政府在成立一周年之際,為了博得日本主子的歡心,按原碑大小字樣,重新製作的。在當時,這塊碑是漢奸們奴顏媚笑、迎合奉承的道具。

李大釗、劉海粟等人也書過《楓橋夜泊》碑

據調查,曆史上,除了王珪、文徵明、俞樾、張繼之外,李大釗、劉海粟、陳雲也書過《楓橋夜泊》詩碑。如今在蘇州寒山寺,《楓橋夜泊》詩碑的塊數也頗有爭議,有的說有六塊,有的說有七塊。

其中,有六塊詩碑的說法是:第一塊是王珪詩碑,由於王珪詩碑久已不存,1996年,蘇州著名書法家費之雄從3000餘字的王珪手跡墓誌銘拓片中,找出相應的文字,由蘇州碑刻博物館雕刻藝術家時忠德重刻;第二塊是文徵明詩碑,這塊碑原先僅存“霜、啼、姑蘇”等數字而已,現殘缺部分用集字的方法進行刻製而成;第三塊碑是俞樾詩碑;第四塊是張繼詩碑;第五塊是李大釗詩碑。這是李大釗1919年30歲時所書,1994年為寒山寺千方百計尋覓到的;第六塊碑是劉海粟詩碑。1981年冬,時年86歲高齡的畫家把自己關在房內約5個小時,用整個身心完成了一件力作——行草《楓橋夜泊》。劉老完成這件作品後病倒了多天,但他對這幅作品非常滿意,認為不亞於俞樾所書。根據劉老生前願望,這塊碑於1994年鐫刻完成後置於寒山寺碑廊內。

而七塊的說法,前麵六碑都一致,就是多了一塊陳雲詩碑。據說,是根據陳雲82歲時所寫的、贈送給評彈名家劉韻若的《楓橋夜泊》雕刻而成。

刻碑大師錢榮初暴死之謎數年後破解

看來,有關《楓橋夜泊》詩碑有詛咒的傳說,隻是個別案例,屬於一種難得的曆史巧合,但正是這種巧合,為寒山寺保全了這塊碑。那麽,錢榮初的命案又是怎麽回事?

陳寧駿說,其實當時錢榮初並沒有死,解放後,他還曾經回到寒山寺找靜如法師,但那時候,靜如法師已經不在了。那麽,當時老百姓發現的死者究竟是誰呢?

其實,暴斃在寒山寺外的死者並非錢榮初,而是長相與錢榮初非常酷似的另外一個人,他的名字叫錢達飛。錢達飛與錢榮初有刎頸之交,也是個愛國誌士。錢達飛曾在東洋留學多年,是個“日本通”,他對日本的政治、經濟都非常有研究,對日本政界、軍界知名人士也“知之甚深”。

錢達飛在得知靜如法師和錢榮初大師的計劃失敗後,便力勸錢榮初喬裝打扮、隱姓埋名去外地避難,他自己則舍身取義,用“血書”引誘鬆井石根“研究”有關《楓橋夜泊》詩碑的曆史記載,以嚇阻日酋掠碑之陰謀。據說,當錢達飛把自己的“妙計”講給錢榮初聽時,錢榮初不忍錢達飛冒名而死,錢達飛謊稱自己身患癆病,已行將就木,他說,用一即將大限的病軀護碑,值!錢榮初被錢達飛一身正氣深深感動,與其灑淚而別。

由此可見,所謂的皇家詛咒不過是人們的心理暗示罷了,並不存在真正的詛咒,也沒有應驗。《楓橋夜泊》石碑的詛咒之謎,至此已被徹底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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