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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衣:走馬觀花華盛頓

(2005-01-18 08:13:14) 下一個

(隨筆)      

 

走 馬 觀 花 華 盛 頓

 

 

秦無衣

 

 


           
一 自由:另類風景  



七月上旬,全美細胞學界年度會議在華盛頓會議中心舉行。我的一位在生物科學界嶄露頭角的朋友邀我一同前往。

當飛機快要降落到巴爾的摩機場時,望著弦窗外波光粼粼的水麵與燈火輝煌的暮色,心下激動不已,覺得美國的偉大超出了以往自己的想象.過去我在南方呆了幾年,差不多都是開車在地上爬行.這是第一次全方位地從空中俯瞰美國,看著飛機在結實而壯觀的大地上空翱翔,我不覺熱血沸騰了。

從機場到華府還有一大段路.坐火車要將近一小時,打的差不多也要這麽長時間.我們一行四個人估算了一下,打的花費估計不會少於百元.這時,從服務台旁邊角落裏竄出一個瘦小的黑人,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四處亂轉,悄聲問我們想不想搭便車去華府.我的朋友跟他砍了一會價,最後以八十美元成交.

那黑人看來是老吃這碗黑飯的,機場出口處很多人都跟他熟.他的身份有點象國內的"黃牛",偷稅漏稅,賺黑錢.他開的是一輛五成新的大林肯,有模有樣的.在車上他告訴我們,他來自非洲的埃塞俄比亞,在美國已經呆了十八年了.細聽起來,他的英語口音還是很重的,而且跟美國本土黑人也有很大的差別.這個判斷不是在他告訴我們他的身份後得出的.一開始我就看出他的精明的眼神跟本土的黑人的區別.剛移民的黑人的眼睛充滿了倔強和精明,有時還閃爍著饑餓的光芒.但本土黑人的眼神卻是黯淡的,懶散的,讓你覺得他們就象是躺在這片土地上,舒展著幾百年來勞累的身腿.

車子拐彎抹角繞了十幾圈,終於到了華府會議中心.安頓好行李後,我們就到外麵吃飯.旅館裏的晚餐既貴又不合口味,老美的飯食缺乏最起碼的想象能力,沒有變化.於是我們便想去找一家中餐館,吃點熱炒菜.

過了兩個街區,在一個十字路口等待過街時,我突然發現角落處正縮著一個形容枯槁,蒼老疲憊的白人老流浪漢.在瑟瑟的寒風中,他似乎顯得熱火朝天,麵帶自得的笑意,有條不紊,慢條斯理地整理著他的繁雜而又殘破的龐大行囊.

我吃了一驚.在南方的街頭,我經常遇到衣衫襤褸的乞丐,在街頭巷尾舉著牌子,伸出結實的手向路人要錢.但我沒有想到在美國的首都,也會遇到無家可歸者.

我懷著好奇心,細細打量著那個流浪漢.這是個長滿白色長胡須的老頭,用一方破布裹著頭,穿一件破敗的紅色羽絨服,像個聖誕老人.他的行囊顯得雜亂無章,什麽行頭都有,從手機到飲料瓶子.這應該是他所有的家當,更確切地說,該叫行當.老頭看來像要露宿了.他悠然點上一支煙,衝我們笑了一笑.那一刻,我覺得身上所有的寒意與疲憊全都解散了.

流浪漢不是乞丐,對此我深信不疑.他們兩者之間的區別,就像哲學家跟政客一樣,他們把自己的雙手看得非常嚴肅,即便那雙手不能充分運作起來,他們也從來不輕易向陌生人伸出巴掌.記得以前讀過一篇"nothing to sell, and nothing to buy"的短文,寫的是流浪漢生活,一直對他們無拘無束的放浪生活欽仰不已。

在此後的幾天時間裏,我在華盛頓街頭,看到了將近有一打的流浪漢,他們自得其樂,以天地為家,從事著另一種人生的樂趣,也就不覺為怪了.美國是個多元社會,你如果用貧富眼光去看它,衡量它,你可能會從這些流浪漢身上看出諸多的不公平.但是你千萬別替他們打抱不平.這些流浪漢就是不去領取足以讓他們過上平常人日子的政府救濟金。我覺得他們真正是為自己活著,不為別的,就為了那麽一點點輕微的生存的自尊.

