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懶做

非親,非故,非朋友 有情,有義,有人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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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能跟老實人開玩笑(一)

(2007-02-22 08:10:21) 下一個
學生時代的一件趣事,二十多年過去了,偶爾回想起來,還是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笑過之後,是一絲歉疚,一絲惆悵.

進大學那年,正趕上學校三十周年大慶.逢此盛典,全校師生乃至曆屆畢業的校友都動員起來. 各種各樣的報告會,展覽會,演講會前前後後忙了一個多月, 我們這群剛入學的新生,能夠參與的活動隻有一個:聯歡會, 幾百人一起跳交誼舞, 就為湊人氣.

那時交誼舞剛開始興起,多數的同學還是門外漢.各個係都自發組織掃盲班,由少數有"舞"術基礎的同學任教.黃昏時分,校園的各個角落都成了演"舞"場. 我們係的教頭是一位上海MM,身才頎長,舞技嫻熟,可惜人長得稍黑,我們背地裏叫她黑妮兒. 我們宿舍共有六人,其中一個來自上海郊區農村,個子1.6米,皮膚黝黑.論天賦絕對成不了"舞"林高手. 然而此君興趣盎然,場場不落且樂此不疲. 常常是搞到三更半夜才回窩,弄得大家不得安寢. 終於有一天, 他一進門, 大家開始冷嘲熱諷:
"又這麽晚,你幹脆把床搬操場上得了, 省得來回折騰".
"就你丫那倆短腿,坐床上都夠不著地,還跳舞...".
對這類攻擊,他大概是有心理準備的, 連反駁的意思都沒有, 隻是翻翻白眼, 照舊脫衣,鋪床. 於是有人開始下重藥:
"你丫肯定是看上教跳舞的黑妮兒了,想吃人家豆腐!"
在八十年代, 這樣的指控是夠嚴重的. 我們等著他爆發. 誰知這小子倒笑了:
"是又怎麽樣,你吃醋了?"
這下所有的人都不睡了, 十隻眼睛把他罩住, 我坐起來,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說真的?"
"真的!"
"說說你的條件!"我模仿著少劍波的口氣.
"第一, 阿拉是上海老鄉!"
"嗯!"
"第二,我長得黑,她長的也黑."
有人開始笑,被我立即製止了:
"還有嗎?"
"第三,她手把手教我時,特別...認真!"
"你不覺得她比你高太多了嗎?"
"那不搭界,她不怎麽愛穿高跟鞋的."
說完,他彎腰從床底下拖出臉盆,去水房洗漱了.宿舍裏炸了窩,大家笑夠之後,一致認為這小子瘋了,有必要對其猛擊一掌.在他回來前的五分鍾裏,一套完整的行動計劃已經完成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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