他們對收容所不屑一顧,這點貧寒的骨氣還真讓人肅然起敬。

相比之下,如今國內那些橫衝直撞地開著寶馬,奔馳的人,我從他們身上看到的更多的是一種“貧窮意識”。擁有金錢並不能使人變得高貴,因為隻要你骨子裏還把金錢當回事,你的心境就永遠是貧窮的。而自由則是以自尊作為基礎的,它的內涵,是對權貴的蔑視。這一點是很值得玩味的!

 

 

 

 

二 肅穆:林肯紀念堂


華盛頓跟美國其它大城市比起來,並沒有太多顯著的特色。它的人口隻有六十多萬,隻相當於北京的一個區不到.市內沒有什麽突出的高樓大廈,所有的建築物都被限製在華盛頓紀念碑的高度之下.但是,環繞著METROCENTER兜一圈,就有一種不虛此行的感覺.如果再繞過白宮,沿著賓夕法尼亞大道漫步過去,那一幢幢淡白的大理石建築,無疑更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們中國人喜歡把所有的家當擺在一起。建國之初連北京的舊城都給拆了,為的僅僅是多添建一批散發毒氣的煙囪.而華盛頓隻是美國的政治中心,是政客們吵架的地方.雖然世界上很多翻雲覆雨的事都是在這裏醞釀的,但它的外觀給人的特色卻是靜謐的,肅穆的.

華盛頓還談不上是文化中心.紐約百老匯的各種年度文藝展演,洛杉磯Sunset大道上的活潑明快,華盛頓都是難以望其項背的.說到經濟中心,那麽華盛頓更是連邊都挨不上了.但是,華盛頓卻有著美國其它城市所沒有的政治與曆史的折光。

在華府逗留的第二天,細雨朦朦,我們隻好在著名的靠近賓夕法尼亞大道的"五月花"旅館呆著.第三天空中仍是陰霾萬裏,我們憋不住了,就頂著陰天來到了"國家廣場".

在廣場一帶最引人矚目的,要算是三點成一線的國會山,華盛頓紀念碑和我神往已久的林肯紀念堂了.在陰鬱的天空下,華盛頓紀念碑氣宇軒昂地刺插在空中,令人望而生畏.華盛頓在總統任上幹了八年,後來金盆洗手,知難而退.人貴有自知之明.在治國方麵,華盛頓的才能比不上繼任的亞當斯和科學家兼政治家富蘭克林.華盛頓離任時擲下一句話:"不要搞政黨政治."這話讓人回味無窮.

美國的民主製還不足以成為國家體製的楷模。民主不隻是選民手中握著的一張選票跟政客們耍的嘴皮子.而效仿美國政體並企望得到美國翼護者,更是等而下之了.我認為,所謂民主,應該是《獨立宣言》中那句鏗鏘有力的話:"人是生而平等的! "

我這輩子飽受名人蹂躪之苦,諸多希望與夢想都付之東流。但是,對於華盛頓紀念碑,我還是肅然起敬的。那尊用大理石砌成的偉大豐碑,橫空獨立,其意義不言自明.獨立是對舊格局的宣戰與反動,是對母體的衍化。但是並不是所有的獨立都意味著進步,如果獨立成了對本體的切割甚至毒化,那它的意義是很渺小的.比如美國的南北戰爭,如果當初南方十一州聯盟從聯邦獨立出去,現在的美國肯定是另一番情景了。所以,在美國人心目中,林肯比華盛頓更加偉大.林肯因為果斷維持了聯邦的統一,因而獲得了一個輝煌的紀念堂.

從華盛頓紀念碑到林肯紀念堂,沿著長長的綠色池塘,走了約十五分鍾.林肯紀念堂采用古羅馬萬神廟(PANTHEON)的建築風格,外觀冠冕堂皇.站在紀念堂門前向前看,那綠色池塘就象一麵長了綠鏽的銅鏡.華盛頓紀念碑象一柄利劍挺立著.遠處的國會大廈若隱若現.

林肯紀念堂就象林肯的一生,清白如洗,隻有一尊鐵骨錚錚的林肯塑像坐在正中, 他深邃的目光,似乎在俯瞰著堂下的台階.後來我調整了一下視線,發現林肯的目光,其實是正對著華盛頓紀念碑的。美國影響最深遠的兩段曆史,在咫尺之間交匯,令人百感交集.我想,偉人總是孤獨的.但是,兩個價值信念迥然不同的偉人緊鄰在一起的時候,這個世界便縮小了許多。

在中國曆史上,所有的戰爭都是為了一統.沒有哪個政權以分裂的名義自安.即便是隻有幾杆破槍爛炮的軍閥,也要叫囂著統一中國.中國早已成了一個符號,它的意義遠遠高於國家與政權的內涵.誰如果忽略了這一點,那是相當弱智的.這也是我崇敬林肯的原因.我甚至覺得在美國的中國人,如果不對林肯表現出敬意,那是很可憐的.

然而,微不足道的小人也可以伴隨偉人名垂青史。比如這個臭名昭著的名字: JONE WILEKS BOOTH1865年,是他把林肯送入墳墓的。

紀念堂右牆上,刻著林肯1863年十一月十九日在賓州小鎮葛底斯堡(GETTYSBURG)的著名的演講辭。這是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演講之一。我逐字閱讀著演講辭,忽然想到了屢次戰敗北軍的南方統帥羅伯特.李將軍.曆史的偶然性讓我微微而笑.我覺得,我們險些都把用"正義"去解釋曆史當成了一種慣性.其實,曆史正是戰爭推動的,戰爭才是曆史的真正的火車頭.1865年4月9日,李率領他的部眾在阿波馬托克斯(APPOMATTOX)向格蘭特將軍投降.李被公認為美國天才的軍事將領之一.中國古語雲:敗軍之將,不可言勇.但美國人對李卻不是這樣看待敗將的.李因為"投降"而受到美國人民的敬仰.因為,投降隻要符合美國人的最高利益,它便具備了價值.

紀念堂一旁的告示牌上寫著:"請勿喧嘩,以示敬意。"

喧嘩的音響並不影響偉人的安眠,真正讓偉人坐立不安的,是那些打著用他們的鮮血染成的民主與自由旗幟的後人。他們肆無忌憚地到處橫行霸道。美國立國至今不過二百二十五年,比中國曆史上哪個大帝國都來得短,但卻空前的強大。在電影<<巴頓>>裏,巴頓將軍引用了古羅馬一個奴隸對凱旋而歸的帝國統帥的忠告:"任何榮華富貴,都不過是過眼煙雲."

這句話很耐人尋味。

在林肯紀念堂下,左邊是韓戰靈場,幾個墨西哥人正在爭先恐後地照著相.靈牆的設計很別致, 黑色的大理石上刻著象底片似的模糊的軍人像, 但是照片一洗出來 , 牆上的人影一下子全都顯得很清晰.紀念堂右下邊是越戰靈碑,那時天色已經晚了,看著真不是滋味.那道由一位華裔女士設計的別致的黑牆上,刻著在越戰中陣亡的五萬多美軍士兵的名字.

我從牆邊走過,感覺到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越戰中越南人死了一百五十萬,相比之下,美軍士兵的生命是多麽的尊貴?!

十多年前,我在南京中山陵邊,由蔣介石題寫的"精忠報國"塔下的北伐英烈祠中,曾經用手去撫摸碑牆上的一個個名字,熱血沸騰,感覺到那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物,正在艱難地喘息.但是現在走過越戰靈牆時,我感覺到的隻是冷酷。祭碑本是一種警示,但碑上魂靈的血似乎還沒有凍結,森然滲透著寒意.戰爭使人類之間的分化,更甚於動物的鬥殺!動物之間的殘殺是為了生存,但是人類卻是為了仇恨。

於是在遠處暮色下回頭看那肅穆莊嚴的林肯紀念堂時,想到如今國內廟堂之高,心中便有了一種凝重悲涼的感覺。

 

 

三 憂思:博物館


到了華盛頓,便不能不去看看那些博物館。而說到博物館,免不了就要扯上文化這個雞肋。

博物館是對文化物象的收集,然後加以過濾,使之綿延。文化的綿延,從某個層麵顯現了一個民族的興衰。這便是博物館“收集”的精妙之處。

戈培爾有句名言:“誰跟我談文化,我就把手槍拔出來。


文化的極致,便是武化。
說白了,文化很多時候是靠武化支撐保護著的,隻要看看世界曆史上諸多文明的廢墟,就不難明白這一點了。因此,沒有強大的武力作為靠山和背景的文化,是脆弱的,內向的,缺乏博大的包容性的。甚至它的真實內涵都應受到質疑。像一部《詩經》,如果沒有《大武之什》的黃鍾宏響,又哪來“國風”的纖柔綿長?!所以,在建築諸如國家歌劇院之類宏麗的,試圖不朽的景觀之前,最好要先保證有足夠的抵禦外敵入侵的力量,多建幾個發人深思的博物館,讓國人有足夠清醒的頭腦,然後再去欣賞高雅的藝術。奴隸文化有時也會成為社會主流,但決不會是民族的脊梁。

創造曆史的天才,跟創造藝術的天才一樣,都是一群瘋子。而後者雖然多有“爾曹身與名俱裂”之嫌,但我們又不能不承認,他們經常把握著文化的命脈。真正的文化如果由外行來操縱,那是相當不幸的。人類的曆史因此一躓三仆。這看起來很可悲,不過卻是殘酷的事實。在瘋狂的曆史麵前,文化的作用更像是懦弱的,內向的民族的一麵麵血肉盾牌!

華盛頓的國家藝術博物館,那建築本身就蔚為壯觀,展廳中宏大的大理石柱,觸目驚心,更不用說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畫作了。中國的抽象畫(這是我個人使用的名詞),從唐代的王維到與美國立國相距不遠的鄭板橋之間,筆法與創作思維幾乎一成不變。想想看,這中間隔著一千年!跟美國相比,中國文化更多的是以古老的特質取勝。而我們老祖宗的若幹看家寶貝,不是被毀了,就是被外人“收集”甚或掠奪走了。

北京與台北的故宮博物院收集的文物,與其說是中國文化物象的精華,毋寧說是中國文化史的縮影!中國文化的傳神之處,在於它無限巨大的凝聚力。一種沒有自身獨特發展曆史的民族文化,是一個沉重的包袱,而非遺產。對比麵前的國家藝術博物館,不免有“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的感慨了。

在華盛頓的自然曆史博物館中,看不出太多的科學味道,我懷疑其中兌水的成分更多。美國人設這個博物館,可能是出於教育的目的,是為孩子們準備的。我對那些史前文物不太感興趣,主要是看不懂,也不想去上那個當。我感興趣的是亞洲太平洋展廳。美國人把太平洋群島上那些原住民當原始人擺設著,從石器到鐵器,從稻草遮蓋著下體到麻布裹身,各種狩獵器械及農耕器具一應具全。美國人就是用這樣的眼光去看別的族類的,就像他們當初對待印第安人一樣。很顯然,以歐洲文明的眼光看來,這些玩藝隻是自然進化的遺跡,而不是文化。

同行的一位美國女孩看到一條用麻草編成的褲子,禁不住驚叫道:"看,這裏居然有一條短內褲!(PANT ) "看來,她的審美眼光是平視的,缺少那種向曆史的縱深透視的能力。這也該算是美國文化的一個特征吧。

出於對文化比較的敏感,我最關注的是館中的東亞展廳。

日本櫥窗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套古代盔甲,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相信大多數的美國人在記憶中與想象中仍然抹不去"珍珠港"的陰影,美國人對日本人既恨又愛,時不時還拿他們耍點喙頭。像湯姆.克魯斯的電影《The Last Samurai》,試圖從武士道的衰弱中,去發掘一種震撼人心的精神。然而,如果這種精神隻是反人類的人性倔強野蠻的一麵,那是微不足道的。

如今華盛頓大多數的賓館,機場等公共場所都配有日語。日本離了美國,連個屁都不敢放。但是因為中國的日漸強大,美國讓日本重新穿上盔甲的那一天,已經時日不遠。在1931年的"9.18"之前,日軍的人數其實跟現在所謂的自衛隊差不多。這更增添了我對武化的憂思。

五年後的戰爭,可能隻是幾天之間輕而易舉的事,這使熱愛戰爭的瘋子,更樂於放手一搏。科技的發展,使戰爭變得越來越象是一種遊戲,而不是先前的那種出於利益的爭奪。在我們的時代,戰爭獲勝的形式,正悄然地從傳統的策略與機巧的運用,向實力與科技的武化方式滑動。文明的負麵,更加深了戰爭的殘酷意義。我們正處於戰爭的轉型時期,居廟堂之高者如果看不到這一點,那就是國家與民族的悲哀了。

文明有的時候是站在文化的對立麵的,這造成了生存狀態的進步與人類自我狀態完善的衝突,人類因此無時不陷於困境之中。

韓國櫥窗前麵擺著一個長長的,類似中國舊時達官貴人抽吸的煙鬥。這很符合韓國人嗜煙的習慣。韓國人吸煙的比率在全球排在前三位。日本人從漢文化中汲取了很多亮麗的東西,而韓國人吸收更多的則是中國的官宦文化。大家不妨看看現在的北韓。

中國櫥窗裏分別擺放著孔子牌位,鍘美案圖解,還有幾件古代樂器。在看過日本與韓國櫥窗後,我對中國櫥窗可能出現的惡劣景觀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但我還是沒想到,美國人居然把孔子塑像和牌位擺放在這裏!在櫥窗裏的一個木牌上刻著:“至聖先師孔子牌位。”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絕對不是出於尊重!

孔子讓我們這個傷痕累累的民族,在飽經一千多年外族的蹂躪之後,仍然以寬容的態度去對待侵略者。實際上,在每個漢人身上,或多或少地都有孔子的影子。如果說文化可以產生一種感化作用,這便是了。於是我覺得,美國人對中國文化的理解,實在隻是在皮毛之間。曆史上,漢人亡國是家常便飯,但是卻不會亡種。我們從來沒有過真正的敵人,我們最後都把敵人融合進自己的民族了。

我想,這可能才是真正的文化:它有著不可替代的血型,以及強勁的造血功能!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文化是對人類惡性的消解。美國一個世紀來之所以欣欣向榮,也正是它包容了世界上所有的種族,然後匯成一條大河,滔滔奔流。

我們看到的鍘美案的塑像,顯得不倫不類。陳世美一付尖嘴猴腮的模樣,顴骨高聳,倒顯得是那公主拉郎配了。秦香蓮手裏抱著小兒子,那大兒子不知到哪兒去了.最有趣的是櫥窗前的注解詞,說的可能是明代萬曆皇帝朱翊鈞導致明代亡國的事,與塑像本事風馬牛不相及。在對東方文化的了解上,我覺得美國人缺乏最起碼的嚴肅性.

我想到了那幾天做為我們解決溫飽問題的中國城的餐館。那裏環境的肮髒與服務的惡劣,現在在國內的一些大城市都很難見到了。我鬧不明白,為什麽華盛頓市政府還要在它的市區中心,保留著這麽一塊風水寶地。

後來一想,這可能是文化示眾!

07/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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